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大一只乌
房子制度也是六七十年代最幸福的分配制度,对于袁崇焕还算不错,洛止戈为他分了一间村子东头向阳的大宅子,还有个小院,官场仕途犹如天塌下来那样,可是日子还要继续,可算是抵达流放地开了镣铐,袁崇焕的夫人刘氏还有妾赵氏也算是贤惠,刚一安顿下来,就到院子里备着柴火,烧火做饭,收拾空置了不知道多久的屋子。
可是此时的袁崇焕,真称得上渣男了!任由两个女人在那儿搬运着重物也不帮忙,丢了魂那样的就在后院葫芦架子一坐,两眼发至直什么都不干。
“官人,吃饭了!快点吃完饭,趁着小毛将军还没走,去向他道个谢吧!”
饭倒不是什么好饭,地瓜苞米茬粥,不过对于被下狱半年多,生死徘徊走一遭的一家人来说,自己家做的这一顿饭,真是比什么都要香甜,尽管肚子饿的咕咕叫,袁夫人刘氏还是端着饭先到了后院,轻柔的呼唤着。
然而,坐在那儿,袁崇焕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一言不发,站着等了好一会,刘氏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粥碗放在了石桌子上,又是退了出去。
可就在小院子忽然寂静下来时候,一个包子忽然是伸到了袁崇焕面前,弄得他一个愣神。
“吃!”
愕然的抬起头,那个被毛珏虏来的东洋小妞正好奇的忽闪着睫毛看着他,看袁崇焕抬起头来,这妞又把包子往他眼前一递。
“吃吧!这是我在那个强盗亲兵家偷来了!这儿可差劲了,一个月都吃不上百米白面!”
看了一眼,袁崇焕是接着神游四方呜呼感叹着官场失意,举了小手半天,这妞也酸了,干脆把包子塞进了自己的小嘴儿里。
“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你是戴着铁链子来的,你也是被那个姓毛的强盗抓来的吗?”
“你家也有一大堆金币,所以姓毛的强盗才抓了你对不对?”
“要不咱们一块想个办法逃出去吧?”
“喂,你干嘛不说话啊?你是不是哑巴啊?”
一面啃着包子,一面这妞干脆坐在了石桌子对面,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袁崇焕,一句一句问个不听,就像个百灵鸟那样,问渴了,还端起袁崇焕桌子上的粥,咕嘟的灌了一口。
官场失意,尤其是在自己最信任皇帝的时候换来了个满朝喊打,袁崇焕本来就心烦,被她这么一搅和更心烦了,做后干脆老袁一敲桌子,恼火的叫嚷道。
“本官是奉天子命,被发配到此的,不是被毛将军抓来的,我也不会逃,也不能逃!”
“哇,你会说话啊!”
兴奋的一拍巴掌,千代姬眼睛都亮了几分,又是一伸手居然抱住了袁崇焕的胳膊。
“大叔,你认识大明皇帝?”
“那麻烦你能不能给大明皇帝写封信啊?我家被那个姓毛的强盗给抢了,他还把我,嬷嬷,弟弟给抢到这儿来,您给大明皇帝写信,让他砍了那个毛强盗的脑袋好不好?”
“好不好嘛?”
城府如袁崇焕,这会儿也崩溃了,猛地抽出胳膊,老袁是恼火的直接进了屋,还伸手把房门给甩上了,看的千代姬禁不住站起来跺了跺小脚。
“认识大明皇帝就就那么牛啊!,当年我家还是天下”
话刚说到一半,这个妞忽然吓了一跳那样猛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儿,左右看了两眼,这才拍了拍才发育起来的小胸脯,旋即跳脱的用拳头砸了砸墙。
“大叔!明天我再来找你啊玩啊!”
屋里面,似乎什么东西哗啦一声打了
第一百零九章.啥玩意
“将爷,上好的湖纸,按您说的!”
刚入了七月,一个重量级人物就回来了,钱曾。
这货走时候毛珏不是忙着对付李氏朝鲜,就是忙着对付倭寇,也顾不上招呼他,让这货鸟悄的就走了,还拉走了毛珏山货满满三船,人参把甲板都给占据了还没装下,心疼的这货据说走时候都是抹着眼泪走的,这次回来他也学乖了,三十多米的福船商船居然带回来六条,当然,带回来的南货就更加多了。
这头,抓获的金莲麾下李朝苦力在呼哧呼哧往下卸货,掀开一个箱子,钱曾也是亢奋的对着毛珏比划着,整箱子整箱子的湖纸还真是雪白一片,看的人眼睛都跟着害了花,看的毛珏是满意的重重拍了拍。
趁着毛珏高兴,肾虚公子又是假的不行上去给他捏了捏肩膀,讨好的说着。
“是这样子的,毛兄,这次您提了个价,让范老爷大感惭愧,他居然为难了毛兄您这么久,为了表达诚意,范老爷决定在咱们铁山投银子,修个分号您看怎么样?”
“他投多少银子,我也投多少银子,赚钱对半分!”
这头还捏着纸呢,毛珏想都不想的就说着,一瞬间,钱曾这货的笑脸僵在了那里,足足硬了几秒钟,这货方才悲催的一抱拳。
“您老日理万机,这就不麻烦您了吧?”
“咱们这么久的朋友了,你还不了解我?打仗是业余,做买卖才是专业!范老爷要来,咱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才是!”
“可这次范老爷要出十万两,在这扬州与铁山之间搭上桥,以后咱就银票结算,省的还得运着几万两银子来来回回的!”
“才十万两?以后生意还大着呢!十万两那儿够,我出二十万两,让那头范老爷也大方点,别小家子气了!”
钱曾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这出发前几千两银子毛珏还得精打细算一番,这回来了吹牛都不带喘气的?
他哪知道,他走这几个月,毛珏是去友好邻邦连蒙带抢,现在没有百万身价也得有个几十万两。
什么范大盐商的小心思毛珏明白的一清二楚,这事儿在后世他见多了,让他把分号一设,铁山往江南跑的北货直接垄断了,过不了两年,人家就得压价,你还没啥办法,因为这条路断了,已经没有别的客商往北边赶了,这办法,后世不知道多少地方政府吃了开发商的亏,天天看新闻毛珏都耳濡目染的。
不过要是合伙出资,订立盟约,这点毛珏倒是不怕被这些徽商还是晋商给骗了,这个时候的中国行商可不像后世,什么地沟油,口水火锅,什么黑心钱都赚,他们爱护名声比爱护眼睛还要珍重,记得清末时候有的票号破产,票主不惜倾家荡产,几辈人也要把欠的银子给还上,要是名声臭了,在这行就混不下去了。
钱曾估计是两面收钱了!毕竟之前他是扬州盐商的买办代理人,这次自己把北货价格翻了一翻他回去肯定也得受到压力与诘难,不过理解归理解,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没给钱曾继续墨迹的时间,伸手揽住让他的肩膀,毛珏是爽朗的大笑着。
“行了,先不提这个,走,钱兄,毛某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把脸色跟吃了翔一样郁闷的肾虚公子,他又是对着管理码头的铁山港口守备大声的吩咐着。
“马上把这些宣纸运到义州!”
毛珏还真是够无耻的!阿德蕾娜借着船厂的上号木料辛辛苦苦指导了一个月,那种带拐弯轴承的英式豪华马车才被她打造了出来,前天,这妞才赶着新马车从熊津回来,向毛珏炫耀,可旋即就被他以军用的名义给征用了,气的这妞龇牙咧嘴追杀他绕着加劳峰堡垒跑了好几圈。
有点像后世的小轿车了,前后两排轮子扛着轿抬杆,甚至还有方向盘控制着前轱辘方向,车厢上用金粉雕刻纹饰着各种图案装饰,扶手是到现在毛珏都没弄明白的巴伐利亚狮子,车前面还雕刻着两个西方美女天使,身穿凯尔特女武神盔甲,手拿着战剑向前飞扑状。整个马车总之华丽的一逼。
不过刚开始听说要坐四轮马车去,钱曾还有点不愿意,叫嚷着毛珏太跌份了,这年头四轮马车要不就是草民拉货的货车,要不干脆就是灵车,可坐了两个来小时车到了地方,他的脸可不是来时候的脸了。
“毛兄!毛哥!这马车哪儿订的?小弟回去想要带个三五辆!”
这车太稳了!一杯茶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到了地儿都内撒,而且真皮沙发也比两轮马车硬邦邦的车厢舒服多了,更别说车里头镀金的挂饰,鎏金的西方神话雕刻,简直是高大上的代言人!尤其这车拐弯也灵活的很,前面亲兵司机转动方向盘,马往哪儿走就能往哪儿拐,不像传统的中国四轮马车,轮子是固定死的,转个弯要费劲死了。
不过这儿毛珏就傲娇了起来,很神气的一昂头。
“这可是上次你给毛某带来的洋妞阿德蕾娜的杰作,她是谁?在她们西洋国可是贵族!大家闺秀,就跟什么侯什么伯一样,她的马车是随便坐的吗?”
说着,下了车,真像是个英国绅士那样迈着企鹅步欠揍般的走向了衙门。
跟在后头,毛珏这一番话让钱曾禁不住一阵迷糊,西洋国的侯啊伯啊!跟大明有啥关系?到了这儿,还不是个女奴,想了半天,这货才终于想明白,毛珏话的中心主题无非两个字。
差钱!
自从毛珏入主义州城之后,这儿可真是来了个大变样,以往的义州,那蝎隶主大家宅院规矩重重,寂静的仿佛鬼蜮那样,如今倒好,满大街都是铺子,尤其是正蓝旗衙门,钱曾进去时候,一群卫所兵居然扛着一个个大斟桶向里搬着,右面那二十几间屋子,俨然被当做了新的酿酒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