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别楼
苏劫看着陆采薇道:“吾倾慕汝已久,愿聘汝为妇,托付中馈,衍嗣绵延,终老一生!”
……
甘泉宫!
赵姬手中端详着白玉发簪,暗暗出神!
忽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道:“太后,丞相求见!”
赵姬忽然回过神来,将发簪插进了发髻之中,面露惊恐之色,若是不见,其余人反而觉得有什么!
如今自己身在王宫,吕不韦自然不敢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顿时道:“让他进来吧。”
吕不韦神色兴奋的走进了起来,道:“臣,参见太后!”
不等赵姬说话,便直起了身子。
然后将目光看了看两边的宫女!
赵姬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和丞相有话要谈。”
赵姬对吕不韦,更多的是畏惧,这份畏惧短时间不会因为身份的变化而尽数退去。
吕不韦见人走后,忽然道:“赵姬!这么多年不见,你为何对本相视而不见,莫非你忘了……”
赵姬怒道:“丞相,忘了什么?”
吕不韦道:“自然是政儿!”
“吕不韦,那术士之言,你也信?”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难道不清楚?政儿哪一点像你,这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意愿而已!”
吕不韦大惊失色,大声道:“不可能,那人当年便说我会成为一国丞相,如今我吕不韦已然被其言中,那其他所言,怎么可能是虚言,政儿就是我的儿子!”
赵姬冷笑不已,道:“我从未于你有过肌肤之亲,政儿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那术士说的是什么?”
吕不韦道:“他说我吕不韦为一国之相,必为一国之君的仲父!”
赵姬道:“丞相不愧是商贾出生,连仲父和亲父都分不清楚吗?”
吕不韦瞪大双眼,不甘心道:“政儿要继承秦国的社稷,自然名义上只能是子楚的儿子,本相只能甘居为仲父,难道他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本相,政儿是我的儿子吗。”
赵姬冷冷道:“丞相,本宫言尽于此,如今我已是秦国的太后,你是秦国的臣子,看在你我相识的份上,今日的无礼,本宫可以不追究,希望以后,你万般自重,若是你依旧认为政儿是你儿子的话,本宫一定会对付你。”
吕不韦骇然!
盯着赵姬,双目闪烁。
忽然吕不韦大笑起来,道:“赵姬,你曾是我吕不韦的女人,我如何会不知道,你很害怕,对不对!”
赵姬见吕不韦这般模样,吓得退了两步。
吕不韦上前两步,赵姬连连后退道:“吕不韦,你想,做什么!”
吕不韦喃喃道:“十几年不见,你比当年更美艳了啊。”
赵姬本能的吓得殷红的双眼!
吕不韦继续道:“如果你想做好太后这个位置,本相奉劝你一句,多听本相的话。”
赵姬拼命的摇头。
吕不韦道:“看你这般模样,就让我想起了当年,若不是本相要接近子楚,如何舍得将你送于她啊,不过,大王过世了,太后你还这么年轻,你的下半生如何度过啊!不如,你和本相重修旧好如何?”
赵姬惊泣道:“吕不韦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吕不韦道:“本相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这后宫之中,你虽是太后,但是华阳祖母也还在世,没有本相保护你,你觉得稚婴会不对付你吗?今日,你就从了本相!”
说完,吕不韦便拉着赵姬的双手!
赵姬拼命的挣扎,怒道:“武侯不会放过你的!”
吕不韦大怒道:“苏劫不在咸阳,如何能对付本相,这等事情,你还敢对武侯说不成!”
赵姬甩开吕不韦的手,从头上取出白玉发髻,道:“吕不韦,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吕不韦本以为是个寻常的发髻。
可一看,这不就是关内侯侯爵的发髻吗?
整个咸阳,除了他吕不韦,也只有苏劫了。
但是问题是,苏劫的发髻是怎么可能在赵姬手上,而且还是插在赵姬的发髻上。
吕不韦指着发髻道:“苏劫的贴身之物,怎么在你这里。”
见吕不韦神色有些畏惧,赵姬道:“你说呢?苏劫将发髻给了本宫,自然是为了我,你若敢对付本宫不利,本宫就告诉武侯,武侯一定不会放过你,大王也不会放过你。”
吕不韦顿时拿不准主意了。
难道苏劫和他吕不韦打的一样的主意不成?
苏劫将自己的发髻给了赵姬,这含义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赵姬所说,赵姬……!
不敢想!
此刻,吕不韦终于冷静了下来。
但是要说赵姬是偷来的,必然不可能。
吕不韦惊恐的道:“你和苏劫是什么关系?发髻怎么可能给你。”
赵姬道:“本宫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你若动了我,苏劫一定会杀了你,有苏劫在,本宫在后宫中,谁敢为难!”
甘泉宫外!
吕不韦此刻心情都不平静,他回头看了看赵姬的甘泉宫。
对于赵姬所言,他不信,没有办法去相信。
但是,让他恐惧,害怕,犹豫的是却是,赵姬提起苏劫的目光中,那股他从未见过的信任和不知名的东西,在赵姬的双眸中爆发,这一点,他吕不韦如何会看不出来。
吕不韦不甘心的出了王宫!
武侯府中。
暖阁上!
红妆珠帘的床榻下,苏劫和陆采薇相拥在一起,陆采薇多了几分娇艳!
整个人化作万般柔情躺在苏劫的怀里!
一缕香肩露在月光之下。
陆采薇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太后为什么会有你的发簪,你知道,男子发簪意味着什么吗?”
苏劫轻轻的抚摸着陆采薇的秀发。
道:“太后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本卷终)
第二百四十章 临淄梅长苏!后胜,全下了吧!
齐国国都!
因为靠近淄河,所以叫临淄。
夜色下,淄河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游船如梭。
船上不断嬉笑声传到岸边,让士子们纷纷促足惊叹。
官船上掩了帘子泛船在湖面,帘子后的佳人们,则是偷偷打量。
隐隐传来琴声和笑语声。
一艘最大最华丽的游船上,一个青年一身书生装扮,独自站在船头,到没有到内仓中去欣赏歌舞。
青年自然就是苏劫。
这番景色可谓只有齐国能见。
齐国的富庶可见一斑。
如今战乱纷纷,唯有这里,歌舞升平。
淄河和后世的秦淮河到时极为相似,也算一番别致的风景。
当年,管仲在在国都临淄开设了一千家女闾,各国听说之后,日日都有各国的王公贵族纷纷慕名而来。
“公子,怎么一人在这里,不如让奴家陪你去饮酒如何!”
一道声音从苏劫的背后传来。
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笑脸盈盈的看着苏劫。
苏劫笑着回礼道:“谢谢姑娘美意了,在下今日饮酒颇多,已然有些不胜酒力!”
见苏劫有礼的拒绝,女子暗藏遗憾之色行礼告退了。
苏劫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这艘官船上,都是官闾。
相传,六国士子都喜欢来到这里,数百年来留下了无数的文人佳话。
女闾并非娼闾。
其中有官闾,市闾,巫闾,艺闾,这些女子若是被哪个商贾王家看中,便可以成为家闾,甚至成为妻妾。
只有巫闾和市闾是从事娼妓之事。
能成为富贵人家的妾室,自然也是女闾最好的归宿!而且,这里确实也和后世的秦淮河一样,女子要吸引男子,必定才貌双绝,自然也不乏一些非常出众的女子。
苏劫看了看两岸灯火照映,这等歌舞升平的景致不犹感叹道:“山外青山楼外楼,淄河歌舞几时休。”
苏劫感叹的话音一落,忽然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传来过来。
“公子!”
苏劫再次回头,却见一个姿容若秋水,眉心点缀着红色花钿,如凝霜似得肌肤,双眼如这淄河之水,娇媚完美的身姿被黄色的珑纱所遮掩。
女子身后还有两个样貌颇为俊秀的女闾。
苏劫愣神了一息,很快便平复了过来,实在是这女人太过艳丽。
苏劫行礼道:“姑娘!不知有何见教。”
见苏劫神色如常,女子更是颇有几分意外。
女子行礼道:“见过公子,方才听闻公子所吟的佳句,妾身从未听闻,但已有些出神入迷,细细品味,真是难得的佳句,只是,似乎公子所颂乃是半句,不知此句另一半如何,不知公子能否让妾身尽观全貌?”
苏劫顿时明白了过来。
只能婉拒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偶有两句抒我胸臆,便已知足,哪有半句之说,强求到不如不求。”
女子双眸如秋水,微微点头道:“公子所言,真有道理,妾身知道了,听公子之胸臆,便知道公子乃是有学之士。”
苏劫笑道:“姑娘这般夸赞,到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必向姑娘这样的佳人,世人应该都是趋之若鹜,其中饱学之士不知凡几,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当此之称。”
女子双眸如画,含笑道:“公子真谦逊,今日得见公子,生平有幸,又听闻公子颂了半句佳句,无以为报,这件东西,就送给公子吧,还请公子不弃。”
说完,女子便将一个白色的玉牌递给了苏劫。
苏劫拿在手中。
只见上面刻有一个‘婵’字!
苏劫疑惑道:“这是?”
女子道:“三日后,稷下学宫鲁师将会到秀船上开宗讲学,我见公子才学惊人,想必一定不想错过这一场雅事,到时可以凭此玉牌,登船听学!”
苏劫内心一惊,鲁师,不正是齐王建的太傅吗?
这也正是个机会啊。
顿时不动声色,稽首道:“多谢姑娘了。”
二人闲聊之际,花船已然靠近了岸边。
苏劫道:“今日能够见姑娘仙容,在下三生有幸,来日有缘再见,在下就不做叨扰了。”
苏劫转身准备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