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酒慰平生
“那就应该是的了,他把你当做那个对接的人了。”何宽说。
“是这样的吗?”盖啸仲似乎要再次予以确认。
察觉到了什么的何宽和秦昊阳对视了一眼,而何宽看似更为敏感些。
“您看我像吗?”李峰聪明地来了个反诘。
孰料盖啸仲竟呵呵地笑了说:“似像非像也。老曾之后,这个所谓的对接人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一个单纯的传信人而已,没有某些人想象的那么神秘而重要了,挺好。”
很奇异的,何宽和秦昊阳仿佛同时松了口气,但显然寓意各不相同。
该说的说了,该问的问了,这场“密谈”到此似乎也应该结束了,李峰伸了个懒腰。
此时走廊上响起两个人渐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其中有毕中闵的声音。
何宽忙抢先一步冲过去打开门锁的按钮,几乎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毕中闵扫了眼屋里的四个人愣了愣,一边挡住身后的那人一边把门给带上了,一句话都不曾说。
盖啸仲倒没什么反应,何宽和秦昊阳则颇有意味地相看一眼。这毕中闵虽说是行动科副科长。
但在局里受上峰重视程度远不及何宽甚至还略逊秦昊阳,这里面既有能力问题,亦有人际关系牵扯,他这看似颇识趣的举动背后,却表达了某种不满。
在行动科办公室,行动科的三个人与局长密谋着什么,且秦昊阳和李峰是他的下属,却把他这个副科长排除在外,是个人都会心生芥蒂。
毫无城府的李峰自然没把这当回事,伸完懒腰问了句“没什么事了吧”便起了身,却见盖啸仲用了个按压的手势说:“你且等一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重新坐下的李峰遂看向他,但见他神色渐渐凝重,斟酌有顷后看着李峰说:“前段时间,老曾隐约有个让你打入‘夜桜’组织的计划,搞得挺神秘的。
也一直没怎么跟我提起,好像已然正式启动了,能跟我说说你和“夜桜”的接触进行到什么样一个程度了吗?”
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及这件事的李峰是无法回避盖啸仲对此事的关注的,很显然他是要自己的一个态度和深度想法,而非事情本身。
可当下的自己暂时还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也就只能如实道:“现在应该算是他们的外围成员,踩在边缘上了吧。”
“说具体点。”
“这个难说,主要看人家,至少他们的老巢我是可以进出自如了,但同时局里但凡我知道的大事小情以及我的去向必须时时事事报备。
就比如我这次去N京,若是被发觉了,我的一条小命恐怕也就玩完了。”
“等等,你是说局里所有发生的事你都要向日寇人和盘托出?”盖啸仲的声音一下高了至少八度。
“对呀,老大就是这么交代的。但您也无需过度解读,所指的是我个人所知范围内。”
“这里面包括上次歌乐山**官邸行动吗?你可是参与了整个行动的。”
“是啊,日寇人的设伏地点还是我给领的路勘测的。”
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的盖啸仲,一张脸瞬间阴沉得仿佛乌云压顶般在室内踱了好几个来回。
然后走到李峰的面前,压抑着一腔怒火愤然道:“老曾的这个赌注下得也未免太大了吧,这对整个大局乃至对你个人都极具危险性且是极不负责任的。他怎么想的?”
李峰却不以为然道:“这恐怕就是所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吧,卧底就得有个卧底的相。”
趁着盖啸仲怒火难抑地转过身去,何宽伸腿踢了李峰一脚,意思是让他悠着点。
李峰却火上浇油继续道:“我觉得吧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关键是如何采取相对应的措施,至少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任何的差池,伸伸缩缩就不要当这个卧底好了。”
盖啸仲再次走回到他身边,且弯下腰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这么理解并忠实执行的?”
李峰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自认为可以应付?”
李峰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再一次重重地点了点头:“至少之前我有这样的信心。”
这句话里所包含的涵义让盖啸仲和何宽、秦昊阳均不由得眼神一凝,且何宽和秦昊阳再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今儿这俩就靠这交流了。
退开一步的盖啸仲两眼望着窗外凝神有顷,背对李峰徐徐吐出三个字:“之后呢?”
李峰坦诚道:“我已经开始怀疑我走不走得下去。”
“你想走吗?”
“想,且被逼着也得往下走,只是能走多远我没有把握。”
秦昊阳突然一个起身冲到李峰面前道:“没有谁逼你,你可以选择不往下走的。”
李峰伸出手将他推离,却笑着问他:“你觉得可以吗?不觉得可惜了吗?”
何宽走过来一把推开秦昊阳,看定李峰说:“所以你是想拿自己的一条命搏一搏?”
愣了一愣的李峰眼神略略涣散了,却说:“我倒还真没这么想过,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事我得继续做下去,你们三个现在你一句他一句的,把我的脑子给搞乱了,我得找个地方静一静。”
言毕,一把推开何宽,脚步从未有过的沉重向外走去。
望着李峰略显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室内三个人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
他们很明白,李峰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前者表明他是有信心走下去的,后者看似退缩或胆怯。
实则他要的是一种保障,一种曾克凡式运筹帷幄般的保障,而这种保障,他们似乎给不了。
一段难耐的沉默之后,秦昊阳看着他的两位上司言辞恳切地说:“局座,何副处长,李峰年纪还太轻,经验和经历尚有所欠缺,且是家里单传独子,不宜担任这般重要任务,让他退出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劝他退出
盖啸仲长吁一口气道:“退出容易,再要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夜桜’蛰伏崇庆这么些年,我们是第一次距离他们如此之近,就这么放弃委实可惜了。可李峰要的保障我们谁能给得了?
既然给不了也就等同于把他往火坑里推,真正是两手提篮左难右也难啊,该如何是好?”
何宽则明确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机会以后还会有……”
孰料盖啸仲当即打断他道:“你是要跟我讲哲学吗?国家与个人面前何谓轻何谓重捋捋清楚好不好?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做到给李峰他要的保障,而非试图来说服我。”
何宽嘀咕道:“能给我也就不这么说了,至少当下我给不了哇。”
盖啸仲恼怒道:“所以你就宁愿生生放弃这样一个绝好机会?简直是白跟了老曾这么多年,连点皮毛都没学到手。”
如这般的评价未免也太刻薄了,且当着秦昊阳的面,眼见得何宽面现窘色。
盖啸仲拍了下他的肩膀叹口气抱歉道:“心情不好别介意,实在是‘夜桜’乃我心腹之患,你去摸摸李峰心里到底有何打算,是进是退给个明确态度,我们再做考量。”
当他迈着如李峰刚才那般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经过门口一张办公桌时,抬腕看了眼表,抓起桌上的电话要了外线,然后拨了一组号码,电话甫一接通,他立马换上一副笑模样。
“我当你没在家呢?下午一点在吗?等我。”
这般的神情和语气在何宽和秦昊阳看来,以为他是在和某个女人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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