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 第277章

作者:抉望

  长孙无忌快步的走过来,见太子递来一封奏折,赶紧打开看了一遍。

  房玄龄等人走的慢了一点儿,见长孙无忌捧着一个奏折看得打摆子,赶紧过来一起看。

  房玄龄咕哝道:“铜矿?只不过多发现几个铜矿,产量丰富了一点儿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杜如晦也惊讶的看向长孙无忌,一点儿铜矿而已,至于吗?

  长孙无忌对着皇帝拱拱手:“陛下,您的意思是,计划可以开始了?”

  李世民点点头,眸光中露出了浓郁的期待之色。

  银币金币暂且不论,单单铜币兑换,就能给朝廷卷来大笔的钱财啊!而且,这一次的兑换不针对平民百姓,只针对勋贵和世家。特别是世家,就算明知道这是一个深坑,也只能闭着眼往里面跳了。

  因为,没得选择。

  见房玄龄几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长孙无忌只能将计划讲了一遍。

  听完整个计划以后,杨师道指着长孙无忌怒道:“这,这就是你拿铜钱跟我房家换金银的原因?还有你们....”

  被指到的房玄龄和杜如晦抬头望天,不关己事。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憨厚和奸诈的区别了,像房玄龄和杜如晦,虽然不知道长孙无忌在干啥,但是他们却认定一个道理:跟着长孙无忌做,总不会有大错!

  见杨师道一脸悲愤的样子,李世民忍不住温言道:“好了好了,今天将事情告诉你,朕已经默许你给自家减少损失了。”

  将事情公开的更开一点,这本就是李世民计划好的事情。不然的话,仅凭长孙无忌一个人,根本顶不住整个勋贵群体的骂声。再说,计划的顺利进行,也得房玄龄等人的首肯才行。

  如今眼下这些人,集齐了三省的话事者和户部尚书,只要这些人都点头,计划就算没有在朝堂里公布,也能进行。

  魏征也想起了之前太子的发言,这海量的财富,都用来给皇帝修宫殿?怎么可能!修两个大明宫宫殿群都绰绰有余!

  拱手行礼,不等魏征开口,皇帝就开口了:“诸卿家,朕准备将大明宫修建的奢侈一点,过后,全部剩余,填充国库如何?”

  对怼多年,几乎只要魏征脚一动,皇帝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这笔钱太多了,要是都收入内务府,估计就会变得滚烫。与其最终不得不交出来,还不如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跟国库抢钱,就算是皇帝,也轻易不敢犯这样的事儿啊。

  听到皇帝这么说,魏征心头一喜,本来要说出来的劝谏话语顿时一变:“那本就是陛下赢来的钱,陛下自然可以随意处置。大明殿也将是群臣奏对之所,修建的豪奢一点没什么。都说贞观盛世开始了,没点儿盛世气象怎么行。”

  谁也想不到,这话竟然是出自魏征之口,不由得对皇帝敬佩万分。

  李承乾拱手询问道:“父皇,既如此,对倭国的讨伐什么时候开始?银币金币的变革,同样很重要啊。”

  长孙无忌闻言苦笑道:“太子殿下,户部这一次真的是没钱了啊!甚至今年各个州府官员的俸禄,都提前发放了。至于备战高丽的款项,也没法动啊!如今又出了薛延陀的事情,说实话,您这次的计划,也很巧,要是没有这一手,恐怕今年咱们朝廷又要发放国债了。一次两次还行,多了,就算是战乱之年,对咱们朝廷的声望还是有所损伤啊。”

  想想各地进行的工程,再想想这一次针对薛延陀的出兵,李承乾忽然发现户部这一次可真的不是哭穷了,是真的没钱。

  李世民倒了几杯茶,吩咐李涧端给众人,道:“倭国迟早要出兵,但是不是现在。单单铜币的变革,已经够了,有银行在,大宗的交易,不是问题。不过,绢布这种货币,却要废除了。准许民间以物易物,但是,市面上不得再将它作为货币使用。房玄龄,这件事,你拟一道政令吧,传告天下。”

  房玄龄拱拱手,答应下来。

  “另外....”

  李世民微微一笑,对几人道:“这件事也只能是你们几个知道,谁敢再泄露,朕绝不轻饶!”

  见果然是如此,除了魏征以外,房玄龄等人都是苦笑连连。看样子,这秘密不好知道啊,感情自己这些人被皇帝揪出来背锅了。

  不过,一边是亲朋故旧,一边是家产,仔细想想,还是家产香啊!

  又讨论了一番细节以后,众人才跟皇帝告辞,李承乾则是在怀里拿出一张纸,交到了皇帝的案头。

  李义府、张柬之、赵毅、方宇、王玄策、黎勇树、黎勇胜....

  这些人,将来将会成为取代房玄龄这些新贵族的新生力量。

  朝堂就像是大海,海浪此起彼伏,有倒下的,就会有站起来的。不管是长孙家还是房家,包括杜家,都伴随着五姓的退场,慢慢的将家族的力量渗透到了朝廷各处。一个家族想要屹立不倒,除了跟朝廷死死的绑起来,别无他法。

  房玄龄等人是想扎根,李承乾是想拔草。一鸡死一鸡鸣这个怪圈,想要解除,那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将家族的印记,从大唐顶级阶层上抹去。直接清除不太好,但是将他们赶到中层还是没问题的。就像如今的皇帝很是强势一样,这些家族的家主也很强势。但是,他们建国的功劳,最多庇护到孙子辈。再往后,想要权力,得拿出能力来。

  每逢出战,尚书省都会很忙碌,本着尊老爱幼的品德,李承乾在尚书省坐镇,解决完了忙碌的事务,才重新回了学院。

  因为太上皇的事情,教导论文的事情一再搁置,如今已经到了即将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早就开业的学院很是热闹,但是也只局限于教学楼和花园等地,宿舍楼,是没人敢大声叫嚷一声的,生怕打扰了闭门准备论文的学长。

  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逼近,正在精研论文的学子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刑场上的囚犯,砍头的大刀总是高举着,就是不落到脑袋上。心智脆弱些的,甚至需要刻意请假出门偷着酗酒一顿,才能睡得着。

  带着张赟和窜天猴,李承乾今天没换常服,就是穿着太子的服饰,顺着后门溜进了宿舍楼。

  此时正是午睡时间,楼道里静悄悄的,就算有人出门,也会被张赟或者窜天猴直接抓住警告一番。

  一楼就是新一届的宿舍,想起李治的抱怨,李承乾看向被张赟捉住的学生说:“李治在哪里?”

  学生压低了声音说:“李治就在最南边的宿舍。”

  让张赟把学生放开,李承乾径自走向了最南面的宿舍。

  宿舍门没关,走进宿舍,李承乾只觉得一股子怪味直冲鼻孔,立刻就开始大肆的破坏。

  前一世本就爱干净,到了大唐更是养成了近乎洁癖的习惯,李承乾只觉得胃肠一顿翻涌,差点直接吐出来。

  “皇兄?”

  离门口最近的就是李治,听到异响,睁开眼看到是皇兄以后,顿时张大了嘴巴。

  李承乾自然是看不到李治张大的嘴巴的,因为这个家伙戴着口罩。

  别的人还在睡觉,鼾声四起,招招手让李治出来,走到走廊里面,他才还魂儿了。

  以前还觉得李治有哭惨的嫌疑,但是,经历了才知道,这屋子还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走到走廊里,李治就低下了头,害臊道:“皇兄,我回来以后也跟他们说了,但是奈何他们不听了。父皇叫我隐藏身份,所以只有少数的官宦之后知道我的身份。这屋子里的都是平民出身,臣弟也不好用身份压他们。这间宿舍里的规矩就是谁厉害谁说了算,臣弟打不过他们,所以....”

  伸手拍了拍李治的肩膀,这孩子都到了不戴口罩没法睡觉的地步了,确实有点惨。到了这个程度他也只是听上官仪的诱导出去住,却没有暴露身份,还是很不错的。

  当哥哥的还是很有必要帮弟弟一把的,李承乾看了看房门,伸手把房门关上、关死,然后猛的一脚踹了出去!

  咣当!的一声,让宿舍里的人惊叫着跳了起来,别的宿舍也有出来看热闹的。

  为了不让李治受到波及,几乎是在这些人暴起的一瞬间,李承乾就把李治推了回去,跌坐在床上的样子,像极了刚起来。

  “混蛋,你上门来踢....馆....”

  话都没说完,赤膊起身的家伙就低下了头。他不认得太子,但是太子的服饰,看起来却很唬人。淡黄色是谁都能穿的?龙纹是谁衣服上都有的?虽然出身平民,但他还是很清楚,今天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看到这个大块头低下了头,李承乾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换皮。啧,换皮的话,没准儿还能帮李治揍他们一顿,穿着这身皮就不行了啊。

  想到这里,李承乾忽闪忽闪鼻子前面的空气,道:“孤还以为这屋里死人了呢,结果是你们的脚臭。你,就是戴口罩的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李治就算再笨,也知道皇兄是什么意思了。赶紧站起身,拱手施礼道:“回禀皇....皇太子殿下,学生李治。”

  听到这人的身份,顿时楼道里接连响起“拜见太子殿下”的声音。

  “呦呵,碰到本家了,李治,你来告诉孤,为什么你们都不洗脚?”

  “我洗了啊!真的洗了!”

  “那这个味道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大丈夫,不拘小节?”

  想起汉末年东昏亭长虞延不注重生活小节的故事,李治觉得很适合拿来借用一下。

  李承乾冷哼一声,转身,环视周围说:“什么狗屁的不拘小节,成大事者方可不拘小节,你们现在呢?学都没学好,小事都成不了,成什么大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生活小节都做不好,凭什么让人相信你们可以成大事?”

  说完,李承乾看了看被踹烂的门,从门板上掰下来一块,高举着说:“孤也是贞观学院的副院长,今天就给你们再立一个规矩。宿舍楼里也不可懈怠,不求一尘不染,但是也要整洁亮堂。不求馨香满室,但也要没有异味。这样吧,以后,你们自行成立检查组,做得最差的一间宿舍,就把这块木板放在他们寝室门口,大家一起羞辱他们!”

  说完,李承乾就把木板放到了李治的门口。

  

第四百四十章 生了个丫头

  

  木板上没有字,但是对于李治宿舍的所有人而言,就仿佛写满了“耻辱”两个字。

  没人敢反驳,因为人家是太子,因为人家是副院长。

  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治一眼以后,李承乾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宿舍楼的楼梯还是水泥的,李承乾边走边对张赟吩咐记得叫人把这里装饰一下,最起码也得铺上木板吧。这样的地方要是摔一跤,啧啧。

  三楼就是毕业生的宿舍。跟李承乾幻想的不同,三楼乱糟糟的,每一间宿舍里,都是争论讨教的声音。还行,这些家伙还知道彼此帮衬着比自己蛮干要好很多。

  从南边第一间宿舍开始吧!

  这么想着,李承乾就推开了房门,六双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令李承乾意外的是,张柬之竟然巧合的就在这间宿舍。

  “啊,高大....兄?”

  看到明显是属于皇族打扮的“李继宇”,张柬之瞪大了眼睛。

  刘玄意出身国公府,多年不见其实已经忘记了太子的长相,但是,他却认得这个服饰。淡黄色的衣袍啊,这是只有太子才有资格穿的颜色!

  人在床上,来不及下地穿鞋,刘玄意直接站起身抱拳道:“学生刘玄意,拜见太子殿下!”

  怎么也是同窗,同宿舍的人还是知道刘玄意的身份的,见刘玄意如此,纷纷起身行礼。

  笑着拍了拍已经呆滞的张柬之,李承乾走进宿舍,随手扯了一个椅子坐下,指指床铺说:“都坐吧!刘玄意,给孤介绍一下。”

  在刘玄意的招呼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坐下。

  轻咳一声刘玄意指指张柬之:“张柬之,字孟将,您是见过的,我身边这位是相州刺史郭建的儿子郭文杰,字文兴,旁边儿的那个是张子江,字惜时。对面的两个叫姚志军、字慎进,于和泽,字知缓。”

  对于这些人的字,李承乾并没有觉得意外。平民出身的学子,一般都是请自己的先生给自己赐字,而学院的先生们,大多也会将自己的告诫变成这个学生的字,好让他时时以为戒。

  刘玄意每叫一个人,都会有一个人起身行礼,李承乾也颔首致意。

  等介绍完了以后,李承乾笑道:“孤刚刚听你们争论了好长时间,看样子你们对于如何隔绝金钱的诱惑,有所认识,却不怎么明确啊。殊不知,什么叫大丈夫?大丈夫就是有钱!有权!有实力!别觉得孤说的话刺耳,其实等你们步入官场以后,才会发现,幻想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你们都有凌云之志,但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缺少权力吗?想要制止朝廷出兵,你一个微末小吏有发言权吗?别告诉我学院的先生们,教你们的都是拿头往柱子上撞那一套。”

  见太子说的滑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张柬之也缓解了尴尬。

  “所以啊,追逐权力,追逐金钱也没错,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啊。孤就在这里跟你们说说,你们别传出去。咱们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魏征,魏侍中你们知道吧。门下省的长官,郑国公啊,可是他太要求自身方正了,以至于不屑于准许家族经商,结果呢?穷啊!

  魏侍中的节俭、方正确实是我们要学习的,但是,方正过头就是自找苦吃了。比如江淮大雨,魏侍中捐了多少钱?五十贯,这已经是他们家压箱底的钱了。孤捐了多少钱?如果计算物资的话,不计其数。而这,对于孤而言,不过是小动元气而已,比不上魏侍中的破家捐助。但是,为什么长安百姓们称赞孤,江淮百姓感谢孤,魏侍中却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了呢?就是钱多少的差异。

  你们在学院学会了立身方正,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品德。但是啊,这样的你们太容易吃亏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是民间的一句老话,很有道理啊。

  勋贵官员们在父皇放开经商禁令以后,明里暗里的商队都摆出来了,特别是新商律修订以后,商人不再是贱业。既如此,有实力的情况下,做点厚道的买卖补贴家用,是可以的,用不着抛出金钱是粪土的这种老论调,那是给傻子听的。”

  虽然太子一番话说得令人震惊,但是六人还是拱手受教。

  翘起二郎腿,李承乾道:“张柬之,你的论文不在,去给孤泡一壶茶来。你们几个也放轻松点,孤这次是给你们当论文导师来了,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找孤询问,将来给你们评分的,也是孤。刘玄意,把你的论文拿来。”

  张柬之答应一声,就带着张赟去泡茶了,刘玄意则充满了悲壮和羞臊的的把自己的论文放到桌子上,然后把整个桌子搬到太子面前。

  翻开论文,只看了第一页,李承乾就失去了兴致。快速的翻过几页,见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把论文合上了。

  刘玄意知道,自己的论文一定什么都不是,太子殿下读都不愿意读,可见其质量之差了。

  将论文递给刘玄意,李承乾叹息道:“刘玄意,你爹死的早,又作为大唐立国元谋功臣之一,你可知道,于你们刘家而言,你有多么重要?”

  刘玄意心中一凛,赶紧拱手躬身:“请太子殿下指点。”

  指指刘玄意面前的论文,李承乾叹息道:“你爹就剩你一根独苗,虽然于国,你的主张是正确的,但是,对你个人而言,这份论文却太危险了。孤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你写的东西,也付诸行动了。当然,这不是说你这份论文就没有价值了。你身在学院依旧能清楚的发现大唐的弊端,还是很有才华的。这次毕业,孤会给你特上的评分,但是,把你的论文烧了,内容忘了,你可明白?”

  太子这是要护着自己啊!

  心里叹了一口气,刘玄意拱拱手,就走到窗台处,开始一页一页的撕论文,然后包着碎片出门,准备烧掉。

  回头看了一眼刘玄意的身影,李承乾不由得感慨于这家伙的敢写。刘玄意整篇论文其实就三个字可以概括:反垄断!

  他主张朝廷彻底控制盐铁柴等日常资源,不将其放到个人手里,同时,改变“传男不传女、一族一方”、“世家控制一项重要资源”的现状。同样的,平衡商品市价的良性结果,他也预测到了。

  相比较张柬之的论文,他这份论文丝毫不差。鉴于他本身就有国公位,有父亲的荫庇在,就算评为特上也没什么,反倒比张柬之好多了。

  见刘玄意都心服口服,撕毁论文没有一点委屈,郭文杰立刻就把自己的论文送上。

  同样是翻看了几张,李承乾就皱眉起来,对郭文杰说:“你是选择下下的评语,还是重写一份,还是重读一年?”

  郭文杰惊讶道:“太子殿下,学生的论文,应该很精彩的啊!”

  李承乾无奈道:“如果是你写的,孤自然认为精彩,但是,你这论文里的好多观点,包括民生的治理,细致入微、鞭辟入里,岂是你一番游学就能学会的?所以啊,孤敢肯定,你绝对借鉴了你父亲的为官精要。看在你父亲对民生治理颇有见地,八成是一个亲民官的份上,孤才给你一个机会,否则就是直接评下下了。现在,告诉孤,你怎么选择?”

  郭文杰的脸一红,拱手道:“虽然时日无多,但是学生选择再写一份!请殿下将学生的论文撕掉吧!”

  李承乾笑着点点头,从身后窜天猴的腰间拔出横刀,没有一刀将论文劈成两半,而是斜着切出了一个角。

  将论文重新递给郭文杰,李承乾道:“撕掉倒不必,这也是你努力的结果,留着作为纪念吧,或者,你也可以重新整理,编辑成册,替你父亲在学院发书,这本书,孤会做主,发给各州刺史,地方县衙。”

  深深的施了一礼,郭文杰捧着自己的论文,也心悦诚服的退到了一边。

  张柬之刚好端着茶水回来,见到姚志军战战兢兢递上论文的样子,不由得迷惑起来。太子有这么可怕吗?

  翻开姚志军的论文,李承乾看了几眼,忽然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再翻看几页,更是笑得开怀。但是,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李承乾的神色反而换成了懊恼和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