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凤姐儿已经得了贾母的首肯,再者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这会儿已经不再害臊了,只是摇头哈哈大笑道:“林妹妹这话说偏了,我们都不成,蔷儿的心尖尖上,就坐着你一个!”
黛玉闻言惊羞,啐道:“凤丫头要疯!”
诸姊妹看戏看的好不热闹,一个个悄悄的你拉我一把,我给你一个眼色。
贾蔷干咳了两声,让话题回归了最初,同贾母解释道:“姜家门儿里全靠赵国公一人撑着,他家门里的糟心事比贾家只多不少。等姜铎死后,姜家必生内乱。娶一个姜家姑娘回来可以,送一个贾家女孩子去跳火坑不行。我是贾家族长,不只是东西二府的族长。哪怕眼下送一个过去,会得到不少好处,但这样的好处,我着实不屑为之。我贾家蒸蒸日上,何须靠送贾家的女孩子得好处?”
诸姊妹们闻言,一个个目光奕奕的望着贾蔷。
贾母气笑道:“这话倒成了我上赶着卖族里女孩子似的,我可告诉你这大善人,此事我一句话都没说过,是她们自己得了信儿,想把自己姑娘嫁过去,和我不相干!”
贾蔷笑道:“她们是如何知道的?这说明已经有人在弄鬼了。此事我会让人挨个去谈,贾家女孩子出阁,男方官大官小不当紧,哪怕是个种地的,只要勤勉踏实,知道心疼人,我都不会阻拦。可造之材,还会去提拔重用。靠自己努力向上才是正道,火坑却是万万不能跳的。”
薛姨妈笑道:“蔷哥儿这个族长当的可真好!”
凤姐儿在一旁笑道:“今儿北边儿送回来不少东西,蔷儿,你们府也到了罢?”
贾蔷点点头道:“他们一并回来的,关外雪大,一起走能有个照应。”
凤姐儿笑着点了点头,看了贾蔷两眼,没说甚么。
贾蔷却笑了笑,同贾母道:“我打发在贾琏身边护卫的两个亲卫回来了一个,说了下辽东的情况。”
贾母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关西府爵位,她不能不上心。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贾蔷道:“贾琏交友不慎,让人算计了。那蒙古鞑子把自己的老婆打发到贾琏船上,想以此为要挟,夺了尤二姐去,再把那鞑子的妹妹嫁给贾琏为妻……”
贾母怒道:“这叫甚么话?便是没了那滢妇,也轮不到一个骚鞑子为正妻!”
贾蔷抽了抽嘴角,笑了笑道:“贾琏去辽东后与人介绍时,尤二姐便是他大老婆……行了,你哭个屁!”
后一句话是在喝落泪的凤姐儿,凤姐儿也觉得挺没意思的,拿帕子擦了擦,露出明媚的笑脸来,白了贾蔷一眼。
众人:“……”
黛玉冷笑一声,凤姐儿忙走到跟前,小意的拉起手服侍起来……
贾蔷摇了摇头继续道:“贾琏自不肯换,尤二姐还大着肚子,结果那特木耳千户带人杀进庄子来,若不是我提前安排了护卫,尤二姐怕真要被抢走,贾琏也要多一个鞑子老婆。事后,贾琏持我送他的令牌去了怀远侯府,怀远侯世子看在我的面上,帮他出了这口气,屠了特木耳的部落。正巧今年草原上白灾盛行,死伤无数,鞑子自古以来遇到这样的天灾都是要生事的,撞到这个箭头上,贾琏如今在辽东将军府待着……”
贾母心里惊忧,道:“蔷哥儿,那贾琏到底有事没事?我怎么听着,好像连你也叫他牵扯进去了?”
贾蔷摇头道:“贾琏是一定出事了,撞到这个枪口上,别管是不是被人设计,睡了人家老婆,还灭人家满门,朝廷上的御史绝不可能放过他。至于能不能保命,我尽力为之。至于会不会牵连到我……或许会起些风波,但肯定伤不了根本。不过怀远侯府,是一定要保住的,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贾母气恼道:“你还理那个畜生做甚么?”
贾蔷垂下眼帘,淡淡道:“此事之后,他与贾家,再无瓜葛。”
说到底,还是为了美人……
凤姐儿再泼辣,此事也是低下了头,眼泪流的止不住。
心里真是爱煞了这个男人,便是为他去死,也心甘情愿!
黛玉忽地笑道:“外面的事少往里面说……对了,二嫂子昨儿打发人接了那妙玉来,你可曾见过不曾?”
贾蔷笑道:“我如何得见?昨儿晚上在宫里歇下的。”
黛玉啧啧笑道:“那才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呢,你没瞧着宝玉见了人家……”
宝玉:“……”
贾蔷摇头道:“你放心,我不会,我这人脸盲,分不清别人美和丑。”
“呸!”
黛玉信他个鬼!
迎春却摇头道:“妙玉那性子,着实惹人厌。”
贾蔷笑道:“能让二姑姑说出惹人厌三个字,可见不是甚么好性子。”
迎春忙红着脸道:“我只是说我的,和你不相干,你必是喜欢的。”
探春、湘云等哈哈大笑起来,一起摇头道:“不会不会,毕竟他脸盲!”
黛玉替妙玉解释道:“她和邢姐姐是打小相熟的,并非嫌贫爱富之辈,邢姐姐的书都是她教的。只是打小离了爹娘父母在庙里修行,常伴青灯古佛。好容易大了,父母又都去了,难免性子上有些偏。”
宝钗看着黛玉笑道:“可见真是大了,愈发能容人了。”
黛玉闻言却沉下脸来,横了宝钗一眼,不理她。
宝钗纳罕,这生气又似顽笑似的生气,不像是真的,可她又摸不着,到底生甚么气。
一旁贾蔷见差点没偷笑破肚皮,就见黛玉红着脸,狠狠瞪他一眼。
旁人都只道黛玉是在生贾蔷贪心的气,她们虽不知道宝钗,却知道凤姐儿、可卿,以为宝钗方才之言是在夸(取)赞(笑)黛玉,因此并未多想。
贾蔷却知道黛玉在生气甚么,关于胸怀大小之论,小姑娘眼下可是敏感的很呐……
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事后倒霉的还是他,贾蔷笑道:“如今妙玉在园子里?不如一道去吃杯茶。邢姑娘也在那边?”
贾母忽地忍不住问道:“蔷哥儿,那位邢丫头又是怎么打算的?我听说她老子娘把她托付给咱们家了?莫不是将来还得给她出一份嫁妆不成?不是我小气,只是不把事情厘清,往后麻烦事多。我瞧她也是个寡淡的性子……”
贾母最不入眼的,就是这种性子。
若出身高贵些倒也罢,可出身穷酸的还那样清淡的性子,她就觉得有些矫情不配了。
身份卑贱者,合该弯下腰堆笑脸。
贾母还是喜欢凤姐儿、探春那样爽利泼辣的性子,热热闹闹多好。
贾蔷笑道:“此事另说罢。总归是亲戚,又不是个轻狂的,能拉扯一把就拉扯一把。在我们不值当甚么,对她,却能改变命运的事。”
贾母气笑道:“好好,你只管做你的好人罢!”
一行人再无话,告别了贾母、薛姨妈,在乳母、丫鬟的服侍下,纷纷穿好大氅,然后说笑着往园子里行去。
……
神京城南门,朝阳门官道上。
四匹快马疾驰而来,一路大喊让路。
无论达官贵人还是王公国戚的车轿,此刻看到四骑行驶背上的红翎后,皆纷纷让路。
至城关口,有守门将一边赶紧驱散人群,一边大声问道:“可是北边儿的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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