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别楼
不得不说,这些药方都让苏劫瞠目结舌,暗叹高明。
但是却被人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苏劫面露寒霜,道:“这些人,该杀。”
苏劫非常更清楚,如果不对付这些术士,看似目前只是在祸害齐国,实则,若是放任不管,这些术士就会真如历史一样,在稷下学宫传教,广传天下士子,最后会传到咸阳嬴政的耳中,那还了得。
“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苏劫道:“今日的朝会上,君王后突然下令,命东海学派的河间,做稷下学宫的祭酒,有此可以看出,此人已然将这所谓的长生不老药,献给了君王后,并获得了信任,其二,既然确定了东海学派的具体目的,那也能想到东海学派的谋划路数,若我是风间,必然会将我这个祭酒看作拦路石,一家之所在如何能有两家之言呢?自然也会除之而后快,到时,我自有办法对付。”
芈辛也能想通其中的道理。
实则,说白了,就是敌人以为自己在暗处,实则,苏劫现在变成了暗处,因为被洞悉了。
二人商议明白之后,苏劫,便揽住芈辛将其带到了厢房之中。
厢房中,檀香四溢。
弥漫鼻尖。
让人心旷神怡,厢房中摆好了火盆,并无半点寒意。
二人皆是褪去了外面的衣袍,自身着简单的月白色内袍,饮酒弹琴!
秦国流传出来的十二弦琴,在数个月前,整个齐国临淄都开始风靡起来,但是,真正能掌握其精髓的寥寥可数。
苏劫的双手如流梭,十指抚弦,动听的音律的化作音符,和肉眼可见的檀香袅袅升上梁楼。
芈辛问道:“这曲子叫什么,为何我没有听过,这,这不是秦筝,也不是其他韵律!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孤寂,如万般寂静!”
苏劫问道:“这首曲子,本就叫,寂静之声,喜欢吗?”
芈辛眨动着大眼睛,匍匐在一边,任由长发落在苏劫的腿上,看着苏劫点了点头!
苏劫喃喃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是我自己的旋律,当世没有,也或许,只有我最亲近的人,就如你和采薇才听的明白吧。”
芈辛听完,缓缓回味,羞红道:“你是说,我和采薇姐姐是你的沧海吗?”
苏劫轻声一笑,将芈辛搂在了怀里,另一只手抚摸着芈辛的秀发。
正要回答的时候。
忽然厢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一阵冰凉从外面席卷到了厢房之中,黄色衣袍的女子蓦然出现,让苏劫和芈辛都猛然看了过去!
女子凤眼轻闪,双眸释放出难以置信的色彩,眉心一簇粉红色的点缀,芙蓉若水,正是玉蝉儿!
芈辛喃喃念道:“婵儿!”
玉蝉儿手中还捧着一件月白色的狐白裘长袍,看起来颇为华贵,玉蝉儿此刻心思都乱了,他朝思暮想的男子为何和芈辛在一起。
而且她半点都不知道。
芈辛不是爱慕秦国的武侯吗。
为什么会和梅公子如此模样的呆在一起。
为什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世上再无梅长苏!何人可动婵儿心
玉蝉儿面露惊慌,诧异,失望等等复杂的情绪,她口中缓缓的念道:“师姐!梅公子,你们!”
苏劫抬起头,也是瞪大了双眼,此刻,他和芈辛都是身穿简单的内衫。
如何也想不到,玉蝉儿会来这里。
苏劫将衣袍披在芈辛的身上,道:“婵儿姑娘!进来吧!外面天寒。”
忽然,宫敖惊慌的跑了过来,一看苏劫和芈辛二人,就顿时吓得低头道:“公子,婵儿姑娘不让我等过来。”
苏劫神色有些冷,玉蝉儿道:“你别怪他,是我想听那曲子,才不让他们出声的,公子莫怪!”
玉蝉儿凤眼闪烁,心绪难静!
随着苏劫的出声,她才一步步仿佛失魂了一样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盯着苏劫的脸颊,一刻也不愿离开。
她又看了看芈辛,见芈辛柔情若水,简直和平日里判若两人,此时,他忽然升起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念及此处,就再也无法甩开。
苏劫给玉蝉儿倒了一杯酒,道:“姑娘喝口酒,暖下身子吧?”
玉蝉儿问道:“当日,梅公子说家中已有良人,难道就是芈辛?”
苏劫自然清楚,估计是瞒不住了。
他如何都想不到,第一个发现他身份的人居然会是玉蝉儿。
苏劫没有直接回答,现在,他的脑袋里飞快的在思量,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是抓起来?还是?
要知道,他在齐国的计划已然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自己的本领虽然并不畏惧齐国的围剿,但是,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
齐国安能想不通自己来的目的,到时候,列国合纵伐秦,自己一番算计全部化为空谈,唯一能做的就是带领秦国的军队抵抗列国,结果必然死伤无数!
芈辛也坐在一边,低着头。
苏劫道:“夫人,先出去吧,我来和婵儿说!”
芈辛看出了苏劫的内心,出言道:“夫君,师妹她!”
苏劫道:“夫人放心,我知道的。”
芈辛看了看玉蝉儿,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厢房!
他知道,苏劫现在一定非常挣扎,到底怎么处置玉蝉儿,她知道苏劫的作风!但是苏劫会到底怎么决断,她无法知道。
芈辛离开后!
苏劫便坐到了玉蝉儿的对面,他忽然双眸神色一变,如利剑横空,玉蝉儿凤目含水,丝毫不让的盯着苏劫。
那复杂的心绪在心中闪烁,有情谊,有不解,有愤怒!
她愤怒的是苏劫敲破了她的幻想。
不解的是,确实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但是自己却为何不甘心。
那稷下学会上的身姿,才名天下无双,更是稷下学宫的祭酒,齐国的相邦,无一不让她魂牵梦绕。
玉蝉儿再次出声道:“梅公子,当日你说家中的良人,就是芈辛吗?”
玉蝉儿再次问了一遍。
苏劫道:“在下从未骗过姑娘!”
玉蝉儿终于不在掩饰,而是道:“那公子知道我的心意吗!”
苏劫一愣,玉蝉儿在她心里一直就是那种娇弱含羞的女儿,居然如此大胆?自己已经言明有了家室,但她却依旧自己找了过来。
这中间的心理路程,自然很容易让苏劫明悟。
玉蝉儿是决心了。
不顾名分了!
苏劫道:“在下自然知道,那你知我是谁了吗?”
玉蝉儿凄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情有义,好一个梅公子,好一个武侯,原来我喜欢的人,是秦国人!”
苏劫饮了一樽酒。
苏劫道:“在下身系社稷,不得已而为之,只能辜负姑娘一番美意了!”
玉蝉儿凄笑,看着苏劫道:“我早该想到,武侯才名天下皆知,世人畏之如虎,世上有了苏劫,怎么可能还会出现一个梅长苏。”
玉蝉儿主动的拿起面前的酒樽,面对苏劫。
凤眼仅仅的看着苏劫的脸颊,仿佛要将其深深的记住,最后才道:“见过鸿鹄,安能在去欣赏燕雀,是婵儿苦命,蒲柳之姿入不了武侯的眼睛,梅公子,婵儿敬你,此酒之后,婵儿于你,相忘于江湖!”
苏劫看了看玉蝉儿。
她手中的酒樽微微有些颤抖,酒水轻轻的撒在纤纤玉手之上,顺着玉臂划入袖中,玉蝉儿神色中有些不舍!
苏劫轻轻点头道:“多谢姑娘!”
玉蝉儿闻言浑身一颤,难以忍受。
和苏劫一饮而尽!
玉蝉儿起身准备离开。
苏劫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玉蝉儿站着一动不动,半天才道:“世上已无梅长苏,去哪都一样!”
随后便将一边轻轻放好的月白色狐白裘,递给了苏劫,道:“劳烦你将此衣物,替我转交给梅公子”
厢房之内。
只余下,苏劫一人闭目独自饮酒!
脑海里飞速的再思量。
他很想将玉蝉儿留下,并非是觊觎她,而是因为秦国。
但是,玉蝉儿如今可谓心神惧损,若是自己再这般做,她必然更加悲泣!
抓还是不抓。
到底抓不抓!
苏劫的目光,顿时看向面前的月白色衣袍,他将其展开,缓缓看去,衣衫的里面,绣着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衣衫中,还残留着玉蝉儿身上一样的香味。
芈辛回来了,道:“婵儿走了!夫君在犹豫?”
苏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抓住她,让她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芈辛微笑道:“为了秦国!那就抓吧!不抓夫君怎么安心。”
苏劫一愣,看了芈辛半刻!
见芈辛神色连闪,却忽然摆了摆手,道:“本侯要抓她,岂会放她离开,让她走吧!”
见苏劫心绪有些烦乱。
芈辛抿嘴一笑,就不动声色的坐到了苏劫的怀里道:“世上有什么人能让夫君的心绪这般不安定,我以为,夫君即便面对山崩地裂,也会面不改色,婵儿师妹真有本事。”
苏劫道:“瞎说什么,本侯并未对婵儿有觊觎之心。”
芈辛道:“可是婵儿有啊。”
“于本侯何干?”
芈辛道:“于你何干?那于梅长苏呢?”
苏劫语塞,便撇开头来喝酒!
这一喝,就到了玄月高挂。
说到底,自己能放玉蝉儿离开,唯一的理由,就是知道,玉蝉儿对梅长苏一往情深,让自己生出了恻隐之心。
苏劫一语不发,芈辛就在一边抚琴,抚的是寂静之声,她没有可以去打搅打搅苏劫,忽然,芈辛拿起玉蝉儿送来的狐白裘。
在苏劫半醉之间,披在了苏劫身上!
道:“夫君,别想了,婵儿已经走了,我送你去歇息吧!”
忽然苏劫大饮了一口酒,便将宫敖叫了过来!
宫敖道:“武侯,有何吩咐!”
芈辛也抬头看向苏劫,苏劫终于出声道:“给我将玉蝉儿抓回来!”
宫敖见苏劫一脸酒气,顿时愣神,抓玉蝉儿,之前不是说不抓了吗,人家都走了几个时辰了,现在抓回来干嘛?
苏劫闭眼,厉声道:“本侯说的话没听见?”
芈辛道:“宫将军,快去吧,别让武侯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