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阀1909 第265章

使用防空炮打伞兵，那就跟用大炮打蚊子似的，毫不着力。

虽然这天的天气非常好，不过伞兵在空中缓慢下降的速度无疑是致命的。许多在陆战中都生存下来的英勇战士，就在空降的过程中被射成马蜂窝。他们无法挣扎，无法躲避，所有的作战经验在这一刻，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大量伞兵一到地再上，就无比熟练地割断伞包，拿起武器就对黑山阵地发动冲锋。由于这次空降地点十分靠前，许多人因为风力的缘故，干脆就直接飘向日军阵地上空。越来越多的兵力加入攻击的行列，分散了日军阵的的火力，这就让更多的士兵可以安全空降。如潮水般的国防军将士们在空中憋了一肚子怨气，这刻全部发泄出来。

在这个初夏的季节，东北大地上完全被炮火和战争所充斥。几百万大军在辽东平原上纵横穿插，炮火连天。即使是那最偏僻地区的百姓，也偶尔会惊诧地看见从他们头顶飞过的飞机。有些人不明白这是些什么物事，也有些见识的读书人明白，这是飞机，而且似乎是南方，不错，就是南方的飞机。

从国防军入关开始，仅用了七天时间，大军就在装甲师的攻击下攻城拔塞，直达东北腹地。三路军最终在黑山会师，而就是这个小小的黑山地区，空降第一师整整打了一个白昼，用近半损员的巨大代价始才拿下。缺乏重武器，哪怕仅仅是轻炮武器的空降部队，攻打坚固防御设施的代价，还是非常惊人的。

国防军三路大军三十万兵力汇聚黑山一带，蓄势待发，而日军并未就此屈服，他们在沈阳西部的新民地区纠结二十万主力，妄图与国防军决一死战。新民位于沈阳西部，区域内水路众多，正面宽阔，河道纵横，不利坦克机动进攻。况且国防军抵达这里，补飞被大大拉长，如果不进行休整就继续进攻的话。一旦失而，帆会影响全局。新民过去，就是开阔的辽河平原，失去这个最后的屏障，那么日军也就彻底没有机动余地了。

所以日军选择在这里进行决战。倒也不太意外。毕竟如果没有坦克的正面具男冲击，日军的确还有一搏之力。只是不仅华飞没有想到，连蔡锋，白凯军，徐树铮。李烈钧，张孝准等这些前线总指挥也没有想到，仗打到这个地步，日军竟然还不放弃抵抗。

至此，在作战方向上，前线总指挥就产生了分歧。一部以李烈钧，徐树铮等人为代表，主张趁日军应对仓促，不顾国防军久战疲惫，继续发动总决战，耸百功于一役，结束整场战役。另一部则是蔡愕提出的建议，他认为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高强度的战争，以大量战士的生命为代价，换取日本的投降。而是应该清除东北其他地区的分散日军力量，把日军主力包围在沈阳地区。多点进攻，但多为虚晃一枪，击而退之，以骚扰为主。让日军守无可守，功无可攻，逃无可逃，如此一番疲敌之策下来，几十万日军必不攻自破，只能投降。

要知道无论是维持几十万军队的生活，还是维持这支军队的军火消耗，对于被围困住的日军来说。都是极大的困境。唯需注意的就是日军会狗急跳墙，在几个关键点上寻求突破。所以必须先在辽阳，抚顺。铁岭，本溪等地加强驻军，从而达到全面包围的态势。另外还需增加在丹东的兵力，防止日本从朝鲜地区排遣援兵，接应沈阳的日军。

二份计划１书都送往三河总指挥部华飞手上，终于大睡一觉的华飞精神明显好转。看完二份计划书。又看了看指挥部的报告。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华飞在用完早餐后，舒畅地在自家的院子中闲逛起来。宅中经过华家老人们这些年的休整，已经变得非常具有规模虽然华飞一再要求他们以朴素节俭为要，但是谁让他如今的财富暴涨，随便拿出一丁点来。也足够把这个老宅修络的就跟皇家园林似的。

戚海晨一直跟在华飞的身后。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见华飞一脸思索的神情，就都忍住了。

在院中逛了一园，原本还想出去走走，但想到指挥部还在等待他的定夺１华飞又在躺椅上靠下来。这样美好的早晨，他可不愿意跑去秘密地下指挥部中去与那些参谋们挤在一起，虽然每当华飞在的时候他们都会被禁止吸烟，但那种挥之不去的烟草焦油气味，还是让他适应不了。没办法，即使是两世为人。即使手中收割了不知道多少今生命。但他却总是无法适应烟草。

“海晨，听会广播吧！”

华通电器生产的小精灵牌无限广播，虽然看起来还笨重的可怕，但是就其音响效果来说，已经非常令人满意了。广播内的新闻永远是重点！在无线广播未能完全普及的年代，广播这种消费品，毕竟还是少数人的专利。

广播内的新闻对于华飞来说，早就不是新闻了，华飞更多的不是想从广播内了解什么信息，而是让自己刚网从沉睡中的神经可以迅速地恢复工作。不过没听一会，几条国际通讯社关于东北之战的评论却让华飞有些喘嘘不已。尤其是一条关于德国通讯社的评论，那名德国记者说１曾经，德国陆军横扫欧洲大陆小无人可敌。不过属于德国陆军的年代转眼就已成为过去，在遥远的东方，我们的朋友，中国陆军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告诉世人，中国军队的崛起，告诉所有军队，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向我们伟大的盟友致敬，向我们尊敬的朋友学习。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中德之间并没有军事上的同盟，但无论是战略伙伴关系的签署。还是军事，经济上的紧密合作。尤其是中国不同于其他国家，对于德国的支持是让德国感动非常的。这让德国上至政府，下至普通民众，都对遥远的东方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言语之间，更是把中国当做可以信赖的朋友。尤其是那向中国陆军学习的话，更是让华飞在喘嘘之余，不免有些惭愧。

而关于国内的新闻，更多的无非是对战争进展的报道，而这些报道相对于真实的军情进展，已经迟缓凹小时之多了。此外占据大量时间的，就是关于全民普选的进展了。虽然在复兴党内部很多人都反对进行普选，尤其是他们认为，在如今华飞政权都十分稳固，反对党并不形成气候的时机进行全国性的普选小实在是不合时宜，而且还会对国家的建设不利。一旦选举结果出现意外，那么复兴党将何去何从？

在此问题上，华飞是无比坚决的。虽说国家民智初开，从整体上说，具有民主意识的还只是一少部分人。但华飞认为，开启民智，开启他们自由独立的精神，不仅是社会的责任，也是政府的责任。而政府如果仅仅是为了维护统治，实行愚民政策，压制民智的进步，那么这简直就是一种犯罪，是在全球化即将到来的时代，对整个民族的犯罪。

或许普选不会尽如人意，或许新政府会在许多问题上碍手碍脚，但是华飞坚信，民主，乃是一个民族走向未来，走向新生的必由之路。封建独裁，甚至军国独权统治固然有着他们的优点，但不可否认，民主之路即使是在世界上才网刚起步。他还很幼稚，还在发展，还在进步。而历史的趋势决定，民主政治。必然会成为主流，也将代表一个国家和具族是否可以站在新的文明制高点的必然选择。

中华文明辉煌灿耀几千年。我们的祖先创造出无数文明。华飞不相信１区区民主之道，可以让中国倒退。简单的民主之路，会让优秀的中华儿女无所适从。我们在清朝的压制独裁统治下太久，中华文化的古典精髓已经伤的太伤，如果华飞不来重新恢复一种古典的自由，谁来挑起这个，责任。

即使是封建王朝，华飞希望的也是魏征可以大骂皇帝而不治罪，即使是封建王朝，华飞希望的也是也是李白可以在朝堂之上作诗讽刺杨贵妃而传为美谈。即使是封建王朝。华飞希望至少如李势之类“大逆不道。的言论思想可以自由的传播。即使受到压制，也不会被人夸去生命权。这才是武中华的胸襟，这才是我华夏开放包容的气象。

而这种气象，华飞在这个时代看不。六不讨随着各种思潮的兴赶，华飞看丑了泣种曙米。他帝曰“的孩子可以生活在这种自由的，充满朝气的中国博大的社会文化氛围中，所以华飞必须保护这种可贵的萌芽。这也是为什么他创立时事评论报，即使上面针对华飞的批评再尖锐，只要言中有物，不无的放矢，都会被刊载的缘故。

恰恰是华飞的这种博大的胸襟，不仅为他的时事评论报带来了良好的口碑与声誉。也令无数原本对华飞不满的人们。开始渐渐理解华飞。因为他们发现，华飞从不作秀，他在实事求是地做事。即使有很多不足，即使有很多弊政缺陷，但是他在改进，他在努力。

只是不论是国内的新闻，还是国际的通讯评论，华飞都无力去细细品听了。外面的天气好的让人忍不住想跳舞。但华飞心头的重担，却一点也没有减轻。大出意外啊，仗打到这个份上，日本竟然还不妥协，难道他们是有其他后手，还是终究对中国不死心？

由于战局超出华飞的预料，那么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很多了。继续打下去，会产生如何变故？还是就此中止，采用蔡锋的战术，围而不攻，拖垮日军！但别说包围住三十万日军需要多少兵力，当前东北的这些军队，那是远远不够的。而且要想拖垮日军，国防军为此需要付出的物资消耗，绝对是日军的数倍。是否物有所值？最关键的问题，日军何时会屈服？

如果按照参谋部和李烈钧他们的主意，继续发动强攻，打下沈阳是不成问忍 但面对三十万日军的殊死抵抗，而且因为地势的缘故失去了坦克的威力。国防军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是华飞难以承受的。哪怕只是伤亡几万军队，但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国防军的精锐力量啊。

或者。按照王缄。李越等人的意见，在这个时候可以适度收手，请英法美等国站出来调停。从某些方面说，这个办法在战略上无疑是非常高超的。清楚英法美等列强调停，说明中国还把他们的地位看的非常高，至少可以化解他们的部分怨气。

另夕小。既然是调停，那就一定可以获得利益。

不论这个利益是中国还是日本的，要他们不懂一兵一卒，只走出来动动嘴皮就能获得战争也不一定可以获得的好处，你说他们可以拒绝这种诱惑吗？即使有一国可以拒绝，难道三国都可以拒绝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就不会是列强了。

而且这样做，不仅可以弥补中国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在战后迅速恢复与各国经济上的往来。对于中国来说，实在是利大于弊啊！

但对于华飞来说，最大的问题是，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要知道如果去求英法等国调停，他们会开出何种代价？是否会暴露虚实？反而让日本人更加坚定抵抗的意志与决心？

“司令。我给你放点音乐吧！”戚海晨见华飞的眉头越皱越紧，很少干扰华飞沉思的机要秘书，罕见地开口道。

不过华飞并未感到多少意外，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留声机的碟片转动起来，是一首华飞非常喜爱，旋律激昂的曲子一神圣的战争。这种华飞按照记忆哼唱出来，由国内艺术家谱曲录制的歌曲，如今已经风靡世界各国。特别是在军中，更为许多将军们的最兄

在这激昂的旋律中，华飞似乎浑身上下都轻松起来。他似乎又回到当初率领几千人攻城拔寨，急行军，打伏击，那种枪声震天，炮火遍野的岁月。

站起来。华飞的目光看向北方，一种怀念的意味道，“多想到前线，和战士们一起拿枪杀敌啊！即使战死沙场，那又有何妨！”

“司令！”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机会了，戚海晨鼓足勇气，上前几

。

“嗯？”华飞早就感觉到戚海晨今天的反常，不过他一直没开口，所以华飞也就没有询问。“有什么事？在我面前，不需吞吞吐吐！”

“司令。我想从军！”戚海晨猛然坚决道。

“从军？”华飞看着戚海晨肩膀上的上尉军衔，疑惑地问道。

戚海晨似乎明白华飞所想，迅速道，“司令，我的意思是，我想去前线，做一个领兵作战的将领，而非挂着这个徒有虚名的上尉军衔！司令，我的理想就是沙场之上，建功立业，我不想与笔杆子打一辈子交道，我不想等我老了，我的孩子们围着我听故事，我却没有战场上的惊心动魄，有的只是纸面上的书书写写！”

华飞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得不说，从当初的郭通，到后来的王蒙，伍涛等人，他们随着华飞时间日久，华飞对他们都非常有感情。但郭通去了军需后勤办公室，王蒙组建中央警卫军，负责起中央大员们的安全责任。伍涛去了海军。所有人一个个离开他，如今剩下的。也只有戚海晨和孙板了。

“难道。连你也要离开吗？”华飞不自禁想起远方的妻子，语气中不免露出一丝哀伤。

戚海晨心中一动，差点就要改口。不得不说。他对华飞的感情，已经从上司变为亲人。这些年的相处，更多的时候华飞不是以总统或者司令的身份与他相处，华飞更似戚海晨的兄长般，给了戚海晨许多一生都难以学到的知识与阅历。

但是。戚海晨不愿放弃他的梦想，也正是这个梦想，让他加入国防军。

“司令。我永远不离开国防军。等到哪天。我在战斗中残废了，我再来为司令起草电文。司令，希望你可以成全我！”

华飞突然笑了，同为年轻人，他如何不能明白戚海晨的理想与心中的感受。那种淡淡的失落一闪而逝，华飞转身道，“你要明白，如果你去部队，那么你的军衔可就要降低一层。而且还不能直接领兵！”

“我愿意。哪怕让我做个列兵，我也愿意！”戚海晨热血上涌，无比激动地道。他明白，有戏！

“你要明白，呆在我的身边，无论是升迁，还是前途，都要远比你去部队，要大得多！”

“我知道！”戚海晨毫不犹豫，“不过司令，你曾经告诉我，当你追求一样东西的时候，问问自己的内心，那是不是你的初衷，那是不是你想要的！司令，我明白，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326 戚海晨的选择

“好！”华下忍不住大赞，或者有很多人都可以说出赌州双一样的话。但处于他这个位置。并且说的如此坚决的人，华飞相信绝对不多，华飞也相信，戚海晨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他不是一时冲动！

“来，给我写最后一份命令！”华飞站起，大步走回屋中，提笔站在办公桌前，也不落笔，略一沉思就道，“命令，东北诸军做好全面决战准备，不论日军是要在新民还是要在沈阳，不论他们是要决战还是要拖延。我军必须在七天内做好全面决战部署。总决战的时间表会以总指挥部的名义签发命令，整个东北的战场，必须在半个月内全部结

！”

当戚海晨听见华飞答应他的请求后，眼中的兴奋就如空中爆闪的流星，可当华飞说出为他写最后一封命令时，这颗闪耀流星的光芒又突然间湮没在黑暗之中。等华飞已经开始下达命令。戚海晨才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迅速一字不差地记下华飞的原话。在书写的过程中，戚海晨的眼神越来越坚决，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意志在他心中迅速凝

。

“等一下！”华飞叫住就要出去发布电令的戚海晨，手中拿着的笔这才落在桌面上的纸上。捞帝唰，写了几十言字，并盖上了自己的私章，递给戚海晨，无比认真的道，“你这一去，若不升为将军，永不要回来见我。

记住。你是从我身边出去的，万事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宽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