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这话,让贾母面色一变……
贾蔷记得前世,康熙朝也有一位德妃,因诞二子而母凭子贵。
但康麻子即便是临终前,最记挂的人却是宜妃。
帝驾崩时,宜妃正生病,帝仍诏以四人抬软榻,亲至丧所看视。
这便是为何雍正已经登基为帝,可康熙梓宫前,宜妃还敢站在德妃面前,比德妃先一步离开的底气。
而元春有这样的宠眷在身么?
显然没有!
她能上位皇贵妃,全因尹后娘娘推动。
与贾母说明这一点后,贾母才算真正死心了,她脸色难看的起身道:“罢罢,我知道了,回头也会好好与二太太说说。你受了伤,好好歇息罢。我回西府去了,一会儿还要送送你琏二叔出京。唉,也不知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说罢,满面忧愁的走了。
凤姐儿一直不好说话,等鸳鸯搀扶着贾母先一步出去后,趁着屋里暂时还没人,小声问了句:“可伤得重不重?”
贾蔷懒洋洋道:“你掀开被子瞧瞧不就知道了?”
凤姐儿虽怀疑他弄鬼,却还是上前小心掀开一点瞧了瞧,随即俏面大红,又见贾蔷坏笑,没好气啐了口后,扭身离去。
等凤姐儿照顾着贾母等人也离去了,李纨才引着贾家姊妹们又到这边来。
“哟!哟哟!”
宝玉丝毫没受方才之事影响,这会儿见长辈们都去了,反倒还愈发来了精神,看着趴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的贾蔷取笑道:“怎么了这是,你也有今天?平日里见你总是横行霸道的,挨收拾了不是?”
见他如此,宝钗啐道:“都这样了,你不说关怀关怀,还说这样的话?”
迎春、探春等人也抱不平,宝玉气苦道:“那往日里他总捉弄我时,也不见你们替我说话!”
惜春还是要保持姑姑的尊严,颇为严肃的问道:“蔷哥儿,你如今病了,可有甚么想吃的没有?我让人去做!”
湘云见之,抱着宝钗的胳膊,笑的嘻嘻哈哈。
惜春被笑的装不下去了,扭头藏到迎春怀里,自己也笑开了。
李纨上前仔细瞧了瞧贾蔷的面色,觉得也还好,方放下心来,劝道:“往后可仔细些罢,还好林妹妹不曾在这,不然不知道哭成甚么呢。”
正说着,外面传来香菱欢喜的声音:“爷,前面传话进来,林姑娘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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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贾蔷过生儿?
听到黛玉来了,旁人只道必是哭着进门的,连宝玉都酸溜溜的道了句:“这回可要哭狠了!”
他心中实在苦楚,因为林妹妹的眼泪,不再只为他流……
然而等黛玉带着紫鹃和香菱进来时,众人看到的竟是一张明媚含笑的脸。
便是屋内有宝钗、探春、湘云等俏美的姑娘在,可上面穿着一件月白色绸缎绣枝梅纹锦衣,下面则是桃红色缂丝浅彩百蝶梅纹对襟长裙的黛玉进来时,仍令整间屋子都为之明亮几许。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下,是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眉眼间的闲静,如姣花照水。
步履迈动处,又似弱柳扶风。
举手投足间,蕴着大家闺秀方有的大气从容。
旁人看了都赞叹不已,只道黛玉成了宰相家的千金,愈发不同了。
今日这衣装,已是盛装了……
独宝玉怅然若失。
这哪里还是林妹妹?
眼前的林妹妹美则美矣,却不合他的心意。
他心中的林妹妹,合该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眸中泪光点点,行动处便气喘微微,常受西子捧心之痛。
可眼前的黛玉,让他陌生的不敢相认,也不愿相认……
旁人自不知他心里那么多戏,湘云看着黛玉取笑道:“这样快就来了?方才大嫂子还在说你必是要来了,谁想话音刚落,你就来了!”
黛玉奇道:“大嫂子是怎么猜到我要来的?今儿是怎么了,难得见你们都聚在一起。莫非,你们也知道今儿是甚么日子了?”
今儿是甚么日子?
宝钗笑道:“莫非今儿还是甚么难得的好日子?”
探春则追问道:“林姐姐,你不知道今儿出了甚么事?”
宝玉讨嫌,叹息一声道:“今儿蔷哥儿在宫里挨了廷杖,被打狠了,这会儿都起不得床……”
此言一出,黛玉俏脸登时霜白,眼圈亦是红了,眼中噙泪,急急望向人群分开后的床榻。
她是真不知道……
却见贾蔷双手捧在脸边,看着黛玉笑眯眯道:“好啊,昨儿问你来不来,你只道不来,原来是为了给我惊喜?”说着又抱怨道:“你莫听宝玉那个臭娘们儿长舌妇,你只瞧瞧我的脸色,就知道我怎样了,没事!真没事!今儿在宫里和恪和郡王打了架,结果被皇后娘娘让人按着,一起被打了顿板子。恪和郡王比我还不如,这会儿还在哭着喊娘呢。”
黛玉旁若无人的上前,仔细瞧着贾蔷的面色,发现果然没甚么虚弱之色,方放下心来,随即嗔怪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怎在宫里和人打斗?再说,那王爷怎还哭着喊娘?必是你又胡说了。”
贾蔷哈哈乐道:“原是不会哭的,可皇后娘娘知道我喜欢他那匹玉兰白龙驹!便说此马非玉树临风、芝兰玉树的品格不能骑,非让恪和王爷送给我,说是朋友有成人之美。恪和郡王忍痛相送,岂能不哭?那可是先前他开府时,皇上和皇后送给他的重礼,如今是我的了,哈哈哈!”
黛玉闻言,面色隐隐复杂起来,轻声问道:“蔷哥儿,你可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让那王爷送你这样贵重的礼?”
贾蔷闻言一怔,看了看黛玉,道:“不知道……你知道?”
甚么名堂?
黛玉眼中的柔情差点没把贾蔷给化了,其他姊妹们也纷纷看了过来,就听黛玉温柔如水道:“因为,今儿是你的生儿啊。”
“我的生日?今儿?!”
贾蔷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着前身留下愈发不清晰的记忆,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前身的生日到底是甚么时候。
他头疼的抓了抓脑袋,道:“果真是明天?我怎记不得了,从前,好像没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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