作者:牛凳
郭业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只要跟他们说工钱加十倍,我想人家还指不定乐得屁颠屁颠抢着干呢。别啰嗦了,赶紧去将人给我找来。”
几名下人一听工钱加十倍,自然纷纷点头称是,这种工钱下当然是个人都会抢着来了,哪里还管什么大年初一不初一。
郭业不忘补了一句:“赶紧去将人给我找来,回头本侯封你们几个一人一个开年大红包。”
声音一落,顷刻间,几名下人便夺门而出,竞相涌出了福顺巷。
这时,吴秀秀因为熬了一宿倦意有些上来,郭业赶紧让丫鬟将她送回卧房休息补觉。
而他暂时先撑着,等着木匠和雕刻师傅上门。
不一会儿,几名下人便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三名普通老百姓,一名老木匠,一名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少年郎。
一番询问之后,郭业才知道,老木匠姓鲁,人称“鲁一手”,在陇西县薄有名声。据说祖上就是木匠行业的祖师爷鲁班先师,手艺绝对是个顶个儿的好,而少年郎则是老木匠的徒弟。
郭业自然不可能相信老木匠鲁一手是鲁班后人,不然的话也不会窝在蜀中陇西了。如果是真的,他早就被征召进了皇宫成为御用匠人了。
也许只是城中百姓们觉得撸一手的木匠手艺牛逼,又加上鲁一手恰巧姓了鲁,所以才以讹传讹,给他冠了一个鲁班先师后人的噱头吧。
至于那名中年男子,姓雁单名一个九字,是在城西专门给人篆刻印章的手艺人,偶尔还接一些给家具雕刻山水花纹的活。
郭业听罢三人的来历之后甚是满意,正是他要找来替他赶制麻将的合适人选。
随即,郭业就将让制作麻将之事说与了三人听,三人听过之后啧啧称奇,特别是老木匠撸一手更是大呼道:“莫非这是大官人从长安听来的新鲜玩意?还是说这是帝都的贵人老爷们新近流行的消遣玩意?马吊,老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呢。”
那名雕刻师傅雁九也略感为难道:“郭大官人,不是咱们不想挣您这笔工钱,也不是我等想拂了您的心思。可这所谓的马吊,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恐怕,恐怕是要辜负了郭大官人的……”
“先别忙着拒绝!”
郭业打断了雁九的为难推辞,说道:“你们只需要按着我的交代去赶制就成。我会详详细细地将制作马吊的方法与流程说与你们听,你们只需替我寻来木料,最好是上等红木的木料,然后遵照我给你们的工艺流程与方法,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功的。
这样,只要你们能替我赶制马吊出来,且合乎我的心意,我便在十倍工钱的基础之上再封你们一人一个大红包。大过年的,我总不能让你们辛辛苦苦替我忙活,是不?”
“不仅告诉我们工艺流程和方法,还有红包拿?”
率先吱声儿的是老木匠鲁一手的徒弟,这小子虎头虎脑地惊呼一声后,着急忙慌冲鲁一手喊道:“师傅,你就应了郭大官人呗。我拿了工钱和红包,正好可以给小翠买上一副首饰,然后给他们家割上一腿肉呢。”
鲁一手没有理会自己这个二逼徒弟,而是与雁九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琢磨,既然郭大官人可以公布马吊的工艺方法与流程,那么这事儿应该不难办到,准成。
随即,两人纷纷点头表态,愿意合作接下这个赶制马吊的活。
郭业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将如何用上等红木打造麻将胚子,一共打造多少颗麻将,然后在麻将胚子上面篆刻哪些东西,逐一都讲了出来,毫无隐瞒。
为保万一,他还让下人拿来纸笔,特地让雕刻师傅雁九记下麻将的制作方法。
交代嘱托完毕之后,郭业这才有些犯困起来,临睡前吩咐道:“你们按着我的方法去弄,有需要支取银子的地方尽管跟我家下人言语。唔……本侯昨夜守岁熬了一宿,委实太困了,先去补一觉。如果在我睡醒之后你们能将马吊成品呈到我面前,嘿嘿,另外重重有赏!”
正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雁九与鲁一手闻言之后倍受激励,急急跑出了郭府替郭业早早去寻上等红木料去了。
郭业又跟旁边的几个下人交代几句,这才返回秀秀的卧房补觉去。
……
……
困意无尽袭来,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便昏天暗地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老太君让人敲门将他叫醒吃晚饭,他才堪堪醒来。
而秀秀则早在之前就已经醒来。
从床榻上匆匆醒来爬起,穿好衣裳出了卧房,早有下人在外头等候,禀报道:“大官人,鲁一手与雁九二人联手,已于一个时辰前将您要求的马吊赶制而成。”
“哦?居然这么快?这也太效率了吧?”
郭业讶异道:“他们三人现在何处?那副马吊现在放哪儿了?”
下人道:“就在花厅的四角桌上摆放着,他们三人也在花厅等着您验货呢!”
郭业脸有喜色,连连叫好,吩咐道:“你去跟老太君,还有三位夫人说一声,就说让她们先用晚饭,我晚点再过去。”
交代过后,抬腿就冲花厅方向奔去,火急火燎。
来到花厅,鲁一手和雁九正翘首期盼着门口,一见郭业现身立马激动兴奋地迎上前去。
如今马吊赶制成功,只要郭业验货合格,就意味着十倍工钱和红包进账,他们三儿能不激动吗?
随即,鲁一手将郭业领到四角桌前,催促道:“大官人,您瞅瞅,都齐活了,合计一百四十四张马吊牌。按照您的吩咐,所有马吊牌都是一样的长宽高,一样的上等红木料。你摸摸这马吊牌的背面,都给打磨得光滑通透,手感极佳。”
鲁一手的徒弟连连附和道:“恩呢,郭大官人,俺跟俺师傅都是格外的小心和讲究,绝对不会以次充好,保证都是一级棒。”
雁九走上前来,指着八角桌上码放堆砌着整整齐齐的马吊牌,说道:“郭大官人,一百四十四张马吊牌都按照您的吩咐,除了四张白板之外,其他都雕刻上了各自的画符。春夏秋冬,梅兰竹菊,东南西北中发……”
“好了,无需说了!”
郭业止住了雁九的细说,从桌上抓起一张红木制成的麻将牌,试了试手感,心中暗道,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麻将牌,但是也相差不是很远。
他们三人赶制的马吊牌,无论从手感、形状,还是从颜色,雕工,都属于巧夺天工之物。以现在这种纯手工的条件下,能制成这样的麻将牌,已经是鬼斧神工的本事了。
他将红木麻将牌窝在手心,感受那份细腻与光滑,点了点头,赞道:“很好,我很满意。下次有机会我从长安外国番邦的商人那里弄点象牙,你们再帮我弄一副象牙制的马吊牌。然后我敬献给皇上,估摸着能讨来皇上的欢心。”
三人霎时面露震惊,听郭大官人的意思,敢情儿他们还有为皇帝制作马吊牌的机会啊?
一时间,三人脸颊纷纷潮红一片,神色激动双唇哆嗦不止,连连念叨着祖宗积德,祖先开眼的话。
郭业能理解他们三人为何如此激动,能为皇帝亲手打造马吊牌,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如果皇帝喜欢这马吊牌,一经传扬天下的话,那么他们三人可真就身价倍增,兴许不用多久就能闻名天下,成为手艺人圈子里的翘楚人物了。
到时候,可就客似云来门庭若市了,万一一个侥幸,皇帝将他们召进宫中,吃上皇粮成御用匠人,那就更了不得了。
老木匠鲁一手的徒弟已经哈喇着口水想入霏霏,琢磨着张屠夫家的小翠,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良配了。将来他成了御用匠人,那小翠的档次未免就太低了。
郭业见着三人的异状,不由会心一笑,然后冲着花厅外喊道:“来人!”
声音落罢,一名下人赶忙跑了进来,问道:“大官人,有何吩咐?”
“看赏!!”
郭业笑着喝了一声后,挥挥手指着鲁一手三人道:“你带三位师傅去账房领取工钱,跟账房说一声,给他支取十倍的工钱,再封他们一人一个大红包。另外,让后厨再给三位师傅一人一片猪肉扛回家去,让他们过个好年。”
“得嘞!”
那名下人艳羡地看了眼鲁一手三人,便领着他们出了花厅。
鲁一手师徒、雁九自然是满心欢喜,不忘冲郭业又是鞠躬又是致谢。
三人心中纷纷暗赞,言而有信郭大人,出手大方郭小哥,真是名不虚传呐。
待得三人离去后,郭业看着满桌的马吊牌,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今晚就可以好好教秀秀、贞娘、芷茹她们一番,打上一宿的麻将了。幸好娶了三个女人,不然还真不够凑成一桌麻将的,三缺一就太不应景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