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酒慰平生
把头偏向一边的李峰作势欲打个喷嚏,脑袋仰了仰用手套揉了揉鼻子似憋了回去,扭过头来略腼腆地一笑道:“我一个小人物哪来什么理由。”
不过依我看,何宽还是颇受曾克凡器重的,盖老板会否继续沿用曾克凡的人就很难说了。
但另一方面,何宽毕竟才提了副处,是否压得住阵脚,盖老板必须得考虑八大处的感受。
“那他又为何派何宽去N京对接?且这个对接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取代曾克凡位置的那个人对吧?”雅子的这个提问颇有深度,一则关系到“夜桜”的未来,二来与李峰本人息息相关。
“你这个问题更不是我这个层面的人回答得上的,太高级了。”李峰避实就虚开了个玩笑。感觉雅子全然是没话找话说一般,她考虑这些问题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完全没那个征求自己看法或意见的必要,把自己叫来不过是为矢岛在6号汽渡码头蹲守自己找个借口而已。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以你的聪明劲,在盖啸仲、曾克凡和何宽身边呆了这几个月,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比谁都更为了解。
至今盖啸仲也没定下接替曾克凡的那个人,你应该有着自己独特的见地。”话说到这个份上,雅子显然不容他回避。
“谢谢你的谬赞,我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这里面除非曾克凡曾留下过什么遗言之类的。”
李峰蓦然抖转的这个画风让今由子、矢岛包括雅子在内的三个人俱都一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之态。
瞧着过瘾的李峰扑哧一声笑道:“你们这一个个什么表情呀,我说的不对吗?以
曾老大之老谋深算,他不可能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那么他会否对自己身后事有所交代呢?整个情报局他最为信任的人除了之前有个郝嘉上就是何宽了。
此次何宽赴京,若没有他独有的联络方式这事就办不成,显然不是盖老板就是何宽从他那儿拿到了这个联络方式。若非他有所安排,他怎可能预先交出联络方式?
至于对何宽将来是否接他的班,这事得由盖老板定盘子,他不会蠢到替盖老板拿这个主意,但这里面又不排除他或者对此有所暗示。
所以盖老板只能暂代一段时间以堵住八大处所有人的嘴,俟后再扶何宽上马也不是没有可能,派他赴京或许就暗含了这层意思在内,对他是考察也是考验。三位以为然否?”
今由子说,有点绕。
矢岛说,大概的意思在里面了。
雅子则说:“至少近期盖啸仲不敢这么做,八大处不会买何宽的账,这样我们的处境相对宽松些许。”
三个人说着这话时,都没动筷子了,李峰便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去看看老大了。”
矢岛讥笑道:“你倒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李峰并不避讳道:“这点我不否认。人嘛,处久了自然会处出感情来,就好比你和阿梅。”
不由得今由子瞪了矢岛一眼:“自找没趣。”
李峰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好好的突然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雅子打趣并嘱咐道:“明天我们谁要是感冒了,药费得该你出。记得回去睡觉前吃感冒药,烫个脚一觉醒来估计就没事了。”
李峰边整理着脖子上的围巾,边打量着联手在收拾桌子的矢岛和今由子,颇感慨地对雅子说:“今天你们这里有种让我感觉回到了家的氛围。”
“真的吗?”雅子似有些不相信。“要不明晚你过来跟我们一道吃顿火锅?”
“那你挑错日子了,”李峰送她一个诡笑,“我的明晚已经预订出去了。”
对雅子做了个再见手势的李峰出得门来,坐进驾驶席里仍朝“旺发”里瞧了一眼。
他刚才对雅子说的那番话,并非刻意逢迎,而是对“夜桜”之所以在崇庆能生存这么多年的某种感悟,他们身上有种抱团的精神,而这种精神恰恰是时下许多国人所缺乏的。
走廊里很静,就跟没人一般。李峰转过楼梯时,看见有两名护士和几名患者的陪护人几乎是踮着脚尖在走路,相互间说话也是尽量压低着嗓门。
临去N京前,李峰白天曾来过一次。
曾克凡已从无菌病房转入普通病房,那时的走廊上也是同样的情景,没有人敢高声说话,其原因不外乎情报局呆在这里的保卫人员那种如临大敌的氛围所致。
今晚同样,走廊上游荡着两名情报局的特工,曾克凡住在最靠里的一间病房,李峰走近病房从望窗里看进去,里面还呆着两名特工。
曾克凡人既然没死,他的安全等级自然仍是最高一等,二十四小时不离人看护。关鹏已死,“夜桜”仍在。另一方面也是做给家属看,曾克凡何等人,不能落下人“走”茶凉的口实。
看守的特工均是九处的人,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李峰的家境以及他颇受曾克凡和何宽器重。
按规定,以李峰的资格是不允许入内探视的,可当李峰出现在病房门前往望窗里望去时,里面的一名特工当即过来打开了门。
李峰朝他点了下头以示谢意,走到曾克凡的床头前。
第三百三十八章 原路返回
此时的曾克凡一如他上次看到的那样,整个人陷在雪白的被子里一副沉睡的模样。主治医生单明涛说。
他目前所呈现的是抢救过来后的生理清醒状态,意识却仍处在丧失状态中,也即医学上称之的持续性植物状,俗称植物人。
李峰从没见过曾克凡睡着时的模样,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见到,更没想到他这一睡有可能会永远苏醒不过来。
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醒过来,可单明涛说了,动手术或许可能,但也或许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至少现阶段医生和家属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曾克凡的眼睫毛忽然眨了一下,李峰面上刚一喜,他身边的特工说,这是一种自然生理反应。
脱去手套的李峰蹲了下去,两只手抚摸着曾克凡的面颊,感受着他的体温,完全与正常人无异,他讷讷着对身边的那名特工说,老大一定会醒来的,是吗?
仓促间特工说:“是,我们的老大是永远不会死的。”
他这句话里有着明显的语病,大凡哀悼逝者的祭文里经常出现,他本人并未察觉,却深深地触动了李峰,他的眼眶一下便红了。
突然想哭一场,自己从此就失去他了吗?未来若没有他的统筹指挥调度,自己能坚持多久走多远?
他无法再“熟视无睹”般这样面对曾克凡了,他今晚来是想从他这儿寻求某种慰藉的,没曾想却适得其反,心情之沉重仿佛无以复加。
他转过身来时,脸上淌着的两行泪把那名特工给惊到了。
李峰逃也似地奔出病房,纷乱的脚步声引来了一名护士朝他喊了声,你轻点儿。他停了停,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楼梯口。
一下到台阶上,便再也控制不住飞奔而下直至冲出住院部大楼,险些撞到迎面而来的两个人身上往斜刺里一闪方才躲过。
“枫儿——!”是曾夫人在喊。
她领着一名特工出去买了些点心水果给看护曾克凡的特工们和护士当夜宵刚回来,没曾想差点被从楼里冲出来的一人撞到,她闪身的同时看了眼这人,却没料到会是李峰。
听见喊声的李峰急刹住脚步,匆促间扭过头去擦了把脸上的泪再转过身来,喊了声“姐。”
曾夫人往他面上望了一眼,对身边拎着点心水果的特工说:“你先上去吧,晚上当心别着了凉。”
这名特工刚转过身去,险些又被从楼里跑出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原是病房里的那名特工给李峰送来他落在病房里的手套。
神情略显尴尬的李峰接过手套,没话找话地对曾夫人说:“给他们买这么多好吃的呀,我还没吃呢。”
曾夫人遂也只当他撒娇说:“那姐领你上馆子去,街对面有家湘菜馆还不错。”
李峰问:“那你吃过了吗?”仍是没话找话。
曾夫人说,早吃过了,陪他再吃点儿权当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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