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鱼小生
“哈哈……”李承乾笑道：“魏公可愿听实话？”
魏征一本正经道：“老臣当然要听实话，这可关系到土山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
李承乾淡淡道：“本宫也不知道这药到底管不管用，因为本宫也是第一次用这药。”
“嗯。”闻言，魏征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太子殿下，人命关天，您可不要开玩笑。”
第202章 路边茶楼
李承乾看着震惊的魏正道：“你看本宫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这……”此时魏征感觉这事竟然如此的荒唐，“殿下，您这不是拿一城百姓的生命做儿戏吗！”
“那不然呢？”李承乾看向他，“这个事总要有人去尝试吧！难道你忍心烧了那一城的百姓。”
“况且本宫虽说不知道这药液是否有用，但并不代表本宫没有信心啊。”
魏征听着李承乾的话，越听越糊涂，“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却又信心十足，这是什么逻辑？”
他一脸茫然的看向李承乾，“殿下，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义？如果您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你是万金之躯，老臣不能看着您往火坑里跳啊。”
李承乾起身拍了拍魏征，“魏公，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本宫身上。”
还不待魏征反应，他便对一旁的薛仁贵道：“仁贵，我们出发吧。”
在李承乾的带领下，风字营一路向东进入到了莱州的地界。
他们刚到这里，便感觉到了浓郁的紧张气氛，路上的行人，全都在脸上围了一块布，行色匆匆。
他们深入莱州休整时，李承乾带着魏征和薛仁贵去了官道旁的一家茶楼。
这是他们一路上所经过的，为数不多的还在营业的茶楼。
不过由于这天花爆发的原因，楼中的客人也并不多。
而往往在这种地方才能了解到一些，他们通过正规渠道了解不到的东西。
到了茶楼，里面的小二一脸欣喜的跑了出来，“几位爷，里边请。”
三人找了最中央的桌子，围坐了上去。
小儿急忙招呼道：“几位爷，您来点什么。”
李承乾淡淡道：“一壶好茶，几盘糕点即可。”
“好嘞，您稍等。”小儿应和着便向里面走了去。
李承乾回身望去，楼内有三桌客人，正在吃着茶聊着天，似乎并没有把莱州爆发的天花放在心上。
不多时……
小二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壶茶和四盘精致的糕点，“几位爷，您的东西齐了，请慢用。”
李承乾看着淡淡道：“小二，我看着这一路之上只有你这一家茶楼开着门，这莱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小二吃惊道：“呦，听几位爷的口音不是咱本地人，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呢吗？”
“嗯。”李承乾回应道：“我们几个不是本地人，打算在莱州游玩一番。”
“游玩？”小二摆手道：“几位爷，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莱州的土山城中爆发了天花瘟疫，据说整座城都给传染上了，现在都是莱州往外跑的人，哪里还有往莱州来的人。”
“我奉劝几位爷，吃完了便赶快离开莱州吧，切莫因为游玩而断送了性命啊。”
魏征抬头道：“事情真有这么严重？我看你这店开的不是好好的吗？”
小二惋惜道：“不瞒几位爷，今日是我们这小店最后一天营业了，明日便关门了，这瘟疫闹的人心惶惶，店里也没什么生意。”
魏征急忙道：“那土山城中，有人管理吗？那数万百姓的生活怎么办？”
闻言，小二眉头紧皱，他在这里当伙计有些年头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看向魏征，小心翼翼道：“我看几位爷，不是来这游山玩水的吧，有些事我也不能多说，那是要掉脑袋的。”
此时魏征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好像有些着急了。
李承乾给薛仁贵打了一个眼色，薛仁贵从怀中摸出一袋碎银扔到了小二的手上。
小二掂量了一下，顿时露出了笑容，他顺势坐到了另一边的空长凳上，轻声道：“几位爷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征看向李承乾，歉意一笑，随即对小二道：“就我刚刚问的那两个问题。”
小二低声道：“据说那土山城中的太守段方已经逃跑了，城中是混乱不堪，加之没有人敢靠近，我估摸着城中的食物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魏征疑惑道：“那城中的百姓不会逃吗？”
小二回应道：“怎么不会逃！逃的还不少呢！不过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外面的军队早就给围上了，逃出城的百姓全都被射死了。”
“都射死了！”魏征震惊道：“哪支军队驻守在那里，为何不劝解百姓？”
“劝解？”小二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那城里的百姓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劝解，土山城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地狱，待在里面早晚是个死，还不如跑出去搏个一线生机。”
李承乾接话道：“我看你了解的还挺详细，你该不会是从土山城中跑出来的吧。”
闻言，小二急忙摆手，“这位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被人听到，那是要杀头的啊，我这也是从过往的客人嘴中听到的。”
李承乾继续道：“那我问你，你听没听说，这天花的根源是从哪里来的。”
听见这话，小二的眼皮一跳，只一瞬他便急忙摇头道：“这……这小的哪里会听说过。”
话落，薛仁贵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金子扔到了他的面前，“有什么话，便对我家少爷说，我们亏待不了你。”
“但你要故意隐瞒不说，后果你自己清楚。”
“这……”小二听了有些颤抖，不过看向金锭的眼睛又充满了贪婪，内心十分纠结。
李承乾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金子你先收起来，事情慢慢想，我们在这等你。”
片刻……
店小二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伸手将桌子上的金锭揣入了怀中，然后一脸正色道：“这事还要从十天前说起。”
“那日夜晚，小店都要打烊了，突然闯入了几个人，非要在这里喝茶，我们本着有钱就赚的原则便放他们进来了。”
“可就在我给他们上茶的时候发现，他们其中两个人说的话我竟然听不懂，后来我才知道那俩人说的是扶桑话。”
“本来我有些好奇，凑近了他们旁边的那桌去假装打扫。”
“就在我刚刚靠近听到了一句话时，突然便被他们轰到了一边。”
“好像是什么，使臣死了……什么天花……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清。”
第203章 准备进入土山城
扶桑？”魏征一脸懵逼，愣愣的看向李承乾，他没想到这件事的牵扯竟然这么大。
紧接着，他看向小二焦急道：“你说的这些属实吗？你确定那些真的是扶桑人吗？”
话落，小二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位爷，我听到的就是这么多，至于属实不属实，是真是假，那便全凭您的心思了。”
随后，他对李承乾拱手道：“小的知道的就是这么多，爷您慢用，小的就先撤了。”
说罢，小二便站起身来。
魏征看着起身离开的小二伸手道：“诶……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见状，李承乾笑道：“算了魏公，他就是一个店小二，你还指望着他能给咱们破案。”
“唉……”魏征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殿下，老臣实在是心急啊……这……这怎么又跟扶桑扯上了关系。”
薛仁贵在一旁道：“还能为何，肯定是因为扶桑的使臣在长安城被杀，他们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明着不敢对我大唐用武，便用这阴损歹毒的手段报复大唐。”
魏征道：“这点我也想过，只是……只是他们真的这么狠毒吗？就因为这事，便在我大唐境内干这灭绝人性之事。”
“哼……”李承乾冰冷道：“扶桑本就是一个卑鄙的民族，还能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魏征慌忙道：“殿下，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要不要上报朝廷？”
李承乾摇头道：“暂时不必，如今的情况已经够父皇头痛了，再告诉他此事跟扶桑有关，我怕他的压力更大，况且我们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随即，李承乾起身道：“走吧，我们先去土山城将天花给解决了，城里百姓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扶桑我们事后收拾也来得及。”
魏征看着冷静异常，风轻云淡的李承乾，敬仰之心油然而生，他真是不明白，如此年轻的太子，这心性怎么会如此沉稳。
这世上似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再大的困难，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稍微费些手脚的小问题罢了。
出了茶楼，一行人向着土山城疾驰而去。
到了靠近土山城的地界，官道上已经摆起了关卡，有驻军把守，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魏征带着手谕，一行人顺利过了关卡。
在土山城外围驻扎的军队为莱州的陆山军，人数大概有一万五千人左右，他们将土山城外二十里的树木全都砍伐掉了，围上了一圈圈的弓弩手和车弩机，随时准备射杀从土山城中逃出来的百姓。
进了陆山军的驻地，统帅庄永寿紧忙出来接见，“末将，陆山军统帅庄永寿，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魏大人。”
李承乾摆手道：“庄将军免礼，我们里面说话。”
看见李承乾亲自前来，庄永寿悬着的心也总算沉了下来，近一年李承乾的威名可是响彻大唐，威震寰宇。
进了帐内李承乾坐到上首位，对庄永寿道：“庄将军，客套话我们就不说了，土山城内的情况怎么样了，城中百姓的粮食可有保障，感染天花的人大概有多少，没有感染的人大概有多少，感染者与被感染者是否在城中分离活动，城中是否有守军维持秩序？”
李承乾一连五个问题，问的庄永寿是一脸的懵逼，“太子殿下这……末将……土……土山城无人敢靠近，目前城内的情况不得而知。”
话落，魏征先怒了起来，“庄永寿，你是怎么当的差？莱州就没有一个不怕死的将士？再者说就算去不了城里，城外面隔空喊话也不行吗！你竟然告诉殿下，你对城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李渊在位期间，庄永寿与魏征同是隐太子手下的人，两人的交集也很多，庄永寿这人平日里大义凛然，光明磊落。
魏征没想到怎么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庄永寿解释道：“魏大人，这天花的传染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派人去了，将天花带出来，这责任谁担当的起！”
李承乾插话道：“土山城被围困了多少日？”
庄永寿想了一下：“大概已经有二十五日左右了。”
李承乾继续道：“你们可曾向城中送粮，这应该并不困难，驱赶马车去便是了。”
顿了顿……
庄永寿吞吞吐吐道：“没……没有……”
“理由！”李承乾的语气立刻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降了几度。
短短的两个字便压的庄永寿喘不过气来，额头的毛孔中渗出细小的汗珠。
“冯……冯太守说……说反正城中的贱民早晚是个死，吃了这粮也是浪费，这粮还不如省出来……”庄永寿说到后面，渐渐没了声音。
随后他气愤道：“此事……此事我已经跟冯太守争吵过了，他就是不一，粮在他手中，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送出一批军粮了，但对城中的数万百姓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李承乾站起来身来，将令牌扔给了薛仁贵，“仁贵，你拿着太子令去趟莱州城，如果情况如庄将军所说，便将冯雍给本宫缉拿归案，顺便将莱州城内的粮草给运过来，土山城被困了这么久，没有粮我们很难控制住局势。”
如果贱民是从冯雍口中说出来的，李承乾非要斩了他不可，不给土山城中的百姓粮食，这与谋杀无异！
连肚子都吃不饱，让百姓拿什么跟天花对抗。
不过对于庄永寿的做法，倒是无可厚非，按照他们的理解，不敢靠近土山城也是正常，这次瘟疫的感染人数太多，他们确实无法控制，李承乾也没有必要责怪与他。
“是，太子殿下。”薛仁贵接过令牌便向营帐外走了出去。
紧接着，李承乾对庄永寿道：“庄将军……”
“啊！”他这一句话给还在沉思的庄永寿下了一个激灵，他急忙道：“太子殿下，您有何吩咐。”
李承乾回应道道：“本宫明日要带领白袍军进入土山城为百姓医治天花，外围的秩序就交给你来维护了，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违令者杀无赦！”
第204章 土山城异变
话落，庄永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急忙道：“太子殿下，您要率领白袍军进入土山城？”
李承乾点头应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太子殿下。”庄永寿惊的站起身来，“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土山城哪里去得，天花可是要命的东西，您这万金之躯怎么能冒这种险。”
“是啊殿下。”魏征也在一旁劝说道：“明日还是让老臣带队进入土山城吧，您就留在这陆山营中等消息。”
李承乾摆手道：“不妥，你对这药方根本就不了解，况且里面的情况不明，本宫必须亲自去。”
话落，庄永寿焦急道：“殿下，不然还是末将跟魏大人一起进去吧，您便留在陆山营中，这事怎么能让您亲自前往呢，出了事情，我们怎么向陛下交代，怎么向天下百姓交代。”
李承乾摆手道：“此事无需再说，本宫说了亲自去便亲自去。”
他对系统出品的东西还是有信心的，而且他要深入城中，看看能不能查到别的东西，既然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必然会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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