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阀1909 第91章

华飞皱了皱眉头。又缓缓松开。向秦牧走去！周围地警卫员们迅速动作起来。显得有些紧张。毕竟秦牧的手上还拿着枚手雷！

“秦牧！我记得你！”华飞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秦牧。缓声道。“不论是小三。还是当初第二团阵亡的所有弟兄们。他们都是英雄。他们都是我第一军的勇士。他们都是我们国家当之无愧的英雄！”

“战场。乃是军人荣耀的归宿！如果有一天。我们仅剩最后一发子弹。记住。请把他留给我！”

秦牧强自压抑的感情瞬间崩溃。只见他任由溃坝般的泪水滚滚而下。睁开眼睛用尽全部的生命力气向华飞敬个礼。然后把手雷交给那名宪兵。小声道。“请帮我把这个保管好。我跟你们走！周副连。小三地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军长！军长。秦连长只是一时悲痛。求军长看在秦连长立下地无数次战功的份上。饶了我们地连长吧！”周堂副连长沉痛地看着华飞。哀求道。

“饶了连长吧！”三连余下的士兵们齐声求道。

华飞看着这些身上或多或伤的士兵们。看在那两名正在望着他的宪兵。叹了口气道。“秦牧。军队军法。至高无上！有功必奖。有过必惩！我希望你通过这次教训。能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必须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功过。承担起我们的责任！”

“是！”秦牧又向华飞敬个礼。随即转身大踏步离去。

看着秦牧离去的坚定背影。华飞缓缓放下心来。秦牧度过了战场上的一个心理障碍。其他人是否都可以度过呢？在征战与杀戮中。如何不迷失自己的心性。如何不是心理崩溃。这是一个紧迫的问题字。我坚持下来了。中途几次差点没坚持住。我挑战了自己的一个极限。挑战了一个潜能很满足续挑战！！

138 风云再起

“中华革命军第一军占领上海，新上海王诞生！”

“上海滩风云激荡，革命战斗形势逆转！”

“海军七艘军舰易帜，革命军海军实力得以壮大！”

“革命党领袖孙文发表声明，恭贺华飞占领上海！并声称不日将重回国内，组建新的革命政府！”

“江南各省都督纷纷通电，支持革命军第一军的军事行动，呼吁北京中央政府停止一切反革命行为！”

“上海租界各国代表纷纷发表声明，对中国国内的内战保持中立，同时要求北京政府和南方的革命党地方政府保障各国的在华权益！”

几乎就在第二天，各大报纸的相关报道铺天盖地地袭来。所有人都明白，第一军成功占领上海，对于北洋军意味着什么。上海，这个民初最富裕工业最集中的地区，一直是革命战争的后勤支援保障基地。大量的军晌在这里募集，大量的武器在这里集中支援各省。华飞成功占领上海，别的不说，单论其军事和经济实力，都会发生一次大的

如果说华飞原先还是一地小小的军阀，但在这次讨袁二次革命中，华飞以一次又一次的军事胜利，稳健的政治攻势，平衡的外交策略，使他迅速走到中国这个大的历史变革舞台前。

麾下精兵数万，控制二省一地。与革命党人结成临时联盟，洋人地默认不干涉，更是得到苏沪一带无数工商企业家的大力支持。至于饱受兵灾，渴望安定生活的南京等地普通百姓们的拥戴，更是比比皆是。受民情商团的影响，整个江南地区的舆情也极为倾向于华飞。尤其华飞进军江苏前地公开宣言。那种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和平而不得不以战止战的无奈。尤其是他进入南京后，对祸乱南京的兵匪的严惩，对于乱军首领徐宝珍，张勋等几十名军官的通缉，更是得到无数纯真热血学生们的赞赏和附应。

所有这些变化，华飞的感受并不是很深刻。他只是兴奋地知道，占领江南制造局后，缴获了无数的库存枪支弹药。尤其是子弹和炮弹。更是不计其数，足够第一军再连续战斗一年之久了。江南制造局虽然制造科学技术可能还不及洋人们最先进的水平，但这子弹和炮弹的科技含量并不大，这些年来地储量的确有够丰富。

最难得的还是制造局内大量现成的技术工人啊，虽然发生了战争，但大多数人的家都在上海，很少有人逃离。华飞接管制造局后，在第二天就颁布了整顿秩序，加强安全防卫。恢复生产的通告。先期主要还是生产7.62mm和7.92mm等各式直径的子弹。华飞军队的制式标准步枪子弹为7.62mm，但缴获的许多毛瑟步枪和手枪，加上一些机枪及江南制造局内地许多枪支使用的子弹都为7.92mm，所以两种子弹都需生产！

上海一战。歼灭北军二千余人。俘获达上万人地俘虏。其中张勋所部近三千人全体易帜反水。对攻打制造局立有一定地功劳！华飞所部阵亡近一千人。其中百分之八十折损在攻打制造局地战斗中。

海军方面除了缴获肇和应瑞两艘巡洋舰。正在江南造船厂修理地巡洋舰队主力战舰海天号。更是排水量达四千三百吨。装有203mm口径地重型火炮。除了海天号巡洋舰。其他四艘军舰都是驻守在上海地长江舰队炮艇。海军得到七艘军舰地加入。总舰艇数量已经达到二十二艘。在数量上已经比中央政府地海军多上不少。尤其是海天。肇和。应瑞三艘大型军舰地加入。使得海军地整体作战实力。有了质地飞跃。

一连三天。华飞几乎没有片刻空闲。不断地参加上海各界举行地招待会。与上海地革命党人。商界代表。洋人们进行了一系列地会晤与密探！达成许多不为外人所知地秘密承诺！这些承诺大都是形式上地存在。无非是一些保证各个势力在上海江苏等地地权益不受侵害。而作为交换代价。他们将支持华飞对上海和江苏地自治倡议！

洋人们找上门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美国人和德国人。华飞身为安徽督军时。他们就在与华飞地合作中。得到许多好处。两国都为新兴地资本主义国家。在中国地影响力和利益要弱于英法等国。但通过于华飞地合作。他们地利益和影响力进一步加强。这也是两国政府和议会决定继续支持华飞并对二次革命保持一定程度上默认地根本原因！

英法等国虽然不支持革命党政府。那是因为革命党虽然极力避免触及洋人地利益。但对于关税权等许多涉及主权地方面。还是极力坚持地！而且革命党政府没有事实上集中地领导力量。并不是袁世凯地对手。这就是他们当初在辛亥革命后排斥革命党政府。支持袁世凯地一个很大原因。

不管他们站在哪方面。毋庸置疑地是。那方一定是可以获取利益地一方！华飞早就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不敢肯定英法等国会全力支持他。但通过一系列地合作。华飞已经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一个可以合作地势力！对于敏感地关税等主权权益。华飞一直避而不谈。不是放弃。只是时机未对！

这也是他之所以一直紧握军权，而不进入政界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政治素养缺乏，另一方面就是一旦他掌握政权，事关主权方面的问题，就必须面对，不可回避！这是华飞目前所不愿面对地！交给革命党人。那他就既可回避这个敏感的问题，又可居中调解，从而在合适的时机，逼迫洋人主动交出这些权利，也并非不可能！

这个机会华飞明白，那就是不久将会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随后几天。从各地返回来的革命党人相继来访，商谈组建新的革命政府事宜和继续北伐地决定！对于新的革命政府，华飞避而不谈，提出苏皖沪依旧承认北京中央政府，华飞谋求的只不过是自治权！至于地方自治政府的组建，华飞决定在合适的时期举行公选，现在暂时由军政府接管。军政府只要掌控警察权和财税权，至于交通，教育，民政。建设，工商，农业等行政方面的事情，基本维持原有政府不变！仿照庐州府当初的情形，设立军政府监督办公室，接受所有对政府行为的投诉和控告！

革命党人对华飞的行为当然不满，不过几乎所有的军权都掌握在华飞地手中，而且华飞和袁世凯又处于对立状态。想要讨袁，就必须依仗华飞的军事实力。加上革命党人一贯的软弱。很快他们就对华飞的政策进行了妥协，只谋求华飞可以设立地方公选议会，尽快组建新的地方政府。

处理完这些事情，华飞接下来又与上海的地方商团谈判，商议取消商团的武装。至于市场区的安全，则由地方警察和华飞的军队联合保护。商贾们对于取消商团武装极为敏感，谈判很是困难。华飞也没有时间亲力亲为，把具体事务交给莫海宇等人外，他又和军部所有高级军官商谈起新地军力部属以及对浙的军事问自二次革命开始后。一直维持表面上的中立，却在革命形势变坏后，倾向于袁世凯。并最终派兵援助上海的北洋军。给北京的停战自治谈判一直没有回音，所以华飞和参谋部等人考虑。是否继续采取军事行动，对北京北洋政府施加压力。

德国美国等代表也在华飞的暗示下。对北洋施加压力，呼吁停止内战。尽快加入谈判调解的桌上。就在所有人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时，一封电报令对浙军事计划顷刻间作废。

“皖北急电，袁世凯调集重兵约五万人，向徐州集结。原来驻守萧县的第二师已经发动对淮北的战斗！”

听见这个消息，华飞脸色极为严峻。本以为一连损兵折将后，袁世凯必然会对他们妥协，可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他，令他反应如此激烈。要知道整个北洋军在二次革命前也不过仅有二十万兵力，历经战损阵亡后，其目前仅有十五万兵力。其中还要驻防京畿要地，用兵江西，湖南，湖北，四川！可以抽调出五万继续进攻淮北，几乎已经是袁世凯的最大能力了！

这不正常啊！袁世凯绝非如此冲动之人，为何要孤注一掷，下此赌注呢？

既然选择战争，那么便战斗吧！华飞地反应极为迅速，当天就派兵占领了上海的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并以讨袁军总司令的名义，命令各省接管这两家银行在各地地分行。中国银行的前身为大清银行，和交通银行同为民国政府地二大主要银行。接管这两家银行，将会对袁世凯的北洋政府财政，造成严重地打击。

同时以私人的名义，写信给上海各领事馆，申明自己对于和平地渴望，对于中央政府强行违反民意，施以独裁的军事统治表达了个人的愤慨！并表示一定会以军事力量回击北洋政府对于民权的践踏，并请求各国暂时停止对北洋政府支付各自关税。

不等各领事馆回应，华飞又以个人的名义通电全国，极其愤怒地指责北洋政府不顾民生发展，不顾国家民族危难，穷兵黩武，把中华大地陷入水生火热的战争泥沼之中，这是**裸的战争罪犯，这是**裸的犯罪！

很快，在南京刚刚组建的民党临时委员会立即发表声明支持华飞的通电，并呼吁北京的总检察厅通缉以袁世凯为首的一干战争罪犯，羁押逮捕送交最高法庭审判！

这些不见血光的政治攻势丝毫不亚于战场上地枪林弹雨。北洋政府虽然很快做出反击，但在民党和华飞的联合下，加上各地舆情的普遍倾向和失去大多数国家的支持，北洋政府明显处于下风。

此时身在北京的袁世凯何尝不知道继续用兵乃是孤注一掷！但杨士琦对他说了一句话，如果不能在此时机彻底消灭华飞，假日时日。待其羽翼丰满，必为大敌！就是这句话，让袁世凯下定决心，继续一战！战争，往往比拼的就是一种决心！袁世凯快撑不下去了，华飞同样也快难以支撑员，无论是战士的疲惫还是兵力的分散，此时此刻都不适合继续进行一场大的战斗！然后没有办法，政治上再占上风。结果却必须靠军事力量去达成。

无线电波从上海快速飞出，一封封加密的命令发往苏皖沪各地。第一封命令是要求驻守淮北的各团坚守阵地，挡住北洋军的进攻，不虞有失。同时命令阜阳亳州等地的军团，加强警戒，严防河南湖北等地的北洋军趁火打劫。

第三封命令是给合肥的守军，要求合肥军部迅速抽调一切可以抽调地力量，全部北上支援淮北的战斗，另外立即派遣二个团的民军。（民团和建设兵团一团人数约为二千五百人）前来上海运送制造局的武器弹药。

第四封命令是给芜湖，铜陵，安庆等地的守军，命令他们除了留下必备的警戒力量外，全部支援安庆，防止江西湖南的北洋军。同时伺机协助李烈钧，反攻江西的北洋

第五封命令是给江苏境内南京等地的所有军队，命令他们把俘虏交给警察局暂时看押，所有兵力全部向扬州集结，待命。同时华飞也亲率第一师各团。**第三师二个团，乘船向扬州集结。

第六封命令是给空军轰炸机编队，命令他们立即进驻蚌埠机场。对淮北战场开始支援，维持持续地轰炸骚扰。

第七封命令是给海军各部。原先的十五艘炮艇和新易帜的四艘炮艇编为第一支队。加入扬州的战斗集结序列，沿运河北上。加入对徐州的战斗！另外三艘巡洋舰上的部分军官和部分水兵则进行了一定的调换，华飞在每艘军舰上派驻了一个连的警卫军兵力。监视他们的动作和行为。命令他们封锁东海海面上一切北洋政府的军船商船，切断北洋所有地海运物资贸易。同时为了加大海面的巡视范围，对于翼龙飞机制造厂的那六架飞机进行了快速改装，卸除了所有多余地护甲和武器，加装了一个燃油箱，提高航程，作为侦察机，巡视东海海面。

连续七个命令，几乎马不停蹄，华飞又迅速启动了战争的步伐，更加全面地展开了对北洋军地战斗。这次战斗已经完全升级，发展为真正的海陆军三军作战！不仅在军事上开始集结调动兵力，对袁世凯地北洋军展开反攻，同时还封锁海路，控制银行，引导舆论，外交洋人，在经济上和社交上展开对北洋军的全面战争。

另外，华飞还以黄兴任命地讨袁军总司令，宣布所有省份进入战争状态，启动战争动员令。虽然这个命令可能仅在苏皖沪三地起作用，但仅此已经足够！战争动员令的最大好处就是一切生产财政优先为战争服务，调动组织大量廉价劳力加入后勤保障大军。

当然，在发布动员令的同时，华飞还以第一军军长的名义，号召革命党人协助他组织募晌，筹集军费，扩大兵工厂的生产！在捐晌公告发出仅仅三天，上海一地收获的捐晌就达一千万元。这可大大超出华飞的意料！

这一千万元，大多数都是上海的各大商贾财阀和江浙一带的工商企业家！上海的商贾财阀们秘密支援军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觉得华飞可以守住袁世凯的进攻，而且一旦自治的愿望能够实现，华飞的促商利商政策得以大力推行，对他们可是极为有好处的！况且即使没有这些政策，凭着华飞目前的军事实力，想做上海王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此实权人物，如何能不巴结示好？

江浙一带的工商企业家就更简单了，他们中的许多人受到华飞的恩惠，已经与华飞无形中结为一个利益共生体。无论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自己，他们都必须全力援助华飞的北上作战！其他一些企业家或是碍于合作伙伴的情面，或是为了长远投资，谁知道日后遇到困境，会不会求助于太平洋银行和银河投资呢！

由于江浙一带工商家的存款账户大都在太平洋银行，所以这一千万元的助晌基本上都是现金迅速到位。加上上海关库和税银，加上制造局内的一些库银，华飞短时间内就筹集了一千三百多万的现金，大大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当然，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也是不能放过的，但毕竟是金融机构，牵连的深度太广，所以暂时不能动！

有了这一千万多万的战争资金，不仅不担心军晌的发放，军事物资也会充足并能最快速度地补给运输。而且各个军工武器厂也不虞资金问题暂时停工，开足马力全速生产！另外皖省境内长江一带的工业建设也不会因为资金短缺而放缓建设进程了！

华飞的军事命令虽然加密，但各地的军事调动还是引起了记者们的注意，随着一封封新闻的报道，整个苏皖沪的全面战争动态，还是展现在世人的眼前。尤其是海军的行动，切断东海海面所有输往北方的一切物资！这个消息立即就在各地引起轰炸式的反应。许多商船的物资无法北上，只得到上海港卸货。有的人联系货主商谈等待，有的人则商谈采取铁路运输的方式转运，但铁路基本上也被切断。于是有的商家干脆低价在上海抛售，引起了一股商品倾销狂潮！

正在上海的莫海宇闻知消息后，立即电报华飞，决定施用战事特别法，对于所有这些倾销的物资，军方具有优先采购权。华飞当即回电应允。

这个无意的行为，可大大便宜了华飞。许多北地的商人从南洋或国外购买进各类货物，但海路却被封锁，战争何时结束却未知。虽然可以停泊在上海港，但成本却在提高啊。于是只好倾销，只要不亏本就万幸之极了。

于是大量华飞急需的钢材，棉布，煤油汽油，粮食面粉等，都被华飞低价购买。至于其他燃料啊，棉花棉纱，糖啊等其他产品，则由汇聚的商人们抢购一空。至于偶尔发现的鸦片，则公开销毁，毫无任何情面可讲！

海面封锁引起北洋政府反应的激烈程度超乎华飞的想象，隐藏在各地的军情谍报人员迅速传回消息，几乎在当天，北方许多大商人和实业家就致电总统府，对海路被封表示极大的担忧。袁世凯也明白海路被封意味着什么，当晚就命令海圻、海容、海琛三艘巡洋舰为主力，共八艘军舰的编队南下，似要靠武力强行打开海路，几乎动用了北洋军海军绝大部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