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炎垅
“启禀圣上,反贼二袁皆已被剿灭伏法,首级已传到宛都。”太尉杨彪首先禀奏道。
此事,群臣自然是早已知道消息,但还是再次齐齐向刘协躬身做礼,轰然说道:“恭贺圣上,剿灭逆贼。大汉万安!陛下万岁!”
他们恭贺的时候,两个木盒已被太监黄门捧上殿来,呈到刘协的案几之上。
木盒打开,自然是袁术,袁绍二人的人头。都被石灰硝干,那袁绍的人头显然被火烧焦过。刘协厌恶的挥挥手道:“拿下去,悬挂宛都城头出示众。”
太傅朱隽立刻出列说道:“启奏陛下,臣认为还是将这两颗人头传示天下诸侯为好。以震慑众人以此为戒。”
太尉杨彪却立刻反驳道:“不妥。要知道,攻灭袁绍袁术二贼,如今天下九大诸侯,每家都出过力。相反朝廷却是未出一兵一卒。如今拿着他们剿灭的逆贼人头,反过来去震慑他们。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让他们感觉这是朝廷的威胁,而且是种滑稽可笑的威胁。”
堂下诸臣立刻就此分歧站队,议论纷纷起来。事实上,二人的争论表面上是如何处置两颗贼首,实际上揭开了一个重大议题的帷幕。那就是如何确定二袁剿灭后,朝廷与九大诸侯的关系。
二袁僭越反叛之前,朝堂群臣基本上统一了意见,达成了诸侯与朝廷同生共死的共识。但现在,两家当年最大的诸侯被灭了,天下形势已不同以往。所以这个事又被提了出来。
一番激辩下来,站杨彪一派的占了主流。他们甚至认为朝廷不仅不应该干涉诸侯,而且要授予诸侯更多的名义上的权力。事实上,这也是一个面对现实的理性态度。
杨彪开口启奏道:“陛下,此次为奖励诸侯的讨袁贼之功,臣认为应该给他们封王,封公,封侯,划清他们的领地。”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即使站杨彪的一派也震惊无比。要知道,自刘邦白马盟誓,异姓不封王后。除去王莽篡位的短暂二十年,四百年间没出现过一个非刘姓诸侯王。
朱隽自然是第一时间反驳道:“杨太尉可知当年高祖白马盟誓之约?封赏诸侯可以有各种形式,又何必要给他们封王封侯,太尉这究竟是何意啊?”
第180章 春天里
大殿之上,少年刘协也向杨彪投去怀疑的目光。
杨彪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此举看起来只是对诸侯的一个封赏。但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却是为了我大汉朝廷。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防止诸侯之间的互相兼并,最终导致一家独大的局面。”
一直默然不语的刘协突然开口了,只说了两个字“何解?”
“现在诸侯之间随意以一个借口,就能攻伐他人地界。为何,因为诸侯身份名义上都是命官。谁都能以朝廷名义,以任何籍口向他人问罪,且谁都能被他人问罪。
若给他们王侯之尊,划清他们之间的领地界线。那么他们名正言顺为封国之主,只要无僭越之举,在封国内就毋须受他人管束。他们中若有人随意攻伐他国地境,等同于谋逆。天下诸侯将共同讨贼,落得和二袁一般的下场。”
朱隽在旁冷哼了声:“可是这置我煌煌四百年大汉于何地?这岂不等同于我汉室名存实亡了?当年高祖白马盟誓,天下再无异姓王。如此岂不是背弃祖宗之法。”
司空皇甫嵩此时却出列启奏道:“这岂能说我汉室名存实亡,先周近千年的国祚,可否说那周天子是假的?高祖开朝时,亦有诸侯国十几国。高祖那时拥兵百万,挟攻灭楚霸王项羽之威,亦不得不如此。而今我汉室兵仅五千,剿灭叛贼要依靠各方诸侯。又如何行得秦皇汉武那般君主之权?”
刘协见他们争论不休,抬眼向司徒蔡邕看去。蔡邕低垂双目,站于一旁一言不发。
“蔡卿,汝如何看待此事?”
蔡邕看刘协主动问道,只好答道:“陛下,恕老臣不能回答此事。老臣需要回避。”刘协想想也是,他女婿就是九诸侯之一。他无论怎么说,都有徇私之嫌,便不再追问他。
刘协淡然说道:“今日朝会就到此吧,朕还未能亲政,就由诸卿如往常般议论决策后,呈上来由朕用玺吧。”
旁看的黄门内侍立刻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见无人再上奏,刘协挥袖退下殿去,群臣也纷纷有序退出殿堂…
……
阳春三月,冯宇陪伴着蔡琰与魏丽儿,去筑阳的郊外踏春。同时,他也是去寻找适合种植甘蔗的地方。
大批侍卫人马簇拥着车舆沿筑水向上游行去。冯宇突然看到,郊野之中,依山傍水结有一座草庐大宅。房屋用料虽然简陋,但院落,厅堂却异常干净整洁。
他心中奇怪,因为筑阳的民宅屋舍一般是系统建成,建筑风格统一。即使麾下幕僚武将的府邸也是城中的豪宅大院。
冯宇便问道:“这是谁家的宅院屋舍?”
“启禀主公,这是筑阳国相诸葛玄自建的屋舍!”
冯宇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听说近日国相身体不适,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望看望诸葛先生”
诸葛玄自在豫章太守当不成后,便来投奔冯宇。此时,他已取代荀攸成为筑阳国国相,而荀攸已为梁州主簿。
冯宇来到诸葛府邸的院门时,府中仆人早已前去通报。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已在门口迎接冯宇。大的是诸葛瑾,小的却是诸葛亮。冯宇在二人引导下,进入内室,看望卧病在床的诸葛玄。
诸葛玄见冯宇到来,强支着身体要坐起来,说道“主公亲自躬身来看望属下,实让属下惶恐。恕属下病体不能以礼相奉。”
冯宇连忙制止了他:“国相不必多礼,休养身体为重。”
冯宇抚慰他几句后。诸葛玄突然说道:“主公,属下知道已时日无多。某自投主公麾下,未有尺寸之功,便要撒手人寰,实是惭愧。属下斗胆求主公一事。”
冯宇接道:“国相只管说来。”
“某膝下无儿无女,只有这侄子侄女男女五人,其中两三人尚未成年。望属下去后,主公能照顾他们一二。”
“这是自然,国相不用说某也自会做到。国相好生修养,其余事勿要操心。”
冯宇见诸葛玄确实病情颇重,便告辞退出诸葛玄的寝间。到了外间,便又和诸葛瑾,诸葛亮聊起天来。
冯宇发问道:“你们现在可是在学塾读书?”
诸葛瑾一笑说:“将军,某早已过了及冠之年。我的两个弟弟是到了读书的年龄,只是他们没去城里学塾读书。而是由从父日常空闲时间教导他们。有时他们也自学一二。”
“哦?原来如此。”冯宇好奇起来,便向诸葛亮打听他日常都学的什么。诸葛亮娓娓道来,表情腼腆,但却是说话利落,表达流畅。
冯宇又出了几个题目,考了考诸葛亮。最后发现他所涉及的知识相当庞杂,但却没有体系脉络可言。这就需要他自己依靠天赋勤奋整理归纳。
冯宇摇摇头道:“小子所学庞杂,然并非真正的学识。”
诸葛亮小脑袋一转,急道:“将军所说的真正学识是什么?与小子所学有何区别?”
冯宇笑道:“某靠言语也难以表达,汝也理解不了。汝只需去筑阳学塾看看,便知那里学到的学识与汝所学有何区别。”
诸葛亮仰头看着诸葛瑾,诸葛瑾点点头算是同意他去筑阳学塾。诸葛亮对冯宇说道:“好,明日小子就去将军的学塾去见识见识。”
实际上,这筑阳中的系统学塾所施教的学识,更接近现代知识体系。
不只是多一些自然学科科目那么简单。这个时代的杂学中也有不少涉及自然科学的学问。但是现代知识是自我逻辑完备,互成体系的。不仅仅教给人知识,更重要的意义是教给人思考问题的方法。例如《九章算术》和《几何》的区别。
冯宇从诸葛府邸出来后,又带着妻妾游山玩水一番,终是找到一处适合种植甘蔗,又相对保密的地点。在筑阳这个维度上,种植甘蔗肯定不会高产,但的确可以种植,总比蜂蜜的成本要低多了吧。
冯宇便调出系统,在此处开辟了千亩甘蔗田。系统自会抽调人手前来耕种。
冯宇返回筑阳,将制糖坊和猎豹训练所建设起来。正要回府时,有令兵来报,朝廷御使来了。
第181章 四王四公一侯
“皇帝诏曰:兹有袁绍,袁术二贼僭越做乱天下,天下板荡…辛有车骑将军冯宇等众卿兴兵讨贼…挽狂澜于既倒。此乃不世之功勋。朕常闻…特拨划梁,雍二州以及河套,云中,河东等地为梁国地。敕封冯宇为梁王,就梁国地…钦此!”
香案前,传旨的御使好不容易念完数百字的“长篇”圣旨。冯宇立刻领旨谢恩,吩咐左右将御史恭送出府邸好生款待。
此时,在场陪同冯宇迎旨的众将顿时喜形于色,纷纷向冯宇恭贺,对冯宇对自己的称呼也随之改变。“臣等恭喜梁王殿下!贺喜梁王殿下!”之声不绝于耳。
这梁国可不是之前筑阳侯国可比的,甚至此前与郡平级的刘姓王国,也完全无法与此相提并论。这是实打实的封疆诸侯王国。
这已退回到刘邦刚刚开汉时的状态,或者说先秦战国时代的状态。也意味着冯宇麾下诸将身份的转变。从此前的幕僚家臣转变开国栋梁。
冯宇对此倒不意外,不是因为冯宇的岳仗蔡邕此前透露了点风声。而是冯宇知道这两三年来,朝廷从各地征辟来的士族官员中,不少人有着双重身份,代表了各方诸侯的本土利益。他们在朝中的合力,自然会产生这一结果。
紧接着,消息接踵而来。被册封为王的不仅冯宇一人,曹操也被封为魏王。刘焉,刘表因为本是汉室宗亲,也被封为蜀王,临江王。
孙策被封为吴国公,士燮被封为越国公,马腾被封为西秦公,公孙度被封为北燕公。汉室为了这一封任,特别恢复了“公”这个只存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古爵位。
只有吕布例外。吕布本是县候,现在还是个候,只是换了个称号。由温侯改为彭城侯。名义上比县候大,类似先周时五等爵位中的侯爵。
对于吕布封公封王,在朝廷内有颇多争议。朱隽不说,连皇甫嵩和杨彪也是反对的。
这里面真实原因不得而知,但公开的理由也很简单。讨袁战争时。徐州还是在陶谦治下,现在陶谦已经病亡。而且那时代表徐州攻打袁术的还是刘备。
所以徐州没有被封国,吕布自然也没被封为王公。还是以徐州刺史领徐州。名义上还外加刘备实际控制的淮南三城。
九大诸侯中,以曹操地盘最为广大。至今还被袁尚盘踞的并州东边部分地区,幽州除辽东数郡外全部划给了曹操的魏国。其次是冯宇,匈羌盘踞的河套,并州西北部几郡都划归为梁国。
其余六国的辖境与他们的实际控制区域大致相同。朝廷给自己留下了南阳郡,河南郡做为司隶。
……
建安三年的初夏,大批的骑队,以及辎重车队再次出现在关中平原上,他们是征伐匈奴的大军。由张辽,华雄,徐荣三大军团构成,合计万余人的精锐兵力。
冯宇此举主要目的并非为了领土,而是为了给关中平原扩张出一个缓冲地带。匈奴人虽然元气大伤,但北方还有几个凶悍的草原民族正在崛起。他们兼并匈奴后,河套草原将成为他们绝佳的骑兵集结地,随时随地都能南下寇掠关中。
冯宇计划兵分三路。华雄从河东郡沿汾水北进,目标攻占太原郡。徐荣从河东郡沿黄河北上,目标攻占云中郡,而后两路合击雁门郡。张辽则是独自攻袭河套地区的朔方与五原两郡。
东路的两个军团后勤困难不是很大,沿着汾水与黄河北进,可依托水路运输。只是黄河的水道麻烦些,因为到了壶口瀑布,载运的物资需要陆路转运换船。上百条维京船已被人挑肩扛的拖到壶口上游。
唯独进军河套地区的张辽,后勤补给有点困难。当年汉武帝北征匈奴,首战之地便是河套之南,长城之北的河南地。当时,两万左右的铁骑雄师,就需要倾全国之力来做后勤支援,将文景之治的充盈的府库耗费一空。可想其成本和困难程度。
当然,冯宇不会像刘彻打那么远。他只需要保证关中平原安全的纵深,以及完成几个系统给他的几个任务。
……
春日下,成百上千的牛羊隐没于高过人膝的草丛中,它们贪婪的啃食着青草。远处是几个游牧胡人特有的帐篷。更远的地方是高达两三仗的城墙,那城墙已经荒废,长满了青草。
放眼望去,草原并非绿油油一片,有不少残砖断瓦的废墟掺杂其间。这里是北地郡参栾县,早已荒废的县城,成了匈奴某部的游牧之地。远处那城墙并非参栾县的城墙,而是长城的一段。
大地震颤起来,耳尖的牧民早已听到群马奔腾而来的声音,他们甚至能立刻判断出对方有三百骑之多。
部族的首领眉毛一扬,惊慌的叫道:“是汉人,汉人的重骑来了!”他的判断依据很简单,当下,匈奴任何部族都不可能拥有三百带甲铁骑。若是羌人也不可能,长城之内,关中平原之北没有羌人。鲜卑人就更不可能了。
果然,半刻钟的时间,大股的铁骑从一道土梁上冒了出来,而后俯冲而下。此时,匈奴部族的男人持弓带箭,上马聚集起来,总共也不到百人。上次渭南大战后,匈奴的男丁已折损大半。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战还是逃?”一名匈奴青年男子向首领问道。族长看看自己这百人不到的队伍,又看看来不及收的牛羊,再看看远处的长城城墙。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丢了牲畜退到长城外面是死,拼了也是死。不如拼了。”
“杀!杀!”匈奴人发出一声声呐喊,匈奴女人也上了马。合起来有近三百骑的样子。迎头向敌骑冲去。
不想对方在两百仗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并挥舞旗帜打出旗语,匈奴人虽然不识得旗语,但也能猜出这是让他们止步的意思。
匈奴族长疑惑的眉头一皱,立刻吩咐道“停!停,那些汉军似乎要跟我们说什么。”匈奴众骑随即也停止了奔驰。
紧接着一骑从汉军中飞驰而出,近到百步时,用弓箭射来一封书信。
匈奴族长会说汉语却不识汉字,找到部族中一名识得汉字的后生,让他读出来。这才知道对面是大汉的梁国张辽军团,限期令他们迁移到长城之外,否则只能武力驱逐。
张辽军团进入北地郡义渠城后,既开始分兵驱逐匈奴。这支是张辽亲率的骑队。此时张辽的一名副将问道:“将军,我们为何不将他们斩杀,而是驱逐?我们目标是朔方,五原。将他们赶到长城外,难免还是留下后患。”
第182章 最后的努力
张辽望着远处残破的长城城墙说:“某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匈奴人游牧而居,仅用驱赶是无法达成大王目标的。但这是王令,只能执行。”
此时,前方的匈奴部族已经回话,表示愿意退到长城之外。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收起帐篷,聚集起牛羊。策马驾车从长满蒿草的长城城门洞中穿过,消失在远方的草原天际线下。
张辽登上长城,俯瞰长城之外的漫无边际的河套草原,下令道:“传我军令。辎重营从今日开始,便在此与民夫一起,修复城墙,构筑要塞营寨。此地便是日后我军扫荡朔方,五原的根基据点。”
“请问将军,修筑的新城寨以何命名?”
张辽稍一思索便答道:“就叫镇北城吧。”
……
冯宇未让张辽立刻就对匈奴展开打击的原因是--他还想最后争取一把南匈奴。
相比新崛起的鲜卑,乌桓等游牧民族而言,南匈奴已是高度汉化的熟胡。若能将他们收服兼并,对防御鲜卑人的袭扰将起到无可替代的作用。相反,若是要彻底铲除匈奴,只能加快他们被并入鲜卑的速度。
于是冯宇便想到两个人,一个是匈奴单于呼厨泉,一个是匈奴右贤王刘去卑。尤其是刘去卑,从血缘关系上说,他是不折不扣的汉室宗亲,应该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云中城,单于王庭。呼厨泉正闷闷不乐的观看着胡姬歌舞。此时一名匈奴令兵前来禀报,说有汉使前来求见。
呼厨泉闷声道:“汉使?哪个地方来的汉使?是汉廷来的汉使还是他们诸侯国来的使者?”
“是梁王国来的使者。”
呼厨泉拍案而起:“那还来报个什么。拖下去斩杀了!冯宇那厮早前屠我八千匈奴儿郎不说,如今又刚刚攻占我们的太原郡。正兵临云中城下,现在派来使节,无非是劝降罢了。我呼厨泉不可能投降他冯宇!”
他这一声喝吓的胡姬都停止了歌舞,匈奴令兵诺了一声就连忙出去了。过了一会,一名匈奴部族君长模样的人进到堂中,向呼厨泉问道:“敢问大单于,冯宇是否派使者前来议和了?”此人正是刘去卑。
原来,冯宇除了向呼厨泉派出信使劝降,还派人携带食盐,锦缎等物前去拜会刘去卑。刘去卑听说此事后,便急匆匆从本部驻地赶到云中城。因为他知道呼厨泉必然会拒绝冯宇的劝降,且很大可能会斩杀来使。
呼厨泉鼻子哼了一声,道:“是有,不过让我拖出去斩了!”
刘去卑刚刚“啊!”了一声,已有匈奴奴仆端着信使的人头入堂,呈现给呼厨泉。呼厨泉摆摆手道:“将人头挂在云中城城头示众。”
刘去卑一拍大腿道:“糟了!单于,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如此一来,我们与冯宇之间再无缓和余地了。”
呼厨泉冷笑道:“怕甚?水来土淹。我们还有并州的袁军盟友,他冯宇远道而来,千里远征,难免有所疏漏。他不一定就能赢!再说,就算输了如何,我们大不了再向北撤。天地如此广阔,他那点人马能奈我何?”
刘去卑叹气道:“这袁尚在曹操攻击下,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会与我们联军?
自渭南一战,我匈奴元气大伤,族中青壮折损大半,如今如何抵挡冯宇军的铁骑?
再向北撤,难道我们又要去游牧为生?此外我们一但退到大漠,那些别部我们还能管束的住吗?
我们休屠格一直能统管着匈奴各部,不是因为我们有什么超强武力,而是我们掌握着他们的命根…”
刘去卑不提渭南之败还好,一提渭南之败就揭了呼厨泉的伤疤。呼厨泉越想越气,听到这,便喝骂道:“刘去卑,住嘴!就凭你这些言语,就能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
刘去卑见再说下去已是毫无意义,只得对呼厨泉拱手告辞道:“去卑只是为我匈奴有所担心,向大单于劝谏。既然大单于心意已决,属下自当以大单于号令为尊。”
……
呼厨泉斩杀梁国使者的消息很快传到筑阳。当时,冯宇正在军营中观阅新式投射武器弩炮的操演,以及猎豹对斥候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