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说到这,斯库卢奇换上带着几分戏谑之色在内的口吻
“你带着这么严肃的眼神和表情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向我道谢吧?”
斯库卢奇的这句话虽是疑问句的句式,但语气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见斯库卢奇精准道出了自己的意图,切普克的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但他还是迅速重整好了脸上的表情。
“我此次来找你,除了是想当面向你道谢之外,的确是还有其他的事想跟你商量。”
说到这,尽管有尽力控制,但切普克的语调中还是出现了几分急切。
“我们村的不少村民,在昨夜被火枪所伤。”
“我们的医生并不擅长治疗这种枪伤。”
“你们的医生能治被火枪打到的伤口吗?”
“如果能治的话,我想请你派你们的医生帮助我们!”
仍处于部落制文明的阿伊努人,没有发展出复杂的“礼仪文化”,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
所以绝大多数的阿伊努人讲起话来都很直爽,不会讲太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切普克没讲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地告知了他们的请求。
去请斯库卢奇帮忙这是切普克刚刚想出的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救治那些中了枪伤的村民们的唯一方法。
斯库卢奇他们也是白皮人,也用着相同的火枪。
所以切普克猜测他们的医生说不定就掌握治疗枪伤的技术,知道该如何治疗枪伤。
只要有任何一点能让更多中了枪伤的村民们痊愈的机会,切普克都不愿放过。
斯库卢奇挺喜欢这种讲话直爽、不饶弯的人,和这种人聊天,不用担心将太多的时间耗费在讲废话上面。
“原来如此想跟我们借医生吗”斯库卢奇轻声道。
斯库卢奇面无表情,语气平淡,让切普克等人参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当然,我们不会白让你帮我们。”
切普克急声补充道。
“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地给予你们想要的报酬!”
斯库卢奇伸出右手食指挖了挖耳朵,仅思考片刻,便缓缓说道:
“你想借我们的医生,也不是不可以。”
切普克的脸上浮现出希冀之色。
“但是”
斯库卢奇这突如其来的“但是”,让切普克脸上的这抹希冀僵了一下。
“我得先事先告诉你。”
“枪伤是一种很麻烦的伤口。”
斯库卢奇竖起他的左手食指,然后不断转动着这根手指。
“现在的子弹,是旋转着飞的。”
“在射进人的**后,会对人的**造成极大的破坏。”
“现在的医术,并没有发达能让所有中了枪伤的人都痊愈。”
“上半身中弹的人,能治好的概率微乎其微。”
“四肢中弹的人,绝大多数都得截肢。”
“而我的医生的医术也没有厉害到连死人都能从死神那拉回来的程度。”
“我就算是派出我的医生来帮你们,你的那些中了枪伤的村民们,能够恢复如初的,大概只有那么一小撮人。”
斯库卢奇将拇指和食指的指肚紧贴在一起,向切普克等人示意拇指指甲和食指指甲之间的那一小点缝隙。
“你那些中了枪伤的村民中,其中的绝大多数还是会死亡或残疾。”
“即使如此,你还想请我的医生来帮忙吗?”
听完翻译的转译,切普克现在的脸色很难看。
但他也仅沉默了一小会,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谢谢你的告知。”
“但我还是想请你们的医生来帮忙。”
切普克根本没得选。
即使斯库卢奇的医生也没法治好所有中了枪伤的人,但最起码还能救几人。
如果不请斯库卢奇他们帮忙,就凭根本不会治疗枪伤的他们,那些中了枪伤的村民们,只怕是会全部死光。
“该告知的,我都告知了。”斯库卢奇道,“你可别反悔,或是在开始治疗后,怪罪我们没有帮你们治好所有人。”
说罢,斯库卢奇从吊床上跳下。
“我虽然自认是个心地还算不错的人。但我也没有心地善良到一直进行无偿付出。”
“你们想请我的医生帮忙,肯定是要付点报酬的。”
听到此言,切普克露出凝重的表情,一副像是准备听取什么噩耗的模样。
看着切普克他们的表情,斯库卢奇不禁莞尔。
“不用担心我会要求你们给予什么让你们非常为难的报酬。”
“我想要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以取舍的东西。”
绪方和阿町都参与了昨夜对村子的整理。
一直忙活到天都亮了,绪方和阿町才开始去休息。
艾亚卡已经于刚才动身出发,返回库玛村,去请库玛村的医生过来帮助奇拿村了。
绪方虽然知道库玛村和奇拿村的关系很好,但他没有想到竟然好到了这个地步。
昨夜在得知奇拿村的伤患远比预期的多、药远远不够后,艾亚卡近乎是不假思索地表示:我去请库玛村的医生和药过来。
同时还表示:库玛村的医生绝对回来的。
只有一人坐雪橇,而拉动雪橇的雪橇犬的数量足够多、身体足够壮的话,艾亚卡有希望在傍晚时分归来。
于是艾亚卡在离村之前,在奇拿村的村民的帮助之下,算上自己的狗,总计集齐了8条雪橇犬。
8条雪橇犬这是艾亚卡所能操纵的雪橇犬数量的极限。
从昨夜开始,奇拿村的村民们便帮忙打点着身为他们恩人的绪方的住处。
他们村子里,刚好有一座空的屋子。
这座空屋的原主人,已经在半个月前因女儿出嫁到别村,而跟着他们的女儿一起搬到别村去居住了。
他们的屋子用低价卖给了切普克。
切普克计划着在之后将这座空屋充作养雪橇犬的屋子。
因为这座空屋只到手半个月而已,所以切普克还没来得及将他们家的狗放进这屋子里,现在这屋子是名副其实的空屋,除了一点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
正好适合用来供绪方他们居住。
几个村民在切普克的要求下,迅速打扫干净了这座屋子,同时也为绪方他们准备好了被褥等各种必需品。
而在忙活了一整夜后,终于开始休息的绪方和阿町,现在也终于回到了村民们为他们临时准备的“家”中。
他们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准确点来说,是阿町给绪方洗着澡。
虽说在昨夜,绪方每杀一人,都有尽力避免敌人身上的血溅到自个的身上。
但再怎么闪避,也有极限,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不可能将每一滴血都闪过。
昨夜战斗结束后,绪方基本上就是“半个血人”的状态。
溅到他身上的鲜血,甚至已经浸透衣服,染到绪方的皮肉上。
如果不尽快洗澡,汗味和血腥味所组合而成的臭味,能让猪圈里的猪都嫌弃绪方。
因此在帮助村民们打扫村子,忙活了一夜,来到家里后,已经闻到绪方身上开始散发出奇怪气味的阿町,便立即要求要给绪方洗澡。
“如何?水温会不会太烫了?”阿町朝正低头将头发浸在水盆中的绪方问道。
“好像还是偏烫了一些。”绪方道。
“那我再加一点冷水吧。”阿町用水瓢舀起旁边水桶里的冷水,加到用来来绪方洗头发的热水盆之中。
这间空屋里,除了绪方和阿町之外,再无他人。
因为周围没有任何外人在,所以绪方也不用担心有任何人来偷看虽然他也不怕有人来偷看他。
“我觉得我一个月不洗的头发都比你现在的头发要干净。”阿町用不咸也不淡的口吻吐槽着绪方现在的头发。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绪方自然是不可能在大浴桶里面洗澡,只能用水盆盛着热水,然后用抹布来擦洗身体。
关于是先洗头发,还是先洗身体,不论是绪方还是阿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先洗身体。
绪方的头发其现在模样可以说是不忍直视了。
洒到他头发上的鲜血在干掉后,凝结成块,让绪方的头发变成一块一块的“块状”。
将头发浸到热水里面后,部分血块融化,透明的清水迅速变成了淡红色的血水。
“我知道”绪方自个也清楚他现在的头发非常地恶心“啊,有点痛,小力一点。”
坐在绪方身旁,帮绪方洗头发的阿町,一点一点地将绪方那因沾上血液而凝结在一起的头发给揉开。
在不弄疼绪方的情况下,将打结的头发给搓开这工作量可不很快阿町便感到手指开始发酸了。
“你之后要不要试着去剃个月代头啊?”阿町朝绪方问道,“剃个月代头,不论是洗头发,还是与人战斗,都非常地方便哦。”
“绝对不要。”绪方不假思索地用坚决的口吻回答道。
绪方即使是死,也不会去剃那种像地中海一样的月代头。
二人从昨夜开始便一直忙碌,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直到现在,他们那一直绷紧着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随着神经的放松,他们二人也开始开始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来打发这洗澡的无聊时间。
“我们之后似乎不用再跟那个斯库卢奇买枪了呢。”阿町朝绪方轻声道,“现在有一堆肯塔基长步枪任由我们挑选。”
“是啊。”绪方不禁莞尔,“不仅仅是武器任由我们拿,马匹也可以任由我们拿。”
绪方他们对奇拿村几乎是有着“再造之恩”。
如果绪方跟奇拿村的村民们表示想拿一点从那些白皮人手中收缴的武器和马匹,村民们绝对不会拒绝。
“除了武器之外,我还打算拿2匹马。”绪方道,“有了马,我们之后就能用马来代步了。”
“马吗”阿町面露难色,“我可不会骑马啊”
马在日本可以说是稀缺资源。
没点财力、渠道的人,都弄不来马。
就以不知火里之前那种没落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有那个财力让村里的忍者们进行马术训练。
“我可以教你。”绪方道,“那些哥萨克人所用的马似乎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性格看上去都挺温顺的,骑起来应该不会很困难。”
“马术会不会很难啊?”阿町问。
不会,毕竟你之前已经在我身上练习过了,你的腰已经练出了足够的力道这句玩笑话涌到绪方的嘴边后,被绪方给强行咽了回去。
虽说阿町的性子比较热情、开放,但作为土生土长的江户时代的人,她有些地方还是挺保守的。
若是让阿町听到他刚才的那句带颜色的玩笑话,绪方猜测她一定会打他,所以绪方强行将这句玩笑话给憋回到肚子里。
“不会。”绪方随口说道,“腰好的人,骑马能更快上手。就凭阿町你的腰,你应该能很快上手的。”
“我的腰很好吗?”阿町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我觉得我的腰力一般般耶,屈身我只能一口气做500来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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