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炎垅
但真到你说的那一天,他们侵占巴蜀,并且移入百万人口。汝等即使藏于山中,也躲不过这亡族灭种之祸。那时,汝等最好下的场也不过如同卡拉波拉人一般!”
孟获听到这,脸色已变的煞白。法正看在眼里,乘热打铁说道:“朱罗番军攻侵我大汉益州这么长时间,想必汝对他们的文教历史多有了解了吧。汝且看看他们征服那么多地方,哪个地方是允许异族割地称王的?实际上,他们将这些异族变为低种姓奴隶就已算是开恩了。另外,这南中隔离了巴蜀和他们已占据的洪沙瓦底,他们岂能让汝将他们的疆域隔断?”
“呃…话不是这么说…这”面对法正环环相扣的质问,孟获一时间张口结舌,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
此时,从一扇竹屏后闪出一个人来,是一名年青容貌靓丽的蛮族女子。还没等法正施礼询问,那女子便自我介绍道:
“小女子乃蛮帅孟获的妻子祝融,在此见过法先生了。”她边说边依照汉礼对法正道了个万福。
“哦,原来是祝融夫人,久仰久仰。”法正连忙还礼道。此时,祝融已来到孟获身旁,对他耳语了几句。
孟获点点头,对法正问道:“那梁王需要某做什么”
法正笑了笑,说道:“我家王上的要求很简单。请求大帅配合我军,切断朱罗军的南中粮道,以及在他们溃逃时,在山中狙击伏击他们。”
“嗯,这个要求不高,那梁王能开出什么条件?”孟获继续问道。
“允许南中划定的区域内,大帅统领乌蛮自领于一方,名号可为土司。同时兼领我梁国官职。若日后大帅愿意,可率乌蛮兵远征外域,若能建功立业,王上可上表朝廷,给大帅封疆以及王爵之位。但是有一条,大帅划疆自领后,虽可自定律法,但不得再掳掠疆域外的民众为奴。否则视为叛逆。”
听法正说完,孟获眉头稍皱,嘴里嘀咕着:“可拉哈尔是让我在南中称王的,再说…”旁边的祝融却用手捅了他一下,而后代他答应道:“法先生,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明日就召集南蛮各部首领,共同商议驱番之策。”
法正应道:“那就有劳祝融夫人了,不过…”
“先生有话只管直说。”
法正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道:“这是我家王上给大帅盖有印信的手书,以此做为联盟信物。能否恳请大帅或夫人为某也手书一封,做为信物。”
孟获立刻说道:“没有问题,某这就回书一封,另外还附带一物。”说罢对左右吩咐道:“来人啊,将朱罗来使斩杀了,把人头交给法先生,让他带回去交给梁王。以证明某决心与梁王为盟!”
……
三日后,法正带着人头和孟获的书信,还有三名南蛮向导,和七名斥候一起安全返回了梁军大营。冯宇听完法正的讲述后,大喜道:“此乃孝直大功一件。拉哈尔的朱罗军已是覆亡在即。”
第二日,冯宇将早已调来的五队山地斥候,还有那个独立陷阵营召集起来,由熟悉山地作战的申耽,廖化指挥。他们带足了随身军粮,在向导带领下,抄小道进入南中群山之中。
第228章 僰道决战
僰道城,朱罗军将军府邸。拉哈尔刚刚用完他的早餐,就有令兵急匆匆进来报道:“我方前些时日去拜会孟获的使者已失去联络,怕是凶多吉少。”
拉哈尔的嘴角抽搐了下,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增派人手,再探!”。
过了一会,迪卡尔径直来到拉哈尔面前,同样也是急切的语气说道:“哥哥,江对面的梁军动了。拂晓时分,部分梁军已偷渡过蜀江,正在僰道东二十里处扎营。我们是否要乘他们立足未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将他们赶过江去。”
迪卡尔本以为拉哈尔还会犹豫一下,不料拉哈尔立刻回应说:“对,立刻点起兵马,将他们击退。”
“那要出动多少兵马?”
“除留一个步兵团和三千卡拉波拉蛮兵驻守僰道外,其余兵马统统出动!”
拉哈尔看这迪卡尔疑惑的眼神,解释说:“我们联合孟获的计划可能失败了,而且孟获很有可能已和冯宇结盟。若真是如此,他们能够轻易切断我们的粮道和后路,我们也只有选择速战。此外,为了给我军将来可能的撤退争取时间,我们也不能让梁军在蜀江之南扎下营来。”
鼓声,钹声和号角声在僰道城,以及南北两座大营中骤然响起。朱罗军各部开始集结,而后三股浩大的人流向僰道城南方的平原地带涌去。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在一个开阔地带汇集起来,并排列起一个近三万人的浩大军阵,而后向十里外的梁军压了过来。
刚刚渡过蜀江的万余梁军得知情况后,也在这两个时辰时间里集结为阵。这万余梁军由赵云,典青,典韦三个军团构成。
赵云策马在大阵前来后游走,查看什么地方还有疏漏。望着黑压压一片,接天连地的兵士,赵云心中亦是心潮澎湃。
在一场战斗中,单方就投入上万兵力。天下众多武将中,就没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机会。想不到让他赵云碰上了。不止赵云,典韦典青一样是兴奋不已。
“报!启禀将军,王上即将到达此处,他要亲自指挥这场大战。”一名令兵来向赵云报道。
原来,正坐镇于江对岸大营中的冯宇,听闻朱罗军竟然主动向梁军发起攻击。他就想到这很可能演化为一场决战。于是他便带着高顺军团渡过蜀江,一是为了增援渡江梁军,二是他决心亲自指挥这场大战。
到了正午时分,双方的大阵相距已不到三百仗距离。相互间肉眼就能看到对方阵地上的一举一动,对方阵中的喧嚣之声也清晰可闻。
梁军的军阵以身在其中的角度去看,是接天连地的无数兵马。但在冯宇的系统俯瞰场景下,梁军军阵与朱罗军阵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后者的正面宽度都超出了场景范围,至少有六里之宽。
双方合计近五万兵将在秋日阳光下,保持着阵形,各自用起了午餐。梁军这边,冯宇和一干武将却粒米未进,还在忙碌着调遣兵将。一骑骑令兵不时从阵中策马而出,有的向蜀江下游飞驰而去,有的赶到临时码头,乘上渡船,到江对岸前去报信。
朱罗军大阵之中,一骑令兵飞驰到拉哈尔的华盖之下,禀报道:“启禀将军,我方在南中的斥候刚刚查明,我们派出的使者前几日已被孟获斩杀。而且前日,有大批梁国兵马进入南中山区!”
拉哈尔铁青着脸,点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而后他又高声对包括迪卡尔在内的周边将领说道:“此战便是我们与梁军的决战!若是胜了,我们便能获得肥沃的土地和无上的荣耀,若是我们败了,第一大军团可能就不存在了。”
朱罗诸将都拔出曲形的腰刀,围着拉哈尔,叽里咕噜高声叫嚷起来。拉哈尔望着远方的梁军军阵,猛的挥下手臂,叫道:“进攻!”
……
梁军军阵这边。诸将围着冯宇,蹲在阵中的沙土地上,做着最后一次会议部署。典韦却扛着个布袋过来,往地上一倒,倒出一堆面饼肉干。而后说道:
“人是铁,饭是钢。王上,诸位还是先将这饭先吃了吧。”
众人这才感到肚中饥饿,纷纷抓起面饼肉干就着凉水向肚中填去。
他们还没吃片刻钟,就听闻对面的朱罗军大阵鼓号齐鸣。数以万计的兵士,夸张的踏着步子向梁军这边冲来。那刻意重重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形成共振,震天动地。
冯宇令道:“准备做战!”诸将纷纷丢掉手中面饼肉干,各回本部准备指挥迎敌。
当朱罗军阵压至梁军近百仗距离时,只听梁军后方传来几声喝令。排列在军阵后的千余长弓手,躬腰曲臂,拉开了他们那一人高的大弓。一发发重箭呼啸着向朱罗军阵扑射而去。
几名拉哈尔亲兵见状,立刻挺着大盾在拉哈尔身前围成一圈,只听咚的一声,一支重箭已射入其中一面大盾,箭簇都从盾后冒了出来,射入盾兵的手臂,痛的他哇哇大叫。另外一名亲兵飞快的顶了上去。
噗的又是一声响。拉哈尔亲眼看到,距离他三仗外的地方,一名军团将官被重箭从眼窝射入头颅,掉下马来。
在梁军长弓重箭之下,不断有朱罗兵将中箭伤亡。不过这没有丝毫阻碍朱罗军阵前进的速度。
拉哈尔用深邃的两眼扫视着梁军,突然他发现了一个腥红色的华盖以他掌握的常识,那华盖下应当至少是个公爵。而在梁国,公爵以上的就冯宇一人,也就是说冯宇亲自来指挥做战了。
想到这,拉哈尔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冷声下令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朱罗军阵中的鼓声节奏突然变得快起来,朱罗兵卒们也随之加快了步伐,若大个军阵的移动速度骤然提高了不少。
当朱罗军阵距离梁军军阵还有八十仗距离时,梁军两翼的骑兵已向两侧张开。迎击他们的将是朱罗军两翼的战象部队。
第229章 铁蒺藜
拉哈尔知道对方“火器”的厉害。吸取了此前的经验教训,他只将两千多头战象部署在两端和阵后押阵,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将战象放在最前方做冲锋使用。
否则,战象一旦被火袭后受惊,调头冲击本方军阵,就将造成巨大损失和混乱。
朱罗军阵比梁军宽的多,所以在两端的战象不大可能遭受对方“火器”袭击。而且还有可能迂回到对方军阵侧后,发起致命一击。
此时,梁军的铁骑已向这些战象奔袭而来。朱罗军两端的战象团是拉哈尔的精锐部队,对梁军铁骑也不畏惧,成群的战象已奔跑起来,与梁军对冲对攻。
这些战象排列的很是密集。梁军铁骑是无法依靠灵活优势从它们缝隙中穿过的。拉哈尔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只要两翼战象将对方骑兵击溃,中阵便能依靠兵力优势够冲垮对方。
两端,战象上的弓弩手与轻骑飞羽已开弓对射,箭矢噼噼啪啪的射在战象竹甲上,让许多战象变成刺猬。但未有战象因此伤亡。梁军轻骑因为夹杂在重骑中间,所以中箭伤亡的也不是很多,不到百人。
双方近到三十仗时,这些梁军铁骑突然调转方向,向两侧横向飞驰而去。他们在奔驰时,还向一侧抛洒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特制的铁蒺藜---专门用于对付战象的铁蒺藜。粗短的铁刺穿不透钉有马掌的马蹄角质层,却能轻易刺伤象掌。虽然这个伤口不深,但会让大象剧痛而发狂。
拉哈尔将这些看在眼中,立刻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但是他已是没有时间挽回了。他只能继续催促中阵的步兵军阵,冒着对方长弓箭雨加快前进速度。
那些战象团的将官也明白过来,在象背上高声呼喝着,试图让所有战象立刻停止下来或调转方向。但这么短的时间,军令哪能立即传递下去。
除了少数得到军令的战象兵,或是意识到危险的战象兵及时的停止脚步,其余战象一头冲入了那条宽达十仗的铁蒺藜地带。铁蒺藜顿时扎入了他们的象蹄。
战象悲鸣着,开始四处乱窜,最终它们都选择向后狂奔,毕竟它们能确定它们的来路上没有铁蒺藜。象背上的朱罗兵已无法控制这些发狂的战象,不少人被掂落到鞍楼外,被发狂的战象踩踏成肉饼。
这些发狂的战象奔驰一段时间后,便向地上滚去,这样可以减少它们脚掌上的疼痛。象背上的朱罗兵自然是被摔了个七晕八素…
双方的中军步兵军阵此时也仅相距五十仗距离。随着阵阵号令之声,梁军军阵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变换阵型。从之前的横向阵列演变为空心方阵。四周数以千计的枪盾兵齐声呼喝,手中大盾犹然拼接成数道盾墙。
梁军变换军阵的同时,五十多枚火球从阵中飞出。它们准确的落在朱罗军的枪盾兵阵列之中。之所以如此精准,是因为落点和距离是早就计算好的。
石脑油火焰弹落地后,腾起的冲天大火将十几名朱罗兵士变成火人。还有许多人为躲避烈焰,慌乱的四处奔跑,朱罗军步卒顿时混乱起来。
聚集在朱罗军阵两翼的卡拉波拉轻步兵,开始跑动起来。向梁军空心方阵两侧兜抄冲刺而去。梁军方阵中的长弓手开始四面自由射击。大小弩炮也努力持续施放着石弹和燃烧弹。
朱罗弓弩手总算让对方进入到自己射程之内,一直憋着劲的他们将箭矢如同倾盆大雨般向对方军阵中倾泻而去。随着噼噼啪啪的箭矢入木的声音,梁军盾墙上插满了箭矢。
除了最前排的枪盾兵,后方枪盾兵和辎重兵都将盾牌举过了头顶。空心方阵中央的长弓手和弩炮手也停止了射击,纷纷蹲伏在这些步卒身后,躲避着箭矢。
即使如此,还是不断有人中箭,不过亏得大多梁军都是身着环片甲,因此真正因为中箭伤亡的人只占了中箭者的四成。
位于空心方阵前方的军团的是典韦军团。只听典韦一声大喝,手中飞戟已脱手而出,直向九仗外的朱罗步卒斩去。一千五百名投矛枪盾手紧随他齐投飞矛标枪。
遮空蔽日的飞矛“砸”在朱罗军阵之中。有的飞矛将对方木质盾牌击的碎屑四溅,贯穿盾牌后无法被抖落下来。有的直接越过盾牌,溅起一片血雨后没入朱罗兵身躯之中。两轮标枪投掷后,朱罗军已是死伤一片。
但他们在付出大量伤亡代价后,军阵也已贴了上来,双方盾牌对盾牌,枪矛对枪矛的战在一起。
其余三面,卡拉波拉轻步兵和朱罗步卒也早已贴上来,隔着盾墙与梁军兵士混战在一起。他们身后的弓弩手还不时从缝隙上前直射出冷箭。
一名梁军枪盾兵在刺倒对方一人后,发现盾牌另一边的敌军已靠的太近,只得丢掉矛枪,拔出腰间缳首刀向盾牌那边劈砍捅刺,不料却被一支利箭直射入面门。
他倒下去时,对面的朱罗兵乘机从这个缝隙杀入梁军阵中,却又立刻被梁军长弓手重箭洞穿了身体。
侧翼,一名梁军枪盾兵已经连续刺倒三名卡拉波拉人,却不料三支矛枪和两把钢刀同时向他袭来。尽管他的环片铁甲挡住了其中两支钢刀劈砍,减弱了一支矛枪的力道,却还是被另外两支矛枪造成了致命伤。他身后另一名枪盾兵迅速替补了他的位置。
双方战至白热化时,只听一阵密集的号角之声。梁军的空心方阵裂开了四道缝隙,两百名巨猿战兵分成四股,从缝隙中向外涌去,瞬间就已杀入早已混乱的朱罗兵卒之中。他们是筑阳巨猿训练所中所有练成的战兵。
他们挥舞起长刀,战斧,仗着一身厚厚的重甲大砍大杀起来。每一个巨猿战兵都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在血雨腥风和兵刃扫过的虚影中,将自己周遭的朱罗兵清理一空。
远处,本向两边撤去的梁军铁骑再次调头杀回,直取拱卫着拉哈尔的一个战象团和亲卫步兵团。
此时,若是从空中俯瞰原野。就是双方分成东西两大战团厮杀在一起。两大团人正中央是双方的主将统帅。谁先逃亡或先被击毙就是此战落败的一方。
第230章 撤!
眼看敌军铁骑奔涌而来,留在拉哈尔身边的两个后备军团,早已开始列阵御敌。
亲卫步兵团中的千余名枪盾兵,挺起手中大盾,围绕着拉哈尔的座驾拼起几道盾墙。盾墙与盾墙间,是千名长矛兵,端着一仗五尺多长的长矛立于盾墙之后。
最外沿,枪盾兵的五尺短矛和长矛兵的长矛交织在一起,构成极为密集的枪林。战象团近五百头战象也向四周散开,游弋在这个方阵的外围。
杀奔过来的近四千梁军铁骑,一大半属于赵云军团,一小半属于典青军团。现在亲自上阵指挥他们的就是赵云和典青。
尽管梁国早已有了长弓手,但典青依旧是梁国独一无二的神射手。不仅因为他的箭术最高,更重要的是—他经过无数日日夜夜的摸索和苦练,成为唯一能在马鞍上精准使用长弓的射手。
此时梁军战骑已在七十仗开外,赵云眼见对方已列为严密的防御阵形,战象也散开到周遭。若骑兵部队就这样贸然闯入进去,必然讨不到便宜。他立刻令道:“轻骑不要近前,重骑先击溃对方的外围战象”
军令以口令形式传达下去,在典青的带领下,轻骑放缓了脚步,向外兜去,在距离拉哈尔亲兵团八十余仗的地方兜转起来。同时重骑已冲入到战象的防御圈内。
拉哈尔的近五百头战象,散布在以拉哈尔座驾为中心,半径五十仗的范围内。赵云的重装骑兵们就在这个范围内,与这些战象展开追逐对冲对战。
一头战象快速奔跑着,它的目标是正迎面而来的一匹战骑。象背上仗余高的鞍楼中,弓弩手弯弓开弦,射出发发箭矢。一些箭矢射在目标身上,但都被重铠弹落在地。
鞍楼里的枪矛兵则是反手紧握长矛,准备随时扎向靠近的敌骑。
当这头战象距离对方还有五仗时,那梁军重骑已策马向一侧跑开。重骑战马的速度远高于战象的速度,后者自然是追不上对方的,战象上的象兵只得寻找下一个就近的目标。
象背上的枪矛兵扫动视线时,突然发现战象后侧的位置,另外一名梁军重骑悄然无声的靠了上来。
“小心!后方有敌!”他高叫一声,急忙扭身将手中长矛向对方扎去。但是已经晚了,在这电光石火的霎那间,对方的骑枪已借着马匹奔冲的能量,贯穿了战象身上的竹甲,深深的没入到大象身体之中。
情急之下,他的长矛也失了准头,仅仅将对方的头盔掀掉。战象闷哼悲鸣一声,又向前跑了两步,便一下子倾倒下去。鞍楼里的三名朱罗兵都被摔了出来。几骑梁军重骑迅速冲了上来,霎那间就将他们通通斩杀。
另一处,一名梁军重骑正从背后悄然接近一头战象。那战象上的朱罗兵实际已发现了情况,但是不动声色。当双方距离不到三仗时,战象方才开始掉头。
重骑骑手立刻反应过来,也开始掉转战马方向。但因为距离过近,当战马兜圈调转完方向后,双方已近在仗余的距离。战象与战马的方向大致平行。
战象上的长枪向重骑骑手疾刺而去。后者来不及躲闪,只能挥动骑枪格挡,当的一声将对方长枪荡开。
但此时战骑已经超过战象半个身位,那战象象头一摆,象鼻向重骑甩来,骑手下意识的将身体一鞠,还是未能躲过,人已被扫落马下,战马自顾自的向前跑去。
战象上的象兵驱使着战象调转方向,试图将掉落马下的重骑骑手活活踩死,却不料另外一名重骑也从另一侧悄悄靠了上来。
这名骑手手中骑枪已失,他手中只有一把两尺短刀。只见他用左手搭上鞍楼边缘,起身站在高达两米的巨马背上,抬脚就要翻入鞍楼之中。
战象上的弓弩手试图将他往外推,他手中短刀一下就切开了弓弩手的喉咙,而后跳入到鞍楼中。枪矛兵连忙丢掉长矛,赤手空拳向他扑来,又被他一刀捅入胸膛。同一时刻,驭象手箍住他的脖子,被他反手一刀扎入脑袋…
不长的时间里,拉哈尔的近五百头战象就被重骑歼灭近四百头,剩余的早已是魂飞魄散,落荒而逃。拉哈尔的近卫步兵方阵也只能瞪眼看着干着急,却无能为力。他们最多弓射一些箭矢,做着象征意义的支援。
战象团刚刚被击溃,典青所率的轻骑飞羽就如同群狼般向拉哈尔围去,箭矢如飞蝗般对着他的亲卫兵方阵疾射。
拉哈尔亲卫兵方阵中,外沿的盾墙之上已遍插箭矢。部分箭矢被抛射到阵中,不少没有盾牌的长矛兵因此中箭伤亡。最后迫使这些长矛兵蹲伏在枪盾兵的身后,以躲避箭矢。但如此一来,他们长枪上的矛尖只能斜指向空中。
赵云策马来到典青身边,在喧闹中在他耳边大声说了几句。典青点点头,抽出一支重箭,对准方阵中一处射去。
随着“砰”的声闷响,重箭洞穿了盾墙上的一面盾牌,盾牌后那名朱罗兵惨叫一声,原来这支重箭几乎射穿了持盾的手臂。那盾牌自然是拿不稳了,几支利箭乘机要了这名朱罗兵的命。
十几名重骑立刻提着狼牙大棒,以迅雷之势冲入缺口。缺口后的朱罗长矛兵早已被密集的箭矢射杀,周围的长矛兵也都蹲伏在地上躲避飞羽。
“砰砰轰”,随着重骑以迅雷之势冲入缺口,他们五尺长的狼牙大棒将缺口两侧的盾兵纷纷砸飞击倒。
最前方的狼牙大棒,则是荡开那些斜指向空中的矛刃,而后劈头盖脸向那些朱罗兵士扫去。胯下巨大的铁甲战马冲倒大片的朱罗兵士。
也就半刻的时间,梁军重骑以三十几骑伤亡的代价,就将拉哈尔的亲卫方阵撕的粉碎。整个方阵已不复存在,各个兵卒都各自为战与梁军混战在一起。只有拉哈尔身边还有百十名亲卫,紧紧的护卫着他。
“哥哥,我们败了。赶快下令撤吧!”迪卡尔满脸悲伤的对拉哈尔说道。后者面如死灰,不甘心的吐出一个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