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阀1909 第233章

依旧是沉默，对于毒人中最优秀的三位杀手来说，是没有完成不了任务的概念。杀人而已，不是把对方杀死，就是被对方杀死，过程就是如此简单。让敌人毫无防范的那叫暗杀。敌人有防范的，那叫刺杀。单从技术难度来讲，区别并不是很大。因为无论如何严密的安全保卫，总会露出致命的漏洞。

22年10月中旬，就在李文军等人.离开半个月后，中国中央政府总统府第一秘书办公室以大总统亲笔手令的名义在大国民报上刊发一条令国人和世界他国人民极度震惊的命令，该命令根据公警司刑事侦查科和情报部门的消息，据信，捷成事件中通缉名单上排名前三的葡萄牙军警高官已经离开中国境内，逃亡他国。经中国最高法庭裁定，临时联合议会执行委员会批准，临时大总统正式签署该命令，命令全球华人，华侨皆有义务在发现这三人的情报后，通知各国公使馆。命令国内三大情报结构组织精兵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不惜花费多少时间，不惜投入多少人力，不惜花费多少金钱，一定要把这三人缉捕回国，接受中国法理正义的审判。如遇通缉人的抵抗和拒绝缉捕，可以当场杀之。

四个不惜，一个当场格杀，就如同.海啸般，在中国国内掀起更加剧烈的震动和波澜。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各大报纸媒体再次掀起爆炸式的议论。而作为报纸讨论的核心阵地，仅仅四版的大国民报不得不停止所有广告的位置，压缩一切尽可能压缩的新闻时事，三个半版面都是各个知名评论家的评论。这个时候，民众最关心，最热点的新闻也就是这个了。

和所有的事件一样，评论家的.立场分为两派，泾渭分明。有人指责这个追杀令有损中国的形象，伤害了儒家以仁为本，以德服人的宗旨，弃王道而用霸术治国，国不久矣。尤其是不久后，总统即将访欧，这个时候发布如此追杀令对于访问计划无疑非常不利，加大中国与世界他国人民的感情裂痕。

而支持者认为，这个通杀令的产生，乃是正义和公.理的必然结果。中国人在洋人的yin威下度过了多少年的屈辱，如今，是该向世界人民发出中国人的声音的时刻了。用这个追杀令告诉世界人民，中国人的生命，并不是低人一等，谁若胆敢伤害中国人的利益，你就是能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追杀，而且是联合所有华人同胞们反对集体追杀令。

至于王道还是霸术，实在是非常陈旧的争论了。而.关于加深与各国人民的感情裂痕，更是无稽之谈，偷换概念。正如我们的那首歌所唱，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那豺狼来了，自有猎枪迎接。再说了，当年八国联军入中国的时候，有没有人顾忌到伤害了中国人的感情？真是天真而且可笑，真是毫无羞耻，腆着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如果放任那三名罪犯的逍遥法外，那问倒要问问那些道貌岸然的学者们，澳门数百名同胞的生命呢就白白牺牲吗？几百名中国人的生命，就这样死去吗？谁顾及到这些人，这些家庭的感受？

很显然，尽管争论无比热烈，但是关于大总统府.的这份追杀令，可是被民间集体认为是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份全球追杀令，被简称为全球追杀一号令。至于有没有二号令，谁也不清楚，即使是签署一号令的华飞，也不敢确定。

而这些争论，也.仅仅限于内地。无论是澳门还是香港，乃至东南亚和其他国家的华侨华人，都毫无疑义，一致性地支持中央政府的决定。香港数万民众自发地组织起来，来到街上举行大游行，这是欢腾的游戏，这是庆祝的大游行。有的香港年轻人情绪激动之下，甚至打出，华总统，快把我们统一吧的标语，让香港的那些军警们，神经大为紧张。而这次的游行，罕见地，出于意料地没有收到港英政府的制止，那些监督的军警们，也个个非常冷静，离这群人远远的，更别提持枪警戒了。即使是英国佬也害怕啊。如今的中国人变了，虽然谁也不知道那个追杀令的结果，但是仅仅是这条全球追杀令的诞生，就已经让许多人的心头，产生了敬畏。

西班牙马德里，一家非常高档的酒店内，李文军正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喝着西方的咖啡。这种味道让李文军非常的不舒服，但他还是坐在他，不露任何厌恶表情，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这时，一名年约二十，衣着非常潮流，充满西方摩登装扮的黄皮肤女子走了过来，看了眼李文军，轻咦一声，停下脚步道，“你是中国人？”

李文军也没有想到这位女郎竟是华人，饶是李文军杀人无数，早已把内心炼的坚如钢石，但在看见女子的容貌时，他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有着霎那间的失神。随即职业的警觉让他立刻反应过来，迅速镇定下来，暗暗警备地点了点头。

好险，大失误啊。如果对方是个杀手，自己刚才那个短暂的漏洞恐怕早就被对手把握，而他，也极有可能丧命的对方的手下。虽然这里是公关场合，但是李文军他们认为，越是在这种场合下，越危险。因为人在群体内，会产生一种难言的安全感，这也是李文军他们常常利用的经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听说这次国内派出最优秀的杀手来执行任务，而她就是联络人。如此优秀的杀手令赵梓忆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因为李文军看上去实在是非常的普通。所以她就玩心一起，借机试探了下李文军。没有想到如此优秀的杀手，在她的容貌下，也微微走神。即使那走神的时间非常短暂，但依然逃不过赵梓忆的火眼金睛。

赵梓忆坐下后也叫了杯咖啡，然后似乎兴趣十足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西班牙？你老家是哪里人？你知道吗？我有很多年没有回国了，真的怀念家乡啊！”

李文军不敢直视女子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似乎有着一种难言的魅力，让他会心神荡漾，难以自制。这种感觉，李文军有生以来只遇到过一次，那就是曾经有一次在公众场合暗地里负责第一夫人的安全，看见第一夫人，也就是他如今的义母赫曼夫人时的那种震动。

李文军的眼睛盯着赵梓忆的右侧脖颈处的动脉血管，他甚至在想，如果他要杀的对象就是她，如此洁白的脖颈处喷洒出紫色的血液，那该是一种怎样的遗憾。

“多么怀念中餐的味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吃过中餐了吗？对了，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红薯粥了，那种味道，那种温暖，真是让人怀念啊！”

李文军浑身狂震，不为别的，就为这女子话中的关键词，中餐和红薯粥？两名陌生的中国人在异国他乡相逢，提到中餐和红薯粥，也不是啥稀奇事。但是李文军狂震的原因就是这二个关键词都是当初华飞写给他的秘密联络信号。难道是巧合吗？

“这里的咖啡真的非常难喝！”这是李文军来到西班牙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而这句话听上去也没有太大的怪异。即使有人监听他们，也顶多会觉得这个男人回话太天马行空了点。

赵梓忆笑了，不过她还是再次确认道，“把它倒掉吧。”

李文军也确认了，一边再次给对方回话，一边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有没有啥改变，“留给葡萄牙人喝吧。”

赵梓忆点了点头，暗号全对，外貌也基本符合。面容依旧微笑，在远处看来，似乎已经和这个陌生的中国人熟络了一般。“你好，我叫赵梓忆，你可以称我为洛雅，我的任务就是负责接待你们一行，为你们提供最大的便利。”

赵梓忆或者说洛雅凭借着她手上的情报与观察人的本领已经基本确定了李文军的身份，但是李文军对于赵梓忆的印象，还抱有一定的怀疑。身为杀手，最基本的一项锻炼课程就是怀疑。可以说，除了华飞之外，即使是同来的二名战友，也要保持一定的怀疑和谨慎。这也是这些杀手都喜欢孤军奋战，不喜欢与人合作的重要原因。

李文军率先站了起来，似乎说了句话，又似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而赵梓忆则坐在原位，直到喝完杯中的咖啡后，才转身悠悠地也回到房间。期间，共有五名西班牙青年前去赵梓忆处搭讪，但都被赵梓忆巧妙地回绝。

七日后，法国巴黎城中心一座非常普通的旅馆，突然传出女服务员尖锐的喊叫声，随之而来的就是瓷器和玻璃的破碎声。随即，警车的警笛声划破巴黎这个浪漫之都的清晨。闻风而动的，还有葡萄牙与英国驻法国的大使馆。

原来，那三名葡萄牙军警逃回国的途中，听到了从中国传来的全球追杀一号令的消息。虽然远在葡萄牙，但是这三人在葡萄牙的资料，中国的情报机构绝对很容易掌握，而葡萄牙地域狭小，实在是不利于躲藏的一件事。

于是辅助护送那三人的葡萄牙特工请示国内的命令后，决定先让这三人去意大利。毕竟没有人可以忽视中国大总统华飞的追杀令，尤其是毒人特战队在世界各国的名声，还是非常响亮的。在来到意大利后，本想让意大利政府提供保护，但是意大利政府此时显得有些混乱，所以在意大利迟滞一段时间后，由英国人出面，把三人调往法国。

这家看似普通的旅馆，实则由葡萄牙特工，英国特工，法国特工三方联合守护。在绝对秘密的保护之下，中国人的毒人部队即使上天下地，恐怕也很难找到他们，即使找到他们，想要刺杀三人，无疑也是难上加难。加上中国的总统即将访问法国，即使他们神奇地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也会考虑到相关影响，而拖延行动吧。只要拖到合适的时间过后，一切都冷淡下去，再让他们整家搬到别处隐居，顶保无虞。

然后谁也没有想到，这三人却这么快，在众多武装特工的保护下，还是被人刺杀。一种极为尖细的利刃从三人的眼睛刺脑而过，颈部动脉被割断，鲜血淌满了整个房间，血腥气扑鼻盖来。本来把三人集中在一起，是为了集中有限的力量加以保护，但却更加方便了对手的刺杀，一次性把他们全面解决。而直到这个时候，那些负责保卫的特工们，还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探知这个地方，如何获得情报，如何潜入并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成功刺杀三人。

情报迅速被送到法国总理府内，法国人面临的一个最大现实问题时，他们明知道这事就是中国人所为，但却不能使用外交渠道抗议。此时的华飞已经启程前往德国访问的路上，如果这个时候政府提出抗议，显然中国的总统就不会来法国了，对于法国在亚洲乃至在欧洲的利益损害，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另外在没有证据之前，中国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们做的。何况中国人也会反问，身为友好国家的法国，为何要收留这样的通缉犯？即使法国政府愿意站在葡萄牙这边，也要考虑民众的反应吧。不说华飞在法国民间具有颇高的名气度，包庇三名枪杀无辜游行民众的屠夫，单单这项罪名，就让法国无法义无反顾地跳进这池浑水。

留给法国唯一的选择，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抓到凶手。只要证明凶手是中国人，无论哪三人有没有罪，在法国的国土上杀人，法国在外交上的被动局面，将会完全逆转。从而在华飞来法国访问的时候，法国将会全面发难。

整个法国的警察集体行动起来，只要是中国人的住所，都要接受搜查。只要是黄色皮肤，亚洲面孔的东方人，都要接受盘查。凡是离境的东方人，更是经过层层审核，确保不会让凶手从海关离境。

在法国一家档次非常高档的大酒店内，法国警察根据酒店的纪录，敲开了309号房间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让忙碌到现在的法国警察们眼睛一亮。这次盘查，他们也看见过不少漂亮的中国女人，但是这位女士，其容颜秀色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她一定是东方最美丽的女人，不，即使是在法国，也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她的灿烂。

其他警察已经完全傻了眼，唯有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局长在足足愣了十多秒后，迅速恢复法国人特有的优雅，非常绅士地给赵梓忆行了个礼，“尊敬的女士，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因为城内发生命案，奉上级命令，检查一切可疑人员的住所。”

“命案？难道您认为，这和我有关？”

赵梓忆的声音和她的容貌一般，使人听上去非常的舒服悦耳，整个人就跟沉浸在春光的鸟语花香中一般。那名五十多岁的警察局长话一出口就顿觉后悔，如果有人指认凶手就是面前的这名女人，这位警察先生一定挺身而出，主持正义。如果这样天使般的女人也会是杀手凶手，那上帝一定在打瞌睡，让撒旦来到了世界。

“不，不，请原谅我们的无礼。我的意思是，职责所在，我们必须检查，呃，可疑的房间。当然，我们绝对不会认为女士与这件事情有关，这皆是职责所在，还请女士您的理解！”

“我需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时间有限。因为我要在十分钟后去参见参议员布特先生家的宴会，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向布特先生求证。”

“布特先生？”警察局长突然间似乎想起什么，惊讶道，“难道您……对不起，请问小姐您是叫洛雅小姐？”

“是的，这是我的法文名字，希望您喜欢。”

“当然！”那名警察局长大惊，当即崇敬地俯身道，“如果是洛雅小姐住在这里，那么我们就无需检查了，收队！”

285 东方郁金香

“小姐，车辆已经准备完毕，是否现在就去布特先生家参加晚宴？”

这时，一名二十多岁，满面笑容的仆佣打扮的年轻人站在门外。看见房内的警察眼露诧异之色，随即恢复平静，鞠躬问道。

“小沈，这是……哦，菲特普先生，他们奉命追查一起凶杀案的凶手，你去把你们的证件都拿来，给菲特普先生查验一下。”

“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不用了。洛雅小姐这样美丽的人物，如果说与那肮脏的凶手案有关，菲特普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去吧，不能因为菲特普先生的信任，而有例外。”赵梓忆走过去挽住菲特普的手臂道，“我这正要出门，不知道菲特普先生是否可以陪我多聊几分钟？”

即使菲特普这个老头子脑.袋早就又光又亮，五十多岁的他男性荷尔蒙激素分泌早就枯竭，但在赵梓忆的体香迎面扑来，当他洁白的手臂挽上自己的时候，菲特普浑身都在颤抖，眼睛更是笑的眯成一条缝。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来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能下手，菲特普真的会不顾一切，哪怕就是凭着犯罪，也要狠狠地亲一亲芳泽，来个无缝亲密接触。

后面的检查完全就被菲特普抛.诸脑后了，随行的跟班简单检查后，在赵梓忆依依不舍的眼神中，二辆小车缓缓开走。菲特普站在那神游物外，惆怅若失。摸了摸数不出几根头发的亮顶，菲特普摇头晃着心想，这位天使该不会对自己有意吧？

“局长，这中国女人是何来头？连.布特议员家的晚宴也会邀请她？”身边的助手刚才也是被迷的神魂颠倒，一名情商稍微高点的法国警察率先恢复过来，无比好奇地问道。

“她？你听没听说过东方郁金香？”

“东方郁金香？”助手大震？再次看向刚才车辆离去的.方向，眼中射出的光芒已经由迷恋转为狂热了。

提起东方郁金香这个名词，在法国或许不是尽人.皆知。但是但凡对上流社会有着一丁点关系的人，在近年来都会频繁地听说着这个词汇。这位东方女人，在欧洲可是个传奇啊。据说她十岁的时候随父母移民到西班牙，后去德国。在一战爆发前，又搬往英国，一战结束后，她的父母迁往美国，而他则来到法国。

这时，她的名气在法国上流社会中已经广为流.传。据说年仅二十一岁的她不仅熟练地使用英文，德文，对于法文也是无比的精通。而且还略知俄文，西班牙文等，加上她的母语，在这等年纪，掌握如此多的语言，本身就属于天才之列的。

但这还不是她.名动欧洲上流社会的原因，真正让她在英国引起轰动的还是她的嗓音和曼妙飘逸的舞姿以及惟妙惟肖的表演。据说在一次非正式的话剧演出中，赵梓忆一鸣惊人，迅速震动整个英国的歌剧界。那动听的声音，那投入演绎之深情的表演，那把灵动的舞姿融进表演之中。为之着迷的英国人称之为东方郁金香，据说英国女皇曾经看过一次她的格局，热泪盈眶，自此为之着迷。当赵梓忆离开英国前往法国时，据说英国女王还特地召见她，赠予她英国皇家最高荣誉勋章，并希望她还可以回来，为英国人表演。

当初赵梓忆来到法国的时候，在法国可是引起很大的震动。但是来到法国的赵梓忆却对歌剧不感兴趣了，转而开始投身进一架非常不起眼的电影公司，转而演起电影来了。而据说正在筹拍的电影，名为郁金香。

很多人都知道东方郁金香之名，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朵东方的郁金香叫赵梓忆。你说这样一位名媛，让人如何怀疑起她与全球追杀一号令有关呢？在她们全家离开中国的时候，那时候的中国还是属于清朝呢。

而这个时候，一辆雷电轿车内，赵梓忆正拿着一张照片怔怔出神，眼中看不出是啥色彩，很长一段时间，才见她的眼睛依然不抬，喃喃开口道，“你们说，如今的……大少爷，真的变了吗？”

车内沉默，李文军知道赵梓忆看的是义父的照片，不过那张照片很年轻，身上的军装也是普通的衣服，腰间挎着一柄枪，满脸的汗水和灰尘，但是脸上的笑容很开心，很惬意。从背景看，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照的，但是照片上的义父很年轻。李文军从未在义父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这或许是很早很早之前的照片，只是不知道赵梓忆为何保存。当赵梓忆看着这张照片的时候，李文军竟然感觉到那个左右逢源，笑颜如花的赵梓忆，竟然会不经意露出一丝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