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 第212章

作者:抉望

  

  楼下的欢呼声,让楼上的商人们很是无奈,太子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把之前的商税收入给彻底的揭开,展露了出来。

  的确如此,他们这些大商户,实际上确实少缴了不少的税。本身职业的高利,再加上税的稀薄,导致他们的利润一直以来都非常的丰厚。不然的话,谁要顶着骂名经商?

  喝了一口葡萄酒,李承乾继续说:“至于新式账簿的制定,就是为了改善商税当今的局面,或许对你们这些大商人而言,新税法会导致你们多缴税,但是,对你们而言,也会有一些好处,是之前奢望不了的。”

  “殿下,敢问多缴税会有什么好处?”

  思考了一段时间以后,赵奇明白,新商税的制定,他们没有资格反对,他们之前,可以说是占了朝廷,乃至于国家的便宜,朝廷能够既往不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个时候他们要掩盖旧账,就只有支持新商税的推出。太子虽然没提,但是他们都很清楚。

  潜在的威胁才是威胁,正大光明的提出来以后,反而没那么太大的威慑力了。这一点,李承乾自己也清楚,毕竟有种说法叫“法不责众”,真要追究起来,反而很难。

  “首先,就是穿戴,商人不能穿锦缎丝绸,这条规矩的制定,本身就是为了防止商人因为斗富之类的行为,引起彼此的争相效仿,或者是刺激平民百姓导致太多的人经商。但是新商律制定以后,孤会废除这个规矩。呵呵,严格来讲,孤也算是有钱人,自然知道财难外露的感觉。抖落家底就算了,但是衣食住行奢华一点,是你们最基本的需求吧。”

  只是能穿锦缎丝绸而已,李承乾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事实上虽然有这样的规矩,但是大家没有多少人当回事儿,最多在州府或者长安之类的大地方出行的时候,会换上麻布衣服,其余时候,窝在家里的时候,还是该怎么穿怎么穿。

  见没人为之所动,李承乾微微一笑,继续说:“第二点,商人子弟不再限制不能当官。”

  此言一出,满场轰动!

  赵奇等人膝盖一软,不是跪下就是坐倒在地。

  “真....真的?”

  跟商人们不同的是,魏征和魏延彦则拍案而起,急忙拱手道:“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经商者及其后裔不得为官,这是祖训,您怎么可以改啊!现在大唐处置贪官已经很难了,要是废除这条律法,官商勾结,后果难以想象!”

  魏征和魏延彦的讲话吓到了好多人,商人们都不由得闭上嘴,在一州刺史和侍中面前,他们没有讲话的资格。虽然不敢反驳,但焦急的神色和湿润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心情。

  经商者及其后代不得为官!只有真正经商以后才知道这个规定有多么的折磨人。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经商,身家丰厚以后,吃肉什么的都是小事情了,人一有钱,就有了别的诉求。身份地位,恰好是所有人的追求。人是一种群居生物,在大群体里的地位越高,就越是能提供给人满足感、兴奋感。

  当官,是自从人类萌生阶级概念以来,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是幼稚园,小孩子当上所谓的班长、纪律委员以后,都会感到畅爽无比,就更不要说大人了。有了钱,才敢想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读书写字很简单,有了钱,教书先生还是一抓一大把的,虽说被大家族控制的精华典籍见不到,但是满足当官的基础还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是,不能当官啊!哪怕你熟读四书五经,只要本人是商人,或者同宗族中有谁是经商的,都会被拒之门外。自己这辈子当不了官也就罢了,儿子当不了,孙子当不了,子子孙孙都只能被“商人”这块牛皮糖粘住,衣食住行不愁,但就是被人看不起!一直的看不起!

  一边是焦急的魏征二人,一边是快要哭出来的商人,被两个群体注视着,李承乾只能苦笑。

  商人们渴望是有理由的,魏征二人警惕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权与钱相生相伴,但不管是权生钱还是钱生权,却都是坏事。现在的大唐官场虽然算得上是廉洁,但也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各个要职官员,没有足够的背景,也不可能坐牢自己的位置。而家族的底蕴,说白了还是钱。

  魏征明白这一点,魏延彦也明白,然而,商人势力跟传统的家族势力不同,商人势力要是导入权力中心,引起的只会是动荡。

  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双手下按,李承乾面对着众人笑道:“魏侍中,魏刺史,还有商人们,你们都稍安勿躁,孤的话还没说完呢。没错,孤确实想要放开商人家族不得经商的禁令,但是,也要为此而加强官商纠结的处置,原本或许只是罚铜去官,以后可就要坐牢甚至杀头了啊!”

  听到这个,魏征又重新坐了下去。只要为此而更改律法就好,虽然他很清楚这种事情不可能完全禁绝,但是有处置总比没处置就好,有高悬的利刃,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减少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

  魏延彦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见魏征坐下了,只好闭嘴坐下,魏征都没说什么,他也没资格质疑太子的决定。

  等魏征和魏延彦都坐下后,李承乾才看向赵奇,笑道:“孤这么做,你们没有异议吧!”

  赵奇直接跪倒在地,大拇指和小手指并起,三指竖起,发誓道:“殿下放心,但凡我等家中有人要做官,必定会被断绝关系,谁要是官商勾结,全家都不得好死!殿下放心,就算是朝廷不出台律法,我等也会紧密监视,谁要是做了此等丢人臊性的事情,我们就用口水把他淹死!”

  看着赵奇手舞足蹈、口不择言、口水横飞的样子,李承乾又看向周围的其它商人,只见此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都在发誓。看样子,经商家族中人能够做官,对他们而言不单单是诱惑啊。

  至于楼下,已经不用问了,那此起彼伏的发誓声,甚至把楼上这些人的声音掩盖了下去。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几辈子才遇到的机会,商人们为此直接疯狂了。

  “好,既然你们有这样的觉悟,那孤也尽力为你们争取一下,你们也清楚,这种事情,不是孤一个人说了算的,长安那边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孤能为你们说多少话,都是未知数。最好的结果,就是尝试一段时间,当然,如果这个时期有谁坏了规矩,在敏感的时期犯了事儿,会导致什么结果,可就是未知数了啊。”

  看太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赵奇等人也想到了结果,要是真的有人知法犯法,恐怕他们整体人的好事,就要直接黄掉。

  “殿下放心,谁要是敢坏了我们所有人的大事,我们会把他撕成碎片,我等必然会传令到各地的,绝不会发生让太子殿下被打脸的事情!”

  见赵奇信誓旦旦的,李承乾只能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端起酒杯,李承乾继续说:“这两个,就是孤目前想出来的东西,既然孤为了你们商人群体谋福利,甚至不惜对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规矩发起挑战,你们也要回报孤吧。”

  赵奇一字一顿的严肃道:“殿下尽管吩咐,我等商贾舍命也要为殿下办到!”

  “舍命倒不至于,说了这么多,就是要你们认可新式账簿和新的税率,商家的交易,朝廷必须监视起来,税率也必须更改为纯利润模式,但是究竟是十取一,还是十一十二,不会固定,而是会随着时间局势的变化而变化,但是孤可以跟你们保证,最重的税率,也不会超过十取二,如何?”

  十取二,就是五分之一,虽然十分之二和五分之一是一样的,但是基数的不同,导致的结果就是明明两个相等的数字,看起来却天差地别。

  果然,赵奇等人毫不犹豫的就点下了头:“我等自然会接受。”

  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李承乾这才端起葡萄酒壶,倒满了一杯,举起道:“既如此,且让我等今日畅饮吧!”

  一杯酒下肚,李承乾才要坐下,却不妨又是一个商人站了出来,三杯酒下肚拱手道:“殿下,草民是登州商人,听南边的商人说,殿下准备在岭南高州开设海港,并开设造船厂,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在登州也开设海港、办造船厂的想法?不瞒您说,小人是做木材生意的,殿下若有打算,小人这就回去为殿下做准备,能省不少时间,至于花费,小人保证,绝对让殿下觉得超值!”

  像赵奇这样代表商人群体问话的,李承乾有准备,但是这个为自家争取订单的,还是让他始料未及。

  “登州本来就有海军,是勋国公张亮的东海舰队,作为国公,他本身就足以主持这些事情,之所以还没有开始,是因为朝廷还没有正式的拨款。岭南那边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清楚,为了不引起当地势力的反弹,建造海港和造船厂的名义,并不是朝廷,而是东宫赵公皇宫魏王吴王五家。不过,难得你有心,孤倒是可以给你开一份荐书,推荐给勋国公。”

  “多谢殿下!”

  笑眯眯的商人才坐下,就又有一个商人站了出来,三碗酒下肚以后,毫不犹豫的就问:“殿下,不知您离开郑州以后要去哪里?小人并非是要打听殿下行程,若是殿下要继续顺水前进,会路过菏泽,小人不才,家中也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庄园,殿下若是在菏泽安歇,不妨到小人的庄园去!”

  这是要请客?敢于邀请太子进家门的,实在是有勇气,不答应也不太好,所以李承乾就答应了下来。

  “殿下....”

  “殿下....”

  有了先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三杯酒而已,就能跟太子对话,商人们觉得简直不要太值。难得跟太子同席,不抓住这个机会更待何时?

  不只是楼上的,楼下的也按耐不住上来凑热闹。

  正午开始的酒宴,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当神采奕奕的李承乾跟魏征、魏延彦离开酒席后,留下的是整整一栋楼的醉鬼....

  出了酒楼,魏征才担忧的对李承乾说:“殿下,您今日答应这些商人,是不是太草率了?微臣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妥啊。”

  漫步在夕阳的余晖下,李承乾微微一笑:“所以孤没有做出任何保证啊,这只是一种可能,成与不成,还是朝廷商量以后,才能真正公布天下的,就算是父皇,恐怕也没法真的随心所欲。魏侍中,孤一直坚信农无税是能够达到的,全面的商业社会,是发展的必然,与其因为恐惧抵抗,还不如放开心胸,坦诚的迎接它的到来,您觉得如何?”

  魏征点点头,摸摸自己的口罩,几步就远离了二人,拱拱手后就离开了。他今天冒着会过继给人的危险出门,就是要看看酒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而走在李承乾身后的魏延彦,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的厉害。我听到了什么?农无税?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

  再看看面前的太子,他只觉得这位太子简直像是圣人一般。真的要是达成了农无税的国家,大唐内部要是再起战乱,简直就是笑话!李家也势必会传承万年。

  李承乾并没有注意到魏延彦的表情,因为他看到了城门处进来的军队。

  伴随着军队进入城门,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传了过来。

  很显然,那个土匪寨子完蛋了。

  窜天猴也一身是血,凑到太子身边,拱手禀告道:“殿下,匪寨被攻破,盗匪全灭,无一逃跑,亲率受伤三十人,多是轻伤,重伤的五个问题也不大。就是,火药武器几乎都用掉了,咱们没办法获得新的了啊。”

  

第三百三十七章 汴州(开封)

  

  从长安带出来的本来就是亲率自备的火药武器,数量不多,如今为了保全地方府兵的兵力,自然不会留下多少。火药武器跟弓箭之类的武器不一样,到现在为止,只有长安有火药武器的生产作坊。

  至于火药的配方,现如今只有少数的几个制作火药的工匠才知道,火药武器的制作工坊,本来还是几个临时任命的官员管理的,但是当百骑司接手以后,整个工坊直接就人间蒸发了,谁也不知道百骑司的人把工坊搬迁到了哪里。

  虽然知道配方,但是人在外面,李承乾也没办法配置,到时候配置出来的火药必定是有用的,然而火药武器会是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再说,人在大唐境内,不管到哪儿都有亲率和地方府兵的保护,携带火药武器本身就显得多余了许多。

  损耗微弱就取得大胜的段晓高兴至极,悄悄的起草了一份报告文书,说是请太子一起具名。当看到明显夸大了的亲率战绩后,李承乾苦笑着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并加盖了印章。很明显,段晓这是在让功,地方的绥靖虽然跟平灭敌国的战功没办法相提并论,可是在和平的现在,地方武将能够获得这种碾压文官政绩的战绩,非常之难得。

  一份完整的报告文书,自然需要地方刺史也一起联名。

  当魏延彦也签了文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所以两个人都被李承乾留下来吃饭,让他们受宠若惊。

  菜式很简单,水煮鱼而已,不过不是菜肴的那种,而是涮锅一般的吃法。东宫厨子的大徒弟,刀功格外的好,鱼肉切的像丝绸一般纤薄透亮,所有的鱼刺都被取出,纤薄的鱼肉片只要放到滚烫的开水里涮一下,就是极品的美味。

  鸳鸯锅,一边是清汤一边是麻油辣椒,尝试了一下清汤涮锅以后,李承乾就对老式的吃法不感兴趣了。新鲜的鱼肉本身就有一股子鲜味,而这股自鲜味儿在辣锅里沾染了别的味道,就消失不见了。于是乎,本来已经调制好的酱汁,都被他丢到了一边。

  段晓和魏延彦本来还很拘谨,但是吃了一会儿以后就不停筷了。

  魏延彦还好些,段晓是武将,最喜欢展露自己不遵循礼节的一面。不过这一次,也用不着刻意表演了,火红色的辣锅,辣的他不停的吸溜嘴,但下鱼肉的速度却不断的增加。

  一顿饭三个人吃得格外畅爽,擦擦嘴以后,魏延彦才不好意思的拱手说:“今日在聚贤楼享受了极度的豪奢,本来以为已经是人间味之极限了,谁想今晚竟然吃了这么多。”

  段晓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儿道:“今日酣战一整天,用了殿下的一顿饭食,比起庆功宴大吃大喝还要舒畅。以前总听闻朝中几位老友赞叹东宫美食的滋味,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喝了一口茶水,李承乾伸了个懒腰后才说:“今日既是为段将军开的庆功宴,又是孤跟你们两个的道别宴。明天,我们就要整理行囊,后天一早就出发了。”

  太子要走?

  听闻这个消息,魏延彦赶紧站起来说:“殿下,为何不多留一些时日?郑州也有些风景秀丽的地方,殿下也好游览一番,为何急着走啊。”

  段晓也拱手道:“殿下,郑州不安分的就那一伙儿山贼,如今已经全部伏首,郑州可以说万分的安全,有末将麾下的府兵在,定能保护殿下周到的,”

  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说:“停留两天,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如今已经是七月,天气很快就要转凉,等我们抵达登州以后,还要为母后建造行宫,耽搁不得啊。”

  事实上,让李承乾下了决定尽早出发的,还是阿史那雪和苏媛,她们都说用不着修整太长的时间,随时都能继续前进。再加上登州虽然地处海边,但冬季也格外的寒冷,为了长孙的身体,李承乾也不愿意随便找个地方就住下了。

  行宫的建造而已,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建造行宫,只要不动用国库的钱粮,全大唐从上到下,都不会多嘴一句。

  “既如此,末将这就准备,一直到汴州为止,都会好好护送殿下的。”

  拱拱手,段晓立刻下去开始准备,魏延彦也离开,开始为船队准备补给。

  回到住所,看到自己床上就缠成一团的三个女人,李承乾苦笑了一声,只好到空闲的一个的房间睡觉。谁知道,本来空闲的房间,此时也有人。书桌前,李泰在烛光下,正写画着什么,并不时的啧啧有声。

  “青雀,你干嘛呢?”

  疑似做学问的状态下,能够自娱自乐成这样的,李承乾还是第一次见。

  被打搅的李泰才要发火,见是皇兄,只好按压下火气,不满道:“您下次见臣弟在思考问题,就别出声打扰,要是臣弟发火之下骂了您几句,可是您自作自受。”

  无视了李泰这明显很是失礼的话,李承乾凑到了李泰的书桌边,看看李泰在研究什么。

  天生就聪明的李泰,虽然不到无师自通的妖孽境界,但是举一反三还是能够办到的。从他的图纸上,李承乾就发现他已经开始在研究浮力了。

  接过图纸,指指纸上的图画,李泰洋洋得意道:“皇兄啊,打从咱们上船起,我就一直在继续研究力学。本来我觉得我已经研究出了好多的东西,在力学领域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谁成想坐船几天以后,又发现了一种新的力。水是有浮力的,不然大船就会沉底。只是,我还想不明白,为何木船就能漂浮在水面上,木块也行,但就是石头子等东西不成。而且我还发现,陆地上的阻力,放在水面上也能适用大半,船底的形状,就是为了能减少水流对船体造成的反作用力。嗯.....怎么说呢,现在我还没办法合理的解释清楚,但是我想来思考方向是没错的。”

  拍拍李泰的肩膀,李承乾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泰的研究,在后世人看来,或许是小孩子都能明白的简单道理,可是,这一行挖深以后,能做到的事情可就多了。比如,浮力的知识,就能解释为什么铜块不能浮在水面上,铜壶却能。李泰的研究到了正途,那大唐就没必要阴木材了,直接打造铁甲舰不是更香?

  想到这里,李承乾就拍了拍李泰的肩膀,说:“虽然皇兄我把知识大半都还给物理老师了,但是依旧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的研究不是没用的。青雀,别的不说,就浮力这一项如果你能钻研到更深处,咱们大唐海上的力量,将会让全世界的人仰望。”

  听了李承乾的一番话,李泰激动的直打摆子,他清楚自己研究的不是无用的东西,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有用。皇兄的话,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只要是皇兄说他的研究能让大唐的海上力量笑傲全世界,那就一定可以的。

  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李承乾又拍拍李泰的肩膀说:“做学问虽然好,但是不要熬夜。咱们这一次离开长安,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这一路上没有封地之类的事情烦你,你能尽情做的你的研究。缺什么就跟我说,都能满足你!”

  李泰点点头,看了一眼图纸,努力的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相比较枯燥的处理封地的各种奏折,他更喜欢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如果他做的事情既让自己觉得有趣,又能有所成就的话,他能够收获多于双倍的快乐。

  离开李泰的房间,李承乾找了一个没人的房间,才住了进去。

  虽然不晕船,但是在船上还是很难睡好,如今在陆地的时间,所有人都珍惜无比。

  第二天,众人都尽可能的强迫自己好好休息了一整天后,才又上了大船。

  如今几艘船上都载满了补给,魏延彦根本用不着东奔西跑,只是把消息透露了出去,还沉浸在梦幻感中的商人们就清醒过来,用最快的速度给船队准备好了补给。准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至于这些商人递交上来的所谓“礼物”,却被李承乾留在了郑州,作为赈灾所用,当然,用的名义就是商人群体庆祝那一天的事情。

  从长安出来,一路顺风顺水,船队前进的速度很快。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船上生活,苏媛等人也勉强适应了下来,渐渐的也能安然入睡了,如若不然,李承乾就要考虑上岸走陆路。

  段晓骑着马,带着两队骑兵在河道两岸护送,一直护送到汴州境内,跟汴州都督白玉骄交接以后,才返回自己的境内。

  白玉骄跟段晓一样,在河道两边设置了府兵,甚至将河道都给清了。空旷旷的河道上,只有属于东宫的一队船在漂着,剩下的货船游船都被集中到了船港,在府兵的包围圈外,好多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太子的船队是什么样子的。

  站在船头看到这一幕,李承乾有些不悦,劳民伤财就为了排场,有些过分了。

  但是,长孙不这么看。看到了李承乾神情的不悦,长孙轻咳一声后才说:“承乾,母后知道你有体谅万民的心思,这是仁君必备的品质,但是啊,你是太子,是皇家的代言人之一,出行在外,不显示一下皇家的威仪怎么行?一味的体谅万民,或许反而会给你招来软弱可欺的印象。”

  李承乾只能躬身受教,长孙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威仪这种东西随便展露展露就成了,这么过分的展露,还是不太妥当。

  船靠了岸,一个文臣和一个武将就同时走了过来,武将很讲规矩,将身上的武器全部卸掉以后,远远的就停在原地,等着宦官的检查。

  不是所有人都像某个人一样狂妄,这种动辄就容易掉脑袋的事情,根本不敢松懈。

  最先走过来的文臣也接受了检查,检查完毕以后,才被允许靠近太子。

  李承乾已经下了船,待到文臣行礼以后,才微微拱手还礼。

  “下官汴州刺史独孤昭,拜见太子殿下。”

  独孤昭想来应该是独孤家族的人,跟五姓不一样,独孤家族在朝廷中很是低调,族内的成员基本没有在要害部门任职的,低调的一批。

  早在郑州的时候,李承乾就了解了独孤昭,这一位也算是干吏,大唐刚刚建立的时候,汴州也是百废待兴,尽管有底子,可是自武德年以来,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就把汴州重新变得繁华无比,独孤昭也算是居功甚伟了。

  按照政绩,本来独孤昭都够到朝廷三省六部谋求一个不错的差事了,可是他硬是选择留在汴州,低调的一塌糊涂。当然了,这也跟独孤家族好多产业都在汴州,有很大的关系。

  “独孤刺史,孤知道你是个干吏,可是今日你清空河道,只为孤一行人,恐怕不妥吧。”

  独孤昭并没有因为李承乾的话而惶恐,而是笑着说:“殿下有体谅万民的善心,是天下百姓的福分,只是今日的安排,您可怪罪不到微臣的头上,这都是汴州百姓和商户自行所为。”

  “这样啊....”

  看了一眼人群中偶尔出现的肥胖身影,李承乾顿时了解了。郑州宴席上的消息,恐怕一早就泄露了,现在自己对于商人而言,算是香饽饽一样的存在。

  直到这时,白玉骄才被张赟“猥亵”完,几步走过来单膝跪地道:“微臣汴州都督白玉骄,拜见太子殿下。殿下,汴州府兵已经将汴州行宫的防护准备妥当,殿下和皇后娘娘和可移驾行宫。”

  “辛苦了,等母后出发,就放开港口警戒吧,孤还要见一些商人,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