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酒慰平生
太突然了,在江上遇见炮艇如同见阎王,要么投降,要么被炮火轰下江水喂鱼。
“快,快加速啊!”虽然有着第三条路,船老大的绝望彻底断了关鹏的生路。
“爷,咱这速度跑得过人家快艇吗?”
跑不多远,下游方向又一艘江防艇逆流而上包夹而来,逃无可逃了。
这时,上游炮艇上的电喇叭划破夜空响了起来:“前面的机帆船立刻停下来,接受检查,否则就不客气了。”言简意赅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的。
停也是死,逃也是死,或许还有一丝生路,关鹏用枪逼着船老大不许停船。
电喇叭再次响起,却是何宽的声音:“关鹏听着,你的末日临头了,投降尚有几日牢饭吃,拒捕就跟江里的混蛋搭伙过日子了,想想清楚哪划算。”
如此轻蔑之调调,顿时勾起了关鹏心中的无名火,伸手指向渐渐迫近的炮艇。
泼妇骂街般嘶吼道:“姓何的小子,你少跟老子在那嚼舌头,老子出道时,你还在吃奶,老子死不投降,你搂着那些JB炮照老子胸口上轰啊。”
何宽哈哈一阵大笑,让探照灯直射关鹏的脸:“关鹏啊关鹏,现在晓得充老大了,你早TM在日寇人面前这么硬气,也不至于有今天哪,丢你祖宗十八辈的脸了还在这儿跟老子充好汉,我呸!”
几句话损得关鹏脑袋恨不能扎裤裆里,劈手从身边人手里夺过上了膛的榴弹枪,一个瞄准动作尚未到位,但听何宽一声吼:“给我轰他!”
霎时,随着轰隆隆一阵巨响,数道曳光闪亮夜空划过江面,准确无误地击中机帆船,船和船上的人都被轰上了半空。
关鹏的残肢断臂和着血水凌乱于风中溅落于江面,兑现了盖啸仲那句“摁也要摁死在嘉陵江里”的话。
当何宽率人赶回第一军医大,曾克凡的手术仍在进行中。
获知关鹏葬身嘉陵江水,盖啸仲仰天一叹:“他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了,最终却落得个背叛国家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可叹可悲啊!”
于万般焦虑中经历了数小时身心煎熬的曾夫人发现竟不见李峰的人,心里不由一慌,忙问何宽,枫儿他人呢。
何宽苦笑着告诉她,在楼下自我反省呢。
曾夫人怜爱地嗔一句“这孩子”,下楼去寻李峰。到了楼下,遍寻四处却不见李峰的人,正焦急着,一股烟味儿飘了过来,她寻着味儿找过去。
李峰靠着一棵树,嘴里叼着支烟,走拢去,脸上两行冷泪直瞧得她心里揪着一痛。她走过去一手摘了他嘴角的烟,一手递上手绢。
“快擦了,让人看见笑话。”
李峰犟着没动,曾夫人替他擦了说:“傻孩子,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何苦折磨自己。”
李峰突然就吼了起来:“怎么就没有关系了?我脑子要是快个三分钟,哪怕一分钟也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微微一叹的曾夫人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一切皆源自定数……”
“亏你还是新时代女性,你这是唯心论。”李峰跟她较起真来。
“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是唯物论?”曾夫人兴起了逗他的心思,实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就晓得其实无需多一道去电话局的手续的,四桩案子四点成线直指‘老妹儿’,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李峰振振有词道。
“那也只能是纸面上的根据,所谓办案讲究的是事实证据,电话局这道手续省不得的。”曾夫人跟他有模有样分析道。
“即便如此,我们在电话局也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去验证,给它来个三下五除二,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李峰执拗道。
“行了,你就别纠结了,明天帮我办点事,去电报局发两份电报给我那三个孩子,老曾是死是活都得让他们回来见见,本来因为关鹏这事,没打算让他们回来过年的。”见无法说服他,曾夫人就派了个活给他。
就在她向李峰交代诸项事宜时,何宽找了过来,手术结束了。
曾夫人走进外科主任单明涛的办公室,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她,虽一个个面色冷峻,却也没有那种凄悲的气氛,她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位。
负责曾克凡手术的主刀医生、四十余岁的清癯男子单明涛满面疲惫地坐在那揉着眼眶,黄副院长也在。
他向单明涛介绍了曾夫人的身份,单明涛起身对曾夫人行了个注目礼,稍稍斟酌后大致说了下曾克凡的伤情。
曾克凡身上胸腹部、颈部以及胳膊和大腿共七处伤口皆已处理完毕。
;他目前处于深度昏迷的根源或来自于嵌在左脑部的弹片伤及脑神经和前额叶部位所致,有待翌日进一步检查后方能决定是否取出患者脑部的弹片。
最后他说了句与黄副院长意思基本相同却更甚的话:“这一处的伤情相当不容乐观,请夫人有个心理准备。”
坐在椅子上的曾夫人声音颤巍着问:“单大夫,您既然让我有心理准备,能否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单明涛略有些犹疑地看看她又看向黄副院长,盖啸仲催促道:“单主任,一屋子都是军人,请痛快些。”
第三百二十七章 内心挣扎
轻吁了一口气的单明涛遂道:“若是确定弹片伤及到脑神经或前额叶部位,最大概率终身瘫痪、失语乃至丧失思维功能。”
众皆失色,遑论曾夫人。
三个孩子都像极了曾夫人,李峰第一次看见他们的照片时,就曾开曾克凡的玩笑,亏得长得不像你。曾克凡呵呵笑着狡辩,只要智慧随我就行。
三个孩子走出出口,正东张西望地纳闷怎没人接机呀,李峰扬起手跟他们打着招呼:“曾杰曾奇曾芸,这儿呢。”
女孩走到李峰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翘起道:“你谁呀?”
稍高的男孩马上申斥道:“芸儿,不得无礼。”
芸儿噘了噘嘴道:“怎么问不得了,没见过嘛。”
李峰向说话的男孩伸出手打趣道:“认识一下,李峰,我管你们的母亲叫姐,那你们该叫我什么?”
曾杰的手刚握住李峰的手,被芸儿一巴掌打脱,横眉立目道:“什么?竟敢占我们的便宜?你才多大点儿呀。”
李峰呵呵道:“大六分钟也是大,你就该管曾奇叫哥。我是你妈的弟,你就该管我叫叔。怪就怪你妈认了我这个弟。”
芸儿晚曾奇出生六分钟。
曾奇撇了撇嘴不乐意了:“无端端的怎么把我给扯上了?”
芸儿一下子就双手叉上了腰:“我偏不叫,你能把我怎么的。”
李峰就看向了曾杰,意思是你是哥你怎么说。
曾杰一伸手将妹妹揽到了身边,笑模笑样有礼有节地对他说:“叫叫似乎无妨,但我兄妹若真的就在这儿对您鞠个躬,齐声地叫您一声叔,您真敢答应得那么脆爽吗?”
再也绷不住的李峰哈哈大笑起来说:“说得好,还挺对我的脾胃,逗你们玩呢,我是你爸你妈派来接你们的,车子就在外面等着,咱们走起?”
芸儿遂喜笑颜开地说声“这才像话,那我们顶多叫你哥”,又走在了头里开启了倒骑小毛驴的模式,整个大厅都响彻着她清脆欢悦的笑声。
大厅外停着辆极普通的民用牌照福特车。
李峰机警地扫视一眼,靠在远端一辆车上的秦昊阳对他点了下头,他对兄妹仨说声“请吧”,坐上驾驶席,芸儿抢着拉开了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一路上基本是芸儿一个人在说话,曾杰偶尔插上个一句半句,曾奇则闷声不响,即便李峰想逗他开口,他顶多也是笑笑。
芸儿便说,你甭搭理二哥,他就是个闷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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