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宝贝孙女的心竟然被那男人给拐走了!
直周很在意倒幕的大业,但他也同样很在意自己的宝贝孙女。
一色花今日那副将“再优秀,难道还能优秀得过一刀斋吗?”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模样,让直周相当地忧虑
就在直周为一色花的未来担忧着时
咚咚咚
房外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这密集的脚步声,让直周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瞬间睁开了双目。
怎么回事?!
直周在心中发出惊恐的大喊,并迅速拿下放在床边刀架上的打刀。
来不及穿衣服,直周就这么穿着睡衣奔出了房间。
直周房间的隔壁,正是如水、阿实两夫妻的房间。
在直周提刀奔出房门的同时,如水也正好提着他的佩刀自他们夫妻俩的房间奔出。
如水并非自个一人孤零零地冲出房间,他的妻子阿实提着薙刀、神色冷峻地跟在如水的身后。
自从薙刀这一武器被长枪所淘汰后,薙刀术渐渐变成了武家女子所修炼的武术。
稍微有点家世的武家,其家中女子都必定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薙刀术。
阿实出身自家教极好的家庭,在严格的家教培育下,她的薙刀耍得极好。
出于习惯,阿实一直将她的薙刀放在她的床边,为的便是方便随时能扛起薙刀去砍杀私自闯入他们一色家的小偷、强盗。
直周、如水、阿实3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便急匆匆地冲向仍有密集脚步声响起的大门。
他们一色家共有三层楼。
直周、如水、阿实三人住在2楼。
他们家中仅有的3名侍者住在1楼。
直周他们仨刚下到1楼,便听到了他们家的侍者的惨叫声。
脸色变得更有阴沉的直周等人,加快了脚步。
在他们的一路飞驰下,他们总算是赶到了奇怪声响所传出的地方1楼的大门。
抵达大门后,呈现在直周等人面前的景象,让直周的瞳孔猛地一缩大门处,站着二十余名一身黑衣打扮的人。
这帮黑衣人的为首之人,是一个一身虚无僧打扮的人。
直周:“你们是”
什么人。
直周的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出,他便看到了那个虚无僧猛地一摆手:“动手。”
虚无僧的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下,其余的黑衣人纷纷掏出了各自的兵器,朝直周等人扑去
因为较早睡觉的缘故,所以一色花现在睡得正熟。
一色花的房间位于他们家的最高处3楼。
住得高,再加上睡得熟,因此一色花直到她的爷爷、父母都提着武器冲出房间后,才幽幽地醒来。
怎么回事?为何有那么多脚步声?!
一色花面带惊愕地掀开身上的被子,拿过旁边刀架上的佩刀,身着白色的浴衣,赤着小脚急急忙忙地往一楼奔去。
沿着楼梯匆忙往一楼赶,在来到二楼的楼梯间后,传入一色花耳中的声音,猛地一变。
脚步声中,多出了许多喊杀声。
在这道道喊杀声中,一色花依稀听到了许多对她而言,极为耳熟的声音。
爷爷的声音父母的声音
一色花脸上的血色变得更加稀少,脚步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
才刚下到一楼,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便让一色花的脑袋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之中。
她看到了大量的黑衣人。
大量的黑衣人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和她的爷爷、父母缠斗着,一楼变得一片狼藉。
人数的劣势,让战局变得一边倒,
直周也好,如水与阿实也罢,都不是什么能够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的顶尖高手,面对数量占了绝对优势的黑衣人,直周他们仅能苦苦支撑,毫无还手之力。
正喘着粗气,招架着5个人的夹击的直周,其眼角的余光现在正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的一色花。
在发现一色花后,直周近乎是不带任何犹豫与思索地用尽全身力气朝一色花喊道:
“小花!快逃!去找奉行所!”
几乎是在直周发现一色花的同时,那个虚无僧打扮的家伙也就是楼罗,也发现了小花。
“楼梯口的那年轻女人应该就是一色花了。”楼罗冷冷地说,“把她抓住。”
站在楼罗身旁的6名黑衣人齐声应了声“是”后,如饿虎般扑向一色花。
一色花可不是什么蠢货。
在下到一楼,看着被这伙有绝对人数优势的黑衣人,一色花的心里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决断了。
她知道就以自己的实力,就算冲上去也不可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所以哪怕没有直周刚才的那句大喊,一色花也知道她现在最佳的选择,是赶紧逃出去,然后去找奉行所的人来帮忙。
因此那种哭着喊着“我不走!我不要走!”的戏码并没有在一色花的身上上演。
直周刚才的那句大喊还没喊完,一色花就已经转身逃开了。
一色花所奔向的地方是一楼的某座房间
黑衣人们对这间屋子并没有那么熟悉,再加上一色花逃跑的时机很早,黑衣人们一时半会难以赶上,所以直到一色花的身影都钻进一楼的某座房间里好几秒了,那6名受命前去捉拿一色花的黑衣人才将将冲进这房间里。
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杂物房。
在冲进这房间后,那6名黑衣人惊奇得发现房间里只见杂物,不见一色花的身影
不需要任何人的吩咐,这6名黑衣人自觉地散开,翻找着这房间的各个角落。
不一会儿,他们便在这杂物间的壁橱内发现了一个大大的洞,洞的后方是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密道
“头好晕”
北原扶着自己的额头,倚靠着旁边的墙壁,休息着。
本来还不是很晕的头,因酒劲上涌的缘故,越来越晕,令北原不得不倚靠着墙壁,暂作歇息。
已经走到六丁堀了吗离家还很远呢
北原转动着脑袋,查看着周围那熟悉的街景。
查看周围街景时,北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到了自己右手边的街口。
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愤懑。
此时,沿着他右手边的街口直走,便能抵达他那心上人的家。
以前,光是看着这个街口,北原便会感觉心跳加速。
而现在不知为何,已不会感到心跳加速了。
此时看着这个街口,北原只感到有股股愤懑之情从他的心中冒出。
那个真岛吾郎真幸福啊能被一色小姐那样笑脸相迎
为什么一色小姐就不会也对我那么笑呢
北原自怜自哀着。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在北原的视野范围内出现。
北原皱了皱眉头,定睛看去。
在看清了这白色的身影为何人后,北原的双目猛地一睁。
“一色小姐?”
一色花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庆幸爷爷在家中各处兴建了密道的这一天。
但是倘若可以的话,一色花希望自己之后永远不会再为家中有密道而感到庆幸。
赤着双脚在大坂的街面上奔跑着的她,现在只感到脚底传来阵阵刺痛。
家境优渥,从小到大都没干过啥重活、粗活的她,双脚自然保养得极好。
娇嫩的脚底在布满砂石的地上飞驰是什么样的体验光是去想象,便能想象出这有多疼。
即使不用去看,一色花也能感受出来自己的脚底现在已经被尖锐的砂石割出数道的细小伤口了。
脚很疼,但一色花现在只能强忍着。
她没有停下来的余裕,她家中目前所出现的变故,让她丝毫不敢停下奔赴奉行所的双脚。
她也不敢停下,因为她身后指不定有多少追兵。
刚从密道中钻出来时,一色花曾想过要不要向周围的邻居大声呼救这个想法刚从一色花的心中冒出,便被一色花自个打消了。
这个方法实在太蠢了,远不如赶紧去找奉行所的人帮忙。
他们一色家的周围根本没有多少邻居,而且现在正是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哪怕一色花用尽全力去喊,大概也就只能喊醒部分人,而这部分被喊醒的人,愿意助且有能力助一色家一臂之力的人有多少?
更重要的是只要大声一喊,便会将那些黑衣人引过来。
佛祖啊!请保佑我的家人!让他们都能平安无事吧!
笃信佛教的一色花,在心中高声祈祷。
一色花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用两个词汇来形容:脑袋空白与心乱如麻。
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帮黑衣人上门变故出现之紧急,让一色花甚至都没有静下心去思考的余裕。
她现在只想赶紧赶到奉行所,让奉行所的官差们赶紧去救救她的家人。
事态本就紧急,在这样的情况下,一道新的变故让一色花的脸色一变。
“一、一色小姐!你你、你怎么在这?”
一色花听到前方有人在结结巴巴地喊她。
脸色大变的一色花循声看去正是北原。
喝得醉醺醺、都有些大舌头的北原,挤出一抹笑容,朝一色花招着手。
北原刚才的大喊,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传得格外清楚。
面对刚才无意间说不定已经帮那些黑衣人确定了她的位置的北原,一色花也升不起什么怪罪他的念头,毕竟不知者无罪,但还是不禁对北原升起了几抹埋怨。
但这几抹埋怨,很快便转变成了喜意。
北原虽然现在一副喝了酒的样子,但看上去还是能正常地走路。
他毕竟是男人,脚程自然是要比一色花要快上一些。
让他也一起赶去奉行所报官,能多一道保险,即使她被抓了,也能剩北原接着赶赴奉行所搬救兵。
北原恰好就在一色花前进方向的正前方,因此在拉近到与北原之间只剩10步距离的位置后,避免让黑衣人听声辩位的一色花便压低嗓音急声道:
“北原君,快去奉行所报官,我家遭贼人袭击了。”
现在心情急切的一色花,满面焦急,脸上此时自然是没有一点笑意。
一色花不知道她现在的这副没有心情露笑颜的脸,让北原的嘴角瞬间拉了下来。
刚才喝了太多酒的他,本就处于一种没脑子的状态。
他听到了一色花刚才那番焦急的大喊。
但他却下意识地忽视。
他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一色花现在的表情上。
又是这副笑都不笑的表情
你面对我总是这样的表情面对那个真岛吾郎时,却能笑得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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