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末世录 第68章

作者:炎垅

冯宇沉吟道:“成都有三万人口,羌人掳掠着这些人口必然走不快。而且羌人主力必不会为这些俘虏拖累,只会用很小兵力押送着他们跟随主力慢慢而行。”

想到这,他高声喝道:“传我王令,调拨一队斥候,两营轻骑飞羽前去追赶!发现被羌兵掳掠的我大汉百姓后,见机行事,尽力营救他们。”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冯宇身后的大队中立刻响起将官们的号令之声。人喊马嘶下,上千战骑从队中飞驰而出,集结一起向西边追去…

冯宇策马进入成都城,只见整个成都都是残垣断壁,人口寥寥。到达蜀王府时,此处只剩下一片灰烬。刘璋无子,只有两个年幼的女儿。他在信中将整个蜀境益州托付于冯宇。

……

成都城西面的一条道路上,尘土飞扬。数以万计的人头在此攒动,两旁羌兵战骑来回飞驰,不时响起皮鞭抽打与呵斥之声。

路旁,某名衣衫褴褛,满头大汗的老妇稍微走的慢点。就被一羌骑冲上来抽了一鞭。

这羌骑准备抽第二鞭时,突觉心头一凉,整个胸腔似被人抽空了般。垂眼一看,一支箭矢已从胸口中冒了出来。他口吐鲜血,从马背上歪倒下来。

几乎与此同时,接二连三的箭矢飞射而来,押送这些俘虏的羌骑不断有人中箭落马。他们这才发现端倪,陆续高声呼喝起来:“汉人,汉军来了。敌袭!警戒!”

一名羌兵头目正高声喝令着,试图集结军队。突听空中传来异响,他抬头望去,一只金雕正飞扑而下,直接砸在这羌兵头目脸面之上。

等金雕再次腾空而起时,羌兵头目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两颗眼珠已被金雕利爪生生扣出。他双手捂脸,惨叫嘶嚎着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那些被掳掠的汉人百姓一拥而上,用石头扁担顷刻间将此人砸成肉酱。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大队手持缳首钢刀的梁军铁骑已杀至近前。他们从队伍两旁快速掠过,手起刀落,将一名名羌兵斩杀在地。猝不及防的羌兵们各自为战,竭力拦截对方。

一名梁军斥候,刚刚用钢刀将右侧一名羌兵的脑袋砍落,另一名羌骑已经从左边杀到,斥候已是来不及去格挡他手中的骑枪了。

就在后者骑枪距离这名斥候仅三尺时,蹲在斥候背后的猎豹早已跳跃到地上,此时一跃而起,森白的獠牙咬断了这名羌兵脖子。

面对梁军铁骑的凶猛进攻,以及被掳汉民的奋起反抗。押送这些俘虏的白狼羌骑们终是士气崩溃,落荒而逃。

当这些汉民知道是梁王冯宇的部队来解救自己时,呼啦啦的在大道上跪倒一片,泣不成声。蜀国一些大臣僚属也在这些人中,他们更是百感交集。

……

南安,老将严颜纹丝不动的站立在城头。那杆大枪杵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塑般。城外一里处,便是朱罗的营寨,寨中营帐遍地,有无边无际之感。

朱罗兵已兵临城下两个多月。起初,他们除了数次试探性的进攻,并未大举进攻南安,只是逐渐的在南安城外增兵。不知意欲何为。直到最近时日,番兵才加紧了攻势,而且一次比一次进攻猛烈。

南安城外本有三座与南安策应的营垒,现在已被朱罗兵攻破两座。随着朱罗军的兵力日增,剩余一座营垒也与南安城一起陷入围困之中,但包围圈并不严密。

严颜耳朵一动,低垂的眼帘抬了起来。远方,绵长号音和木头梆子样的鼓声再次响起。严颜将大枪在地上一顿,吐出两个字:“备战!”而后又加了一句:“注意节约箭矢!敌军不靠近不得随意放箭!”

三四千朱罗军的组成攻城方阵缓缓向南安城下移动,大阵中,朱罗军兵卒们簇拥着几座巨大笨重的攻城器械。这些器械被数十头大象拉着,缓缓向城墙靠近。

他们是攻城坡车。两翼还有不少战象压阵,防止对方骑兵突然从城中冲出突袭。当他们靠近城墙不到三十仗时,城墙上的蜀军弓弩手方才箭矢齐发,箭矢如同骤雨般射向朱罗军的军阵,其中不少是火箭。

一个时辰前,南安城才被一场夏日雷暴雨洗礼过。整个世界都湿漉漉一片,这火箭落下之后就熄灭了,几乎没有作用。这也是朱罗军选择这个时刻进攻的原因。

朱罗军的弓弩手也放箭还击,他们的箭矢比蜀军的更为密集,让城头的蜀军几乎抬不起头,纷纷蹲伏在城垛之后。但严颜却依旧如故的观察着敌情,只是左手多了一个盾牌。他盾牌上,铠甲上已插了十几支箭羽。

朱罗军的攻城器械贴上南安城墙时,随着蜀军将官的高声喝令,兵士们冒着敌军密集的箭矢,从城垛后闪现出来,向城下番兵投去滚木擂石。有些滚木还裹着麻布稻草,点燃后方才投到城下。

那些攻城器械是体型巨大的坡车,前端探出的跳板直接跨过了护城河。这些坡车靠上护城河后,吊桥跳板落下正搭在城垛之上。

朱罗番兵叽哩哇啦的叫嚷着,顺着坡道向城头涌来。

冲在最前方的一名头目,眼看自己就要冲到城墙墙头,猛然发现一个硕大的矛刃扑面而来。他躲闪已是来不及了,被对方扎入脑袋,当场身亡。那是严颜的大枪。

第205章 刹帝利将军的野心

严颜收回大枪,再次向另外一名朱罗番兵捅去。他身旁身后的数百名蜀军兵士,跟随着他枪矛齐出,对着冲上来的番兵大砍大杀。双方兵卒不断被箭矢射倒,或被枪矛洞穿身体。不断有尸体冲坡道上滚落下来。

南安城头激烈的搏杀持续了半个时辰,依旧处于胶着状态。严颜已是血染战袍,身边的蜀军兵士也越战越少。

一名番兵用矛枪捅穿了一名蜀军兵士的肚子,后者举着缳首钢刀顺着枪杆向前冲了几步,鲜血将枪杆染的通红。他用尽最后气力将刀刃捅入对方的脖颈。

城下坡道另一端,聚集着黑压压一团的朱罗番兵,源源不断的向城头涌来。更多的坡车一乘接着一乘靠上了南安城…

严颜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表情。他心里很清楚,这般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南安必定陷落。

此时,朱罗军阵后突然又响起阵阵鼓号之声,只不过这次的节奏与此前截然不同。攻城的朱罗军,听到这个声音。有次序的逐渐退出战场,七八辆巨型坡车也被大象缓缓拉走。

严颜心中纳闷:【对方明明就快要得手了,为何突然收兵?】。他正在疑惑时,西北方向突然尘土飞扬,好似夏日奔雷般的群马奔腾之声,正悠然传来。

他们打的那旗号虽然还看不清是什么字号,但有一点却能确定,那是汉式的旌旗,且旗面上是汉字。他们的甲胄装备,严颜更是熟悉,正是梁国的重装铁骑装备。

严颜心中大喜,原来是梁国援兵来了,他迅速吩咐下去,要兵士们准备打开城门,迎接援军入城。

徐荣按照冯宇的指令,亲自率着两个重装骑营前来支援南安。此时,南安城下的朱罗番军兵力刚刚集结到两万,还没有构筑严密工事,无法对整个南安城以及城外营垒完全合围。因此徐荣击破几股朱罗番军的阻拦后,就轻松冲入了南安城中。

“阁下可是蜀国大将严颜严老将军?”徐荣见了严颜后拱手问道。

严颜并不认识徐荣后,也不知道成都发生的变故。他回道“老夫正是严颜,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将军可是从成都而来的?蜀王有没有口信军令托汝捎带给某?”

“某乃梁国鹰扬将军,第一军团指挥使徐荣是也。奉梁王之命前来支援南安。成都…成都已被白狼羌攻破,蜀王刘璋以身殉国!”

严颜听了此话,如同晴天霹雳般,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不相信的问道:“此话当真?”

徐荣苦笑一声,说道:“这种事情,某岂能开玩笑。蜀王殉国前,已将蜀王印绶以及蜀国全境托付于梁王…”

严颜听到这,已是睚眦尽裂,嚎啕大哭起来。而后又拍着大腿说道:“这都怪某,若不是当初某劝蜀王将梁州军赶出蜀境。而是梁蜀一心,齐心合力及早提防番军入侵,又何有今日之祸啊!”

过了好半天,待严颜的情绪稳定下来。徐荣方才劝解道:“严老将军,现在后悔这些也没用了。我们还是多想想未来的应对吧。梁王这次派我前来,除了支援汝外,还通知汝梁王的抗番之策…”

……

朱罗军大营,将军大帐。一名年轻将领入帐后,将头盔狠狠的往地上一扔,有点愠怒的说道:“哥哥,眼看我就要攻下这城了,你为何突然下令收兵。”

帐首案几后,立着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的大汉。此人便是朱罗帝国第一大军团的将军拉哈尔?夏玛。对面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弟弟迪卡尔?夏玛。

夏玛这个姓在婆罗门教种姓制度中,属于刹帝利种姓。刹帝利属于武士王者阶层,仅次于婆罗门的祭司阶层。

从他们的皮肤长相也可以看出,他们与普通朱罗人有着明显的不同。相对而言,肤色要比普通朱罗人浅的多。五官面容特征也与普通朱罗人有明显不同。

普通朱罗人主要是由达罗毗荼人种构成。一般而言,婆罗门与刹帝利是几千年前,南下攻侵身毒次大陆的雅利安人后裔。

不仅限于朱罗王朝。身毒地区几乎所有接受婆罗门教的民族,乃至东南亚的婆罗门王国。他们中的婆罗门与刹帝利种姓都是这支雅利安人的后裔。区别仅限于在人口中比例大小。

身毒北方古国,古民族这两个种姓人口比例更多些。越往南比例越少,到了东南亚的一些婆罗门王国,就只有王室有那么点婆罗门的血统。而且很可能是被低种姓身毒殖民者冒充的。

这支做为征服者的雅利安人,没有做为一个整体民族保存下来。而是被分散到各个被征服身毒民族中。但却以种姓制度这种奇特的方式,固化为各个民族的统治阶层。

拉哈尔?夏玛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弟弟,不紧不慢的说道:“汉国有援兵前来,而且都是重装骑兵。我不想我的兵士做无谓的伤亡。”

顿了一下,他眼神中露出异样,说道:“笛卡尔,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上王又派遣了一个大军团前来助战,正是刚刚征服摩揭陀的那支军团。他们正从蜀身毒道赶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事情要看长远。这里如此富庶气候宜人,我们征服此地后,上王必不会放任此地,但这里又距离我们的本土太过遥远。所以上王必会在此处设立一个甚至几个新的王国。到时…”

笛卡尔点点头:“我明白哥哥的意思了,为了我们夏玛家族。我们需要保存些实力。但我们就这么和南安的东方人耗下去吗?”

拉哈尔摊摊手道:“当然不会,上王已经征招了数以万计的卡拉波拉贱民做为义务兵。正源源不断从海路运到沙瓦底港口。等他们北上前来,可以让他们做为炮灰,强攻南安城。”

笛卡尔又问了件疑惑很久的事:“哥哥,我们这个大军团算上民夫辅兵,有兵力十万。不算辅兵也有十几个团近四万兵力。这么多兵力,我们完全可以分出部分偏师,攻入汉国腹地。为何要和汉军纠结在几座城池之下?”

拉哈尔挑挑眉毛,以教训口气对笛卡尔说道:“因为我们的后勤是个问题!从沙瓦底运粮到此处,要越过上千里的崇山峻岭,而且这些山岭中还藏着类似卡拉波拉那样的蛮族。你出身于刹帝利种姓家族,不仅仅是勇武就够格了。还需要智谋,军事智谋,懂吗?”

第206章 圈套

建安五年的初夏时节。蜀中平原北部还有江州北部河谷地带,不时能见到涌动的人群,在烈日和暴雨中蹒跚前行。

接管蜀境的冯宇下达了紧急疏散敕令,聚集于蜀郡,巴中郡近二十城的平民百姓,扶老携幼,开始向北部的巴西郡,巴东郡山区转移。在那里,部分人口还会被暂时安排到汉中安置。

朱罗国大举攻侵汉境的事实,最终被远在南阳宛都的汉廷所接受。朝廷以邸报的形式将此消息通知了各方诸侯,刘协也诏令各方为梁国和越国提供支援。

诸侯们很快给出了回应。曹操调拨了二十万斛粮草给冯宇,但以自己还需抗击鲜卑乌桓的理由,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马腾遣马超带两千西凉铁骑入汉中,走金牛道来援。吕布遣成廉带两千步骑经南阳入梁国来援。

孙策给越国士燮提供了十万斛粮草,但吴国的援军,士燮也婉拒了。因为朱罗番兵的主攻方向是向北,所以相比益州,士燮的交州遭遇的番兵压力很小。

刘表临江国在牂珂郡的部分国境也与侏罗军占领区域相邻,也需要抗击番兵,因此未支援越国和梁国。

……

盛夏时节,蜀中平原西部的西岭雪原上的依旧凉爽。一大片葱绿的山坪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帐篷。

这是白狼羌的营地,吴波登劫掠成都后,并没将集结的白狼羌各部解散开来。而是继续屯在此处,等待时机。

一顶大帐前,燃着篝火,烘烤着牛羊。几名羌人女子正载歌载舞。十几名羌人首领头人簇拥着吴波登,正喝酒吃肉。

“德钦,上次我们掠了成都,抢了不少财物,可惜的是没弄来人口奴隶。这财物与奴隶相比,后者可是能下蛋的母鸡,而前者只能坐吃山空啊。”一名部族首领大口咀嚼着烤肉,嘟嘟囔囔的说道。

另一名白狼羌头目附和道:“哎呀,都是冯宇那狗x的坏咱们好事。不然现在咱的帐中,至少也得有七八名汉人娘们伺候着。”

众人一声哄笑,只有吴波登冷冷的说道:“你慌什么,跟着德钦我,你们还怕没肉吃,没酒喝,没有女人和奴隶?”

此时,几骑羌骑从远处飞驰而来。他们驻马营地后,为首一人便跑吴波登附近,对他耳语几声。

吴波登的哈哈一笑道:“刚提到这茬,机会就来了。据我们的探马所报,大批汉人正集结在成都西北边三十里处,冯宇要将他们从金牛道弄到巴西。而且这些汉人中有不少富户,携带着装满金银财宝的大车。我们此时不将这些汉人掳来更待何时?”

众人大喜,只有一名部族首领有点忧心的说道:“可只离成都城有三十里路程,那城里的冯宇军能坐视不理?”

吴波登冷笑一声道:“我的侦骑探马一直监视着成都城,成都城中的兵力大都去支援南安,汉安去了,根本没有留下多少兵力。他们能守住成都就不错了,哪有多余的力量去保护那些汉人平民?”

末了,吴波登冷声令道:“传我军令,各部给马喂饱草料,喝足水,让兵丁们准备好干粮。明日拂晓就全军出发!”

又一名部族首领提醒道:“德钦,不留点人看家吗?”

“不需要,这里汉人怎么可能来的了。再说我们速去速回,很快就能回来。”

……

两日后的上午,一场倾盆大雨落完,太阳又露出头来。成都西北三十里处的沱水岸边,遍布帐篷窝棚的营地已被狂风暴雨弄的一片狼藉。不少窝棚,帐篷已经倒塌在地。

猛然,西方又传来滚滚奔雷之声。转瞬间,大股的马队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白狼羌的七八千战骑们如同洪水般奔涌而来。

因为耐不住蜀中盆地特有的闷热,这些白狼羌骑兵上身都赤膊着,挥舞着骑枪马刀呼啸而来。

冲到营地附近时,他们没有贸然入营,而是围着营地兜转起来。吴波登在亲卫,部族首领们的簇拥下,一边策马飞驰一边仔细观察营地中的状况。

那营地一片狼藉,但奇怪的是营地中却一个人没有。吴波登心中狐疑,暗想:“难道汉人刚好这两天走了?”,他立刻吩咐几名侦骑进入营中查看。

此时,又有数骑向他飞奔而来,向他禀报道:“启禀德钦,附近先后发现了十几具我方侦骑斥候的尸体。”

因为吴波登担心聚集在此的汉人百姓提前撤走了,所以派了些侦骑斥候专门来监视,没想到竟然都被人杀了。

这些侦骑斥候都是白狼羌中百里挑一,一等一的好手,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如此轻易被做掉。除非对方早有预谋…吴波登想到这心中一凛。

他迅速跟随着亲卫令兵前去查看,只见十几具尸体在草地上排成一溜。他们有的是被刀剑所伤,但大多人伤口却是被野兽撕咬形成。

这个时候,前去营地中查看情况的侦骑回报:“启禀德钦波登,汉人营地中一个人也没有!”

“德钦,这汉人定是刚刚撤走了,我们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吴波登身旁一名白狼羌头目说道。

吴波登绝然说道:“不!传我军令,全部撤离!我们先回去,让侦骑打探清楚再说。我担心这是冯宇的…”

他话刚刚说到这,远方出现大股纠纠铁骑,数以千计的战骑从远方树林中钻出,排成一条宽达一里的骑阵,如同奔雷般滚滚而来。

吴波登吼道:“撤!”,所有羌骑如同潮水般向西撤去。但是他们还没跑出二十仗,上千发的箭矢便密集袭来。

这些羌骑都赤膊着上身,被箭矢轻易洞穿了身躯,成片成片的落下马来。对方那些战骑稍微再靠近些后,就与白狼羌的骑队保持着同向并行,并不断射出强矢利箭。袭来的箭矢更加精准了。

这些羌骑骑手身无片甲,中箭不是当即损命,就是重伤落马。掉下马来的羌兵越来越多,失去主人,跑脱的羌人战马也越来越多。不多时见,羌兵战骑就损失了上千。冯宇的两千轻骑飞羽紧追不舍。

第207章 屠狼

吴波登发现对方马速要远快于自己,耐力也肯定高于自己这些跑了一天一夜的战马。他们不直接追上来,只是为了发挥他们骑射的优势,故意拉开距离。

白狼羌骑部分人也带着弓弩,开弓还击,但是无论射程还是精准都比不上对方,更糟糕的是轻骑飞羽身着一种精良甲胄,箭矢无法完全贯穿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

吴波登明白,若这样下去,只需一个时辰,对方便能将所有羌兵射杀马下。他立刻对左右吩咐道:“分出部分人迎上去将他们干掉!”

此时的羌骑虽然在奔逃,但队形未乱,也未成溃败之势。吴波登的军令很快传达下去,不一会在首领头目们的吆喝声中,两三千羌骑分离出来,向着与自己同向而行的轻骑飞羽快速驰去。

轻骑飞羽的箭矢立刻都集中在这两三千羌骑身上,同时他们放缓了马速。箭矢咻咻的从羌兵骑阵中掠过,不时射入一个个赤膊的身体,飞溅出片片血花。

当这些羌骑冲到对方不到二十仗距离时,已被对方射杀过半,每个羌骑骑手心中都是惊恐不已。那些轻骑飞羽已收起弓箭,拔出特制的数尺长斩马钢刀,策马向他们飞驰而来。

羌骑们此时虽然人人露怯,但还是在群体惯性的驱使下,继续向前冲杀。他们也举起了骑枪或马刀,纵马飞驰。

双方很快错马而过。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一名羌兵用骑枪将一名轻骑飞羽捅杀马下,但他自己很快就给另一柄斩马刀削下脑袋。

另一名羌兵一枪扎偏,在对方的玄铁扎甲上激起一串火花,而后被对方一刀劈在头上。

还有一名羌兵虽然将手中钢刀横劈在对方身上,但刀锋只是将玄铁甲胄切开一个大口子。在反力作用下,他的虎口发麻,手中钢刀脱手而出。

对方的斩马刀却刺入了他的胸膛,接着,高速运动的刀锋将他的半个胸腔切开。

双方仅仅一次对冲错马便分出胜负。绝大多数羌骑被斩落马下,剩余两三百骑不敢调头再战,直接纵马逃离现场。轻骑飞羽也没再追击他们,而是继续追击吴波登的主力。那漏网的羌骑也不一定能逃出生天,他们可能会被四周的梁国骑兵斥候袭杀。

……

吴波登扭头看看,发现追兵已被甩掉,心中不禁有几分得意。虽然那两三千羌骑可能有去无回,但怎么说他保住了主力。只要元气不伤,胜负乃兵家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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