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炎垅
荆州军铁骑折损,锐气顿失。但后面的步卒任旧如同洪水般向坡道上涌来。他们中很多人也手持长矛,而且比筑阳斥候们手中的长矛还长。
典青大喝一声:“油!”,后方三四名斥候,将手中几坛装满菜油的陶罐狠狠向坡道上抛至而去。罐碎油漫,荆州军步卒脚下吃不住力,打起滑来。即使手脚并用勉强没有滑下坡道,已是寸步向上迈进不得。
斥候们丢下长矛,取下背后的强弓,弯弓发箭,向坡下的荆州军兵卒们射去。毫无遮挡隐蔽的荆州步卒们纷纷中箭伤亡。
接着,又有斥候向坡道上投去烧酒,干柴,用火箭在坡道上燃起大火。此时另一边的楼车已被烧塌。
诸葛玄见状,连忙对蔡瑁说:“将军速速传令回撤,否则那坡车也将毁于敌手。”不等他说完,蔡瑁就命人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第042章 清理一空
沔水西南岸。几十名铁甲骑士正纵马驰骋,追赶着一股溃兵。看那些溃兵,衣衫不整,丢盔卸甲,不少人甚至都赤着脚。这些溃兵没跑多远,便被铁骑截住,魂不守舍的溃兵们只能丢下武器,下跪乞降。
“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被迫当的兵啊。”…“是啊,大爷,我们若不在了,家里老小也就没着落了。求大爷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他们一边求饶一边不停的作揖。
骑士的头目策马出来,冷声哼哼了两下才说道:
“亏得我们侯爷有敕令,否则定将你们全部斩杀或掳走罚苦役。你们谁是单身没拖累的?可以随我们归附我筑阳侯国。那里有田种,有工作,若是当得兵每两日有一顿肉吃,平日里有细面饼吃。每日早上还有奶喝。”
说到这,这虬须汉子呸了一口吐沫说:“不过那羊奶忒是难喝…嗯,你们有家有口的回去后,也可带着家口来投我筑阳。”
这群溃兵们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想到对方还真能放自己回去。一名年纪稍长的人嚅嗫道:“大爷,这…我们这是可以走了?”说完,又仰头偷眼看了一眼那覆盖着青铜面具的高头大马。
虬须汉子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嗯,放下武器就可以走了,只是要记得以后找不到出路,可以来投我们筑阳。”
最后只有几名溃兵表示愿意去筑阳,其余人等则表示回去后再带亲眷来。但虬须汉子相信这里只有少数人会真这样做。不过只要将主公冯宇的意思表达给他们,就算自己完成任务了。
这些铁骑自然是筑阳的虎豹骑。而这些溃兵则是围攻襄阳坞堡的荆州兵士。
襄阳坞堡,蔡瑁攻之不克的当天下午,冯宇便乘船从房陵赶回了筑阳。人都没下船,便带着筑阳绝大多数兵力,大小船舶十余艘,水路并进赶往襄阳救援典青。
荆州军方面最先发现敌情的是那七八艘在沔水中巡弋的船只。它们不敢与来势汹汹的筑阳船队接战,一边向下游逃逸,一边派人登陆向荆州军大营告急。
在用兵之道上,蔡瑁少年老成。不用诸葛玄的提醒,他便明白当下荆州军连日攻坚不克,伤亡惨重。早已是士气低落。此时他们断不可能扛住对方援军的全力一击。蔡瑁匆忙间便下达了全军拔营撤退的命令。
但是还没等荆州军拔营,筑阳军就已在襄阳坞堡附近的沔水河岸登陆。慌乱一团的荆州军眼见虎豹骑向营寨冲来,后面还跟随着大批筑阳军步卒。
本就要撤退且士气低落的荆州军便无序的向南方奔逃,最终演变成溃败。不长时间就被仅有两百骑的虎豹骑冲散,而蔡瑁和诸葛玄还有少数兵士登上了沔水的船只,侥幸脱险。
夕阳照射着略显残破的襄阳坞堡。霞光下,典青向冯宇单膝叩礼道:“属下典青幸不辱使命,守护住了这坞堡,特此向主公复命。”
冯宇看着他满是血污细创的脸庞,以及他身后那几十名伤痕累累的斥候,不禁感叹道:“汝等,皆为我筑阳功勋猛士也!”
……
接下来几天,从房陵以及上庸,西城迁移而来的户口陆续到位。前前后后统计共有约一万四千人。冯宇花费十四张收容卡方将他们全部收纳为系统人口。
同时为他们建设了大批基础设施民房和各种基本作物农田,不仅有小麦田,还有蔬菜瓜果田,甚至还增加了两处养蜂场。不错,养蜂场也是系统的基础农业设施,不需要专门的建筑设施卡就能建设。
有了充足的人口,方才有充足的剩余人力。方能建造一些特殊的设施。
筑阳的北门城郊,两座形制奇特且神秘的建筑拔地而起。从此近处经过的筑阳民众有时能听到猛犬的吠叫声,以及另外一种不知名生物的呼啸声。着两所设施正是建在此处的巨猿训练营和猛犬犬舍训练场。
维京船制造作坊也在原来的造船场边搭建起来。
筑阳城内的面积有限,冯宇很少将一般建筑设施建在其内。但现在穿筑阳城而过的一条小河畔,一座建筑拔地而起。它就是能将淡黄色粗盐炼制为纯白精盐的作坊。
最后五张土豆田,冯宇反复思考了一会,还是打算暂时不用。
土豆田一但在这个世界出现,必将大大提高粮食产量。冯宇并非想保守这个秘密来维持自己的优势。
而是按照天下诸侯们的操性。若是土豆这种物种普及,他们必然会将因此而结余出的青壮人口投入到战场上,那样土豆非但没起到增加人口的作用,反而起到负面作用。
所以没有必要,冯宇暂时不会动用这几张土豆田卡。即使日后用了,必定也会是在保密的地方秘密种植。
而现在,确实不是必要的时候,虽然筑阳人口大增,翻了一倍还多点。但是粮仓中的粮食足够大家吃到明年春播时,而今年秋收之季,筑阳城还要收上一波粮食。预计够两万五千多人吃到明年秋收是绰绰有余的。
一下子,系统包裹中的物品几乎被清理一空,只剩几张收容卡,收降卡还有五张土豆田。冯宇便又开始重编起军队。
将这段时日的战损补充后,除了留在巫县的两队枪盾兵,冯宇将其余几队枪盾兵全部改为投矛枪盾兵。留在巫县的枪盾兵待他们换防后,自可在军营中被转训为投矛枪盾兵。
枪盾兵和投矛枪盾兵两者几乎一样,区别仅仅是后者多带了两支短矛,以做标枪使用。他们将在军营中修习投掷短矛的战术,来增加自身的一项远程打击的能力。
当然那些辎重兵依旧是用短矛和可负在背上的圆盾。
对应增加的大量人口,冯宇又新编了十四队兵士,结合原来不算内河水手在内的十七队兵士。当下整个筑阳城有三十一队人马,分为六个营,外加冯宇的一个亲兵斥候队。
其中虎豹骑增加了三队,原有的步兵斥候全转训为骑兵斥候。两者区别是后者比前者多了马术和骑射技能。当然他们没有马的时候和步兵斥候并无二异。
这些马匹除了筑阳马场刚刚长成的一匹幼马,还有从武关道北来的马贩手中所购置的一批西凉健马。
做完这一切,独坐书房,对着系统忙碌了半晌的冯宇方松了一口气。丽儿已悄然来到他背后,温柔的为他捏肩捶背起来。
第043章 和谈
连续多日晴热天气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暴雨将整个宜城笼罩在水幕之中。
府邸之中,刘表一直呆望着堂外如瀑般的水帘,似在思绪什么。陆续进入堂来的幕僚,将领都没让他扭头看一眼。
这几日,败绩相继传来。蔡瑁也同样攻襄阳不克,而且被冯宇亲率的援军大败而回。两千兵士收拢后,只剩千人不到,这还是冯宇“开恩”,没有对荆州溃兵斩尽杀绝的结果。
紧接着,蒯通也带来了巫县失陷的消息。不过这对于刘表不算个太坏的消息。
前些时日,为了照顾到蒯家的情绪。刘表不情愿的派出两千兵士去增援巫县。走到半路,巫县已失守,这一战自然不用再打了。
另外,孤悬在外的巫县对于蒯家很重要,对于刘表或荆州而言,却并不是非常重要。毕竟,荆州还有来自江东和岭南的盐源。
只到侍卫提醒道:“主公,人都到齐了。”刘表方才回过头正视着满堂文武。还没等他发话,蔡瑁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到堂下,跪伏着对刘表说:
“属下攻襄阳不克,损兵折将,实乃有负主公重托。请主公责罚!”
刘表面无表情的说道:“蔡瑁,起来吧。这不怪你,那冯宇确实厉害。短短时间就鲸吞了汉中东三县,还拿下了巫县。俨然成了雄据一方的霸枭。你们攻不下襄阳也就不足为奇了。”
旁边还缠着绷带的文聘,脸上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荆州军在襄阳的大败,他当然也不愿意看到。但蔡瑁之败毕竟为他找回一些颜面。
当刘表最后提到巫县时,蒯越脸上也明显动容。而后从自己的席上来到堂下,对刘表礼道:“请主公拨越两千兵马。越在此誓言,定为主公夺取那襄阳坞堡,以雪我荆州之辱!”
他心里明白,刘表此前发兵救援巫县已是仁至义尽。他不可能再要求刘表发千里之兵,去为他蒯家夺回易守难攻的巫县。所以他在这里只提襄阳的战事。
刘表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摇摇头说:“异度啊,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与冯宇在北边再耗下去了。”
听了刘表的话,众人都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他。知道他将做出一个重大决策。刘表继续说道:
“据细作来报,南边长沙孙坚和不尊朝廷诏令的叛逆王睿近日都有异动迹象,极有可能联合起来。他们若真狼狈为奸,那我们就麻烦了。前几日,去江夏试图说服黄祖的使者也吃了黄祖的闭门羹。已在江夏被晾了多日。所以我们的精力都必须转到这几面来。”
说到这,刘表停住话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蔡瑁耐不住性子,接过他的话语问道:
“主公可是要就此退而求其次。放弃襄阳,脱离与冯宇的接触,转而在宜城北面要冲处设置营垒?”
刘表放下茶碗,点点头,突然放高声调说:“不仅如此。本使君还要派人出使筑阳,与冯宇谈和。为了荆州的长远考虑,我们必须如此。所以表在这里请诸君放下私人恩怨,多从我荆州角度加以考虑。”
堂下文武果然不出刘表所预料,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但刘表话已至此,包括蒯越在内,并没有一个人明确提出反对意见。剩下的就只有派谁去出使筑阳的问题了……
夏末,树上蝉鸣依旧鼓噪。冯宇顶着炎炎烈日在军营中观看了投矛枪盾兵们的操演。
他们训练达标的要求是,带助跑的情况下,可将矛枪投掷二十五仗远,可命中十仗外的人形目标。原地持大盾投掷,则要求矛枪能投到五仗之外,命中人形目标。
最后,冯宇即兴让这些投矛枪盾兵来了一场投矛比赛。优胜者甚至能在助跑的情况下将枪矛投射三十仗远,接近弓箭射击距离。
训练结束,正当冯宇和兵士将校们一起同饮酸梅汤时。冯宇的亲兵侍卫来报,说是南阳太守,宛城张咨来了…
冯宇见到张咨,便笑问道:“可是宛城的食盐用完了,太守急着要某来兑现诺言了。请太守勿慌。待秋风一起,便有大批食盐运来。”
张咨满脸堆笑的说:“哪里,哪里。吾岂能不信任君侯。吾已得知君侯雄霸汉中东三县和盐泉巫县,岂有担心君侯兑现不了诺言之理。今日,某不是为这盐巴而来的。”
“哦,那太守今日来为何事?”冯宇略显疑惑的问道。
张咨依旧笑容满面说:“吾此次前来,就是为做个和事老。想为君侯与荆州刘使君间的罢兵言和穿个针,引个线。”
冯宇脸色微变,说:“某并没有有意与刘使君为敌。与其刀兵相见,实乃被迫无奈之举。某自当是愿意讲和,但和不和不在于本侯,而在于荆州方面。”
张咨连忙说:“那是,那是。不瞒君侯,刘使君已有意与君侯讲和。而且还专门派了使者前来。”
说罢,他就将身后一名赭袍纶巾的儒士介绍给冯宇说:“这位便是刘使君帐下别部司马诸葛玄先生。特全权代表刘荆州来与君侯议和。”
冯宇听到【诸葛】二字,心念一动。而后再仔细一回忆三国历史,这诸葛玄好像是历史著名人物诸葛亮的亲戚。
行完礼的诸葛玄,心中正疑惑对方面目表情为什么有了细微变化时。冯宇已经转过神来,神态如常的向诸葛玄还了一礼,又寒暄客套了两句。
很快,两人进入正题,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谈起罢兵不战的条件。诸葛玄秉承刘表的意志,试探性的提出让冯宇退还巫县,还有允许荆州军也在襄阳坞堡附近另起一座据点堡垒。这些都被冯宇一口回绝。
最后二人商定,在沔水西南岸这一条。以襄阳南边,沔水边上的虎头山为界,刘表据南,冯宇据北,互不进犯。
但在沔水东北的南阳平原上,两家都可以进入,筑阳军也不能在虎头山沔水东岸阻拦荆州军进入南阳平原。只是他们进入南阳平原后不得渡河到沔水南岸。
南阳平原上的那些废城地盘,自然就是谁先占了就归谁。不过当下,这两家谁也没精力和兴趣去占这些荒废的城池和土地。
两人谈妥,立字为据,张咨还做了见证人。末了,冯宇摆下宴席款待张咨与诸葛玄。席中,冯宇有意无意的问起诸葛玄家人亲族情况,方知他还有一个堂兄诸葛珪正在泰山郡任郡丞,而这个诸葛珪正是诸葛亮的生父。
第044章 有缘相会于此
古道,秋风,肥马,凶犬。
几乎被荒草遮盖的古道上,几名骑士乘骑着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飞驰横穿而过。
他们身后,很远处的半人高蒿草丛中。隐约不时传来阵阵人马喧嚣之声。
跟随着他们战马奔跑的一只猛犬,却丝毫没有吠叫。它只是吐着舌头,皱着满是褶皱的脑门,张开短吻,露出森白的獠牙。面相凶恶无比。
此时是筑阳候国一年一度的秋狩季节。这些骑士正是在前方探查的骑兵斥候。而这只猛犬是巴东特有的品种—撵山犬,也就是后来的川东猎犬,长相类似比特斗牛狗。
猛然,这只已经越过古道的撵山犬突然顿住脚步,又调返头来,跑回古道中间,对着来路的方向狂吠起来。
斥候们知道有情况,本轻松的表情立刻肃然。他们连忙勒住马缰,也调过头来向远处眺望。
蒿草遮掩之下,二十步外就看不到路在何方,但远处地平线上犹然冒出一列旌旗和车马。
护卫车马的还有众多兵士,而且都是骑着高大战马的骑兵,装束当然没有筑阳虎豹骑这般精良,却也是统一着装,甲胄整齐。
“留下三人继续监视,其余人等速速去向主公禀报。”为首的筑阳骑兵斥候冷静的下令道。
……
片刻时间后,远方传来筑阳军的阵阵号角之声。那列车马已然察觉这边的动静,队伍中每个人都脸色大变。随着一声号令,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骑兵们从腰间抽出斩马刀,驻马护卫在车驾旁。
就在这个时刻,整个草甸都发出微微颤栗。伴随着如同潮奔的群马奔腾之声,五百虎豹骑从两翼呼啸涌来,不长时间就封住了这列车马的前后左右各个方向的去路。
对方众骑士看着威风凛凛的虎豹骑,目光中都流露出惊诧,但在其中并没有发现恐慌。他们队伍中只是偶尔传来几声嘶鸣马啸。
他们的这些战马也是西凉健马。只是可能因为长途跋涉或缺乏马料的原因,相比虎豹骑的战马,显得瘦弱了不少。
就在双方骑士驻马对峙,用目光互相挑衅时。伴随着粗大的响鼻和高昂的嘶鸣之声,一匹体型巨大,毛色锃亮的枣红色战马犹然出现在两军阵中。
马上的将领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并不强烈的秋日阳光下,头上的紫金束发冠栩栩生辉,泛出质感的金属光泽。身上铠甲竟然是中原少有人穿戴的锁甲,肩甲上还带着兽首雕饰。背上蜀锦所制成的百花战袍在秋风中不时飘荡摇拽。
此人此马一出,气势逼人,顿时将五百虎豹骑的声威压下去不少。他微扬剑眉,开口说道:“拦路者何人?”
语调平缓,简短的五个字却带着无尽的战意。筑阳军中,竟然没人主动去应他的发问。就连那一直吠叫的撵山犬,也改吠叫为呲牙咧嘴的低声咆哮。
但是此时正面的虎豹骑闪开一条道路,又是一骑飞驰到两军阵前。同样气宇轩昂,同样剑眉星目,同样的气势。
来者正是冯宇,他勒住战马,毫不退缩的注视着对方的双目,用同样平缓的语气说道:
“某乃筑阳县候,奋威将军冯宇是也。此间方圆几百里荒无人烟,盗匪经常出没。本将为保境安民,不得不对行于此间的兵马进行盘查。如有冒犯,还敬请阁下谅解。那么现在请问阁下,尔等何人?从此经过为何事?”
对方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原来汝就是筑阳候冯宇,幸会。我等是董相国部下兵马,吾乃都亭侯,中郎将吕布是也。来此自然是奉朝廷诏令行公差之事。至于究竟何事,我想筑阳候应该没兴趣知道吧!”
听到吕布名字,冯宇内心起了千般波澜,面目表情上却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就这丝毫的表情变化已被吕布看在眼中,他心中对自己名号顿生几分得意之情。
论身份地位,冯宇这个县候爵位远高于他吕布的亭侯。奋威将军即便是个杂号将军,那也是个天下独一无二的将军号,还是高于没有名号的中郎将。所以能让冯宇变色的只能是他吕布的名号。
吕布不知道,冯宇此时正悄悄去调阅系统面板,查看了一遍包裹,确定没有橙色收降卡方才悻悻然罢手。
实际上即使冯宇有一张橙色卡,他也不一定舍得此时用,因为吕布头上的友好值是个黄白色的0。一张橙色收降卡也不大可能升80点。
冯宇即刻回应吕布说:“原来是都亭侯。想不到与汝在此幸会。某正带着儿郎们在此间狩猎,同时巡查是否有盗匪窜入其间。既然我等有缘在此相会。不如结伴而行,可好?”
此时,一大股筑阳军的步卒也赶到此处。他们是随行狩猎的步卒,其中包括两队辎重兵。辎重车上载着不新近猎杀的野猪,黄羊,獐狍等猎物。甚至车上似乎还装载着几坛酒水。
吕布扫了一眼冯宇的队伍,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些出来许久未吃过一顿正经饭的兵卒。便欣然同意了。
等周边的筑阳军都汇聚齐后,几声口令,号角声起。筑阳军开始列队,前后夹着吕布军,顺着古道向东北方向的宛城开去。人喊,马啸,狗吠,一条道路从他们身后行过的蒿草中显现出来。
夕阳落到南阳平原的地平线时。兵士们就开始安营扎寨。吕布护送的车驾也停靠在兵士们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此时,冯宇看到车上下来一个老者,吕布对其抱拳说道:“蔡公还是上车歇着吧。秋凉易寒,等营寨安扎好了,蔡公与蔡小娘再行入帐休憩。”
老者慢吞吞的说道:“吕将军,无妨。老夫在车上闷了一天了,就是想下来透个气。”
冯宇脑子一转,心想【蔡公?蔡小娘?难道是蔡瑁的老爹和他姐姐?这不可能啊!刘表怎会让吕布将他老丈人和老婆带到这里来。】
夜幕很快降临,一堆堆篝火在营帐前升起。那些新鲜的猎物早被屠夫出身的兵士们收拾干净,架在火上或煮或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