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时间倒退三十秒 第44章

作者:重别楼

赵丹道:“丞相切莫开这等玩笑,这赵国相位唯你一人可胜任,此等话,丞相切莫在言!”

“大王,臣虽不命,但也要认天数有尽,老臣还想,在没有长辞于世之前,看到我赵国能够举贤用能,方才瞑目,若是老臣突然一走,这赵国朝堂必将震荡,暴秦还在虎视眈眈,若是暴秦乘势因此而乘势来攻,这难道是大王想看到的吗。”

赵丹有些失色,道:“这丞相所忧心之事,是否杞人忧天了!”

赵胜道:“大王当未雨绸缪!”

赵丹失声了半响,心中是认可赵胜的话的,但是丞相尊位,非同一般,另举贤能于谁,这才是关键啊。

“以丞相看,相位何人可以胜任呢?”

赵胜道:“平阳君赵豹、上卿廉颇皆可!”

苏劫来到了平原君府不远处的一个暗巷里,打量着面前旷阔的府邸。

丞相府邸自然远非郭开可比,无论是占地还是阁楼的众寡都可见一斑。

而平原君府最大的一个特色,便是他的府邸大门内的右首不远,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看台。

这几日,苏劫发现,但逢初晓,平原君的一些妻妾都会成群结队的在看台上眺望,闲谈!

要想谋划平原君,关键便是这一座看台。

当然,也是平原君的伤痛!

苏劫嘴角一笑,神色一冷,转身便消失在了此处。

直到夜里,一个身影出现到了乌应元的府邸之中!

“将帅,末将龙治!”

苏劫心道,“这乌堡主办事果然效率。”

二人在密室中见面,随即,苏劫便直接道:“这几日,你易容成一个瘸子,每天辰时以前,便在丞相府门口转悠即可,但不能妄动!”

龙治心中不解,问道:“将帅,你是想末将去探查丞相府的情况?”

“我要你注意赵胜的一个女人!”

赵姬刚刚睡下,这几日,是她十几年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一夜之间,生活便得到了改善,她问过儿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赵政只说,是有贵人可怜他母子!

见到赵姬安睡,赵政这才起身,进入到了自己的卧室。

掌灯之后,屋内便亮堂了起来。

赵然眼角瞥见,一个黑影居然坐在他的榻上,似乎等候一些时候了。

赵政大惊失色,本能的以为是刺客,高呼一声,“你是何人?”

拔剑便刺,只见黑影纹丝不动,而是手指精准的一拨,他的宝剑便失去了重心,刺到了一边,随即黑影一拿,他手腕一痛,长剑便被夺了过去。

“公子是我!”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赵政定眼看去,只见一身胡服的苏劫出现在他的面前,赵政不知其来意,有些紧张的问道:“胡商,怎么是你,你的声音?”

此刻苏劫自然用的本来的声音,之前,他扮演的胡人,所以音色上他一直都做了伪装,现在赵政当面,他自然回归了本色。

苏劫一笑,而是将头上的帽子一摘,脸上用手搓弄了两下,一时间,在赵政眼中的胡人便成了一个比他年长少许的青年,俊秀刀削一般的面容展露在暗暗的灯台下。

赵政道:“你你不是胡人,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苏劫道:“赵政,我是苏劫,不知你可曾听过?”

赵政闻言,骇然变色,他如何没有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他如今的遭遇自然大部分都是因为这苏劫,但是,他内心里从来没有恨过,相反,苏劫是他心里的大英雄!

“你就是我大秦的苏将军,那个经天纬地,鬼谋难测的苏劫?”赵政重重的喘气,眼神一刻也没从苏劫的脸上抹开。

“言过其实,在下可不敢当这威名,不过我既来此,想必你已猜到我的目的!”

赵政心灵通透,结合这前后所发生之事,在一细想,眼前人必然是苏劫无疑。

除了大秦的重臣,何人会冒这般风险营救他,而且,即便是承诺帮助他逃离赵国的郭开,也是在此人的劝诱之下,能说动郭开,还能想到这等办法的人,岂是寻常?除了那鬼谋之名的苏劫,何人能冒充?

赵政惊喜道:“苏苏将军,是我君父派你来的吗!”

苏劫笑道:“大王对你母子二人,日日思念,此次上党之事赵国出尔反尔,将你母子二人扣留,大王盛怒,作为臣子即是帮大王分忧!”

赵政继续道:“有苏将军在,我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不知,苏将军今日前来有何事,是否有事相托?”

苏劫笑着道:“公子果然聪慧,我此来有一事需要公子去做,事关公子及大秦,不知公子可有胆魄?”

虽然苏劫暂时没说,但此事既然能找到自己,赵政知道,非自己不可了,何况事关大秦,他如何会退缩。

“苏将军,但凡有命,莫敢不从,我赵政虽无权势,但亦不会让苏将军小视!”

苏劫笑道:“公子言重了,我需要公子去找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平原君长子赵德!”

赵政凝神一想,道:“这赵德乃是平原君嫡子,其母更是魏国信陵君的胞姐,但听说赵德对其素来不喜,却喜赵平!”

“为何喜赵平?”

“因为赵平的生母是墨家子弟,将来若是赵平继承了平原君的爵位,墨家的势力势必会在赵国更进一步。”

“而且平原君门客众多,这背后也有墨家的影子!”

苏劫嘿嘿一笑,心道:“赵政之言和乌应元之言一般无二,之前赵平所用的剑法,十有八九就是墨子剑法!”。

“明日,你便去找赵德,你便按我所说,告诉他,你有办法帮你拿到他应得的爵位,他一旦答应,便按接下来我告诉你的计划行事。”

第七十章 平原君之死(二)

当年,管仲开了女闾七百,各国便纷纷开始效仿,赵国邯郸城内,最大的女闾便是万花楼。

所谓女闾即是后世的青楼。

这一天,赵德亦和往常一般,独自在茶楼喝了许多酒!

酒过三旬之后,已有了微微熏醉之意,他结了酒钱,起身站在门口半响,最后还是朝着万花楼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走来,他的脸色是越来越白。

想他作为丞相嫡子,母亲亦是信陵君胞姐,舅舅更是魏国信陵君。

可以说是豪门望族,将来必定是他继承赵胜的爵位。

可不知为何,赵胜却认为,魏国如今不足以帮助赵国,能帮助赵国的外戚势力是墨家。

并有意的开始培养起赵平!

尤其是府中的门客,大多对赵平都是客气万分,而他赵德,居然经常被视若不见!

这还了得?

这个时代,门客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无论是吕不韦,还是战国四公子,都非常依赖门客。

至那之后,平日围绕在他身边的官宦公子纷纷离他而去,一个个尽数围绕到了赵平的身边。

这落差之下,岂能不恨啊!

“赵平,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堂堂嫡子如何会落到这等地步!”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一个人影似乎也喝醉了,朝着他撞了过来。

赵德吃痛倒地,骂了一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只见那个撞他的男子头也不回,似乎没有听见,歪歪倒倒的走到了街尾。

赵德没有追逐,只是骂了句晦气,随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进了万花楼。

只有这万花楼才能发泄他的戾气,一个时辰之后,他从房间里走出,脸色自然也红润了不少,

正要解开腰间的钱袋,忽然发现钱袋居然不翼而飞了。

一时间,脸色一红,这女闾之中,向来不少人一掷千金,从来没听说还有人能白漂的,因为这女闾的背后,听说还有大王了,谁敢闹事?

虽然他是常客,但也不能说,下次,下次吧!

这要是传出去,他丞相公子白漂,那脸面往哪搁!

一旁的下人见赵德神色,如何能不知情况,“公子,你不会是”

“胡说,本公子是白漂的人吗?”

下人吓得一个机灵,心道:“我啥也没说啊!”

赵德此刻只能解下腰上佩玉,递给了下人,道:“本公子钱袋时才被盗贼所窃,却非本公子故意白故意如此,此玉价值颇厚,先放在你这,明日便来赎回。”

下人结果佩玉,道:“那是那是,公子是什么人,岂会在乎这等小钱。”

赵德满意的准备离开,忽然迎面走来一人,一见赵德和下人之间的情形,顿时大乐,不由高声道:“堂堂丞相公子,居然落魄到了这等田地,在万花楼白漂,我世族子弟的脸面可都让你给丢尽了啊,公子德!”

赵德浑身颤粟,面目通红,此人之言,故意让四方之人尽数看了过来。

他眼角瞟去,一个个纷纷低头浅笑!

赵德怒道:“赵晋,你居然如此辱我,莫非本公子之剑不利呼?”

说完,赵德直接拔了宝剑指着赵晋。

这赵晋乃是赵豹幼子,之前一直和公子德相交甚好,可是后来却去了赵平那边,自然对其颇为抵触,此时赵德发怒,赵晋不由惊得后退了两步。

心道:“大家都是来玩的,又不是玩剑的!”

赵晋笑道:“赵德,不就是囊中羞涩嘛,还拔剑了,我之前所言,虽有些过,但还不是顾忌我世族脸面,也是顾忌丞相脸面啊,来,公子德今日花费多少,我来给。刚好昨日公子平在此宴请我等世子,今日公子德有难,我安能不报之以李。”

赵德更怒了,这赵晋之语分明是数落于他,抬高公子平,不可忍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口传来声音。

“且慢!”只见赵政居然出现在此地,此刻还走向了公子德。

这些世家子弟,平日里没少去欺凌赵政,自然也算熟识。

赵政的出现,顿时让赵晋转移了目标,冷笑道:“哟,想不到平日里吃着糙米的公子政还有钱银来这万花楼,哈哈哈哈,公子政发财了?”

赵政不为所动,而是笑道:“在下只食糙米,如何能和公子晋相比,我只是见你语气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把丞相嫡子放在眼中,心中诧异,我不知这是你自己刻意所为,还是公子平指使你所为!”

“但你今日之举,在我看来,丝毫没有把丞相放在眼里,看来赵国丞相在你的世子眼中不过尔尔啊。”

赵政之言,让赵晋顿时不知所措,不把赵胜放在眼里他如何敢,他爹也不敢啊,厉声道:“赵政,你搬弄是非,是想挑拨我等不成,丞相我心里万分敬重,岂由得你满口胡言。”

“公子德乃是丞相嫡子,你出言不逊,可顾忌过德公子的颜面?德公子失了颜面,那丞相便失了颜面,德公子若是想自己开家女闾,也是易举之事,却在你等眼里成了何等人?你是何居心?”

“你你好你个公子政,这邯郸岂是你胡乱编撰之地!”

赵政之语让公子德顿时挺起了腰杆,时才丢失的颜面瞬时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一时间看向赵政的眼神都变了,“知己啊”他也想不到在他窘迫的时候,帮他的居然是秦国的质子!

赵政撇过头,朝着赵德微笑道:“公子德,时长我见一鬼祟之人在外徘徊,心生疑惑,便将其擒住,不料从其身上搜出一个钱袋,不知是否是公子被窃之物?”赵政从怀里拿出一个大大的钱袋,上面刻着一个德字!

赵德一见,大喜道:“正是在下之物,多谢公子政今日挺身相助。”说完还怒视了赵晋一眼!

“原来如此啊!”

“这赵晋今天确实言过了。”

“还好有这秦质子,不然明天邯郸城里,公子德今日之事怕是都传遍了,丞相脸上也不好看啊。”

周围议论纷纷。

赵德和赵政并肩走出万花楼,赵德这才道:“公子政,今天多亏了你!”

“公子德客气,我只是看不惯而已,天色已晚,我就不做多留了,他日再会。”赵政说完便走。

见赵政走的干脆,赵德忽然出声:“等等,公子政,若是你没有其他事,不如我请你吃顿酒吧。”

“哦?这么晚,还有酒肆?”

“我说有,自然有。”赵德这般邀请,除了今日赵政挺身相助,还有便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世族子弟喝酒了!

二人到了一处酒肆,公子德拍门,掌柜的见是公子德,立刻迎了进来。

整座楼里就他二人,公子德斟满了酒,二人小饮了几口,随即开始畅谈起来。

忽然,公子德问道:“赵政,你在邯郸这么些年,没少受我们这些赵国世子欺凌,不知今日你为何会相助于我,在我看来,你应该乐得看我笑话才是。”

赵政放下吃食,道:“赵德,在我看来,你与我皆是一种人,我为质子,你为嫡子,但你我二人现在所面临的状况,何其相似,同病相怜而已,你觉得呢?”

赵德双目放大,细细品味赵政所言,对啊,二人都是一样啊。

赵德大饮了一口,道:“你说的对,同病相怜,我那弟弟赵平如今深得父爱,我虽为嫡子,却如庶子。”

赵政笑道:“丞相心中所思,只为赵国强盛,如今魏国势微,你自然会受掣肘,他喜赵平,无非是图赵平背后的墨家巨子,墨家门徒,广布七国,号称有十万击剑士,力量不可小视,若是赵平继承爵位,将来势必在赵国推行墨家学说,墨家亦会全力帮助赵国强大,这也是丞相愿意看到的。”

“不过,丞相所思我却觉得颇为冒险,说不定还会给赵国带来灾祸!”赵政继续道。

赵德一呆,道:“哦?莫非公子政还有另外的想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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