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末世录 第252章

作者:炎垅

每面城墙两端两角的守兵都可以向中间运动,也就是左右两边的兵士都可以照顾到中间。而中间的兵士移动到左边再跑回右边却要耗费不少时间。因此四角反而成了看上去的防御薄弱之处。

其中一角,已有三四名凯尔特人正攀爬着墙头,这里垛墙后此时却只有一名罗马兵。一名凯尔特矛枪兵刚刚从垛口上露出他的脑袋和矛枪的枪尖,就发现这名罗马守兵已经怒目瞪视着他。

而后罗马兵的短剑贴着垛墙上边沿向他刺来,凯尔特矛枪兵也想先下手为强,无奈自己的矛枪是长柄武器,无法施展开来,只能将身体下沉,试图躲闪这一击。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被一剑从眼眶刺入脑中,当场损命。

但罗马兵还没来及收剑,就被一个带着呼呼风声飞来的利斧击中了头部。随着一声金属脆响,他的青铜头盔被利斧破开,裂口被卷了边,颅骨自然也被碎裂,同样当场损命。

原来另外三名凯尔特人已从这城墙一角处登上城墙。正当他们要顺着甬道冲向在城墙中部做战的守军时,其中一人一声不吭的扑倒在地。旁边两名凯尔特人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倒地者身上被一支“短矛”穿透了身体。实际上这不是短矛,而是藏在城角塔楼二楼的一名梁兵用单兵弩炮射出的弩枪。

两名凯尔特人很快明白过来,一名抄着手中的矛枪向射击孔扎去,另外一名手持阔剑向塔楼在墙头甬道上开的门大步流星冲去。那名使矛枪的刚刚将枪刃送入射击孔,孔洞中却又飞出一支弩枪,将他当胸射翻在地。而那名使阔剑的凯尔特人一只脚已迈入塔楼大门,里面的那名梁兵急忙丢下弩炮,去拔腰间的短刀。

但他肯定是来不及了,塔楼内空间狭窄,凯尔特人只要冲入大门就能将他一剑两段。就在这危急时刻,一支重箭呼啸而来,正中这名凯尔特人的脑袋,后者如同木头般直挺挺扑倒在地。

这一箭,是位于对面那个城角塔楼三楼的典青所射。典青又伸手向箭壶摸去,却发现箭壶里只剩最后一发重箭了。虽然他还有另外一个满满的箭壶,约三十发的箭矢,但这还是让他惊的想起件事。

这事本应该是在战前就想到的,但因为敌人来的太急,以至于包括冯宇在内的梁军兵将都将此事忽略了。这件事就是梁军所带的箭矢,弩枪根本不够支持这么大规模的战争达五个时辰。

典青再次弯弓搭箭之余,高声喊道:“大家要节约用箭矢,弩枪。最好敌人近了再射杀,这样还能回收这些枪矢,敌人在墙沿的话,就直接用枪矛,刀剑捅杀。”

他这一席话也提醒了冯宇,他急中生智想出个主意,亲自沿着城墙“走”了一圈,对使用单兵弩炮的梁兵喊道:“都退到四角的去,把塔楼一面的门关了,只守另外一道门。等蛮兵靠近了塔楼再行射杀,这样他们的尸体会倒在城墙上,我们还能回收枪矢重复使用。”

而后,他又对罗马兵头喊道:“吩咐你的人下到城堡里一些,这些蛮兵若冲不破我们的防线,可能会狗急跳墙直接跃入城堡中打开城门!”

那罗马兵头将短剑从一名凯尔特人尸体的胸口中拔出,用拉丁语含糊的回着冯宇道:“没有问题。”

而后他又叽哩哇啦的对那些罗马守兵大喊大叫起来。冯宇此时拉丁语听说还不熟练,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猜到应该是按照自己说的去吩咐了。

城头上的守军随即向城角退去,七八名罗马兵士也顺势退入城堡之中。防线顿时松动。

城头此前战事本就激烈,双方处于僵持阶段,且凯尔特人凭借人数还略占优势。这一松动,凯尔特人便更加蹬鼻子上脸,还没登上城墙的卖力的向城墙上攀爬,攀爬上去的则挥舞着利斧,矛枪,阔剑向四角冲去。

要从城墙甬道进入城中,要么从近两仗高的城墙上直接跳下去,要么顺着塔楼中的梯道下到城下。

两仗不高,但直接跳下去还是容易崴到脚或摔倒,更何况墙下还有一些守军兵士把守着,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们脖颈上来一刀。所以这些凯尔特人还是选择先夺占塔楼。

此时,城头的罗马守兵用四五面盾牌排成盾墙,封在塔楼后侧的梯道口处,后面是持有单兵弩炮的梁军步卒。还有其余手持标枪的罗马兵兵也夹杂在其中。

凯尔特人的矛枪兵相继将手中即是矛也是标枪的武器投出。可笑的是他们手中都只有一支矛枪,投出后只能使用别在腰间的短匕首了。

那些在盾墙后方持盾的梁军和罗马兵士看到对方标枪来袭急忙举盾遮挡,随着咚咚之声,这些标枪中的一些扎在前方的盾墙上,还造成了数名罗马兵士的手臂受伤。

那些梁军步卒立刻用弩枪还击了凯尔特人,他们站起身来齐齐扣动悬刀,七八支弩枪呼啸而出,向顺着城墙甬道涌来的凯尔特人顿时倒下去一排…

第986章 攻防激战

林茨堡城头,双方的厮杀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的兵士都杀红了眼。因为凯尔特人的尸体都会倒在城头,梁军此时也不再在乎箭矢和弩枪的消耗。另外梁军人数是有限,每个城角只能守七八个人。他们只能拼命狂射,以此来抑制凯尔特人的人潮冲击。

只见这些梁军步卒以最快的速度拉动着弩炮的杠杆,而后射出一排排弩枪。夹杂在他们中的少量罗马标枪手,也看准时机投出他们有限的标枪。塔楼上的典青和另外三名长弓手也没闲着,继续用重箭狙射着向塔楼蜂涌而来的凯尔特人。

在城下观战的凯尔特酋长泰勒,先是看见墙头聚集的凯尔特人越来越多,以为自己要胜利在望了。但随之却发现这些部落战士就是推进不到城角处,靠近守方四道盾墙的地方凯尔特人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某面城墙上,一个蛮族百夫长身披两层锁子甲,头戴熟铁尖角盔,左手持斧,右手持阔剑,口中嗷嗷呼啸着冲向守军防线。一支弩枪直奔他的面门,却被他用斧头横面一挡格飞。而后他又顺势将那利斧投掷而出。

刚好此时,那罗马兵头正要站起身来投出标枪。却随着蓬的一声响,利斧正中这兵头的前胸。兵头胸前的锁子甲顿时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甚至下面的环片甲也被切开一条大缝。斧刃的尖角甚至刺破了这罗马兵头的衣襟,划破了他的肌肤,鲜血随即汩汩而出。

好在这兵头身上罩了两层甲,仅仅造成了皮外伤,否则这一斧就得开膛。但巨大的力道还是让这罗马兵头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差点倒落下去。

那凯尔特百夫长已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双手握着阔剑力劈而下。这一剑下去,就算这兵头身着两层甲,也要被斩为两段。还在这罗马兵头反应机敏,用全身气力将手中标枪送入了这蛮族百夫长的胸膛。后者顿时如一堆棉花般瘫软下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凯尔特人已用矛枪向罗马兵头的脑袋上扎去,矛尖距离他的太阳穴不到两尺。罗马兵头根本来不及躲闪了,下意识的将双目一闭,只等自己的生命结束。不料过了一息却查觉到发生什么,连忙顺势将身体重新蹲了下去。此时他才看倒,那蛮人矛兵头上插着一支重箭,不用说这是塔楼上某名长弓手的杰作。

一些凯尔特人眼看无法轻易的从梯道上冲入城中,索性直接向城池内跳去。只要能打开城门,会让更多的凯尔特人涌入城中,顺着梯道向上攻,两面夹击之下,定然会让守军立马崩溃。但是城下的几名罗马兵士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些从两仗高地方跳下来的人,有的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还没等爬起就被对方一剑结果了性命。有的直接崴了脚,甚至有的直接摔断了腿站都站不起来,他们的结果自然就是一个死字。

城下观战的泰勒,一道八字眉渐渐的拧到一块。他本来就是打算用人海战术一举将守军击溃,自然做好了付出损失代价的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百人不到的一群人抵抗如此顽强,己方的损失也大大超出了他的心里预期。

终于泰勒再也忍受不了持续的伤亡,下令收兵。随着凯尔特人号角声的响起,城头的凯尔特人如同潮水般退去。

其实此时若泰勒能再坚持一刻钟,梁军的枪矢和罗马兵的标枪就要耗尽,只能被凯尔特人汹涌的人潮吞没了。

一名撤下来的蛮族头目气急败坏的对泰勒说道:“泰勒酋长,怎么,难道我们就如此退兵,放过这群老鼠了吗?”

泰勒铁青着脸说道:“当然不是。但是如此攻击下去,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我只是想换个方法。”

他沉吟两息,又望望林茨堡的城墙道:“老鼠…,对,对付老鼠可以用火灼烧他们的洞穴,将他们逼出来再行斩杀!传我军令,所有人寻找收集枯枝干草,然后堆积在墙脚处,放火烧。即使不能烧塌城墙,浓烟也会将他们呛出来。”

与他对话的头目又说道:“可是,您此前不是说敌军的援军十个小时之内就可能达到吗?现在已过去四个小时了,剩余六个小时,我们可能来不及…”

泰勒打断他的话道:“若只焚烧一面城墙就来得及。我们烧顺风的那面,这样风就可以将火头和浓烟都吹响敌人那一边。不要再废话,快去照做。”

凯尔特人立刻按照泰勒的吩咐行动起来,砍柴的砍柴,割草的割草。与此同时,守军也开始清理墙头的凯尔特人尸体,将这些尸体一一抛落城下。他们说是清理尸体,实际目的只是暗中从尸体上回收箭矢和弩枪。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三个小时后,这些凯尔特人收集的枯枝干草被捆成捆后,堆的像个小山包一样高。

凯尔特人的号角声再次作响。这次骑兵担当主力,他们拎着一捆捆的树枝干草,策马向林茨堡飞驰而去。将这些柴薪丢掷在墙脚下。

当然,他们依旧遭遇到城头箭矢,弩枪的袭击。但是梁军还在节约使用这些箭矢弩枪,所以这样的袭击稀稀疏疏的射杀两三名凯尔特骑士,仅仅起到个心里威慑作用。

一个小时后,这些柴薪都被转移到城脚下堆积起来。而后那些凯尔特骑兵陆续点起火把,策马冲到城墙前后,将火把投入柴堆之中。

城头,冯宇急切的向罗马兵头问道:“你们这有没有灭火的东西?”

兵头一摊手道:“城堡里只有一口井的,但靠打水肯定救不了这场火。”

火势很快升腾起来,滚滚浓烟也向城堡中吹来。呛的墙头兵士们眼泪只流,咳嗽不断。冯宇说道:“快!快用水浸湿布块后,遮住鼻口,以免吸入烟气。另外不要站在迎风处。”

众人立刻按照他的吩咐照做起来,果然有些效果。然而这却无助于熄灭城脚下的火势,一面木石混合的城墙眼看迟早要烧塌了…

第987章 危急时刻

泰勒看到在熊熊烈火和浓烟的逼迫下,林茨城堡这堵城墙墙头的守军兵士片刻间就没了踪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又传令道:“所有人都在这边集合起来,只待那城墙烧塌,我们便冲进去!”

一个多小时候,燃烧着的巨大圆木一根接着一根倒塌下去,最后只剩两三尺高的石头基座。泰勒向前挥了挥手道:“杀!”,

已聚集在他身旁黑压压一片的凯尔特人再次向林茨城堡蜂拥而去,这次他们前方的蛮族战士不再是扛着云梯,而是拎着整张兽皮做的水囊。

因为林茨堡被烧塌的城墙余火未尽,打前战的凯尔特人需要先将火熄灭。他们将一股股的水龙向废墟上泼去,冷水遇火发出滋滋的声响并且冒起大量的水蒸气。现场在雾气遮盖下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这些凯尔特人终于在火海中浇出一条宽二三十步,云蒸雾缭的路来。他们的身后凯尔特人却已在山呼海啸中奔涌而来。

一名拎着水袋的凯尔特人刚刚将水倒干净,就感觉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而后方才感觉到剧痛从腹部传来。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支重箭将他的肚皮射穿。接着,无数的脚板从他身上奔踏而过,后方的凯尔特人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踩踏着他的尸体向城内冲去。

但是这些正向林茨城堡中冲去的凯尔特人同样遭受到梁军弩枪的乱射。他们胡乱向前方投出标枪,飞斧作为反击,但是没有什么效果。因为梁军并没有堵在缺口正前方,而是分散开来,只是将弩枪齐齐射向那道宽达二三十步宽火海“路径”中。凯尔特人惨叫着接二连三的倒下。

战斗看似守军占了上风,但冯宇内心已急的火烧火燎一般。因为如此下去,梁军的枪矢迟早要耗尽。梁军和体型高大,力大无比的凯尔特蛮兵若是单兵肉搏,可以将将打个平手,但是凯尔特人的人数到现在至少还是守军的十倍以上。一旦近身肉搏拼杀,梁军和林茨堡的罗马守军会很快溃败。而且,除了那条被凯尔特人浇出来的路,其余地段的火势也越来越小。那时,即使梁军箭矢弩枪还充足,也挡不住凯尔特人的横扫席卷之势。

一些凯尔特人终于冲出了几仗宽的雾障,大步流星的向他们所发现的梁军或罗马守兵冲去。梁军步卒们开始放弃对缺口处的拦截,而是近距离射杀这些最先冲出雾障的凯尔特人。

一名梁军兵士又射倒一名凯尔特人,正当他奋力的快速打动杠杆上下一发弩枪时,另外一名凯尔特人已经冲到与他不到两尺的距离,手中阔剑瞬间就从他脖颈上划过,一颗脑袋随之飞到空中。随着越来越多的凯尔特人涌入城堡,罗马军和梁军渐渐支撑不住。那名罗马兵头也被凯尔特人的一支矛枪贯穿了身体。

冯宇举目四望,发现现在只有最后一道防线可用了,那便是林茨城堡中间的堡楼,堡楼本就是既用于守军住宿,也用于城破时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冯宇随即用两种语言分别高声叫道:“快,快撤到堡中去!”

实际上残存的罗马兵不等吩咐就已开始向城中的堡垒撤退。典青在一旁不停的弯弓放箭,掩护众人人撤入堡垒。等所有人都撤完后,他才最后一个撤退。

但是一名凯尔特人却斜插过来,拦在他的前方。此时典青手上只有长弓和一支重箭,他想也没想,右手握住重箭狠狠的向对方脑袋戳去,而对方的利斧也凌空劈下。挤过斧刃距离典青脑门子还有两尺时,这凯尔特人便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

不过,利斧的斧刃的尖角还是堪堪从典青脑门划过,顿时划拉出一道两寸长的大口子。等满脸是血的典青奔入堡楼,将冯宇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典青,你的伤重不重?”典青摇脑袋道:“没事,就是皮外伤。”这才让冯宇放心下来,急忙唤人给他处理伤口和包扎。

现在,林茨城堡中几乎全是黑压压的凯尔特人,如同一群蚂蚁围住了一块掉在地上的馒头。他们现在又开始强攻最后的堡垒,有的人找来粗大圆木,轰隆轰隆的撞击起堡楼的大门。

堡楼的大门可比城堡的大门单薄多了,如此撞击是受不了多长时间的。还有一些凯尔特人还搬来此前打造的那些短云梯,架在堡楼墙上,试图从窗口,阳台等地方攻入楼中。

梁军的步卒和长弓手躲在堡楼露台,窗口,阳台等各个能想到的至高点,对凯尔特人进行近距射杀。但是他们的箭矢很快耗尽,只能用矛枪瞅准机会向那些攀爬的凯尔特人进行捅刺。

一名罗马兵士战在阳台上将手中标枪奋力向下一戳,正在他脚下踩着云梯攀爬的一名凯尔特人惨叫着坠下地去,但他正要收枪时,却感觉到正个标枪变的沉重无比,而且将自己整个身体向外拖。他都没来及松手脱枪,便被一名七尺多高的大块头凯尔特人拽着标枪拽下楼去,而后被凯尔特人乱刀乱枪扎死。

喀喇一声,堡楼大门已被撞裂了个大口子,若不出意外,片刻钟后大门就会被撞开。而那些攀爬堡楼的凯尔特人虽然还未得逞,却连杀了数名阻碍他们的守军兵士。

冯宇脑门上渗出黄豆般大的汗珠。自从他建立大梁后,从没遇到过如此危急的时刻。他突然对典青大声道:“这次我们出来,带了十几枚特制的新式武器。现在不拿出来用,更待何时。”

七八颗比拳头还小一号的球状物向堡楼下抛投而来,上面还依稀带着闪动的火花。凯尔特人还没来及好奇,就听到如同炸雷般的鸣响连续传来。而后二三十人非死即伤的倒在血泊之中。接着又是一波向城下投来,继续发出那震人心魄的炸响。

冲入城堡中的凯尔特人先是呆若木鸡了好一会,而后突然争先恐后的向堡外奔逃起来。

第988章 吓人的霹雳弹

凯尔特人如同开闸泄洪般又顺着原路涌出林茨堡。实际上,他们的伤亡并不大,前后也就伤亡十四余人,而且伤的多,死的少。但那种闻所未闻的炸响却能让人魂飞魄散,这才是他们溃逃的原因。

冯宇等人用的这种新式武器叫霹雳弹。实际上就是黑火药的初级应用。外壳用厚陶制作,还故意在外层刻下很多凹槽,以便陶罐爆炸时碎裂的更细。陶罐中自然还填充着黑火药以及铁定铁屑等物。冯宇之所以不用铸铁来制造,是因为铸铁炸开后只能裂为几大块,这种情况下甚至可能一个人都杀伤不了,只是能够用来吓人。这霹雳弹是冯宇为了这次出行专门吩咐人特制的,以便关键危急时刻能用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并且用完了。

那些凯尔特人以为遇到他们北欧神话中的雷神下凡,暂时是死活不敢再次攻击林茨堡了。冯宇心中明白,危机还未解除,只要他们缓过神来,鼓足勇气,便能将林茨堡中的冯宇等人还有罗马人一起消灭个干干净净。

冯宇算了算时间,现在十个小时已过,援军以最快的速度应该能到了。但这只是个理想状态,若决策的罗马军官没当回事或延误了或是兵马没带够或是路上出了点差池都不可能这个时候赶到。冯宇现在只能企盼那些凯尔特人被吓住不敢再行攻来,最好知难而退。

然而冯宇这个希望最后还是破灭了。凯尔特人的酋长泰勒虽然开始也被霹雳弹震惊的瞠目结舌,半天没有恢复过来。但随后他就猜到这应该是敌军的一种什么秘密武器,和他们的雷神无关。在他的竭力呼号和呵斥下,那些凯尔特人终于摆脱了恐惧,再次集结起来,准备三攻林茨堡。

站在堡楼最顶露台上的冯宇看见这一幕,心里已经绝望之至。就在此时,远方的山路上却飞驰下一骑。一看他的装束就知道是凯尔特人骑兵。他很远就对泰勒等人大喊大叫起来。冯宇虽然听不懂他们蛮人的话语,但也能猜到几分,他心里顿时重燃希望。

接着,冯宇又看见泰勒用马鞭狠抽了那名凯尔特探马一鞭子,口中骂骂咧咧。可能是责怪探马用明语喊话报信,泄露了机密。而后泰勒又对着聚集在他周围的凯尔特人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后,凯尔特人便匆匆沿着原路退去。他们甚至连尸体都没来及收拾。

果然,片刻钟后,一支为数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山路上赶来。来的暂时撤退到山南的罗马军维也纳军团,西蒙斯也在其中。冯宇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了近十个小时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维也纳军团的军团长名叫佩雷斯,他眼见狼烟升起,不知道是山隘上的关卡受袭或是什么其他地方受袭。他便以最坏的打算假设是阿尔卑斯山的东段山隘被凯尔特人攻袭。因为这个山隘的重要性让它不能有失。于是他亲自率领上千人马赶来救援。虽然整个军团有四千余人的编制,但兵力都是分开驻防的,本营中只有不到两千人兵力,这千余人已是他短时间内能调动的最大兵力。

他到了山隘才知道,狼烟的源点在林茨堡,暂时还没有敌人攻击山隘。于是他便想先停留在山隘观察敌情,只派一个支队不到两百人前去查看情况。

好在,这时西蒙斯已赶到隘口,用林茨堡罗马兵头的信笺和鹰牌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说明了现实情况,这才让佩雷斯带兵继续赶来,解除了危机。

佩雷斯此时得知那名罗马兵头战死,心痛不已。这兵头实际是他的一名远房亲戚,才入伍不到半年。按照资历,他一般也需要熬三年才有资格被提拔为百夫长。即使佩雷斯是军团长,这个也不能例外。当他升到百夫长,完成从兵到军官的转变后,佩雷斯才有办法让他平步青云。

但是他若能立下大的军功,便能短时间内完成这最重要一步的跃升。而负责某个据点防务之职满一年,只要不出事便是军功,也是最容易获得的军功。因此在佩雷斯的操作下,他来到林茨堡独挡一面,没想到却身死在凯尔特人之手。

在众人劝慰下,佩雷斯悲伤一阵后便恢复了常态,毕竟这兵头只是佩雷斯妻族的一名远亲。此时佩雷斯才注意到战场的惨烈,只见残垣断壁的林茨堡内外,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当然其中大部分是凯尔特蛮子的尸体,还有许多尸体烧的焦黑,已分辨不出敌我。

佩雷斯惊讶的对冯宇问道:“你们真的只来了几十个人?怎么可能斩杀如此多的凯尔特人?”

冯宇谦虚的说道:“将军,这可不只是我们这几十人的功劳。林茨堡的四十名罗马兵将也功不可没,当然包括您这位壮烈殉国的亲戚。”

佩雷斯没反驳冯宇的话,但他心里清楚,若是仅凭他亲戚和手下几十个罗马大头兵,在一千大几百的凯尔特步骑的猛攻下不丢城堡,还能斩杀这么多敌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佩雷斯瓮声瓮气的说道:“将凯尔特人的尸首全部斩下,向亚历山大陛下和元老院报功。”

他手下的罗马随即行动,操着锋利的短剑,割下一颗又一颗的凯尔特人首级,并将它们串成一窜。最后得出一个准确数目,尽然有四百八十二颗。

佩雷斯续而对冯宇说道:“此处城堡已破损,为防凯尔特人纠集更多的人卷土重来,此处不能呆的太久。我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回到阿尔卑斯山南去。”

两刻钟后,大军浩浩荡荡的向阿尔卑斯山上进发。为了防止被凯尔特人利用,林茨堡也在罗马军的故意纵火下,熊熊燃烧起来。

当冯宇登到隘口时,夏末时节却感觉到浑身发冷,这才发现此处就已可见积雪。而此处距离峰顶还有数百仗高度的距离。也就是说阿尔卑斯山与隔绝中原的秦岭大巴山,南岭等等没有可比性,它对标的应该是雪域高原。

第989章 麻烦

佩雷斯将冯宇等人送到阿尔卑斯山西南山麓的兵营后,对冯宇说道:“再向前走,就出了我们的防区,所以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了。不过前方都是罗马帝国的腹地,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前行。”

冯宇向佩雷斯再次道谢并告辞后,带着自己人继续向罗马城行进。他也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溜溜达达的在路上走马观花,了解罗马帝国从下到上的方方面面。又整整过了两周时间,他们方才抵达罗马城下。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罗马城那高大的城郭,西蒙斯自然不用说,就连典青也感叹道:“想不到这罗马城虽然看上去人口不多,但其恢弘程度也能与我们中土前汉人口最繁茂时的长安,洛阳相媲美。”

他们边说边聊,不一会就抵达罗马城下。发现城门前排起来长长的队伍。西蒙斯疑惑的说道:“他们的内乱不是早就平息了吗?为何还如此紧张,连都城进出都要设卡盘查?”

冯宇微微一笑道:“那只是他们表面上的危机解除了,实际上这罗马国已如同一块摔打过很多次,表面却看上去完好的玉石,内部却已出现了无数裂纹和损伤,只要最后遇到点什么打击,甚至只需要时间他们自己就会被瓦解开来,除非他们可出现什么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物。”

此时典青说道:“主上,这里有这么多人排队,我们不是有飞鹰金牌吗?直接上前要守卡的兵将通融下就可以了。”

冯宇摇头道:“不!在这里,我也不是什么特殊人物,一切都照规矩来。他们罗马有句格言,叫规矩就是规矩。我们也要入乡随俗。”

西蒙斯却撇了撇白眼道:“什么规矩就是规矩?这一路上,还不是有不少罗马兵卒和将官索贿收钱。”冯宇淡然一笑,却没再说什么。

等排到冯宇了,冯宇却没拿出飞鹰金牌,而是将官碟文书拿了出来。负责检查的罗马兵士边看边嘴里叽里咕噜着:“这梁国是个什么国?”

显然这位是新来的,信息闭塞,没什么见识。其实自从冯宇占据萨珊后,那些进出罗马的波斯商人都开始使用梁国泰西封朝廷颁发的新官碟文书。

一旁的罗马小官吏解释道:“嗨,这都不知道。梁国就是以前的萨珊,之前还叫做安息。反正就是这些波斯人的国家…”

说到这,他方才注意到冯宇等人与众不同的东方面孔,口中惊奇的说道:“咦?这些梁国人倒是长的与我们往常见到的那些波斯人不同。”

实际上这小官吏同样见识少,他不知道冯宇等人才是正宗的梁国人。此时,那查看官碟文件的兵士却说道:“不对啊,这文件上说官府只批准了这个叫冯虎的人,可你们却来了这么多人?”

听到他这么说,那名官吏也从他手中拿过这封拉丁文写成的文书细细查阅起来。冯宇已解释道:“这个文书中所提到的冯虎便是再下,你们罗马官府是只批准了我一个人,但是我也要带些奴仆和保镖不是。否则像我这样身价的人,这一路行来岂不危险重重。”

官吏看了看冯宇身上华贵的绸缎袍子,说道:“这个倒能理解。但规矩就是规矩。外国保镖进入罗马也需要官府的批准,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这一路关卡的。你本应该请罗马的保镖。奴隶属于随身物品。不用专门的许可,你便可以将他们带入境内。嗯…”

说到这官吏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道:“那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是你的奴隶,多少是你的保镖。”

冯宇听了这话,立刻打着哈哈睁眼说瞎话道:“其实,我的保镖就一个人,就是这位叫西蒙斯的。他就是罗马人,来自色雷斯行省。其余都是我的家奴。”

他心想,如此说即使西蒙斯露馅,最多西蒙斯一人入不了城,那时让他蹲到某个地方角落里待命便是。

不料,那罗马官吏刚才实际也耍了个心眼没将话说完。此时他冷笑着说道:“奴隶虽然是随身物品。但和其余商品一样,奴隶也有带入境的数量限制。若超过数量限制,即使不是当做商品买卖,仅仅是自用,也必须报关。按照最高保民官去年发布的规定,每名外国人入境最多只能带十名自己使用,不做为商品的奴隶。现在你却至少超出了二十多人,抱歉,我们只能扣押没收了。”

冯宇一听这话急了,心想难道你们还想将朕麾下的兵将当奴隶没收卖给人贩子不成?带着愠怒的语气说道:“岂有此理,你们罗马的规矩,我们外人自然要入乡随俗的遵守。但我这一路行来,可从没听谁说过有这规矩。莫非你是想以公谋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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