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别楼
临淄大都。
直接炸开了锅。
阎乐取了薛城,直接不做停留,按照约定,连夜三万铁骑来到了临淄城下!
虽然只有三万。
但无疑这是兵临城下!
阎乐一声令下,让齐军在四野纷纷大喊:“秦军不杀齐人,只拿流亡世族,举发流亡世族者可任意离去!”
如此大事。
瞬间让整个临淄,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面对如虎如狼的秦军,齐国百姓五十年没有见过,甚至很多人一生,都不知打仗到底是什么样的。
五十年。
在这个年代,多少人活不了五十年。
即便活的了五十年,所谓的征战,谁见过?
然而,换个角度,在齐国的百姓,无疑是幸福的!
否则,苏劫为何每次来淄河,都误以为像后世的长安,可见临淄富庶到了何等地步。
号称,地面铺的是黄金。
淄河里流淌的是酒!
真正所谓的抗秦力量,实则是不堪一击,甚至都用不道秦军亲自来攻打,来抓人。
在阎乐一声令下。
不经战事的齐民纷纷开始指正,在临淄中的六国余臣世族。
流亡世族恼羞成怒,气急攻心,轰然散开,在市井坊区以及没有士兵守护的官署,明火执仗大势劫掠商铺名居以及所有看到的有用之物。
还在夜间。
临淄大乱的消息,已然朝着四野散去。
后胜匆匆来到了王城,连跑带走的气喘吁吁的来到齐王建的雪宫。
田建睡眼稀松看着后胜惊恐的模样还没回过神来。
“舅父?你你,你这是?”
后胜说道:“田盼聚集几万人大败已然溃散,秦将已然兵临城下,整个临淄已然大乱,你若在是不降,明日秦军进入城中,必然掀起血雨,你的侯位也保不住了。”
田建多年来,事事都没有过问。
对齐国朝野是根本不知。
如今慌了神色,只能望着后胜。
后胜说道:“除了降秦,别无他法!!!”
“丞相!!!降,降,好,降了!!”
田建来说,如今所想的,还只是保住他的荣华富贵!
齐国抗秦两股势力。
可谓不飞吹灰之力,一股被灭,一股被举报,轰让溃散。
谁也想不到,所谓偏安亡齐。
泱泱大齐国,就这般毫无抵抗之心,不管是在历史还是现在,就这般不战而降了!
次日。
齐王建纳降书命人快马送到了巨野泽!
午后,一面巨大的白旗悬垂在了临淄西门箭楼,一队内侍侍女簇拥着一辆青铜王车缓缓出了城门,之后又一辆高车坐着后胜。
车后是两排大臣与将军。
齐王建怀中抱着王印和玉下匣!
脸色苍白麻木好像一座石俑,整个齐国君臣队列中。只有后胜显现出一丝极大的喜意!
因为他是北海侯,于现在齐相并无甚区别。
苏劫的大队马车出现在临淄城楼下。
齐国,众人自是知晓,面前这个人,便是所谓的齐国梅长苏!
然而。
齐王建顿时来到苏劫面前,双膝跪地,道:“臣田建向秦王献出我田氏传承了一百一十八年的玉印,恳请镇国公替国受印!”
这一年。
比历史上足足提前了快二十年!!
始皇帝嬴政!
武国公苏劫!
终归完成了秦国一统天下的大业!
第七百九十七章 欲将何等天下交付于后人
大军尚未凯旋。
齐国不战而降的战报已然传回了咸阳。
嬴政蓦然开眼,初晓日光已然洒满了窗台,嬴政惊讶的坐起咳嗽一声,巨大的喜悦袭上心头,不错。
齐国投降了。
三日前,他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然震颤的发抖,这等功业,千古未有。
是以,连连醉了三日。
三日不上朝,这是他亲政以来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赵高见嬴政转醒,立刻便走了进来给嬴政请安,“大王,了不得,了不得,咸阳都闹翻天了,三日三夜没停鼓,酒肆家家尽管,国人还在嗷嗷叫,醉了醉了,整个咸阳整个秦国都醉了。”
嬴政说道:“寡人也醉了!醉得好啊!通知丞相,让百官入朝!”
月末,秦国第一次大朝会隆重举行。
不过,此次的朝会,依旧是秦国固有的大朝会形式。
虽未有改变,但不得不说,这是秦国天下一统后,第一次大朝会,可谓是开国首朝都不为过,泱泱华夏,万里疆域,这份担子,一夜之间,扛在了嬴政的肩头。
这是秦人的夙愿。
一朝得成。
八百年赢氏,终归统一华夏!!
然而,匆匆开朝,最重要的便是要大肆铺排,实施上,李斯在三日来,便和太史令,宗庙令领衔太庙,太祝,博士学宫组成大朝礼仪专属。
想要在大军凯旋之前。
定下新潮开辟,天子即位两大庆典的筹划。
王殿上!
首先,群臣三呼万岁,万岁!
随即,李斯将新朝开过大典的礼仪之事汇报了进程。
嬴政听罢,摆了摆手笑道:“什么个新朝开辟,什么个天子即位,等廷尉府一举筹划好了再说不迟!!”
所谓天子即位,开辟新朝。
嬴政岂是并不妨在心上,因为,不管是李斯还是太庙,说的都是周王朝的老路,可偏偏秦国就不准备走周王朝的老路。
嬴政说道:“如今长策未出,事事说旧话,件件走老路,铺排个什么?”
嬴政的话让满朝武顿时清醒三分。
他们面对的是谁,是嬴政。
他们开创是什么,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大一统国家,这等功业,可遇而不可求。
疆域之宏阔远非夏商周可以比拟!
李斯率先明白过来。
顿时稽首道:“大王,我泱泱华夏如今,已然面临了重大的抉择点,我大秦以求万事力求创新,绝不会再走一统天下之后的老路,我大秦的大王也决然不会去做一个满足于做一个诸侯朝贡的秦天子!”
李斯的话可谓是深得嬴政的欢心。
嬴政站了起来,说道:“今日寡人侧重而说,月前齐国已定,天下已告一统,华夏已告更新!然则,一统天下该如何治理,此亘古未有之难题,何以谓之难题?盖三皇五帝,以至夏商周三代,从未有过三百余年之动荡,更未有过两百余年之大争。”
“动荡也,大争也,所谓者何?天下怨怼三代之旧制,力图争出一条新路,礼崩乐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此之谓也,否则,动荡杀伐五百余年,天下血流漂橹,生民涂炭流离,岂非失心疯狂。”
“惟其如此,今日之一统天下,非往昔三代之一统天下,往昔三代,名为一统,实则天子虚领诸侯,诸侯封国自治,此间种种弊端,五百余年业已尽显天日之下,惟其如此,今日之一统天下,究竟要走老路,抑或是开辟新路,此,我等君臣之难题,老路弊端,显而易见,新路利害,为所未闻,是故,抉择之难,亘古未见,就其根本言之”
嬴政微微一顿:“寡人和尔等,到底欲将何等一个天下,交付于后人!!!”
秦王胸襟。
此言一出,群臣匐跪!!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政仰头看向秦王殿外的天空。
良久叹息了一声。
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寡人,还有尔等,可功也,可罪也!!”
不以一统天下,开创千古伟业而自满!
不已华夏统一,而放松了身为秦王的责任,不松反紧!
嬴政说道:“若能趟出一条新路,免去连绵刀兵震荡,免去华夏裂土之患,此,我等君臣之功,若不思革故鼎新,我等君臣之罪,功也罪也,何去何从,便在今日你我君臣之手。”
“臣等,必不负大秦!”
嬴政这才终于点了点头。
天下一统了。
大家确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但同样,天授其责,必承其重,嬴政身为秦国的大王,自然要无时无刻不提醒诸位。
李斯上前一步,说道:“大王,开国大朝,新朝之礼仪虽重,但也只是勘定典章之事,臣于诸位大臣还拟定了另外九策,此十策乃是我大秦长策之先河,亦是可以立即执行之事,只等修整拟定,国公名义之后,便可呈报大王详细实施之法,臣预料,若能大行此策而成,新朝可行。”
嬴政一听,顿时面露喜色,道:“廷尉说来一听。”
李斯道:“其一,勘定典章,开创帝业之先河!具体之事,由太庙,太祝共同拟定。”
“其二,更定民号,其三,收天下兵器,其四,同度量衡,其五,同车轨驰道,其六同钱币,其七,定户籍,其八,定赋税,其九,建万里长城!”
嬴政细细一琢磨。
李斯只是报了一个概括,算是开了个头。
具体如此细细操作,这还需要商议。
就说所谓勘定典章。
便是要将朝上武,以及王族名号,以及等等等,改革鼎新。
嬴政道:“好,廷尉比寡人想的周全!这些事,都是大体不生异议之事,一月之内,先行拟定各事法度,如何实施,一月后,大朝决断,大朝所决,一则封赏功臣,二则宣示天下图治。”
王绾上前一步,道:“大王,这些事,都由我等臣子出力,然天下一统,万世功业,大王当下书天下大辅,以为盛典之庆,以安天下民心。”
嬴政点头,说道:“秦一天下,也该教百姓高兴一回,天下大庆,准行!”
嬴政回到后宫。
来到了甘泉宫,见到了赵姬,此时,赵姬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
嬴政道:“母后,天下安定了!”
二人饮酒三旬。
不知嬴政是有无心还是有心,道了句:“母后思念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