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啧啧啧。”宋北云看着外头那还留着求生意志却被一刀干掉的人,轻轻摇头道:“真可怜啊。”
而说完,他起身用绳子将后头那个不知死活的娘们给捆成了大闸蟹,手法专业严谨。毕竟万一要是不小心醒了,自己又没注意,上来就是一刀那可就不划算了。
等一切都安置好了,宋北云把那娘们身上的脏衣服脏裤子全给扯了下来,扔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嘿,还用红肚兜,本命年啊。”
他嘲笑人家的同时,外头的门又被敲响了,宋北云连忙掩上被子并将钢刀踢到床底:“进来。”
一个浑身浴血的大内高手走进来朝宋北云一拱手:“宋大人,此番毙敌三百七十余人,我方伤四十一人,无人死。”
“行了,打扫战场了,把尸体给收拾干净,人头给我串起来,挂城门上,明早出告示!干完之后,就让兄弟们休息去吧,剩下几个轮值便好,我我等会就入宫禀告。”
“属下遵命。”
大雪在午夜时分停了下来,一切都好像没发生,金陵城中也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唯一的变化便是在那城门下挂上了数百个人头,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心中恐惧。
宋北云一夜没睡,天不亮就坐进了皇宫的“值班室”内,在那跟禁卫们聊了一会儿,也便差不多五更天了。
五更天的梆子一响,城门便开了,早起做生意的人便开始出入金陵了,而近日他们一抬头却发现那城门上居然挂着人头!
这一下议论声可就起来了,他们纷纷在讨论这到底是些什么人,毕竟那人头可不少,有十几岁的少年也有那满脸胡须的大汉,但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确凿。
而此刻的宋北云却已经坐在尚书房中,一边吃着赵性的早餐一边描述着昨夜的惊心动魄。
“当时那把刀就离我不到一寸,只要那贼人手腕子一翻,我今日就见不到官家了。”宋北云如是说道:“但我就与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他们干的这事本就是谋反大罪,若是能回头当个污点证人,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执迷不悟可是会连累家人。”
赵性揣着手手,听着宋北云的异彩纷呈,眼神里都是对江湖的向往:“之后呢?那贼人如何了?”
“还是个娘们儿。”宋北云说道:“长得还不赖,你要不要?你要我给你送来。”
“好好好。”
“咳!”王老太监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官家,可使不得……”
“怕什么。”赵性一甩袖子:“朕要亲自审她!”
第239章、12月6日 晴 敢笑黄巢不丈夫
城门口的告示用最高规格贴在了醒目的位置,细致的讲述了陈门楼子上那些狰狞人头的由来。
“白莲谋反啊,该杀!”
“就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啊,谋反……我呸!”
百姓看到之后无一不是咒骂,这里头有些老人可是经历过五代后的乱世的,那时的日子过得可不叫人过的,如今虽说也有些不足但不论如何都要好过那时的提心吊胆,总体说来就是差强人意吧。
而造反……这造反无异于就是把这些人拉回到了那个战乱纷杂的年代,那个人命贱如狗的年代,想来却是可叹可怕……
当然,这件事同时也被人报给了赵相,报给他的是新任御史大夫唐暄,他站在赵相面前义愤填膺地说道:“这皇城司太过了!我大宋以仁义立国,如今那宋北云却一夜之间斩杀四百余人,杀孽太重!更何况这些人中尚有读书之人,今日早朝我定要弹劾予他。”
赵相此刻脸色铁青,在唐御史说完之后,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地说道:“死亦当死,咎由自取。”
说完,赵相便拂袖而去,而看到赵相的脸色和反应,御史大夫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毕竟一直以来赵相可都主张仁政,从未见过他如此铁血决绝的样子。
“赵相……赵相,您等我一程。”
他追上去想要继续说什么,赵相却直接呵斥了起来:“乱贼祸国殃民,这等乱党,你还为其不平?你是何居心?”
这个大帽子一扣,御史大夫当时就傻了,那表情可谓是精彩,他思索半天也始终想不明白这赵相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的会如此,甚至就在这个白莲教的问题上跟太后那一党有些蛇鼠一窝的味道。
而当全城都在讨论昨夜那悄无声息的谋反大案时,一个人脸色苍白的走出了金陵城,来到了城外的那个山洞中,声泪俱下的与那匪首白念安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出去。
白念安一听这全军覆没,当时便慌张了起来,他二话不说带上了为数不多剩下的亲信,连忙乔装成农夫的模样,按照早就制定好的撤离计划开始驱赶着驽马车往临安府的方向窜逃而去。
一路上都算相安无事,但却在离城五十里地的地方居然有官兵在设卡,白念安看到那些官兵的模样,应是在此一夜,金陵城中的消息理应是没有如此之快,他左思右想一番,将心这么一横,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停车,下来。”几个士兵将白念安的车截停:“去哪,干什么?”
“去那红门庄,就在不远的地方,去给牲口上草料。”白念安满脸谄媚的笑容:“小人是那金陵城外的农户,这不连日大雪,家中哥哥捎了封信说那头草料用尽,吩咐我去给弄些草料,我琢磨着眼看也快过年了,便带着庄子里的亲戚干脆一并回去了。”
那兵丁走上前看了一下马车上的草料还有上头驮着的几个人,再用佩刀戳了戳草料下头,然后转身过去点点头。
白念安心中一阵暗喜,但却未曾想突然之间所有兵丁都举起枪矛对准了自己几人,其中一人还吹响了号角,几乎转瞬间一队兵丁便将白念安为围在了其中。
“军爷……军爷哟,这是怎的了?”
白念安卖力表演,而这时兵丁中走出一人,看似像个头目,他笑着说道:“匪首白念安,可是你?”
白念安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就想要跑,但看到周围的场景,知道自己定然是跑不掉的,他连忙摆手道:“军爷误会啊军爷,小人肖满仓,一世务农,怎的就成了什么白念安。军爷您瞧是不是认错了?”
那兵丁笑了起来,对身后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大概一炷香之后,一辆马车赶到了此地,接着从上头下来一个妇人抱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妇。
“娘……”白念安脱口而出,然后突然之间就面如死灰,跪倒在了地上。
“军爷,我认了。”白念安苦笑着看着自己的亲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否放过我家人。”
那兵丁笑言道:“那你可就要去问问宋北云宋大人了,问问他老人家放不放过你家人。这事我们说的不算。带走!”
白念安被五花大绑扔到了马车中,坐在那里时,他满脸苍凉的看着对面看守他的兵丁,而身旁则是自己的一家老小,他垂着头默不作声,而他娘子和老娘都哭哭啼啼的,但自己的儿子却凑过来抱着他的腿爹爹爹爹的喊着。
那一瞬间他就崩了,潸然泪下,嚎啕大哭。
“相公,莫要怪我,那宋大人讲我若是不说实话,便将宁儿、宝儿扔到那井里去……”
“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都怪我啊!”白念安说完之后,径直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宋北云刚刚办好了女贼移交手续,赵性十分满意的将这个女匪给接过去亲自审问,并表示这女贼有那么点点漂亮的喔。而宋北云只是莞尔一笑,毕竟什么女匪不女匪的,就是给赵性送了个小玩具罢了,反正自己这边已经多的有点照顾不过来了,给赵性玩完也是挺好,而且他还有点想验证一件事,那就是赵性到底是没有生育能力还是没有那个能力……
不过现在看来他那个能力还是有的,不然不会一听到女匪长得漂亮眼睛都放光,这明摆着是皇后怀孕这些日子给憋的。
这倒是无所谓了,反正那女匪本也就是死人一个了,谁玩不是玩呢。说不准还能有个百分之几的概率捞个妃子当当,最次也能是个秀女,算是她福大命大了。
在交接完工作之后,他又去跟太后汇报了一番工作,太后高度肯定了宋北云的工作能力,并夸奖他是国之栋梁,未来可期。至于花了点小钱之类,太后是浑然不在意的,她甚至还说有能耐的人就是该花钱的,整日扣扣搜搜的人成不得大气候。
“对了,这几日……”太后环顾四周,屏退了周围那些使唤人,小声对宋北云说:“可有见过辽国的南大王?”
“明日我便去见上一见,娘娘有何吩咐?”
“倒也是没什么,若是方便帮我带封信出去。”太后叹气道:“我幼时有个姐妹嫁到了辽国,如今二十年过去,也不知她是生是死,想求辽国大王帮忙寻找一番。”
“娘娘果然重情重义,我一定给娘娘带到。”
“嗯,倒是个知事的人儿,你且去吧。”
“那太后娘娘,我这便走了。”
“嗯。”太后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喊住了宋北云:“等会子,你可婚配?若是还未婚配,便从我身边这些个精挑细选的丫头里选个回去,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体己的人儿了。”
“多谢娘娘厚爱,我已有婚配。”
“那倒是还行,你且回去吧。”
太后其实还真的是挺喜欢宋北云的,年轻懂事机灵不说,办事还利落,若不是出身低了点,将那烦人的金铃儿许给他倒也是件好事。想到这一点,太后心中又来了计策……
在拿着信出宫时,宋北云好巧不巧在宫门口碰到了正要往回赶的赵相,宋北云上前对赵相拱手行礼道:“恭喜赵相贺喜赵相,今日喜得良婿。”
赵相看到他,情感上还是有些别扭,但到底人家是帮了大忙的,而且还被白莲教的刺杀,看他眼眶周围的黑色便知他这几日定是不能安眠,于是高冷的赵相也破天荒的朝宋北云拱了拱手:“天寒地冻,宋大人小心身子。”
“多谢赵相关怀。”
“嗯。”
赵相坐上轿子走了,而宋北云吹着口哨也溜达着往皇城司走,毕竟皇城司离皇宫也就是不到二里地,近的很,坐轿子有点太装逼了。
可还没等他走到那皇城司衙,便有几个手下赶了过来,迎着他喊道:“宋大人,好消息!匪首白念安已在牢中。”
“哈哈。”宋北云打了个响指:“果然不出我所料。”
“是!兄弟们都在说宋大人料事如神,怎的就知道这匪首会在临安那跳路上经过呢。”
“脑子,得靠脑子。”宋北云在那下属的脑袋上拍了拍:“干活得靠脑子。”
“去,知会一声九寺衙门和刑部,准备三司会审。”
九寺衙门就是传说中的大理寺,也就是最高法院。刑部呢,就是相当于公安部加司法部。谋反这件事,实在太大了,一个皇城司自然是吃不下的,所以胜利果实绝对不能独吞,好东西要大家分享,这官儿才能当得长长久久、安安稳稳。
不过在三司会审之前,宋北云倒是想要去亲自见上一见这个胆敢自诩黄巢的读书人。
毕竟下一个敢自比黄巢的真实历史人物可是几百年后的老朱呢,宋北云今日倒是想见见胸中有如此睥睨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对了,跟九寺衙门和刑部的说一声,审理之前,皇城司还要先清理一下余党,会审之日就定在七日后吧。”
“是,宋大人。”
第240章、12月6日 晴 短日溶雪人更寒
左柔的宅子是要不得了,房前屋后死了得有小几百人,昨日还看不太出来,今日这天光一亮溶雪时节便能看了个透彻,融化的雪水混着血水将这地都给染红了,上头还挂着碎肉断肢的,活脱脱就是一处凶宅。
审案子么,倒是不着急,怎么都得先把家给搬了。
宋北云现在倒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而且也算是有那么点面子,找个宅子倒真的是不难,只是合心意的却是不多,当初给左柔置办这个院子的时候,前前后后可就花了得有小三个月,又是翻新又是种花植树的,院子里那颗垂枝樱还是特意找人从小日本那给运过来的,价值连城。整个金陵城就这么一颗,如今要搬家了却也是要移走的。
所以这新宅子一定得有个好院子,且是坐北朝南四面通透,最好是能傍着清水渠,周围还不能够太吵闹。
这样的院子那就得是个豪宅,在金陵城中少说得要个八九万贯才能拿下,这还只是一个院子钱,宅子的翻新也好、草皮的种植也好、家具也好,算在一起十几万贯那是少不得的。
但现在宋北云手上的流动资金也就三四万贯,但总得有地方住不是,这凶宅他是怎么都没法子睡下去了。
“宋大人,要不您先歇着,我去给大人寻摸一番?”那个干瘦的亲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自告奋勇地说道:“这些日子我在金陵城中也算是有些根基,寻起来也方便。”
“那可是麻烦你了。”宋北云打了个哈欠:“昨日一宿没睡,实在没了精神,这案子我也不审了,也空去寻觅宅子。唉……”
“哎呀,宋大人可是为国尽忠、鞠躬尽瘁。这等小事自然属下需为大人操办的事,宋大人您就歇着,小的这就去给你寻宅子。”
宋北云点点头:“可不兴那为非作歹啊,再想着把老宅卖出去吧,那地段也好,屋子也好。家俬、院子一并打捆卖咯,适当的降点价,毕竟院儿里死了那老多的人。”
“哎,属下明白。”
他离开之后,宋北云盖上一床狗皮的褥子,躺在办公室的短榻上不一会儿就睡了下去。
而那干瘦的家伙则在外头点了几个人就直奔向了金陵城的南城,也便是富人们住的地方。他寻觅了好几处,都不及宋北云的宅子,不过突然之间一个独门小院却是闯入了他的视线。
这小院地处浅巷之中,占地倒是不大,两亩地左右。院墙里头一支梅花探出头来,而那门口的一堆憨态可掬的石头狮子也是娇俏可爱。
“嘿,就这了。走,进去瞧瞧。”
他倒是不怕触碰了什么高官,毕竟他可是皇城司的资深老员工,谁谁谁在哪哪哪有个啥啥啥的,他那就是个门清。这宅子一看便是哪个富户安置的,走进去便是了。
用力拍门后,开门的却是个绝色少女,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笑了起来:“这位小娘子,家中可有大人?夫君也好父亲也好?”
“没有,干什么?”
妙言眉头一皱,看到他们身上那层皮,表情显得怪异了起来,她刚刚才从国公府里回来,正打算洗个澡休息一下,没想到这就碰到了几个穿着锦皮的特务。
“没有?那便好办了。你这宅子多少钱?”
“你要买?”妙言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买这?”
“嗨,不如进去详谈?”
“我怕你进了我的屋出来命都没了。”妙言轻笑一声:“不信,不信试试。”
这还能忍?皇城司办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他作势要拔刀,表情也变得凶狠了起来:“好小妞,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就像那白莲余党,兄弟们!给我逮……”
话还没说完,妙言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然后将随身的铜牌扔在了地上:“让宋北云过来跟我说话。”
大门重重的关上,那干瘦的亲从愣了片刻,下头人则捡起了那块令牌,表情立刻变得微妙了起来:“大……大……大人……”
“还愣着干什么!破门!”
“别……大人别啊。”身边的下属用力拽着他:“大人您瞧这个。”
他顺手接过令牌这么一看,发现赫然是皇城司使的宋字令,这……这不就是宋大人的令牌么?
他往后退了两步,脑中一片空白,再仔细打量起这庭院来,感觉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就连宅中树的位置都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只不过一处是梅花一处是樱花。
“大人,这怕是……”
“完了。”
这干瘦的亲从捂着脸嘟囔了一句,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呢,这宅子明显是宋大人金屋藏娇用的宅子啊!
想到这,他的脸色都变得绿了起来,刚想敲门但最终还是怂了,只能夹着尾巴回到了皇城司,站在房门外忐忑的等着宋北云起来。
又是个黄昏时分,宋北云披着衣裳走了出来,准备去让几个下属弄些饭菜来,但他一出门就看到这马屁精战战兢兢的站在那。
“嗯?你干什么了?”
“宋大人……下官犯错了。”
“你能犯什么错,你这油滑的跟泥鳅似的东西。”宋北云笑道,但转头发现这家伙脸色仍然不好看:“怎么了就?”
他默默的把那块令牌托在手中呈在了宋北云面前,宋北云看到这令牌,二话不说扬起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你他娘的……”
下一篇:大唐:抗旨才能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