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阀1909 第104章

大多数商家都婉言拒绝。表示无意陷于任何纷争。并保证会保持中立。不扰乱市场。等华飞告辞以后。这些商家们一想。华飞为何会找上门。难道他早已知道他们没有参加这个行动？想到这里。许多人不禁汗涔涔惊惧不已。这个华司令地情报系统也太过骇人了吧。

国内地资本不可能全部涌向苏沪等地。华飞最担心地还是洋商地资本。

拜访完上海不少地商贾后。华飞又接连拜访了几家国外地领事馆。交换了一些租界和上海市地货币货物流通暂行修改办法等等。得到了美德英法等国地口头默许。

领事馆口头默许。并不代表那些洋人们就会放弃利益。不参加这个阻击行动。只要有足够地利润。任何法律也约束不了他们。华飞需要准备地就是他们在最后血本无归时。不能借助政府地力量。强行干涉。

虽然普通市民们并不知道一场市场风暴正在酝酿。即使是那些革命党人也纷纷上门抗议。指责华飞不应该在自治政府成立之前。发行纸币。而且还是私人性质地太平洋银行发行。严正申明太平洋银行没有这个权利。

当然，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见不到华飞的，一些革命党人愤怒之际，竟然登报呼吁民众拒绝使用新币，并组织游行抗议，声讨华飞的这种违法行为。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此声势越闹越大。有新闻评述，以华飞的愣头青脾气和铁腕性格，必然会采取强硬措施，进行强行压制。

可谁知大家左等右等，华飞就似离开苏沪一样，不但不出声，最近所有的新闻报道，都不见他的任何消息及身影。唯有有心人从报纸上注意到，驻守在安徽的国防军第二军，江苏的国防军主力第一军和驻守上海的国防军第三军所部官兵，全部纷纷调动边境线关防等处，严查监控粮食面粉等物的流出。

还有一条不是很引人注目的新闻，那就是在上海郊区的几处偏僻地点，有人投资兴建了几座大型的粮仓。同时据传闻，扬州，镇江，南京，芜湖，安庆，合肥等地许多城市，都在修建大型粮库。

另外上海码头等关防等处的小商人市民们也突然发现，每天24时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值班，协助警察维护秩序。另外太平洋银行还在此设立临时办事处，负责纸币的兑换工作

。

海关等工作人员一旦查到数量为一百银圆以上的资金流入，就劝说银主兑换纸币。银主如果不兑换的话，就需征收新设的金属货币入境税。一百银圆的税率还不算高，如果是一千银圆，那就有3%左右的税率，如果有一万银圆入境，税率更是高达10%。

此举对于市民和小商人们影响不大，因为纸币出境时，还可自由兑换成银圆。所以对于普通市民和商人们来说，带上轻飘飘的纸币，反而更加轻松。但那些别有用心的巨商们可不愿意了，一些钱庄和银行更是向上海政府提出严正抗议。如此政策，显然极不利于银行间的资本金转运。

上海市政府在汇报华飞的司令部后，很快给予答复。任何人都不得违背货币改革临时施行法案，银行钱庄如确需转运资本金，可向太平洋银行临时审计办申请审核，得到确认批准后，储备金方能特殊放行。

就在大家松口气，正要欢呼时，又一条法令颁布施行，有关银行业贷款临时特别通知。

通知规定，凡是苏沪三地的所有钱庄银行，在未接到解除本通知外，不得擅自向任何个人和集体发放单笔超过一千元的贷款，不得在一个月内向任何个人和集体发放总额超过一万元的贷款。

凡个人和工厂需要申请大额贷款，需向太平洋银行临时审计办提交贷款申请数额和贷款银行。只有审核通过后，才能获得大额特别贷款。凡违反此通知的钱庄和银行，一律处以重罚，严重者，甚至没收金融业营业许可证。

一系列的举动和措施，在短时间内陆续推出。普通的商人和市民们顶多多了一点谈资，猜测华飞的用意。而那些别有用心的资本家，却明白华飞可能听到风声，开始采取措施了。

华飞的反应越激烈，说明他的内心越虚。因为他们做过调查，华飞可以使用的资本，不会超过五千万元现金。即使是发行纸币，采取什么金属货币入境税，华飞可以调动的储备金，也不会超过一亿元。

而这些资本大鳄们，早就在上海，南京，扬州，镇江等几个重镇联合了超过二十亿元的现金和货物，其中上海就汇集了超过70%的现金和货物。这还不算那些届时会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民间资本。最让这些资本大鳄们信心十足的是，上海等地的许多洋商，已经和他们达成联合的协议，封堵了华飞的所有退路。

这个计划密谋那么久，谁会现在才运送资本。华飞的反应虽然凶猛，但步伐已经太迟了。本来还准备筹划的更周密些，但既然行动已经被获悉，那么就开始悄悄扫市吧！

“报，司令，您的电话！”

“不接，我不是说过，这个时间，我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可是……是个女人！”王蒙小心地道。

华飞气的差点一茶杯砸过去，不过想到以王蒙的性格，如果不是特殊的话，他绝不会在此时打扰自己。当即吸了口气，道，“是谁？”

“就是那个叫什么英格……曼，曼赫丽的女记者，是她的电话，她说，一定要……要你接她的电话！”

“是英格丽赫曼，她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你没告诉她，我不在上海吗？”华飞有些纳闷地道。

“说了，可是那位小姐说，说……少爷你不是位诚实的……人，所以……所以她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诚实，关你什么事？”华飞忍不住笑了笑，站起来道，“好吧，我去接电话，听听这位记者女士，是不是催我还她的新闻！”

“你好……”

华飞刚一出声，赫曼就在电话那边惊呼大声道，“啊哈，终于被我猜中了，我说这样关键的时期，你怎么可能不在上海呢。华先生，你包括你的副官，都不是诚实的人啊，这点可不是本小姐在污蔑你！”

华飞心中一紧，他注意到赫曼提到关键时期四个字，难道说。华飞轻轻笑了笑，不动声色道，“你好啊，赫曼小姐。我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直觉，的确很是准确。不过如果你打电话来若是催我还你的新闻或者是邀请我出去吃饭，很抱歉，我现在可没时间！”

“你不但不诚实，还很没有绅士风度！我还从未从任何一名男子口中听到，等待我邀请他出去吃饭。”英格丽赫曼似乎很恼怒地道。

“我可不是绅士，我只是名军人！”华飞耸了耸肩，虽然赫曼根本看不见。

“好啦好啦，知道我们的司令官阁下军务繁忙，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赫曼的声音听起来终于正常起来。

“什么事？”

“我刚刚从一朋友那听到的消息，最近似乎有一批大商人想要在上海等地炒市，你可要注意点。我那朋友是美国人，据他说，不少洋商都待机而动，想要打捞一笔。当然了，经过我的警告，我那朋友绝不会参加的，这点你放心吧！”

果然！华飞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几个国家的领事虽然对华飞做出了口头承诺，但他们对商人们的行为的确没有多少干涉权，一旦洋商的资本参与进来，华飞的对手实力将更加庞大，庞大的足以把他压得渣滓都不剩。

“喂？华司令？华先生？华飞？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赫曼见华飞半天没有出声，不由小心地呼道。

“没事，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正在处理呢！对了，谢谢你和你的朋友，等一切了结了，我请你和你的朋友共进晚餐！”

赫曼愣了下，并没有接华飞的话头开玩笑，而是颇为担忧地道，“我朋友说，这次的计划很大，你需不需要帮助？”

“哈哈！”华飞大笑，“亲爱的记者小姐，如果你真可以帮助我，不如帮我去美国的银行申请个几亿美元贷款好了，那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华飞本是随口一说，完全是开玩笑的性质，可赫曼听了，却无比认真道，“需要几亿美元这么多？好吧，我去试试看，尽快给你消息！”

“呃……啊……再……！”这次轮到华飞发傻了，再见还未说完，赫曼已经挂上了电话。华飞看着话筒愣了半晌，始才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放好电话回到书房，继续计划

对措施细节。

二周时间飞过，短短二周来，上海市物价的飞速攀升。米价从7元左右每石已经突破了9元每石，小麦从5元左右每石已经突破粉一包涨到37元，其他棉布棉纱糖盐都有10~30%的不同涨幅。钢铁，煤炭，水泥等工业产品，因为需求量不是很大，目前涨幅还未超过10%。

这才二周，整个上海的市场就有了如此涨幅。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许多市民和商人都加入囤积粮食的大军，一些粮食眼见粮价上涨如此迅速，更是减少出货量，牟取更大的利益。

“怎么样？前期我们的粮棉面粉等物资储备状况如何？”江南厂的一处改建会议室内，华飞正和应急小组的成员们会议讨论当前的形势。应急小组除了原来一班人员，司令部的几名参谋和行政学院十多名优秀的学员也过来旁听帮手。

“司令，由于我们提前三天悄悄出手，目前已经囤积了三十万石的大米，二十万石小麦，苏沪三地30%的面粉产量已经被我们全部订购，棉布棉纱糖盐等囤积稍少，不过凡是海关进口的所有货物，都被我们暂时扣留，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稍高于平日的市场价格强行买下。至于钢铁和水泥，由于我们有自己的工厂，最近虽然订单很多，但产品大都库存，只有经过审核的订单和我们自己的建设项目才会发货。另外北和苏北的所有中小煤矿都被我们监控，价格虽有波澜，但估计他们的资金全部集中在粮食等方面的扫货。截止昨天，我们已经动用了超过四千万的资金规模，自今日开始，我们的存货速度，已经放缓！”

华信自华飞起军以来，一直掌管着大部分财政的计算和审核。这次危机，华信的财会技能得以充分展现，熟练地运用资本，挥斥方遒。其精神面貌也一改原先的谨慎和沉默，变得开朗许多。

他年轻的时候就被华复远送去新学，学习经商技艺，后来一直经营华家的几座小工厂，颇有收益。但自从华飞变卖那些工厂后，华信虽然名义上掌管的工厂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但他对重工业等并没有多少涉猎，平日里大多数工作也就是审核计算各种财务报表，常常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二哥，听着，扫货的速度不能停，尤其是粮食面粉油料等生活必需品和战略物资，一定要有多少收多少。”华飞知道华信放缓速度的原因是什么，这才二周时间而已，就花去四千多万元。而且随着物价的飙升，剩余的资金能支撑多久，还不清楚。这场战争，更不知何日才是终点。

“另外告诉钢铁厂和水泥厂，可以适当地道向市场放货，但要提高售价。我们的资金也可以趁机抬高钢铁和水泥的物价，换取一定的资本。另外命令建设管理办公室，淮南和淮北的大型煤矿，要尽快给我出煤。另外给我勘探淮北到津浦线的路线，尽快修建一条淮北到津浦线的铁路，方便运输煤炭。”

“我同意！”曹原立即赞同道，“据我估计，他们目前集中在粮食方面的扫市，只是试探性地出手，动用资金不过亿元规模而已。粮食方面虽然见效快，但毕竟是种敏感的物资。如今我们不但不准粮食出境，还在大量进口，他们不可能在粮食方面久留！”

曹原的分析似乎经过深思熟虑，“他们的动机很明显，既要赚取大量的利润，又要彻底压垮自治政府，让我们不得不向中央政府和洋人求援！所以他们的主要资金最终还是要流向钢铁煤炭等资源，一旦控制这些资源，就等于掐住了我们的工业发展脖子。那样即使我们还能支撑下去，那些商人们也要倒戈了！”

“有一点我需要提早说明。”华信担忧道，“目前北方的粮食通道已经被袁世凯以粮食紧张为由，全部扣留封锁。江南等省也不知和袁世凯达成什么协议，对我们在各地采购的粮食输送，也大量制造障碍。浙江更是关闭了和我们接界的所有陆路口岸与水路通道，严禁一切产品往苏沪等地输送！整个周边，唯独江西的粮食通道还保持正常！”

“他们这是忌讳，忌讳我们发展壮大，从而吞并他们！尤其是浙江总督朱瑞，一贯胆小如鼠，墙头草两边倒。这次竟然如此混蛋，竟敢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国防军！”参谋白凯军忍不住站起来大骂道。

“啪！”华飞一拍桌子，冷声道，“立即给浙江都督朱瑞发封电报，记住是公开电报。什么也不要啰嗦，给他最后一天的通牒，命他一天内必须开通与我连接的所有口岸，不得阻止任何正常的商贸流动。否则，一切责任和后果，让他自己负责！”

“好！”白凯军大拍手，“杀鸡儆猴，这封电报我亲自去发！”

“即使如此，由于物价的高速上涨，从而引起市民的抢购风潮，加上商家为了牟利故意囤积，目前上海市面的粮食出货量正在急剧下降。如此下去，不但粮价还会继续攀升，恐怕还会引起骚乱啊！尤其是普通民夫和劳力，他们一月所劳，除了买石粮食外，就所余不多了。如今粮价高涨，恐怕无数贫民的家庭生活，就会陷入困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