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抉望
“启禀殿下,长安城内敌人,在各将军府的家将协助下,已经肃清,仅余残敌逃窜,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尽数捉拿归案!”
杜荷高声道:“微臣下一步要怎么做,请殿下下令。”
李承乾冷哼一声,指着混乱的皇城外城说:“杀!留下百十个俘虏,余下全都杀无赦!人头悬挂于刑场,孤要让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看看,造反是个什么下场!”
这....接近两万的人头啊!
房遗爱和杜荷暗自吞了一口唾沫,但没有提出质疑,转身又加入了战场。
干看着也没意思,吩咐人把侯君集押下去以后,李承乾也重新开始了战斗。
根本用不着顾及多少,李承乾对自己的铠甲有很强的信心,而他的横刀,也就金吾卫的铠甲比较碍事而已。
见不得一些跪地讨饶的人,李承乾懒得听他上有小还是下有老,既然参与了造反,那就别想着能有一个好下场。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付出代价。他不介意用一场血雨,让那些对权力别有用心的人,清醒一下。
杀的正忘我,李承乾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异常。
似曾相识的一幕!
放弃了抵挡,李承乾毫不犹豫的向侧方翻滚,滚了三圈儿以后鲤鱼打挺站起来,看向突然偷袭的人。
泉盖苏文!
哪怕他用黑布蒙着脸,李承乾依旧是认出了他。
没办法,就冲他身上绑着五把刀的臭德行,黑布戴与不戴没什么区别。
手中横刀拍在胸口的铠甲上,李承乾嗤笑道:“泉盖苏文,除了偷袭你就不会用点别的招数?孤自习武以来,特别是战场上,吃亏最大的一次,就是被你偷袭。铠甲上这道引子看到没?这就是孤留着提醒自己的!”
泉盖苏文取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了带着笑容的脸。
不得不说这家伙获得的基因还是挺不错的,当年白面的他就很俊秀,如今留着髯须,看起来也是很有阳刚之气。只是,做的事情,就有点让人瞧不起了。
鸿胪寺就在附近,这家伙想来是发现了外面的动静,趁乱混出来,捡了五把刀,就悄摸摸的过来了。
左手的持刀换成反握,泉盖苏文开口了:“战场上哪来的偷袭不偷袭的,只要是能杀死对方,就算是仅剩一口牙,也要奋力的撕咬。当年被在下压制,想来太子殿下不服气吧,今日不妨再试试?既然大唐已经进攻高丽了,您这一次可别想着在下会留手。”
这孙子怎么知道皇帝开始进攻高丽了?
来不及疑惑,因为对面的泉盖苏文,已经插刀于地,拔出一把匕首,叼在嘴里。
伸手示意张赟等人不必过来,李承乾掂量掂量手里的横刀,扔到一边,朝着于泰伸出了手。
于泰会意,将手里的剑扔了过来。接住长剑,摘下面甲丢到一边,李承乾朝渊盖苏文招了招手。
一对一,他就更倾向于用剑了。多说无益,也没有什么气机牵引,就在泉盖苏文动的那一刻,李承乾也动了起来。
前一世不知道在哪个老电影里看过这么一句话:单刀看手,双刀看走。
泉盖苏文用的是双刀,自然是要看步伐的。尝试了一下,李承乾才发现这个说法还真的有道理,基本上,只要他一直注意着泉盖苏文的步伐,就能抵挡住他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泉盖苏文的刀法的确精湛,但是亲眼见过皇帝老爹跟他开打,李承乾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任你两把刀瞎呼啦,老子只要势大力沉的碾压过去就好。或许你的刀能伤到我,但是你的命可就没了。
李承乾以伤换命的打法,几乎是顷刻之间就逆转了局势,逼得泉盖苏文后退了一步,两步。
开始后退就会一直后退,泉盖苏文悲哀的发现,自己想要重新拿回主动权,已经变得艰难无比。
双刀交叠挡住李承乾的一剑以后,泉盖苏文毫不犹豫的将双刀投掷而出,逼迫李承乾不得不一剑砍开,同时闪身躲开第二把。
就在这个空档,泉盖苏文已经又拔出了两把刀,重新掌握了进攻的主动权。甚至于,他还成功在李承乾的腰侧劈了一刀。腰部虽然有甲叶,但是并不是最牢固的地方。泉盖苏文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劈的甲叶都镶嵌进了肉里。
这就惹恼了李承乾,打人不打脸,砍人不砍腰,要是伤势再大一点,他战后连个接受安慰的机会都暂时没了。
重新掌握主动的泉盖苏文得势不饶人,比刚刚更快的进攻,看起来就像是两把刀变成了飓风一般。
至于他嘴里叼着的一把刀,早就被他自己吐掉了。
这般连嘴上都叼着一把刀对战的样子,或许可以震撼敌人,但是,在李承乾面前,显然是多余的。因为他扬着下巴把脑瓜子凑过来的时候,李承乾绝对不介意趁机给他来一下的。
泉盖苏文有五把刀,如今,就剩下了最后两把了。
但是,有前车之鉴,李承乾脑海里一直锁定着两个数字——六和七。
宣扬在外的,反而有可能是最假的。信了的人,才是真的傻。
果然,就在李承乾逐渐返控,准备再一次夺回控制权的时候,泉盖苏文反而后退了一步,一刀劈来的同时,一只脚也踢了过来。在他脚尖,一点寒光是那么的明显。
然而,李承乾却早有预备,闪身后退的同时,一拍自己的腿甲,原本光滑的腿甲,顿时弹出了三道狼牙一般的利刃。
看到这个画面,泉盖苏文只能收回了自己的腿。他可不确定自己的腿接下来还能不能保住。如果被这东西刮一下,估计就要废了。
一送一收,泉盖苏文仅剩的一条腿,出现了重心失衡。李承乾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踢出的腿变为跨,抬起的另一条腿狠狠的踹到了泉盖苏文的肚子上。
只是这一脚,就踹得泉盖苏文飞了起来,重重的扑倒在地。
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被十几把横刀的刀锋,压制住了。
咳出一口血,泉盖苏文怒道:“卑鄙!”
拿横刀小心翼翼的把小腿上的弹刃压回去,卡好机簧,正好听到泉盖苏文的声音。李承乾鄙夷道:“刚刚是谁说战场之上不择手段的?就准你鞋底下藏刀子,就不允许我在铠甲上做点文章了?泉盖苏文,你怎么跟你后世短道速滑的子孙一样,输不起?”
说完,李承乾也不准备跟泉盖苏文多做纠缠,挥挥手示意众士兵将他押下去。
至此,皇城内的残敌,基本也已经肃清了。
一样一身是血的方山,正指挥着宫女宦官救治伤员,同时,没有参战的一些宫女宦官,开始处理承天门前炼狱一般的场地。
当初皇帝血染玄武门,也没有达到今日一战的规模。尤其是火药弹爆炸之下,造成的杀伤,比起刀剑的厮杀,要恶心太多了。不少宫女宦官,一边处理着地上的血迹,一边呕吐,吐完了还要收拾自己吐出来的秽物。
今天皇城的粮食,估计会省不少。
尽管亲历战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看到现场的细节,李承乾也有胃肠翻涌的感觉。
不能吐啊,眼下还有事情要做呢!
拍拍张赟的肩膀,李承乾道:“派人先给科研院送信,让母后和青雀等人安心。”
说完,深吸一口气,李承乾朝着朱雀门走去。
皇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震惊了整个长安。寻常商贾百姓不敢出门,但是勋贵们却不傻。
遭受攻击的是皇宫,这个时候不表忠心,什么时候表示?
所以逃窜的王家人,好多都是被各家家将擒拿,然后押送到朱雀门前的。
朝中朝臣、勋贵、还有一些江南家族的代表,都齐聚朱雀门前。每一家都高举着自家的旗号,免得被误会。房玄龄和杜如晦本人,也是一身戎装,犹如门神一般站在朱雀门门口,禁止任何人进去。
“房老贼!你丫的是不是要造反?皇宫有变,还不赶紧放我等进去保护太子殿下?”
“杜老贼,你什么时候也有一套铠甲了?省省吧,杀敌的事儿还是交给老夫,你一边儿歇着去吧!”
....
此起彼伏的喝骂声和讥讽的声音,在李承乾出现在朱雀门前,顷刻间消失无影,就剩下了惊呼。
李承乾虽然杀的一身是血,但是好在原本是戴着头盔的,脸上倒没有多少的遮蔽。
手里拿着一个湿毛巾擦拭着脑袋,看起来就像是刚洗完头擦头发一般的随意。
但是,对于朱雀门外的众人而言,眼睁睁的看着一块白色毛巾,随着擦拭变成红色的一幕,过于震撼人心。
自玄武门之后,长安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流血事件。
魏征鞋都没穿,脸上还挂着碳灰。他原本只以为是普通的失火,但是谁能想到皇宫紧随着也发生了大变。
太子的预言言犹在耳,谁料想真的就成了现实。
几步走上前,魏征顾不得拱手行礼,直接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儿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承乾见手里的手巾已经完全成了红的,就从张赟手里接过第二条,继续擦拭脖子,边擦边说:“孤没事儿,最多因为身上的血太多,今天砍死的人太多,可能要吃几天素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儿?魏征,你是侍中,就带着各部尚书、左侍郎,还有各位江南世家的代表进去看看呗。
真是的,太平盛世啊,对外开战是无可避免,怎么我大唐的自己人,也琢磨着篡位夺权了?王家,呵呵,真是好大的手笔,策反了金吾卫,还出动了一万族人,进攻皇宫。如果不是孤早就有所准备,恐怕还真的要被他们得手。”
王家?
能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自然不可能是王屠户。
可是,一万人啊!
太子必然不可能捉来一万王家族人,杀完栽赃嫁祸,如此,那就是王家,真的造反了!
涉及到五姓之一,必然需要多方认证。哪怕是皇帝在这里,也是一样。
江南家族的代言人努力的抑制着喜悦和忐忑,从自家阵营中走出来,跟着魏征一起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所有人就带着惨白的脸色走了出来。吴中顾家的代表,更是走两步,就要呕吐一下。
第五百零一章 围魏救赵
太恐怖了!他们发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场景。
见这些人如此的表现,李承乾就知道,多半是暗卫和玄甲军的人,在里面收集人头了。
斩首,自从唐律公布以来,已经是律法允许的范围内,最残酷的刑罚了。这种刑罚的残酷并非针对生者,而是针对死者。毕竟,这个年代讲究落叶归根、全尸入葬。如果没有全尸,甚至不能进入祖坟。
对于这些叛乱者,李承乾自然是不打算将他们的头颅归还的。他准备在长安城外,专门建造一个墓地,将这一次的事情,牢牢的挂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就如同某位抗金英雄坟墓前的夫妻一样。
野心,是个人就会有。但是当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为了野心,不惜对周围人产生危害的时候,那就是不可饶恕的。
大理寺卿戴胄,现在被李承乾调到了门下省,担任大理寺卿的是韩度。
长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韩度自然知道该自己出场了,用不着李承乾吩咐,他已经将大理寺的人手带齐,静候皇宫门前。
看了一眼韩度,李承乾开口了:“韩度,孤命你彻查这件事,同时,准许你调动施州、朗州府兵,入太原擒拿相关罪人。如遇阻挡,杀无赦!负隅顽抗者,罪加一等,主动自首者,罪减半等,视自首检举程度,再加量罪。肆意攀咬者,罪加两等!”
一边的魏征,听到太子最后一句话,才松了一口气。
造反不可怕,可怕的是造反者随意攀咬,会将好多罪孽不重,或者根本无罪的人,也拉下水。玄武门的流血,就是如此。长孙敬业、李孝常谋反,也是如此。
如今王家谋反,一旦兴起攀咬之风,也不知道要杀多少人啊!
韩度单膝跪地道:“微臣领命!”
以一文臣之身,能够得到调动军队的权力,这可是稀罕事儿,说不定要记录到史书中的。所以韩度也就行了军礼。
房玄龄、杜如晦、魏征和赵子安都站了出来,带着韩度一起进了皇宫。只有他们齐全,才能给予韩度这个权力。
打量了一眼各家家将和前来表态的众勋贵,李承乾继续道:“王家谋反,侯君集助纣为虐,已经被抓。金吾卫全体叛变,孤念在他们戍守皇宫多年的份上,身死罪消,只累全家,不坐三族。”
尽管依旧是家破人亡,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造反这种事情,参与者就算被诛九族,下令者也最多被指责残暴,却不一定能收回成命。
李靖也在驰援皇宫的勋贵人群中,作为目前这群人中最高级别的一个,李靖带头道:“太子殿下仁慈之心,天地可鉴!”
“太子殿下仁慈之心,天地可鉴!”....
伴随着一声声混乱的称赞声,人群集体矮了一截。
李承乾烦躁的挥挥手说:“少拍马屁!户部左侍郎独孤博,善和坊和通化坊的火灾,皆因王家谋反而起。既如此,暂且预支国库钱粮,安置两坊百姓。待到查抄王家以后,再行补填。”
“吏部左侍郎周沢,限你三天以内,找出王家直系官员,并列表上奏。”
“工部左侍郎赵虎,承天门前的路段,需要重修,善和坊和通化坊的重建,也要你们参与其中。”
....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以后,李承乾才慵懒的挥挥手,一步一步的回了皇城。
没过多久,一队信使就窜出了皇城,朝着辽东急奔而去。
从早上三四点,一直到正午,期间,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战斗,就算是李承乾,也精疲力竭,回到东宫,勉强坚持着给辽东写了一封信以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经是星斗满天,不过书房里的蜡烛都烧着,很是明亮。
身上的铠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脱了,一身的血污也消失不见。
床边,苏媛的上半身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就算如此,她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又想起了王迮的话。
真以为你们王家的闺女多香啊!婚姻这种事,不管什么东西都是相互的。既然一个女人,将一辈子交给了你,你也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报她。
为了政治利益牺牲女人,在这个时代并不会多加指责。但是,出于一种来自后世的骄傲,让李承乾对这些潜规则痛恨至极。
想要起身,但是却惊醒了苏媛。
见夫君醒来了,苏媛连忙道:“您醒了,饿不饿?臣妾这就叫厨房给您做饭。”
李承乾点点头,见苏媛兴奋的跑出去了,就翻身而起,走到了书桌前。
如今书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些奏折。
随便打开一个,看了看,李承乾只能叹息一声,将奏折丢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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