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代管独立团,震惊李云龙 第351章

作者:一酒慰平生

高主任的脸上竟露出几分戚戚的笑容:“我很心痛,生怕这种不幸某一天果真降临到你的头上。你还那么年轻,生命之花仿佛刚刚绽放,那么些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灾难不该由你来承受——凭什么?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不说出来我怕万一有那么一天,我会后悔终身,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的高主任眼里竟盈出些许的泪花,可谓情之所至。

情不自禁地,李峰伸手抚上她搁在桌面上的手,叫一声“姐”由衷地说:“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素昧平生太难得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一声“姐”叫得高主任心花怒放,面上露出些微的羞涩说:“别说得我有多么高尚似的,只是心里颇有些不平罢,政府养他们这些个人干什么吃的,如这般干系重大的担子,最后竟落到刚刚入职毫不相干亦毫无经验的你的身上,何为公道?!”

焉知李峰豪气干云道:“姐,其实你应该为我感到那么一些些自豪的,国家危难之际方显男儿本色嘛。”

破涕为笑的高主任嗔道:“自豪你个鬼哟,命重要还是自豪重要啊。”

李峰拍了拍她的手背心收回手说:“我的命还没那么贱呢。关鹏其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有些人对他颇多忌惮也是可以理解的。相信我,姐,我来这儿就是想找到关鹏的软肋,咱跟他文斗,无须刀枪相见的,姐你尽管放宽心,等着我的好消息。”

下午下班那会儿,廖科长开着车驶出院子,前面高主任手里拿着个保温瓶在路边匆匆走着,他把车开过去要捎她一段。两人住同一个街区,此前高主任亦搭过他的顺风车。

高主任朝他挥挥手说不用了,她今晚要加会儿班。

这廖科长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极少见你加班,是早上来的那小子还没走吗?”

高主任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瓶笑眯眯地说:“对呀,这位李公子可认真了。中午他随便对付了两口,我这去给他买个瓦罐鸡汤吃口热的。”

廖科长颇觉意外地说:“这小子有点儿意思,我以为他早走了呢。”

说到认真,完全是跟吊儿郎当的李峰毫不搭界的两个字,今天也不能把这两个字强加在他的头上,他只是暂时性地钻进去出不来了。

所有的卷宗他看了两遍,一遍是粗看,粗看之下没瞧出个名堂,他又过细看了一遍,到晚上八点了,仍没摸出个头绪来,更遑论什么规律了。

自己主动向曾克凡揽的这个活,忙活了一天没搞出个名堂来,没法交差不说,也太没面了吧。

雅子所称规律,绝非无的放矢逗自己玩儿,曾克凡也肯定了这一点,怎么就找不出这个所谓的规律来呢?

高主任过来往他的茶杯里续水,关切地问:“看你捧着个脑袋坐半天了,哪儿卡住了吗?”

李峰懊恼地点了点头,对她歉意道:“不好意思,害你陪我,我太没用了。”

高主任替他鼓劲道:“你行的。长城不是一天垒起来的,这么大的一桩案子也不是某一个人说能拿下就拿下的。

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今天卡住了,说不定明早一觉醒来突然就通了。”

李峰的一双眼睛突然就痴痴地盯在了她的脸上,不由得她心里扑通一跳。这高主任虽已年过三十,但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被一个帅小伙这么花痴般地盯着看,稍微有点儿心荡神驰可以原谅。

焉知李峰蓦然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得太好了!姐,借你的电话一用。”

话毕扑到电话机前抓起话筒,甫一接通叫了声“大姐。”

电话那头的大姐“曾夫人”一听是李峰的声音,太意外太惊喜了,当即嗔怪道:“你还知道你有你这个大姐呀……”

孰料李峰即刻打断她的话,问老大在家吗。

曾夫人往外瞧了眼说:“在呀,正跟老盖在湖边丧着张脸遛弯呢。”

那头李峰说了声“我这就过去”便挂了电话,这边曾夫人嘴里嘀咕着“就晓得你的老大,把你姐都忘后脑勺了”,出门去寻曾克凡。

湖边的风料峭着呢,曾夫人打了个寒噤裹了裹大衣沿路寻去,直到大门口岗楼那儿了也没见着,心里便慌了神,关鹏可是个杀人于无形的魔鬼。

值岗的哨兵见了她跟她说,曾处长和盖局长走到这儿打了回转,两下里可能走岔了,问要不要陪她找找。

曾夫人口说不用了,心里却打着鼓,返身就往回走,走不几步小跑了起来。

到了家门口往院里喊了声,没人回应,曾夫人的一颗心便扑通地狂跳起来,只好再往里找,快到小路尽头了,蓦然看见树下两个并排着的人影,她脚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这么大的风,你怎么跑出来了,感冒还没好利索呢。”曾克凡急急地走到夫人身前。“你哭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救兵

“瞎说,风吹的。”曾夫人擦了把眼角的泪。“枫儿打来电话,说就过来。”

曾克凡与盖啸仲再次相看一眼:“莫非这小子有了关鹏的消息?”

盖啸仲欣喜地附和道:“极有可能,据说他在治安总署泡了整整一天,应该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瞧着这两个男人脸上霎时流露出的欣然之色。

曾夫人不禁替他们感到了一丝悲哀,心里想着嘴里便嘲笑道:“你们两个老男人羞也不羞,竟然沦落到把希望寄托在了一个毛孩子身上,呜呼哀哉!”

糗得曾克凡立时扬起了手,嘴里说着找打是吧,轻轻落下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往家里走着说:“外面冷,咱们回家去等你的枫儿给我们带来些什么好消息。”

到了门口,他却又让夫人先进去,说他还有些事要跟老盖谈。

待曾夫人进去了,盖啸仲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说:“你要跟我谈什么?谈呀,是下定决心了?”

沉默少顷的曾克凡长长地呼出一口积压于胸的淤气说:“老盖,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换位思考一下,对老郝和靳小非,你下得了手去吗?”

盖啸仲断然道:“不能,但又必须能,你心里比我清楚着呢。”

嘴角抽动着的曾克凡徐徐扬起脑袋,将目光投向头顶那一片黑沉沉的天空。

就在刚才,他和盖啸仲共同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鉴于当下“蚯蚓”处于暴露边缘之现状,从即日起停止一切活动进入静默状态。

这样的一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两个人心里十分清楚,中方将士或将为此付出难以计数的生命代价。

目前,华夏赴缅远征军十余万精兵强将已集结于中缅边境,随时入缅参战。值此急需日军各方情报之际,却要忍痛做出令“蚯蚓”保持静默的决定,何其之难!

也因此,接下去的当务之急是不惜代价扫清一切解除“蚯蚓”静默的障碍。

障碍一,首指已间接与“蚯蚓”取得某种联系、叛离军统投向的原情报局九处副处长郝嘉上和随他出逃的靳小非。这个相对简单一些,只须曾克凡痛下决心即可。

麻烦的是障碍二,目前尚无法最终确定,即极有可能是军令部二厅情报处处长段留一,依据出自于那帧提供给“蚯蚓”的跟踪者照片。

日前岳阳那夜,曾克凡与段留一偶遇俊彦太郎,“蚯蚓”为避免两败俱伤而贸然现身,导致曾克凡失常而被段留一勘破。

继之段留一以考察线下情报站点为借口“失踪”数日,致令曾克凡不得不怀疑,“照片事件”乃他一手策划,藉此上位,但这仅是他的猜测,。

并无从段留一嘴里得到证实。在这点上曾克凡之所以犹疑。

是因为这里面不排除“照片事件”是特高课放的饵,引诱“蚯蚓”即俊彦对照片中人采取某个行动,以致他的嫌疑扩大化甚或予以坐实。

两者间,若是段留一作妖尚有缓,若为特高课设计,则“蚯蚓”危矣,此亦是迫使曾克凡下达紧急命令让“蚯蚓”进入静默状态的最大因素。

“紫罗兰”来电,声称“蚯蚓”精神状态堪忧,亦是她建议终止其一切活动,说明问题已达一个相当严重的状态,而最为关键的是“蚯蚓”却对此不甚了了。

他这般的精神状态是“紫罗兰”看到或察觉到的,而在曾克凡这里,则是对其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即长沙之战身负重伤的老俊彦与“蚯蚓”间的种种瓜葛。

也知悉“蚯蚓”养母或为老俊彦所杀的残酷真相,也就不难理解“蚯蚓”为何状态堪忧了。

另一方面让曾克凡担忧的是,搞情报的大都有一个通病,太自以为是,在这方面俊彦尤甚

。但若没有这般的自信,就什么也别干了。这也是所谓的矛盾综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