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别楼
所有的术法,都离不开这两种为前提。
这天丙七术,如今,经玉蝉儿这么一解释,便豁然开朗,难怪说,这七术邪归邪,但是,你没有因果接触,你也断然不能随意施展。
难过说,要想杀人于无形,往往都要布局很久很久。
苏劫此时,到不着急立刻恢复记忆。
反而饶有兴趣的问道:“夫人,这世间万物,脱不开阴阳五行,这邪术,原理何在?夫人可知?”
玉蝉儿指了指苏劫的心脏。
说道:“原理便是心意!”
“心意?”
玉蝉儿说道:“人有七情六欲,哪一欲出现破绽,此术便可布局攻心,最后,通过特定的媒介,和特定的地点,通过外力促使这一欲爆发,让人意志不可承受,自此,神仙难救,这不就是杀人于无形。”
苏劫猛然一怔。
这邪术,如此一解释,当真是邪!
作为后世的苏劫,其实比玉蝉儿知晓的更多。
经玉蝉儿这么一说。
这不就是催眠么!
催眠也有媒介!
攻破心理的破绽!
比如,施法者通过某种媒介将一个人心头最薄弱之处给找出来,这样的人在这一处薄弱的地方就容易被人进入到催眠状态。
然而,直到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时间内,又通过某种媒介于之前的催眠发生化学反应。
让人整个心理猛然崩塌。
说到底,这也是攻心之术,不过,乃是为了纯粹的杀人而生。
这样的术法,在中国以及世界古代历史上,并不少见!
确实,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是,对施法者和目标者之间的因果和接触要非常的多,你没有这个因果,没有这番接触,是断然攻入不了目标人物内心的。
因为你要找到适合目标人物的媒介。
所以,这天丙七术再如何邪,也同样要遵守因果律和接触律。
苏劫此事看着玉蝉儿,说道:“所以,这里,便是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便是我回临淄之日,因为你知道,我回临淄之时,便代表着,天下即将归一!”
苏劫终于明白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地方。
因为,这是他和玉蝉儿说好的地方,在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便会发生化学反应!
他被催眠了。
玉蝉儿看着苏劫道:“公子,你爱婵儿么!”
话音一落。
银针断然落在了头顶百会。
玉蝉儿的声音仿佛变得跨过了时间长河。
苏劫脑海陷入了无边记忆。
种种画面。
“公子,你爱婵儿么?”
玉蝉儿浑身的香汗,浸透了衣衫,完美无暇的曼妙身姿,若影若现的挑战着苏劫的心绪。
她虚弱无力的躺在床榻上。
奋力用手臂扣在苏劫的脖子上。
苏劫不自觉的道:“这是何苦?你知我乃秦国之人!”
玉蝉儿咬着嘴角说道:“你欲一天下,在你眼中,你我之间,哪有秦齐之分今日这般,你要我与不要,婵儿身心早就是你的人,今生也无二路!”
苏劫道:“你此番言语,乃是迷情所至,天丁自会解毒,清醒之后,你当知你乃胡言乱语!”
玉蝉儿说道:“公子,婵儿通晓药理,是毒是药,哪会分不出来,风间知我懂药,早有了谋算,给我吃的非毒,天丁如何解。”
“公子,妾身知你心有鸿鹄,怎忍心你为我而独居偏隅之地,妾身当在齐国,等你完成一统大业,再相聚首。”
“夫君不当挂念妾身安危,全心为秦国大业,妾身也断不会让夫君心有后顾之虑,全当妾身自私之举,望今生于夫君还有相见之日,那时,必是天下统一之时!”
种种记忆,浮上心间。
连苏劫自己都不知,玉蝉儿会在那个时候,对自己施了落忘之术!
因为苏劫心里有了破绽。
说道根本。
他心中有玉蝉,但为了天下,他不得不回秦!
然而,玉蝉儿又深明苏劫的大义,宁愿孤苦无所依,但既然得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已然全了自己的心愿,在她心里,他便刻上了苏劫的印记,她便是苏劫的女人,苏劫的夫人。
自当望夫于临淄。
至于苏婵,那是二人都没有想到的。
时间长河前。
时间长河后。
七年前的玉蝉儿,和七年后的玉蝉儿,说出了最后一番同样的话,“天下一统之日,便是你我相聚之时!”
特定的媒介是什么!!
苏劫心中最挂念的是什么?
自然是一统天下。
此番,特定的时间,便是一统天下。
刹那间。
这番话,就等于后世催眠师在耳边的一个响指!!!
苏劫蓦然睁眼。
七年前那一夜的记忆,整个弥漫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这件事。
苏劫是自私的。
玉蝉儿是自私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错的是他们的身份,彼此都是不知对方的心意!
如果说,苏劫一直都知道,玉蝉儿早就是他的夫人。
不可能不带走玉蝉儿。
而玉蝉儿却认为,自己会成为苏劫的掣肘,因为她的背后是琅琊山,是鬼谷,还有齐国,然而,她又想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又不想让自己成为苏劫的弱点,只能选择孤独一人,定下一统天下日,记忆归来时的盟约。
然而。
清醒来的苏劫,以其胸襟根本就不可能将当年的种种放在心上。
为此之时,本心为何?
那便是,要极近自己的能力,来保护他们母子,过去种种,已然如风雨消散。
对他来说,让苏氏宗庙得以团聚!
让天下之人能够团圆。
是对天下大义,也是全了自己之大义。
要说众夫人,苏劫唯有愧疚的便是玉蝉儿了!
苏劫忽然上前。
横抱着玉蝉儿。
让玉蝉儿整个人都是一怔,本能的挽住苏劫。
“夫君,你想做什么!!”说到这里,已然面如红霞!
只见苏劫将自己轻轻的放在了那七年前的床上,干净整齐的被褥直接被苏劫扔在了地上。
苏劫嗤笑,道:“有些记忆,本公还未来得及想起,到是麻烦夫人,替我寻找下记忆!”
话音一落。
床帘一展而落,春色一片。
玉蝉儿眉心的梅花如临二月,绽放娇艳!如火如荼,极尽交融!
门外!
苏婵足足跪了一个时辰,膝盖生疼,眼睛都红了!“娘,爹,你们在干嘛,孩儿好疼!!!”
后胜的丞相府。
此时。
下人飞快的通报:“丞丞丞相,玉蝉夫人还有小公子,被,被,被一个不知来路的人带走了!刚出临淄城,尚未走远。”
后胜刚从王宫回府,此时还未来得及落座,刚刚饮了一口茶,闻言喷了一地。
玉蝉儿。
那可是他兄弟的夫人,小公子苏婵,那是他兄弟的子嗣。
被不知来路的人带走?
吓!!
惊!!
呆!!
后胜问道:“梅祭酒?是不是梅祭酒!!”
要说梅长苏,怎会不告而别。
不是梅长苏,怎敢带玉蝉儿?
下人面色发白,说道:“绝非梅祭酒当面,我等都知梅祭酒样貌,怎会认错,夫人定然是遭此人胁迫!!!丞相快去救人啊。”
后胜大怒,指着下人,颤抖道:“为何不拦,现在才来!!你如何知是遭胁迫?”
一脚将下人给踢翻。
下人顾不得其他,立刻说道:“相爷在宫里,小人哪调动得了人,万般心急,也只能等候相爷回来啊,再说,那人持着秦国的印信,必是秦国之人,而且,定然是梅祭酒的仇敌,若是友人,岂会如此不通而走,此举定是胁迫之意,而此人持秦国之印,城卫也不敢拦,只能快速命人来通报相爷,相爷快去救人啊,这小贼此刻尚未走远,快马还追的及!!”
后胜一听。
是秦国的,怒道:“定是那秦人想要以此来胁迫我兄弟,来人,点三千骑兵,随我去救人!!”
下人道:相爷悠着点,这是秦国,秦国!!人太多了,万一有了误会!!
后胜一听。
顿时想起,如今正是秦齐对峙的时期。
若是自己这般大张旗鼓,被秦国加以利用!!!怎么办!!!!
给他扣个先行攻秦的罪名,他后胜不死定了!
后胜来来回回辗转不停。
长叹一声。“哎!!!这,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一边是他的命。
一边是弟妹和侄儿的命。
忽然后胜问道:“那,那秦国车马有多少人?”
下人道:“差不多,不到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