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炎垅
冯宇不说还罢,说了周围将校的疑惑更大了。魏锋惊呼道:“华雄?华雄到了潼关还如何返回?难道要他们再冲杀回来?”
冯宇哈哈一笑说:“当然不是。”
那边,张辽已经醒悟过来,说道:“原来主公早有计略。可是要动用河南郡的船队?”
“不错。为了此次潼关渭南大会战。某已让徐荣暂停了冀州的行动。”
“但凉州马腾与关中西部几城的兵力到来,怎么也需一两日。这个空挡…”
冯宇依旧信心满满的说道:“不错。不仅我们兵力暂时不到位,而且这天把时间,在这个口子上也构筑不起完备工事。
但是敌军开始一两天也肯定抱侥幸心理,试图全身而退。所以他们既不会分兵突围,也不会不惜代价集中兵力突击一点。这样,我们只要情报到位,集中机动兵力拦截,他们就突不出包围圈。”
……
四天前,黄河,孟津河段。
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满是维京船,船帆被东南风吹的鼓鼓涨涨,两舷数桨齐动,正溯水而上。
孟津两岸,无论是曹营还是袁营的兵士都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袁营,警戒敌袭的鼓号声响成一片。还有不少弓弩手,已向河道中施放箭矢。但对方是在靠南岸一侧航行,这些箭矢射程基本上够不到。
这些维京船三天后抵达潼关,此时正将抵达潼关的华雄骑兵分批送往渭水上游,以增强渭南包围圈的防御。
……
渭水南岸,几骑飞驰而至,跳下马来查看水文地理,而后又策马而去。他们是袁军的斥候,正在寻找适合搭建浮桥之处。
不一会,便来了一大股袁军步卒。部分兵士带着器具抱着浮木泅渡过渭水,开始在南北两岸伐树搬石,同时对向搭建浮桥。
此前,在张辽铁骑追击袁匈步卒时,袁匈步卒丧失了大量辎重,其中包含大批工程器具。因此搭建浮桥肯定比往日缓慢不少。
袁匈联军主力就停留在建桥地点不远处,只等浮桥一建好,便渡过渭水,再退回黄河岸边的渡口。
夜幕中,袁军在渭水岸边燃起堆堆篝火,将现场照的灯火通明。郭图令筑桥兵士继续连夜赶工。他现在虽然还未发现冯宇的意图,但心中已是感觉不妙,归心似箭。
到了半夜时分,两边浮桥建好长度已超过河床宽度一半。在北岸劳作的袁军突然听到阵阵马蹄声。
紧接着乱箭如同雨点般倾泻而来。霎那间,袁兵就倒下去一片。而后,在篝火的映射下,数百战骑挥舞着斩马刀冲入工地。
一名袁军工匠见势不好,抱着根木头拔腿就向渭水飞奔。还没跑两步,人就被战骑冲倒,趴伏在地上,铁蹄一下踏碎了他的后胸。
另一名袁兵,抓起杆长木杆向冲来的战骑扫去,砰的一声打在战马身上,只让战马痛的嘶鸣一声。战骑已从他身边掠过,而后刀光闪现,他的脑袋瞬间就被切落在地。
仅一时半刻。在一片人喊马嘶,兵刃交鸣的声响中,北岸袁军的微弱抵抗被粉碎了。除了几个乘夜色钻入草丛中逃走外,兵士几乎都被斩杀殆尽。
河对岸的郭图,刘豹还有一众袁匈兵士只能隔河兴叹,眼睁睁看着本方兵士被屠戮。
刘豹正在河边捶足顿胸时,只听咻的一声响,接着哎呀一声惨叫,脸孔上已感觉到几点温热的鲜血。他身边的一名亲兵身体歪倒下去,太阳穴上擦着一支还在颤栗的箭矢。
黑夜中,冯宇轻骑飞羽的箭矢密集向南岸的筑桥工地射来。那些正赤膊着身体,泡在水中的袁军兵士们不断有人中箭倒下。甚至岸上也不时有人被箭矢命中要害。
“快!快退后,河边危险,汉军放箭了!”随着阵阵嘶吼,亲兵们护卫着郭图和刘豹向后退去。
不一会,河对岸燃起了熊熊烈焰。将刚建起的一段浮桥吞没在大火之中。
夜幕中,郭图远远的望着燃烧的半截浮桥,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是巧合,只是巧合遭遇而已!汉军能有多少人马,有多少斥候,能沿着数百里渭水上布防?”
猛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郭图脑中冒出。“万一…万一是这样,别人就不用布防数百里渭水!”
他立即召唤来十几名斥候,让他们连夜沿河向西探查。到了黎明时分,斥候们陆续返回。
郭图和刘豹终于证实了一件可怕的事,冯宇军已在华山至渭水间构筑防线。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将自己这万余人包围全歼。
刘豹表现的比郭图还急切,大喊大叫道:“完了!全完了!这下不是吃瘪的问题了,这是要全撂在这的预兆。”
郭图却还在故作镇定,冷声说道:“左贤王勿要惊慌失措。汝如此只会扰乱军心。不能敌未至,我军就自行乱了。我军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刻,冯宇想困住我们,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第174章 困兽
拂晓时分,渭南平原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冯宇军渭水边上的营垒中,一名岗哨兵士突然眯起了眼睛,而后睁的老大。百余仗外的雾气中犹然冒出大股兵马,整个骑阵横向有百余仗之长。
“敌骑来了!警戒”他扯开嗓子开始大声叫喊。随之,叫喊声,鼓号声骤然响起。
那队铁骑由慢行转为加速,万马奔腾之声开始做响,战骑撒开四蹄,飞奔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冲着这座冯宇军营垒而来。而是冲向营垒南边的一个缺口。
当下,在华山与渭水南岸间,冯宇军已构筑起三座大营,并用壕沟壁垒连接。这些壕沟宽大,战马是不可能跳跃而过的。
但是因为时间仓促,防线并没有完全完工。三营之间还有两个各百余仗宽的缺口。这两个缺口中,只是零散的布置了一些拒马,来妨碍敌骑的通过。
就在此时,大股的冯宇军兵士已经赶来,向缺口奔去。这些人有屯垦兵也有军团兵。屯垦兵有的扛着一人多高的巨型橹盾,有的手持一仗五尺的超长大枪。军团兵则多是枪盾兵与弓箭手构成。
袁匈联军的动向早就被冯宇的斥候发觉,进入防线七里地后,更是被冯宇用系统查看的一览无遗。半个时辰前。冯宇就开始从缺口两边的两个大营调度兵力。
片刻钟前他们就已赶到缺口附近,藏身于附近。等敌人向豁口发起突袭冲锋,他们方才冲出。
巨型橹盾迅速组成盾墙。长枪从盾墙后如林般探出。此时匈奴铁骑距此只有数十仗的距离。
在后督阵的刘豹见此已是大惊失色,他想过汉军会在此组织军阵堵截,却没想到汉军准备的如此充分。现在就是想收兵已是来不及了。他心里庆幸,幸亏只是派出了千余骑打前锋,否则损失就海了去了。
亲自领着骑队冲锋的那名部族首领,现在却是面容扭曲,口中发出最后的呐喊,与其说是给众骑打气,不如说是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
眨眼之间,匈奴的骑队就与冯宇军阵撞击在一起。有拒马阻拦的地方,他们策马跳跃而过,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马匹没有成功,有的马匹当场被划破肚皮,肚破肠流而亡。
紧接着,马啸嘶鸣,人喊呼叫。有的战骑收不住脚步,一头撞上枪林,长枪另一端顶在地上,枪身已被弯成弓形。
有的战骑陡然撞击在盾墙之上,将橹盾撞翻在地,盾墙后的兵士也倒下去一片。
但这巨型橹盾以及顶着它的众多兵士,也给战骑以巨大的反作用力。战骑被猛的顿住脚步。一些甚至因为巨大冲击造成内伤,吐出大口的献血,发出悲鸣后倒地而亡。
它们身上的骑手则纷纷飞到半空之中,落地时迎接他们的是汉军的如林枪矛。盾墙缺口后,箭矢矛枪齐飞,向后继而来的匈奴骑兵们密集的投去。
整个骑兵冲锋突击前后半刻钟不到,就草草收场。残存的数百骑,仓惶而逃,现场留下了六七百具匈奴骑兵的尸体。
在刘豹率领骑兵浴血冲击冯宇军防线时。郭图却乘着冯宇军步卒调走大部的机会,让两千步卒试图偷越壕沟,穿到冯宇军后方。
这两千步卒乘着壕沟中守军兵力稀少,果然轻易的穿过壕沟,越过了冯宇军的防线。
但是,他们刚刚爬上壕沟的沟沿,就发现自己陷入绝境。数百骑冯宇军的重甲骑兵已经奔驰而来,如同切瓜砍豆腐般,一时半刻就将他们砍杀一大半,剩余的小半人马也彻底被击溃。与此同时,壕沟其余地段的冯宇步卒也正大批赶来。
在无遮无掩的渭南平原上,步卒怎么可能逃出骑兵的追杀。因此这些溃兵绝大多数都是反身而逃,再次逃回防线东边的本方大阵。这里至少有本方的骑兵能为自己提供掩护。
少数逃往其他方向的溃兵,下场几乎都是被冯宇军骑兵追上后斩杀。
此时,太阳已升起三仗高。冯宇在中间营垒望楼上观看了这场战斗。他手心也不禁捏了把汗。
刚才袁军和匈奴若是不惜代价,全军出击。集中步骑在几点上反复冲击,最后结果也难以预料,至少能让他们跑出去数千人马。可是,郭图与刘豹没有决心付出这个代价。
“主公,你看。那是我们的援军来了吧!”冯宇身边的亲卫叫喊起来。冯宇抬眼向营垒的西方望去,一大股长枪兵正列队行来。
他们是槐里县与池阳县赶来的两千屯垦兵。自前日接到军令后,便日夜急行,一天赶至长安,又用一昼一夜赶至此处。
冯宇军兵士们此时,打扫干净刚刚发生血战的战场,又开始挖壕筑垒。还有些兵卒,抬来了连夜打造的新拒马,与之前的拒马一起拼接起来,完全封堵住了缺口。并且还在拒马中遍插削尖的竹竿。
此时,又有令兵来报冯宇。说是营外西边,来了一队约两千的精骑,自称是马腾的部队,将领要求面见冯宇。
冯宇连忙与诸将一起前去迎接。冯宇放眼望去,此人与赵云一样银枪银甲,只不过他的坐骑却是一匹通体乌黑的乌鬃马。
那人见到冯宇,立刻拱手做礼道:“想必阁下就是车骑将军,筑阳县候冯宇吧!”
冯宇点头称是,还没开口询问对方。那人就已改换了个鞠身大礼道:“兵士们说车骑将军本人在这,某还不相信。想不到真是如此,能与将军在此相逢,真是三生有幸。某乃凉州刺史马腾之子马超。”
冯宇将马超一把扶起,大喜道:“原来是马超马孟起。有汝来援,匈奴和袁贼可真就是插翅难飞了。”
另一边,袁军和匈奴的露天营地上。郭图,刘豹等将领,首领垂头丧气的围坐在地上,商量着对策。有的主张集中兵力,全力突击一点,有的主张分兵几股分路突围。甚至还有的主张化整为零,从渭水上泅水而过。
刘豹听了直摇脑袋说:“我们匈奴人都不善水,连战马都恐水并不会泅水,到了河里最多能漂到水上,结果就是被急流冲得不见踪影。”
第175章 郭图之死
中午时分,郭图还是拿不定主意。他便带着亲卫,与刘豹一起策马再次来到冯宇军壁垒前。沿着九里长壁垒防线游走,在远处偷偷观察对方有何破绽可乘。
最终,他不仅没有发现破绽,反而发现这条防线的防御更增强了。若是说上午他不惜代价猛攻,还有可能冲出去三四千人马。但现在若还是不惜代价的猛攻,那个代价很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郭图心中这个时候才真正恐慌起来。
最终,郭图决定还是在渭水上寻找出路。他又派出十几路斥候,在三十余里渭水上寻找合适的搭建浮桥点,并让他们泅渡过渭水,搜集对岸冯宇军的情报。
可是一两个时辰后,过河的斥候竟然没有一人能够返回。郭图心中更是坎坷不安,也更疑惑不解了。冯宇军防守再严密,以他在此处的兵力,也不可能连斥候都防的住吧。
实际上此时,三十里长的渭水北岸,部署有四个营的轻骑飞羽,两营重骑,两队斥候,还有马超的两千精骑。平均每仗距离部署有一名战骑。这个密度,就是一只兔子也难渗透过去。
郭图心里清楚,包括今日,两日之内若不能突围,就是灭顶之灾。因为全军随身携带的粮草就只剩这两日的用度。他下定决心,不惜代价也要在渭水上搭建出一座浮桥出来。
这次搭建浮桥,一反常态。先让军中残存工匠们集中在远离岸边的地方,预先打造浮桶构件。
又到日落时分,郭图让几股兵士在几个点上做出渡河的姿态,做为疑兵以吸引对岸汉军向此集中兵力。
但郭图不知道,此举,汉军并没有上当,除了对应数量的战骑向这几个地方集中,主力并没有被调动过来。
到天黑时分,夜幕落下时。郭图总算展开了真正的行动。兵士们乘着夜色,肩挑背扛着浮桥构件,向渭水河面冲去,借着月光摸黑作业。此外,郭图还集中了所有弓弩手,布置在南岸,若是汉军来袭。就与对方对射。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浮桥迅速在河面上铺起。当浮桥的桥面延展到河道中间时,一名劳作的袁军工匠借着月光,突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向自己飞来,而后他脑袋嗡的一响就魂游太虚。一柄利斧嵌在他的天灵盖上。
南岸的袁军弓弩手早已开弓放箭,他们在河道中发现了只船,正向搭建了一半的浮桥迅速靠近。船舷一侧挂着一列圆盾,箭矢噗噗的射在这些圆盾和船舷之上,却没对其后的维京战兵造成任何影响遮。
维京战兵们此时纷纷将利斧,矛枪,还有火炬向浮桥上的袁兵投去。随着一声声惨叫哀嚎,袁军兵士相继栽落水中。
北岸,传来一阵马蹄疾驰之声。冯宇军的轻骑飞羽来了!在掉落桥面上的火把指引下,他们射出密集的箭矢。桥面上那些袁军兵士成了活靶子,幸存者有的向后狂奔,有的跳入水中躲避。
南岸的袁军弓弩手又将箭矢射向北岸。怎奈对方游骑的距离甚远,箭矢的射距根本够不到。
“砰”的一声响,渭水中的维京船只已经靠上浮桥。数名战兵用钩爪将绳索固定寨浮桥上的关键部位。
岸上的袁军将官一看就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喝令驱策着袁兵上前攻杀。几十名袁军刀盾手仗盾挺剑,顶着箭雨,战战兢兢向桥面上行来。
但他们行动晚了,那维京船已经开始顺水向下游飘去,船中桨手仍然奋力划桨。只听喀喇喇一阵木头断裂的脆响,浮桥已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向下游飘去…
站在远处的郭图看到这一幕,已是呆若木鸡。他万万没想到,汉军居然在渭水中还布置有战船。
天又亮了,折腾半晚的袁军和匈奴兵依旧毫无进展。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此时,华山到渭水间的防线已全部完工,渭水中不时能看到沿着河道巡逻的古怪战船。渭水北岸还有大批巡弋的汉军战骑。关中三辅其余几城的屯垦兵正陆续赶来。
袁军和匈奴中的每个人,即使最普通的小卒也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他们已不可能冲出这座巨大牢笼。
郭图此时正绞尽脑汁的思虑着,他不是考虑怎么将全军带出困境,而是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
他想,现在即使仅带几名亲卫逃出去也很难了。而且自己这样逃了后,该如何向高干和袁绍交待?若是投奔他方,该投奔谁?向冯宇投降,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正当郭图胡思乱想时,军中突然传来阵阵骚动喧哗。郭图知道,这种时刻发生骚动非常危险,很有可能会引发营啸,顷刻间就能让全军发生崩溃。他立刻吩咐亲兵前去查探骚动原因。
那亲兵去了一会就回报说,刘豹下令全军兵士将随身干粮上交,统一调度。袁军兵士自然不愿交出自己这点口粮,由此与前去征粮的匈奴兵发生冲突对峙。郭图一听,马上起身去找刘豹。
郭图来到刘豹身旁时,已有几名袁军将官正与刘豹理论。他分开那几人,上前对刘豹说道:
“左贤王,谁让汝收缴兵士们口粮的?这不是明显要引发哗变吗?”
刘豹看到是郭图来了,呵呵一声冷笑:“如今,随身携带的粮草就要用尽,自然需要将剩余粮草统一调度。”
“即使如此,也不该由你来下这个军令。而是应该由我们太守来做主。”
“是啊,怎么不见你们匈奴人将口粮上缴集中。而且集中的粮食也不应该交给你们匈奴人管啊。再怎么说你们是客军,我们是主军。”
袁军将官们七嘴八舌的驳斥道。郭图知道这个时不能和刘豹冲突,正要说几句话缓和一下。刘豹却突然暴起,抽出腰刀,大力挥劈,刀光闪过,某个袁军将官人头已然落下。刘豹周围百余匈奴亲兵也同时发难,兵刃齐出。那些袁军将官顷刻间全被剁成肉酱。
郭图一看不好,拔腿要走,但那还走的了。刘豹揪住郭图头发,任凭他苦苦哀求,依旧像杀鸡一样用刀刃割开了他的喉咙。
第176章 意想不到的快速结束
袁兵的营地中,匈奴人与袁军兵士还在你推我攘。突见一名身上插着箭矢,浑身是血的袁兵飞奔而来,此人是郭图的亲卫,在刘豹袭杀郭图时,侥幸逃脱。
此时,他边跑边失魂落魄的喊道:“弟兄们,快!快准备。匈奴人要动手杀我们了!太守郭图已经被他们杀了!”
他这一喊,营地中顿时炸了锅。有的袁兵抄起兵刃向匈奴兵杀去,有的袁兵向外狂奔乱窜。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精神绷紧到极点,情绪处于极度不稳定中。
整个营地开始沸腾起来,最可怕的营啸发生了!
刘豹杀了郭图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预先谋划。绝大多数匈奴人对此事还不知情,自然也不知道刘豹准备攻杀袁兵的事,各级首领头目也就没有什么准备。
袁兵与匈奴人实际聚拢在一个营地中,只是分区安营。袁兵周围都是匈奴人。此时袁兵营区中发生的营啸,很快就传播到匈奴人营区。
扎在渭南原野中的营帐之间,满是胡乱奔跑,大呼小叫的人群。不少人稀里糊涂的被人推倒在地,踩踏而亡。还有不少人稀里糊涂的倒在他人的刀枪之下。
开始时,还是袁兵与匈奴兵之间互相攻杀,但很快就演变为胡乱砍杀。其实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好理解。
当一小群互相熟识的人被莫名攻击后,他们看到任何一群手持兵刃的陌生人,都会假定对方要攻击自己。于是先下手为强以求自保。这样对方中的幸存者,又会以同样的心理成为主动攻击者。最终扩散感染到全营。
刘豹杀完郭图后,吩咐几个匈奴部族首领组织匈奴兵围杀袁兵。就在这个时候,营啸全面爆发了。他便急忙带着百余人的亲卫,要亲自前去控制事态。
他一临近现场便傻了眼,他平生也从未见识过营啸的恐怖,自然也没有处置此类事件的经验。刘豹领着百余亲卫,奋力斩杀乱逃乱窜的人群,试图以蛮力抑制住这场大乱。
一名袁兵手持利刃向刘豹奔来,刘豹顺手就斩落了这名袁兵的头颅。他身边亲卫也手起刀落,斩杀了这名袁兵的几名同伙。后面的袁兵见势不妙,夺路向其它方向而逃。一头撞到另一伙持刀拿枪的袁兵,两伙人又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