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军刀小新
华飞本也没打算**保卫军,当即下达保卫军集合完毕后迅速巡逻全城,维持治安的命令后,立即带领新军全副武装赶往南京城外事发地点。
却说林述庆率领三千镇军连更星夜赶至南京城,恰巧碰见李乾玉的保卫军正在护送藩库里的库银。林述庆当即命令包围李乾玉,你们连汤带肉一起吃,怎么能把我们第九镇忘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怎么说我们也是南京的半个主人吧!
李乾玉派出卫兵传信,林述庆也未阻拦。在他看来,对方的上峰在收到消息后,一定会派人来与他协商。而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为他的镇军,谋求最大的利益!
没有让林述庆久等,只见南京城内迅速开出一支与保卫军军装迥异,装备完全制式化,且无比精良的新军。这难道就是电报报纸上广为传颂的安徽革命新军第一师?果然名不虚传,单看这军容装备,就和林述庆见过的所有新军,胜上不止一筹。只是他们曾在安庆募晌时不是说,枪支损坏,弹药不继吗?这……这哪里有半点弹药不继的模样,莫非错了?他们不是革命新军第一师?
就在林述庆心思百转之际,革命新军迅速在镇军前方构筑起简易阵地,六挺马克沁重机枪一架,所有步枪子弹上膛,进入战斗姿态,瞄准前方的镇军队伍。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述庆大惊,额头冷汗顿时直冒。他虽然有三千之众,但面对对方如此骇人的火力,加上包围圈内还有一支几百人的队伍。他完全由包围者立刻变成了被人里外夹击的态势。所有的镇军士兵们也慌了神,不知道是该调转枪口,还是继续维持包围阵型。
林述庆迅速派出通信兵,询问对方的番号和企图。因为对方既然没有立即开枪,应该还是属于革命军阵列,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华飞脸色冷峻,神情严肃地看着前方的第九镇镇江协部士兵,沉声道,“告诉你们的长官,我们是安徽革命新军第一师。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
“什么?让我们放下武器?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当林述庆听见通信兵的回报时,气的直跳脚。怎么说他们也有三千步军,竟然要他们在人数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放弃武器!对方如此狂傲,如此目中无人。这是羞辱,比杀死他们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看着对方缓慢变动阵型,华飞视若不见。而李乾玉的保卫军见到华师长竟然亲率新军来救他们,一个个似打了鸡血般,心中那个开心和激动啊。悍不畏死地纷纷举起枪,昂着头颅与包围他们的镇军对抗挑衅起来。
***,咱们的新军连几万守军的南京城都能攻下来,还怕你们这点大头兵不成!
三分钟后,华飞见对方丝毫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立即命令道,“十枪鸣枪警告,十枪后,如果再不放下武器,子弹无情!”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嘭!”随着革命新军的齐声大喝后,一声枪响,吓得三千镇军不少人小腿肚直打颤。林述庆更是骇得从地上跳起来,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协统大人,对方发出最后十枪鸣枪警告!十枪后,再不放下武器,子弹无情!”
“我干XX,这群流氓,这群土匪,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还是不是革命军!”林述庆心中那个虚啊,虽然他的部队占据数量上的优势,可是武器装备,和对方简直不在一个层次啊。别提那六挺马克沁重机枪就似索命鬼般的噩梦,这支安徽革命新军,竟然还拖来十余门57mm的野炮。格老子的,把我们当成清军对待了啊,吓唬人,用得着拉出火炮来示威嘛!
“住手,不要开枪!”闻讯匆匆赶至的徐绍桢擦了把汗,连喘多口气,弯着腰吁气道,“华……华师长,不……不要开枪。误……误会,他们都是我第九镇……镇江第十八协新军。”
华飞看了徐绍桢一眼,重新收回视线,轻轻道,“革命军的枪支,为何瞄准我的保卫军?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我是绝对不会为难他们的!三!”
嘭!华飞话音刚落,第七声警告枪音响起。对面的不少镇军士兵早已看见统制徐绍桢,本以为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可是第七响警告依然不紧不慢地到来。
前排的几名士兵骇得手脚发软,手中的枪一个没抓紧,掉落地上。虽然已是初冬的季节,但每个人都觉汗水湿透了衣背。对方如此火力,和他们简直不成比例。所有人都相信,只要对方一开火,三千镇军不消几分钟,就得全面溃散。
徐绍桢一张脸涨的通红,这个家伙,实在……实在太不给面子了。怎么说他也是一镇统制,他竟然如此应付他。但有啥办法,人家实力比他强,他难不成还能率领残部,威胁他?要知道他现在士兵仅有的两发子弹,都还是对方援助的呢!
“一!”
最后通牒终于到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林述庆,终于遇到了比他还强悍,比他还野蛮的人物。放下武器?还是对抗!林述庆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决定,竟然如此的艰难!
30 调解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当宋教仁刚刚抵达南京码头,就听见革命新军和镇军在城外对峙,即将发生火并时。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连行李也顾不及拿,连奔带跑地赶往事发地点。
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一旦发生事实上的火并,不但会削弱革命力量,还会给外界造成革命党内部不团结的信号,从而影响全国的革命形势。甚至会使安徽革命军一方,怒而与革命党分道扬镳。
眼见城外二军依旧对峙,没有开火,宋教仁总算松了一口气。看见徐绍桢,他来不及擦汗,就找个地方坐下来,狠狠连喘几口气,始才细细观察起这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的神秘的安徽革命军第一师。
一边暗暗惊叹,一边从华飞几人的身上瞄过,最后眼睛停在华飞的身上道,“我是同盟会的宋教仁,请问哪位是华飞华师长?”
宋教仁?同盟会重要元勋之一?大人物终于出场了,如果再没有出现足够重量的调解人物,虽然华飞依旧会下令威胁性开火。但那样做,毕竟事后处理起来很麻烦,不符合他的最大利益。况且江上还有一支舰队等待收编,如果真的发生火并,谁知道会不会吓走那些军舰。
“宋先生?不才华飞,久仰宋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甚慰平生!”
宋教仁本以为做出如此鲁莽轻率之举,这个华飞一定是身型强壮的莽汉。可是初见之下,这华飞身型倒也一般,只是这气质,这言谈举止,无不得体非常,哪里会是毫无大脑的莽夫嘛!
徐绍桢见宋教仁先生也赶来劝解,而且华飞似乎还对其非常敬佩,当下上前详细告知宋教仁之前发生的情况。
宋教仁是越听冷汗越冒,这幸亏及时赶至一步,如果迟了几秒钟,恐怕此刻这里已经血流成河了。联想起眼前这位彬彬有礼的华飞,他怎么也无法把他这样的行为和眼前的形象结合起来。
“惭愧,惭愧!”宋教仁连忙还礼道,“华师长仅凭几千健卒,先后光复安徽和南京,其功至伟,实乃我民国光复功臣。宋某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敢承当华师长如此赞誉!”
见华飞笑笑,没有答话,宋教仁又道,“华师长,镇军虽然举动有欠考虑,但毕竟也是我革命军一支。望华师长看在同为革命军一脉的份上,既往不咎。否则在此国家民族危难时刻,同室操戈,自相残杀,实为外族及清廷笑话。华师长深明大义,万然不会做出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不如就看在宋某的情面上,各自收军如何?”
华飞面色一僵,微微沉吟道,“宋先生,凡是把枪口对准我们的人,不论是谁,一律都是敌人。我们只是军人,我们的眼中,只有战友和敌人二字,其他一概不管!”
“是,是,是!”宋教仁连连擦汗,暗道这个华飞可真有些愣犟,一谈到正题,他的口气马上就改变了。“华师长不愧为我民国的猛将也,只是镇军此事,也是源于误会。毕竟大家都没开枪,也没有发生误伤。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华飞略一考虑,抬头道,“好,我同意。不过镇军必须放下武器,放行我的保卫军一团!”
从徐绍桢那里弄明白保卫军的事情后,宋教仁有些难堪道,“华师长,其实镇军本不欲为难保卫军一团。只是这南京藩库库银,乃是民国国家财政。华师长一言不发,就把库银搬空。这……于情理上言,总是有些不合吧!”
“情理?宋先生,我敬仰你的为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也竟然如此不问是非!”华飞显得非常激动,上前大声质问道,“我率领所部四千余人,东进攻打南京,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革命事业?还不是为了革命新政府!可是我的多少士卒,在攻城战中死去。我生不能给他们带来一个安宁幸福的生活,难道他们死去,我还要让他们亲人生活凋零,凄苦不堪吗?我可以命令这些英雄男儿生前流血,难道我能让他们,死后还要继续流泪吗?”
“不错,我是搬空了藩库里的几十万银圆库藏。可是这些,大部分都是发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银。还有,这些活着的战士们,他们英勇战斗,为南京的光复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曾答应过他们,只要南京光复,我一定每人增发二十元的光复特别晌。难道宋先生,要让我违背我的承诺?去做一个无情无义,无诚无信的小人吗?”
华飞的一连串大声质问,听得周围的新军一个个面色激动,头颅昂的更加不可一世了。原来少爷攻打南京,却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没想到少爷竟然还要每人发二十元的光复晌啊!只是他什么时候说过?咱们怎么不知道啊!
那句不能让勇士们生前流血,死后还要流泪。更是听得不少人热泪盈眶,跟了这样一个好少爷,好长官,就是让咱死上千百回,咱也一滴泪不会流啊!
这些话,把宋教仁博得哑口无言。虽然明知道他在强词夺理,但就是不好回驳他。难道,南京藩库就只有几十万银圆?算了,算了,先把目前的局面处置了再说。
“华师长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无论光复晌还是抚恤银,都该由政府来筹措的嘛。好吧好吧,几十万银圆,就当是安徽革命军下一年的军费如何?待我去镇军那边,劝他们放下武器,华师长可不要再令宋某为难。当知皆是为了革命事业,大家理想相同,一些分歧,还是用商量的办法解决为好嘛!”
华飞见目的基本达到,哼了一声表示默认。
宋教仁当即和徐绍桢赶过去,镇军那边很快议论纷纷,先后犹豫地一个个放下武器。毕竟一个是同盟会的元勋,一个是第九镇的统制,两人过去甚至不需商量什么,直接就可以向林述庆下达命令。
不少镇军士兵感到那个窝囊啊,二军对峙,连个屁也没放,就纷纷丢下武器。那个衰样,简直不能为外人道也。为啥同是革命军,待遇差别咱就这般大呢!
见镇军纷纷放下武器,华飞当即派出一个营的新军,协助保卫团护送藩银去码头。自己则带着新军,气昂昂地扬长而去。
见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宋教仁这才连连擦着脖子上的汗水。看着华飞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唉,这个愣头青,还真是……有些看不懂了啊!”
31 海军易帜
却说南京江面上的起义军舰,在派出联络士兵后,很快就收到联络兵的禀报,革命军第一师师长紧急集合所有新军,率领主力全副武装奔出南京城外!
什么?集合所有主力?奔往南京城外?做什么?难道想要武装强行收编?没必要这么做吧,咱们都起义了,就等着你接受的消息呢。稍微有点大脑的人,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吧!
就在一众舰长犹豫不定,考虑是不是起锚开航时,联络兵又传来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华师长的二千新军,竟然与另一支革命军在南京城外对峙起来。原因很简单,就是三千镇军事先包围了华师长的保卫军,令华师长勃然大怒。
大部分舰长在听见此消息后,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唯有楚泰号舰长高广征大声赞道,“好,好一个华师长。有血性,有胆魄,护犊子,非常合我高某人的胃口。我决定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楚泰号从此就属于安徽革命军的编制序列了!”
虽然此言没有人附和,但大多数舰长在心中还是极为默认的。一个军人,最渴望遇到什么样的长官?那就是这个长官爱兵如子,护犊子。你说他们本为清军,还参加了攻打武昌的战斗。这新政府要是成立后,有革命军找他们的茬子,没有一个强硬的长官在背后为他们撑腰,想这日子一定不会好过。这点明悟,每个人还是可以很清楚地想到。
所以听着南京城外传来一声声有节奏的鸣枪警告音,大多数舰长都脸色变幻地沉默着。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然而没有人再提起锚的事情了。
“报告,丁大人,华师长带着一队警卫,亲自赶来江边,接受我们的起义。”
就在所有人因为第十声枪响久久没有声音而纳闷时,联络员双腮通红,气喘吁吁地奔来激动道。这个家伙可是观看了新军与镇军对峙的全过程。牛气啊,强悍啊,只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威胁,就不得不令三千镇军乖乖放下武器,连同盟会的元老宋教仁也拿他没办法。就在那一瞬间,这名飞鹰号上的联络兵就对传说中的华师长佩服的五体投地,也为可以加入这样一支军队序列而感到激动开心不已。
“什么?华师长亲自过来?你说的华师长,是不是革命新军第一师的华师长?”丁江吃惊地走过去几步,一脸意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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