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龙服
“……”赢牡叹了口气，我好难，当初选队的时候，怎么就选择了跟着木鸢子这对师徒！
“怪我了，当初应该认真学习的！”赢牡叹了口气，当初在族里怎么就只知道草鸡斗狗，不学无术，不然何至于今日！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支黑甲骑兵正在漫无目的的在爬涉。
“你确定你没有迷路？”蒙恬一头黑线的看着李信问道，出征这么久，他们都已经第三次没给主将汇报行军进程了。
“我也不知道啊！”李信尴尬的说道，他们出离石要塞以后遇上了大雾和沙暴，然后就彻底迷路了，只知道是在匈奴的境内，具体在哪他就不知道了。
“距离预定时间已经超出时间了！”蒙恬说道。贻误军机是大罪，就算这次灭了赵国，他们也只是将功抵过。
“我知道，但是真不知道怎么走啊，我觉得我们是走到匈奴腹地了！”李信说道，这十天半个月的，除了匈奴，一个中原之人都见不到。
“粮草也不足了！”蒙恬继续说道，他们是急行军，带的粮草也只是一个月的粮草，但是现在他们失联已经两个月了，全是靠抢劫匈奴才能坚持到现在，但是匈奴现在也是反应过来，集结大军在满世界找他们。
“要不我们把匈奴废了吧？”李信说道。
“就凭我们这五万大军，去打匈奴王庭？”蒙恬看着李信有些无语，李牧手握三十万大军也只是把匈奴、林胡和楼烦给打出雁门关以北六百里，他们手上也才五万大军怎么打。
“总比饿死的好，以往都是他们南下掠夺，为什么我们不能反其道而行之？”李信说道，反正已经是违背军令了，还不如干票大的，打到匈奴王庭，不管成不成功，至少回去罪责能轻些。
蒙恬皱了皱眉，中原拿匈奴和胡族没办法就是因为他们都是骑兵来的快，去也快，现在风水轮流转，反正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中原，还不如在匈奴内部捣乱，至少这样以后秦国攻打其他五国的时候不用再担心北境问题。
“你知道匈奴王庭在哪？”蒙恬看着李牧问道。
“不知道，但是他们会给我们带路啊！”李信指着被他们俘虏的一个匈奴部落说道。
“那我派人是勘察地形！”蒙恬点了点头，不用想也知道李牧是想怎么做了。
入夜的秦军骑兵大营聚拢着组成营盘，来回巡视着，白天被他们打下的这个小部落都被他们丢到了营盘北边，似乎是没人在意他们的生死，也没有派太多的人看管。
午夜时分，一个匈奴人突然睁开了眼，用靴子里藏得金刀割断了绳子，小心翼翼的从俘虏营中探出了头，看向营外，才发现这支军队似乎并不在意他们，于是悄悄地猫着身子，逃出了秦军大营。
“你看，这不是带路的来了么！”李牧和蒙恬在那人走后，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匈奴王庭在哪的？”蒙恬好奇的问道。
“图腾刺青，匈奴以狼为图腾，他们的王族子嗣在出生的时候，就会在胸口上刺下狼的图腾。还有他靴子里的金刀我早就发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李牧说道，金刀在匈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只有王族或者是贵族才能拥有。
“这一战怎么打？”蒙恬看着李牧想了想问道。
“遇到匈奴主力我们就跑，他们追我们就藏，然后再趁机抓落单的往死了打！”李信说道。
“……”蒙恬看着李信，这种战法估计也只有这个家伙做的出来，咸阳发生那么多事的时候，这个家伙就是等事情结束了才冒头。
“这种方法你要是敢用在国内，多少条命都不够你死的！”蒙恬看着李信认真的说道，虽然这种战法很脏，也很实用，但是如果是秦国被人攻入，用这种方法，咸阳绝对会弄死李信。
“这是李牧教我的。”李信说道，他跟李牧混了很久，李牧也跟他说过如果进入匈奴应该怎么打，他只是在照搬照抄而已。
“那就让我看看你学了李牧的多少！”蒙恬说道，话语里也是酸溜溜的，能跟在当代名将身边学习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那你把国师大人的六军镜借我看看，别告诉我你没有！”李信看着蒙恬说道，六军镜在咸阳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国尉府那帮人都藏着掖着，他想看也不够资格。而且蒙家交出来的鬼知道会不会藏私。
“呵呵！”蒙恬仰头望着星空，我都没研究明白呢，怎么可能交给你，这可是我蒙家的立足根本，将来也是家族传承的，怎么可能给你看。
“那是国师给秦国的，不是给你的！这么小气！”李信无语的说道，他家族出身比不上蒙恬，很多兵书都接触不到，因此对兵书也是格外的向往，只可惜没有机会。
“那是国师大人教给我父亲的！”蒙恬淡淡的说道，到了我们手上的东西，不研究透了，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
“等回去了，我一定找国师跟他说你们蒙家私藏兵书！”李信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也是回去了再说！”蒙恬淡淡的说道，等国师会咸阳，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以秦国现在的情况，灭赵以后，肯定还要灭魏，那主将也依旧会是无尘子，所以等国师回咸阳，想什么呢。
“其实我们回去的办法也只有攻打匈奴王庭了！”李信叹了口气说道。
“每年匈奴拿下掠夺，也会掠夺许多中原百姓，但是只有王庭才有资格拥有这些百姓作为奴隶，显示他们的王权，所以，我们打下王庭，找到这些人，他们在王庭生活多年，肯定会知道回去的路。”李信继续说道。
蒙恬点了点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着坚定的信念的，不少中原百姓为了活命必然投靠了匈奴，给匈奴做了带路党，这才是匈奴能在北地来去自如的原因，如果可以，他会杀光这些人，但是他们现在却是无比希望能找到这些人带他们回归中原。
“你不会是故意带错路的吧？”蒙恬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李信问道。
“怎么说？”李信愣住了，他是真迷路，那么大的雾和沙暴，沙暴过后地貌大变，原本的堪舆图根本用不了了。
“李牧是你师父！”蒙恬认真的说道，这次秦国是要灭赵，也就是说李牧会作为骑兵统帅跟李牧的武陵铁骑对上，那如果李信不想跟李牧对上，最好的结果就是不参与进这场战争中。
“我是秦人！”李信认真的说道，跟李牧对上是他早就设想过的，也跟李牧说过，当时李牧只是告诉他，放手去做，让他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蒙恬点了点头，怀疑战友是军中大忌，尤其是主将和副将之间相互怀疑。
“如果是王翦将军为主将，你说我们回去后会不会死？”李信看着蒙恬问道，贻误军机可大可小，如果主将替他们求情，咸阳方面也不会深究，但是将在外，主将有权处理一切。
“死是不可能死的，但是以后都别想再在军中发展！”蒙恬平静的说道，王家和蒙家都是秦国军权世家，王翦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打压他们的机会。
“庆幸是国师大人为主将！”李信叹道，如果是王翦为主将，他肯定会死，蒙恬因为蒙家关系，顶多是被责罚雪藏一段时间。
“你这么确定国师大人不会责罚我们？”蒙恬看着李信问道，无尘子可不是什么善人，一出山就灭了昌平君满门，在秦国贵族严重都是个不能招惹的存在。
“因为他想救李牧！”李信说道。
“救李牧？”蒙恬不解的看着李信，李牧可是赵国的武安君，谁能威胁到李牧。
“嗯，我在师父身边的时候，遇到了国师大人派来的一个高手，而那个高人的目的就是抓走师父，说是国师大人的命令。至于为什么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李信说道。
井陉塞，秦军大营中，无尘子看着下方的王翦和蒙武等高级将领，眉头也是紧皱，他们已经拿下了井陉塞和周边的城池，将赵国一分为二，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占领北边的城池，本来他们的打算是李信的骑兵为主力攻占北方，但是现在骑兵营已经失联了近两个月了。
“李广！”无尘子突然想到了汉朝的飞将李广，李广貌似就是李信的后人。
“他们会不会迷路了？”无尘子看着王翦和蒙武说道，草原荒漠风沙大雾大雪，都是可能导致大军迷失方向的，而且李广难封的原因也是因为迷了路，会不会就是遗传李信的。
“应该不至于吧？”蒙武不确定的说道，两个年轻人为将，本来是打算给他们蹭军功的，但是现在军功没蹭到，军法倒是在等着了。
“草原荒漠中方向难辨，加上大雪沙暴等天气，也不是不可能！”王翦皱眉说道，他一开始就不同意蒙武的这条计策，但是因为蒙武的坚持，才有了这么一出。
“希望在苍狼王和白鹿夫人找到他们之前，他们还活着吧！”无尘子叹了口气说道，还好他稳了一手，提前让苍狼王和白鹿夫人进入草原。
“国师大人早有安排？”蒙武看着无尘子问道。
“嗯，儒家也该动一动了！”无尘子说道，白鹿夫人和苍狼王都不会管理民生，更不懂谋略，所以在邯郸的时候，他就找到了白鹿夫人和苍狼王，让他们前往草原，就是为了弄乱草原。
让这些匈奴外族在秦国攻打赵魏等国的时候不能南下，但是白鹿夫人都是被赶出来的，所以他找到儒家，让伏念派些弟子过来，于是刚到阳翟的子谦就被派来了，还是白亦非亲自点名让子谦来的。
“现在是怎么办？”王翦看着无尘子问道，大军也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咸阳也在等着。
“步步蚕食，不跟他们主力决战！”无尘子淡淡的说道，跟李牧打，他可没那个能耐。
“李牧也是有些不对劲！”王翦皱了皱眉说道。
“哪里不对劲？”无尘子看着王翦问道。
“我们占领了井陉塞周边城池，李牧不来井陉塞跟我进行对峙决战就算了，带着大军到处跑，我们刚夺下城，就遇上了李牧的主力大军，完全是无意义的城池也被李牧大军夺回，看不懂李牧想要做什么！”王翦皱眉说道。
蒙武也是皱眉，他们分兵出去占领各个城池，最多的也不过五千人，却是遇到了李牧的二十万大军，这就很吓人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占领的只是没有任何军事意义的小城，都能遇上李牧的大军，要不是跑的快，估计没几支队伍能活着回来。
“李牧这是在干嘛？”无尘子也是看不懂李牧想要做什么了，就算是不让秦军占领一城一池，也用不上亲自带着大军去收复吧。
第383章 队友的重要性
赵国大营中，李牧冰冷的看着下方一排排被绑着的将领，这些都是秦军攻打井陉塞周边各城的守将，要不是缺人，他现在就想把这些人全都砍了。
“你们说的秦军主力呢？在哪？”李牧冰冷的看着这些守将，这段时间他带着大军到处救火，一天之内三处汇报说遇到秦军主力，结果他带着大军赶到，才发现不足五千。甚至有的城只见到三百秦军，这也叫秦军主力？
“报～石邑、封龙、东垣、九门、善阳五城遭到秦军主力攻击！”一声急报，快马鸿雁军候翻身下马，一路跑进了大营之中。
李牧和司马尚一头黑线，五城发现秦军主力，你们谁来告诉我，秦军主力是怎么同时出现在五城的！
一干被绑着的守将也都是目光诡异的看着军候，还是这些大城的守将会玩，同时五城急报遭遇主力奇袭。
“去不去？”司马尚看着李牧问道，这段时间他们都被自己人耍的团团转，大军出征消耗也是巨大的，但是大军到了，秦军早就望风而逃。
“堪舆图！”李牧皱了皱眉，这段实际秦军都是在攻打一些不起眼的小县小城村镇，像这样攻打大城的还是很少的。
“五城之中，有一处必然是秦军主力！”司马尚想了想说道。
“都不是！”李牧揉了揉眉心，五城遇到秦军主力，想什么呢，秦军阙与城就有五万，剩下的也只有十万，同时攻打五城，秦军除非是疯了，分兵进攻。
“会不会是秦军骑兵到了？”司马尚犹豫的说道，这只消失的骑兵也是恶心人，战争都开始了，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这支骑兵藏在什么地方。
“他们有骑兵么？”李牧看向鸿雁军候问道。
“没有见到！”鸿雁军候摇了摇头，攻城用骑兵的除了李牧还没见谁做到过。
“情报乱了！”李牧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秦军主力在哪，他们怎么去救！
“君侯，必须做些事了，丢失井陉塞，邯郸已经下令与秦军决战了，然后又丢失了屯留，邯郸第二次来了军令。”司马尚小声的提醒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牧淡淡的说道，找不到秦军主力，怎么决战！
“不想是王翦的手法！”李牧沉默了许久说道，这种骚扰战术，到处说秦军主力，总感觉是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算计到了。
“无尘子！”司马尚凝重的说道，这是当时唯一一个完成灭国的将领，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肥！他的目标是肥！”李牧看着堪舆图说道。
“肥？无尘子并不瘦啊！”司马尚愣住了，开口说道。
“叉出去！”李牧无语的看着司马尚，我说的是身材么，老子在跟你讨论的是军情，你跟我扯无尘子的身材！
“我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氛围嘛！”司马尚尴尬的说道，他怎么不知道肥城，李牧受封武安君就是因为在肥之战中大破秦军十万，从此接替廉颇成为赵国上将军。
“秦军这是故意在搞我心态啊！”李牧心底叹了口气，他受封武安君是因为肥之战，下载秦军再次攻打肥，很明显就是为了报当年之仇。
“肥下，从阙与到井陉塞、到肥就连成一线，整个北方都将成为秦土，而且进退都由秦军说了算的。”李牧看着诸将说道，当年为什么会发生肥之战就是因为肥城的重要性。
“恭请君侯下令！”诸将都是看着李牧说道。
“拔营，即刻前往肥城驻守，等着秦军的到来！”李牧站了起来下令道。
“报～赵军主力拔营，目标直指肥城！”秦军封龙大营，鸿雁军候前来报讯。
“李牧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无尘子无语的说道，他们就是剑李牧最近带着大军春游一样到处跑，然后才攻打的五城然后大军驻守在封龙，想着阴李牧一波，结果剧本他们都导演好了，李牧却不来救援了，反而跑去了肥。
“看不懂！”王翦和蒙武摇了摇头，这场战争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就没看懂了，攻打井陉塞的时候没遇到李牧和任何抵抗，结果去打小村小镇的时候却遇上了赵军主力，谜一样的操作。
“他去肥了？那我们去栾城！”无尘子看着堪舆图说道。
“国师大人这是要跟李牧决战了？”王翦等人一惊，现在他们这里可只有不到七万人，剩下的全都派出了，李牧手上最少也有十万甚至二十万大军啊。
“不打！”无尘子摇了摇头，傻了才现在去跟李牧硬刚。
“栾城离肥会不会太近了？”蒙武看着无尘子说道，栾和肥太近了，李牧要是孤注一掷跑来栾城跟他们决战，他们就都得凉了。
“决战的首要条件是能找到对方主力，只要李牧出兵我们就战略性撤退！”无尘子淡淡的说道。
王翦和蒙武都是看着无尘子，不敢打就明说，跑就是跑，你一个道家人宗掌门学什么儒家，把跑说成战略性撤退。
“请国师大人明言！”王翦看着无尘子说道，这场战争很迷，反正他是没看懂无尘子在做什么，也没看懂李牧在干什么。
“我们劳师远征，还有五万迷了路的骑兵，所以现在就是要拖住李牧，等着五万奇骑兵就位，但是我们的粮草不足！”无尘子平静的说道，这是秦军的劣势，李牧也必然知道。
“所以我们要让赵军动起来，拉长他们的战线，消耗他们的粮草！”无尘子说道，在邯郸那么久，他也知道了赵国的短板，那就是赵国的动员力不如秦国，所以不能让赵国以逸待劳的找他们决战。
“我们占了栾城，赵国想把粮草送到肥城只能走下曲阳，无形中就拉长了他们的粮草补给线，李牧现在是想找我们决战，所以我们撤走，他们的粮草线又要折返回栾城，追着李牧的大军跑。”无尘子继续解释道。
“还有这种战法？”王翦等人瞬间呆住了，终于知道无尘子为什么要攻打石邑，封龙等五城了，就是为了从五城中获取粮草，拉长赵国大军的粮草补给线，拖死李牧。
“一旦李牧退出肥城，五城合围，攻取肥城！”无尘子继续说道，肥才是他的目标，也是在搞李牧的心态，更是在搞邯郸的赵国大臣们的心态，丢了井陉塞只是让赵国恐惧，还不会动李牧，肥城一下，赵国就彻底的坐不住了。
“命令杨端和出兵！”无尘子想了想继续说道，把李牧骗来了他们这边，那杨端和就自由了。
“诺！”王翦和蒙武抱剑行礼道，总算知道主将想要做什么了，也就舒服了，不然乱七八糟的，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现在无尘子一解释，一切谜团也就清晰了。
“秦军主力攻打栾城了！”司马尚看着李牧说道，总觉得他们现在想被牵着走一样。
“你也察觉到了？”李牧看着司马尚说道，他也是最近才看懂无尘子想要做什么，就是想拖住他们。
“粮草！”司马尚说道。
“不止！”李牧说道，然后一挥手，七面金令剑出现在了条案上。
“这是？”司马尚愣住了，赵王金令剑，还是七面。
“大王已经下了七次命令让我找秦军决战。”李牧说道。
“现在秦军主力就在栾城，要不要出兵？”司马尚看着李牧说道，七面赵王金令剑，可想而知李牧现在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不能出兵！”李牧摇了摇头，秦军攻占的那五城也是很有讲究的，就是为了把肥城围在中间，一旦他们去栾城找秦军决战，他敢保证，他们前脚出营，秦军后脚就会离开栾城，然后攻占肥城。
“你带三万武陵铁骑去攻打井陉塞，逼他们回援！”李牧想了想说道，既然追不上秦军，那就逼他们进行决战。
“井陉塞是秦军大营，恐怕有不下三万秦军驻守，又有阙与城守望，秦军会回援？”司马尚皱了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