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大一只乌
“听她们说,被发配教坊司,会武功的性子烈的要捆起来调教,一天还要接六七个大汉,那种辽东大汉,那种满身肌肉块,六块腹肌硬的仿佛石头一样,还有那健壮肱二头肌,哇,太可怕了!”
呵!是太可怕了!可怕的林晚如那张小脸都红扑扑一片,陶醉的捧着小心脏,看的张军荣终于是无奈的冷哼了一声。
不过就连久经训练的贴身侍卫都散漫到了这种程度,酗酒的酗酒,瞎想的瞎想,情况也可见一斑,长平已经三个月没写过一篇报道了,山西的报社更是一天都没有去,大明似乎都遗忘了她这个犀利毒辣的女主编。
自然而然,找她麻烦的也没了。
几支蜡烛摆出个浪漫而浮华的朦胧光影,不知道山寨自哪儿的西餐牛排,辽东特产的上等葡萄酒倒是鲜血一样红润,透着秋霜里的香甜,已经半醉的十三公主歪歪扭扭的依靠在扶手上,却依旧媚眼如丝的端着酒杯。
“曹公子,再,再干一杯!”
看着一身丝绸晚礼服下长平红扑扑的小脸儿,对面坐着那个极其不符合气氛,穿着元宝外袄状元袍,肥呼呼的也犹如个元宝那样的公子哥哈喇子都快流淌了下来,忙不迭的也是举着酒杯在那儿直点着下巴壳子。
“美人说的是!咱喝,哈哈,都在酒里了,喝!”
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了,一百两一瓶的崇祯十年胜利酿就被他泔水那样倒进了肚子里,不过这幅豪爽的模样,看的长平却似乎更加感兴趣了,挑逗的手指勾在了前面,满是迷乱,她红唇张合,迷迷糊糊的打趣着。
“曹公子也是大家之后了,您家这包克图煤矿,挖出来的是煤,倒腾出来的就是金子,您却真是小气,一个玉镯子都不肯买,都说越富的人越小气!”
嘿嘿的傻笑着,手指向前一点,长平带着七分醉意调皮的一筋小鼻子,却是带着不恭嘲讽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鼻音哼哼着说道:“敢情儿您家的银子就是这么攒出来的!”
一想到长平看上那镯子的价格,元宝公子的老脸却是白了白,又是端起酒杯咕噜一下灌了一肚子,这家伙可没有霸道总裁那样有品,放俩原子弹给美女当烟花看,他是酸溜溜的哼唧了起来。
“什么银子啊!看似老子风光,实际上就是他娘的个打杂的展柜,一个月一千两银子,美人儿您可别为难我了!”
“我不信,你可是曹三喜曹掌柜的亲侄子!矿里出那么多煤,分成都能把人喂肥了!”
一提到这个,偏偏就激起了这小胖子的火气,他是更加酸溜溜的一拍大腿:“得了吧!矿里出产的那点银子,全喂了鞑子!矿上都两三个月没开工钱了,狗鞑子还不满意,天天要涨成例!在扣下去,老子那点钱也保不住了!”
“也幸亏三个月前,那个煞笔女主编砸了自己招牌,顺道把那些关外当奴隶的贱种人吓住了,要不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朱媺珿的小脸儿明显抽搐了一下,可一股子狠笑在她嘴角闪过之后,下一秒,她却是猛地站了起来,扶着额头朝向元宝公子哥倒了过去。
“呵,好晕啊!”
“我扶你啊!”
又是喝酒又是逛街,等的就是这时候,色销魂与了,肥呼呼的公子哥流着哈喇子就伸手想去搀扶,可手还没碰到长平娇嫩的肌肤,他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扑面而来。
“哎呦呦呦折了折了放手!”
嘴巴子都抽歪了,好不容易从张荣军的手头抽出猪蹄子,跪在地上捂着红肿的巴掌,曹公子半天都没缓过来,他到嘴儿的鸭子,朱大主编则是以一个不自然的地心引力又晃悠直了身子,踉跄的对着他摆了摆小手。
“曹公子,咱们改日,改日再喝,再见啦!”
“哎,喂!小姐,房我都开好了,住一晚上再走呗!”
被张军荣结实的肩膀一挡,在后面蹦着高,曹大公子悲催的叫嚷着。
.......
真是喝多了,专职车夫沈云间连车厢都爬不上去了,被林晚如嫌弃的丢在了马上,一边带着他,一边这妞还扒拉手指头计算着她要是被发配教坊司,一天得被几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调教,幸好当兵的全能,早年在辽东也赶过炮车,看着长平自己晃悠进了车厢,张军荣一肚子郁闷,一翻身也是坐在了赶车位置上,挥起了马鞭子。
月光下,马车漫步的小跑起来,一边赶着,这老家伙一边还在心里嘀咕着,怎么才能劝劝长平,谁知道他正念叨词儿时候,冷不丁长平通红的小脸儿就从他身边冒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大小姐?”
眼看着长平居然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就坐在了他身边,纠结了一下,一咬牙,张军荣还是看不惯的说了起来:“殿下,您别怪咱老张嘴直,现在虽然不像老张年轻时候,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您这好歹有个度啊!您是明贵妃,这般放纵,传出去帝国颜面......”
“我能信任你吗?”
冷不丁,被朱媺珿这一句给噎了回去,看着她酡红的小脸儿,月光下一双眸子却是精光四溢,哪儿有丝毫的醉意?看的张军荣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边关要出大事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女特工长平
吧嗒一声跟着长平耗子那样的从马车上翻滚出去,躲进了边上的小巷子,张军荣依旧感觉这是自己脑袋被驴踢了那样,带着皇妃出逃,然后还得跟着她去劫狱!做一百个梦他都没梦到过这个。
看着俩侍卫很圣殿骑士团那样骑在一匹马上,晃悠着向回小跑着,他还是忍不住低沉的问道:“殿下,您有事请禀告皇上就行,这是要干什么?”
这话听得长平神情一凝,似乎再一次,千代姬走时候拥抱着自己,轻轻贴在耳畔的话又回响了起来。
“小心身边人!!!”
猛地摇头把话甩出了脑海,朱媺珿一边在前头领头,一边凝重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内鬼,她们暂时都不可信!一旦要禀告陛下,让他们提前知道,有可能提前酿成大乱子!本宫格外打探过你,你是老铁山兵团的,上任三年,作风硬派,刚正不阿,开罪了不少晋商行会的子弟,不太可能和他们有关系,所以我才相信你!”
“可到底要发生什么乱子啊!”
跟着长平向前小跑着,警察局长大人还是忍不住问着,这话问的禁不住顿了下,可旋即,又是快速小跑着向前前进着,夜空中仅扔下了她一句沉闷的话。
“会死很多人!”
.......
绕了一大圈,居然还是回到了刚刚喝酒的东来顺,开房不成的曹公子此时是已经躺在了开的房中,呼噜声哪怕过道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怜的元宝公子浑然不知,他约的美人又折了回来,而且房间就挨着他房间边上。
连张军荣都没注意,长平什么时候定好的房间,进去后,拎着个皮箱子她就去了卫生间,听着细细碎碎的换衣服声,局长大人是心惊胆战的往门口一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刚刚林晚如嘟囔的话语。
不会被阉了进宫吧?
还好,仅仅一两分钟,换了一套皮夹克长裤,长发马尾的束在背后的长平又是急促的出了来。
“我们走!”
这三个月,朱媺珿明显是没白玩,换了一套衣服,趁着夜色来到城墙边上,居然还有人接应,赫然就是从悬空寺回来,路过城外那个草标野赌坊的摇骰子荷官,眼看着两人到来,这小子是急促的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
“大小姐,局长大人,下一波巡逻队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要快!”
“干得漂亮!”
现在长平也是颇通人情世故了,麻利的一张一千两银票从皮靴子中拎了出来,塞了过去,在那个荷官连声道谢中,死死抓着他早抛在大同城墙上的鹰爪钩子,爬了上去,另一头,绳套套在跺口,又是泥鳅那样的溜了下来。
不过深宫长大的大小姐毕竟是大小姐,两套剧烈动作下来,她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那双白嫩的掌心还被绳子勒出了两道血痕。
还好,接下来也不用走多远,出了城外就是那个老去赌博的骡马市,还是那间赌坊,长平踹了两脚门,门咯吱一声敞开,刘军荣往里一张望,呦呵,还都是熟人。
烂赌鬼李老三,骡马市口总抱着个蒙古弯刀,自称黄金家族后裔,却总是没人雇的草原刀客扎鲁和,前镶黄旗,不知道第几次入关后当逃兵在大同扎脚的箭手金士力,贩马贩子刘老实,还有几个打手,这些烂人跟着长平出来赌时候天天能看到,可刘军荣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被长平收买到了手下。
“想要银子不?”
进来连废话都没有一句,长平直接弹出了张一万两的银票,在这些三教九流家伙贪婪的眼神中,却是团了团,扑腾一下扔进了火盆中,旋即她眼神方才冷艳的再次扫了过去。
“银子本小姐我有的是,晋商行会那面本小姐我也有门路,事情办成了,保证你们能带着银子去江南花天酒地去,不过谁要敢坏了本小姐的事儿!三刀六眼都是轻的!明白吗?”
实在想不到,这能是长在深宫的大小姐,当今皇上的明贵妃,在刘军荣眼神发直中,长平跟个黑社会女老大那样杀气腾腾的喝令着,一帮下三滥的人物也是敬畏的整齐一晃脑袋。
“小的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