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二,发生了什么现在或之后要大规模动用大坂府库的库存物品的事情
联想到一个多月的那起“偷运铠甲”事件,冲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越往深处细想,冲野越是感到不寒而栗。
这已不是他这小小的町奉行所能插足、甚至去细想、考虑的事情了。
不敢去深究此事,于是冲野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完成堀田所下达的任务上。
作为全国的物流中心的“天下第一商都”,大坂府库中所库存的各类物品,自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在2天之内将府库中所库存的各项物品梳理出一个精准的数字,这是一个并不简单的任务。
冲野现在便正在兢兢业业地核对、检查着麾下小吏们所上报的一份份统计报告。
“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了啊”
将又一份报告放下后,冲野一边长叹着气,一边抬手用力地揉着双眼。
45岁这是冲野现在的年纪。
自从年纪过了40后,冲野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尤其是眼睛。
不仅远处的物体看不清,而且极容易发酸。
就在冲野仰着头、紧闭双眼,让眼睛进行休息时,办公间外陡然响起自己的一员部下的通报声:
“冲野大人,有飞脚带来了一封寄给你的信。”
“信?”冲野猛地睁开双眼,然后以欣喜的口吻赶忙道,“快点把信帮我拿过来!”
“是!”
飞脚:江户时代的快递员。
江户时代的日本已有着极厉害的快递服务,只要你给得起钱,飞脚能帮你把信或货物从日本的最东端送到最西端。
冲野要求快点把信给带过来后,不一会儿,一件封口完好的信便呈递在了冲野的书案之上。
眼中闪烁着亢奋的光芒的冲野,三下五除二地将信封撕开,从中取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
这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其顶端擦有一抹艳丽的嫣红。
看了眼信纸顶端的这抹嫣红,冲野立即心花怒放。
“晴菊小姐又给我寄信了嘿嘿嘿”
带着几分猥琐气息的笑声,从冲野的口中发出。
晴菊新町的蕈花屋的当红游女之一。
对于游女们来说,客人就是她们的命。
为了不让熟客流失,让客人转化为回头客,给客人们写信、邀请客人们再来是她们的日常重要工作之一。
因为游女基本上都没有人身自由,所以都会委托飞脚来帮忙送信。
这些游女们寄给客人的信中,最特殊的一种信,就是冲野现在抓在手中的这封信有着天红的信。
将信纸叠好,然后用涂有唇脂的嘴唇咬住信纸的顶端,用嘴唇上的唇脂在信纸顶端压出一个红印,这种红印便被称为“天红”。
这种有着天红的信,游女一般只会寄给对她来说最特殊的客人。
所以,当某个游女朝你寄出这种有着天红的信时,便等于是该游女在对着你说: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正因这种“天红信”有着这种含义,所以许多“花街大镖客”都渴望着能从自己喜欢的游女那收到“天红信”。
当然许多游女为了拉客,给自己的每一个熟客都寄去一封印有天红的信,在信里对每一个人说“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屡见不鲜、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冲野并不急着打开手中的这封信,而是先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张开大口,含住信纸上的那抹天红,接着用力地吸吮。
“嗯是晴菊的味道好香!好香!”
因为江户时代奇特的伦理观,有妇之夫在工作结束之后一起去花街浪荡只不过是极平常的事情。身为大坂町奉行,并不缺钱花、性子也极为好色的冲野,一直都是大坂官场内最杰出的那个“新町大镖客”。
晴菊是冲野于2个月前于偶然之中相识的。
初次见到晴菊时,冲野便被她的脸、熊、脚给勾去了魂魄。
这3个月以来,冲野一直保持着3天一次的频率去光顾晴菊的生意。
而晴菊也是个很懂得讨冲野喜欢的女孩。
自勾搭上冲野后,一直频繁地给冲野写信,联络着感情,在信纸上写点类似于“我吴服胸脯那部分的衣物好像变窄了”这种让冲野心痒痒的小骚话,让冲野对晴菊更是魂牵梦绕。
与晴菊你侬我侬的这3个来月,冲野每日最想听到的声音,就是飞脚身上的铃铛声。
晴菊写给冲野的信,无一例外都是“天红信”,基本上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天红信。因此现在看到这封印有天红的信后,冲野便立即知道这是晴菊写给他的信。
6日前,晴菊突然生病了,这让冲野沮丧了许久。因晴菊生病的缘故,冲野也因此许久没有收到晴菊寄来的信。
今天久违地收到晴菊的来信,这令冲野十分之亢奋,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
含着信上的天红,一直含到这唇脂都化开了,冲野才终于展开了信件。
冲野屏气凝神,专心致志、逐字逐句地阅读着手中这封晴菊所寄来的新信。
待阅读完毕后,冲野不禁露出猥琐的傻笑。
晴菊的这封信中所写的内容不多,统共就2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对冲野的例行寒暄。
第二个部分,便是对冲野发出邀请。
晴菊说她的病快好了,到了4天后大概便能痊愈,问冲野于4天后的晚上有没有时间来新町的蕈花屋看看她。
晴菊的这封信写得非常含蓄,咋一看是封好像很正常的信,但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所谓的“看看她”,是“检查她身体发育得正不正常”的那种“看看”。
“4天后吗”冲野擦了擦都快从嘴角淌下来的口水,努力回忆着自己日后的行程4天后的晚上,他应该有空。
确认自己4天后的晚上有时间后,冲野立即将掌中的天红信叠好、放好,然后将身前书案上的所有杂物都一口气推开,一边继续发出着猥琐的笑声,一边书写着给晴菊的回信。
全兵馆,乙号道场
嘭!
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于众人的眼前出现。
安芸快速地近身,然后挥出凌厉的斩击,将他的对手给砍倒。
现在正与安芸做对手的人,也是全兵馆的学徒。
他挨刀的地方是右肩头,因挨刀位置的不同,所以此人没有像北原那样直接昏过去,但他也并不好受,毕竟安芸的力道可不轻。
他用左手死死地捂着已经有些发肿的右肩,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其右肩的骨头虽没有受伤,但很明显他不静养个几日,右臂是别想再使用了。
在护具和轻软的竹剑还没有普及的当下,所有人都是拿着木刀、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对练、切磋,因此在切磋时受伤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无人会对将自己对手给打伤的安芸进行指责。
裁判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安芸不断是和谁打都是秒杀”的现象,在安芸将他的对手击伤后,他立即高声呼喊道:
“元明馆!安芸右之助,胜!”
全兵馆的馆主:南条勋的表情,现在极其地难看。
因为现在被安芸给打伤肩膀的这人,是他们全兵馆现在最后的一名选手。
四大剑馆中各出3人参加试合全兵馆的3名选手此时已全数败北。
因情绪愤懑的缘故,南条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用着冰冷的视线看着场上的安芸。
这个安芸不仅将他寄予厚望、本以为他能拿下“三连霸”的得意门生北原给一击秒杀,现在又将他们全兵馆的最后一个选手给淘汰,让他们剑馆已无任何夺得今年“大试合”的魁首的希望。
安芸的对手,现在已被搀扶着回到了场下。
然而安芸却还扛着木刀,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静。
“安芸君。”裁判朝安芸投去疑惑的视线,“请暂回你的位置上,下一场试合马上要开始了。”
安芸像是没听到裁判的话一般,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哈”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真无聊啊我已经懒得再浪费时间了啊”
他一面这么说着,一面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将剑重重一挥。
将剑尖指向坐在不远处的全兵馆馆主南条勋。
“无聊的比试就到此为止吧!直接直入主题吧!”
“南条先生!可以让我来看看你的香取神道流,水平如何吗?”
第639章 告诉丰臣:绪方一刀斋正在大坂!【5400】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击败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120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120点
目前个人等级:40
榊原一刀流等级:14段
绪方连做2个深呼吸,胸膛的起伏节奏再次变得正常,从“无我境界”的状态中缓缓退出。
刚才,在安芸在那叽里呱啦、自顾自地讲着那堆绪方根本没有在听的废话时,绪方已默默地再次用出“源之呼吸”。
然后靠着“无我境界”的力量将此人给一击秒杀。
对付此人,绪方其实并不需要进入“无我境界”,在常态下绪方也能将这人给打败。
只是没有办法将他给一击秒杀而已。
毕竟此人还是有些水平的,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脚虾。
常态中的绪方,在不使用无我二刀流的情况下,至少也需要3、4招才能将此人给放倒。
用3、4招来打倒安芸?绪方才不干。
绪方要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绪方要的,是好好教训下这个家伙。
安芸刚才所说的一句话,让绪方感觉非常地刺耳。
就是那句“女人就不该拿武器,女人拿起武器,只会让被她们所握的武器想要哭泣而已”。
这句话让绪方回想起了自己在虾夷地所结交的那帮朋友奇拿村的村民们。
少了大半青壮男性的奇拿村,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所打倒。
村中的大半女性拿起了弓箭和长矛,十分坚强地将男人和女人的活都给干了。
绪方一直都十分敬佩奇拿村中这些坚强的女孩。
安芸刚才的那番话,是对奇拿村那些坚强的女孩的冒犯。
自己所尊敬地朋友被如此冒犯这让绪方非常地不悦。
安芸让绪方觉得不爽的,还不仅于此。
他对一色花下如此重的手,这种行径也同样让绪方感到不悦。
安芸刚才对一色花的那一刀,不论怎么看都超过切磋的范围了。
绪方不清楚安芸和一色花是不是有啥过节,才让安芸的下手如此之重。
他也不想知道安芸和一色花到底有没有过节。
他只要知道一色花是他的朋友,而他的朋友差点被人打得要在床上长期躺着就可以了。
综合以上种种原因,绪方在从一色花的手中接过木刀后,他便打定了主意这人刚才是怎么秒杀北原那些人的,他就要怎么秒杀他。
在解除了“无我境界”后,绪方垂眸瞥了眼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的安芸他右肩和右脖颈之间的位置,现在已经肿得老高。
根据刚才顺着木刀传回来的手感,这家伙的右肩的骨头和右锁骨大概都已经断了。
不过断归断,还是能接回来的,绪方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下太重的手。
此人的种种作为虽让绪方极其地不悦,但罪不至死。
否则,绪方若是全力出击,凭他现在20点的基础力量,再加上“无我境界”所加持的增幅,哪怕是用木刀,也能将这安芸给轻轻松松砍死不,是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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