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龙服
“围魏救赵？”李信皱了皱眉，明白了李牧的意思，没法找到有利的围杀地形，那就只能逼迫胡族自动前来。
“想要全歼胡族并不容易，因为他们都是部落为战，一旦发现不对，各个部落就会四散，想要追上他们就太难了。”李牧叹道。
“不知道胡族怎么去跟匈奴打！”李信看着城外的胡族阵营说道。
他们都发现了胡族的变化，整个胡族的大军都有序的集结在了一起，不再是分散扎营而是统一的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营盘。
“鬼谷出手了！”李牧看着胡族的营盘说道。
“鬼谷？”李信不解的看着李牧。
“胡族扎营的方式，就是鬼谷的阵法。”李牧说道。
胡族的扎营方式跟一般的军队扎营方式完全不一样，还有了一部分幻阵的玄妙，一些大家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鬼谷这么快就到了？”李信不解的问道。
秦王的灭胡檄文才刚刚发出不久，鬼谷怎么可能到的这么快，还能进入道胡族掌控了胡族军队的指挥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会是鬼谷纵横中，横剑的那一位！”李牧说道。
“鬼谷卫庄？”李信皱眉问道。
“应该是他！”李牧点头，他是关注过无尘子的，也知道韩国灭亡以后，卫庄被无尘子逼着离开了中原，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百越和胡族了，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鬼谷弟子，也就只有卫庄了。
“我怀疑他是被无尘子故意赶到雁门关外的！”李牧说道。
“如果是别人，信不敢相信，但是若是国师大人出手，信觉得是可能的！”李信想了想说道。
“卫庄或许是恰逢其会，但是结局是注定的，无尘子一直在把我往雁门关赶，目的就是进攻胡族和匈奴，加上卫庄在这出现，所以我可以确定，从一开始，无尘子或者说秦国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只是时间未曾确定而已！”李牧继续说道。
“老师这么说，信终于明白了当初信与蒙恬出离石要塞时接到的一个军令的意义了！”李信说道。
“什么军令？”李牧好奇的问道。
“记录沿路经过的各族部落的风貌，绘制草原堪舆图！”李信说道，当初他还不理解这道军令的含义，现在他明白了，这咸阳已经有计划要对草原出兵了，他和蒙恬绕道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为大军出征做好记录。
“看来秦国的胃口不小啊！”李牧叹道，六国不是秦国的最终目标，开疆扩土才是秦国的最后目标。
“你确定这里是匈奴王庭？”木鸢子和嬴牧看着马朙问道。
不是他们不相信马朙，因为他们看到的这个匈奴单于王庭部落确实是比他们见到的所有部落都大，人口也更多，而且在草原上筑有城池也是彰显了王庭的威严。
让他们怀疑的事因为匈奴王庭龙城上飘扬的居然是黑龙旗帜，还以为是回到了秦国呢。
他们在焉支山灭杀匈奴气运明明是一只金鹰，这里飘扬的图腾却是黑龙，这就让他们有些怀疑了。
“匈奴祭天是信奉金鹰，但是其实黑龙才是他们的图腾！”马朙说道。
“倒也不是不可能！”木鸢子想了想说道。
“我们嬴氏信奉的也是玄鸟，但是秦国的旗帜图腾却是黑龙，也许是匈奴在学习我们秦国的做法吧！”嬴牧点了点头。
嬴氏祖地在雍城，雍城之中信奉的确实是玄鸟，但是大秦的军旗却是黑龙，所以北方游牧民族仰慕中原，什么都是照搬照学，有这样的操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龙城之中有多少匈奴守卫？”木鸢子问道。
他们不是雪族就是秦国人，想混进去刺探军情还是太难了，因此对于匈奴王庭的守备力量也是一无所知。
“打一场就知道了！”蟒说道。
“那就攻城！”嬴牧点了点头，大军都南下了，王庭还能有多少守备力量。
“匈奴分有单于和左右贤王，以我对匈奴的认知，大军南下的也只会是左贤王和单于本部，右贤王本部应该留守，但是不会再王庭！”马朙说道。
“右贤王有多少人？”嬴牧问道。
“右贤王和单于庭实力不相上下，所以保守计算也会有十万控弦之士！”马朙说道。
“这么多！”嬴牧、木鸢子和蟒都是皱了皱眉，他们也才十万人，再攻打王庭之后，也会损失不少，如果这时候遇上右贤王本部，他们恐怕是要全军尽墨了。
“速战速决！想走估计也是来不及了！”嬴牧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在草原上跟匈奴骑兵比速度，他觉得雪族这些勇士是跑不过匈奴骑兵的。
“枰，你可认识回去的路？”木鸢子看着枰问道。
“作为侯骑，枰是知道的。”枰开口道。
“好，我们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了！”木鸢子说道。
“先生想让枰做什么？”枰问道。
“你带五十锐士和五十道家弟子，立刻赶回秦国，入咸阳求见秦王和贫道师弟无尘子，将这里的事情告知道家人宗掌门无尘子和秦王，请求秦国发兵！”木鸢子说道。
“我们的生死就交给你们了！”木鸢子看向自己的大弟子清净子说道。
“徒儿一定会尽快赶回的！”清净子点了点头。
“去吧！”木鸢子点了点头，让枰带着清净子等道家弟子和秦锐士离开龙城，赶回咸阳求援。
“我们直接前往离石要塞！你可认识路？”清净子看着枰问道。
枰点了点头道：“离石要塞也是我们关注的目标，这条路枰走过两次！”
“好，日夜兼程可以做到吧？”清净子再次确认问道。
夜晚赶路最容易迷失方向，所以他们必须确认枰能给他们带准路。
“除非遇上沙暴，不然枰可以准确找到回去的路！”枰说道。
“好，我们走！”清净子只能选择相信。
“离石要塞长期有三万秦军驻守，只要我们回去得快，一来一回，我们最少也能拉来三万大军。”一个锐士说道。
“你认识离石要塞的守将？”清净子问道。
“认识，离石要塞的守将曾是我们的教官袍泽！”锐士点头答道。
“希望来得及！”清净子点了点头。
“进攻！”龙城之下，嬴牧和蟒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只有攻占了匈奴王城，他们才有可能据城而守，等待秦军的支援。
而在他们攻打龙城的时候，匈奴右贤王部也得到了斥候的报告，有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在攻打王庭龙城。
匈奴右贤王看着王庭方向皱了皱眉，单于和左贤王南下，王庭空虚，这支不明大军是从哪来的？
“吹号，所有勇士集结！”右贤王开口道，但是并没有下达直接驰援的命令。
“大王不去救王庭？”一个万夫长问道。
“为什么要救？”右贤王反问道。他们右贤王部被单于王庭压制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来攻打单于王庭，他乐得坐看。
“可是要是单于率军回援也就有了理由攻打我们了！”万夫长担忧的说道。
匈奴内部倾轧也不是一两天了，谁强谁当王，为了稳固单于的位置，王庭想削弱他们右贤王部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有理由罢了。
“所以我们集结大军，旁观就好，如果单于军队回归，我们再出手救援，如果回不来，那我们就入主王庭！”右贤王开口道。
“大王英明！”万夫长也明白过来。
这支攻打王庭的部队不足为惧，他们担心的也只是单于大军回援，甚至他们还有可能帮着这支大军攻下王庭，趁机掠夺，等到单于大军回归，他们也早就撤回来了，到时他们的实力也跟单于差不多了，单于能那他们怎么办？
“右贤王大军到了！”嬴牧、木鸢子和蟒都是心下一沉。
他们低估了龙城的防守能力，想不到匈奴大军南下还留了八万大军在家，要不是三万大军赶去焉支山救援被他们斩杀了，只怕是更加艰难。
“不管，继续攻城！”嬴牧心底一横继续命令道。
这些雪族军团终究是没有学过怎么攻城，所以进度太慢了，而且作为草原上唯一的城池，匈奴王庭的城墙也是极为坚固的。
“他们好像并不打算进攻！”蟒一直盯着赶来的十万大军，却发现这支大军居然安营扎寨坐看他们攻城。
“看来匈奴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嬴牧和木鸢子说道。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利的倾轧，即使王庭被人攻打，这些人居然还在坐山观虎斗。
“这是因为他们的气运被斩断了，所以导致了一些平时不起眼的矛盾被无限放大，让人做出很多智障的行为！”木鸢子说道。
“气运么？”嬴牧点了点头。
“牧公子可以想想，如果是咸阳被人围困，整个秦国的大军会怎么样？”木鸢子问道。
“所有大军都会放下一切赶往咸阳！”嬴牧说道。
不仅是咸阳，天下七国，任何一国的国都被围攻，本国的大军都是会临时抽调赶往国都参战的，最典型的就是长平之战以后，秦军攻打邯郸，整个赵国的军队全都回援，赶往邯郸参与了邯郸保卫战。
“这就是一国气运！”木鸢子说道。
“原来如此！”嬴牧点了点头，气运不会直接让一国强大，但是却会在冥冥中指引这个国度的人去做一些正确的使国强大的事。
“全军压上，破城！”嬴牧不在留下防备右贤王大军的兵力，全军压上只想着尽快的拿下匈奴王庭。
第419章 有蜚
“突然发现，我们这群人里，居然没有一个真正的兵家之人！”嬴牧看着木鸢子笑着说道。
然而声音中的苦涩却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他本是嬴氏宗族的一个公子，一个纨绔子弟，如果没有这第五天人道令，他现在要么是在雍城花天酒地，要么是在咸阳草鸡斗狗。
但是第五天人道令一出，要么出来，要么被剥夺宗亲身份，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出来。
“公子是觉得末将比不上兵家子弟？”蟒看着嬴牧反问道。
“你就是个愣头青，被人忽悠了一句开疆扩土，就傻呵呵的带着人跑出来了，兵家没你这么傻的！”木鸢子瞥了蟒一眼说道。
他们不是不想拉兵家入伙，但是秦国的兵家都围绕在缭的身边，而缭这个家伙却是说什么自己的志向是合纵，将秦国拉下霸权，立不朽之功，可惜却是被嬴政死死的留在了咸阳，不准离开咸阳一步。
这也就导致了第五天人道令兵没有兵家参与其中，只能从秦锐士中抽调出百战老兵和一些新锐将领。
“如果你是兵家之人，你觉得你会怎么攻城？”嬴牧看着蟒反问道。
“骗开城门、破城锤强攻、夜袭、还有垒土为城、开掘地道，这些都是兵家攻城最常用的办法！”蟒想了想说道，但是这些方法他们都试过了。
匈奴的射雕手太强了，在夜晚也能发现他们的突袭，又因为时间仓促，他们根本没有准备有攻城用的云梯和破城锤，这也是导致他们迟迟无法破城的原因。
“老道倒是有一计，只是太过惨绝人寰！”木鸢子说道。
“先生请说！”嬴牧和蟒都是看着木鸢子请教着说道。
“灭城计，此计一出，千里赤地！”木鸢子摇了摇头没打算再往下说，因为太过灭绝人性。
“先生请说，所有责任牧愿一力承担！”嬴牧想了想说道。
“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木鸢子看着天空淡淡的说道。
“蜚！”嬴牧看着木鸢子，目光中充满了惊惧。
蜚是山海经中的神兽，蜚出现的地方就是一片死地，瘟疫横行，比之旱魃还让人恐惧，怪不得木鸢子说有伤天和，一旦蜚在龙城出现，整个龙城必然陷入大乱，他们也可以趁机攻城。
“我们可以弄出蜚，但是后果我们也无法控制！”木鸢子迟疑的说道。
蜚兽很少出现，道家典籍中也很少有详细的记录，能弄出蜚兽也是他们根据左传中的记录，尝试的弄过一次，但是没有等蜚兽成型就被他们终止了，也被列为禁术，不准弟子以蜚兽为观想。
“你们在说什么？”蟒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又是在说什么。
“秋，有蜚，为灾也——《左传·庄公二十九年》。”嬴牧说道，又继续补充道：“在郑庄公二十九年的秋，郑国出现了蜚，导致郑国数十万人死亡，一片鬼蜮！”
“就让我们来做这恶人吧！”十名道家弟子出列行礼道。
木鸢子看着十名弟子，别人不知道蜚是什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就算蜚出现，也是要进入到龙城之中，才能使得瘟疫在龙城蔓延，就算他们成功进到了龙城，几十上百万的生灵怨念，也将导致他们道心崩塌。
“跟掌门小师叔说一声，我们回不去！”十名弟子再次行礼说道。
十人出阵，向着木鸢子等人再次行礼，转身走向了龙城。
“他们是要做什么？”龙城之上的匈奴士兵们看着十个道家弟子走来，一脸的疑惑不解，几日的大战他们知道了这些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身形消瘦的人才是这支大军的指挥。
可是这十人来破城是想做什么？
“停止放箭，看他们想做什么？”龙城上的匈奴将领示意弓箭手们停止放箭，如果是谈和他们也是愿意的。
因为大军包围了龙城，他们根本无法出去放牧，每一天的消耗都是巨大的，右贤王的大军又在隔岸观火。
“这些人是要做什么？”右贤王部也是看着十人出阵走向龙城，一脸的疑惑不解。
“扬旗！”嬴牧沉默的说道，都是一起经历了生死的弟兄袍泽，现在却是毅然赴死。
“死对他们来说还是最好的结局，最怕的是他们连求死都做不到！”木鸢子闭上了眼。
百万生灵的怨念不是任何人能承受得住的，这十人入城，恐怕这辈子都要化作蜚兽，永远的留在草原之上，成为人人恐惧的存在。
而最后他却还需要自己动手去杀了他们，防止瘟疫在草原上蔓延开来。
龙城城门缓缓打开，匈奴将领亲自将这十人接进了龙城之中，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北冥～”一声鲸歌，十头冰蓝的独角巨鲸冲天而起，但是巨鲸的身躯却是在慢慢的朝着牛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