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至于私生活,这玩意是不能查的,因为谁查这个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裆上,上至皇帝下至刺史在这种事上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甚至有些人自己的日子都得腌臜无比,至于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扳倒他的地方了。
难不成参他一本酷爱吃肥肉不成?那可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即便是这样,如果皇帝想要搞他,那诬陷大臣三板斧还摆在那里,就是莫须有三连,拥兵自重、苛捐杂税和枉顾圣恩。
但问题就是先不说皇帝想不想扳倒宋北云,即便是想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诬陷他拥兵自重和他真的拥兵是有本质区别的。
真的说谁敢无缘无故用个“莫须有”把宋北云扣在京城,那都不用想了,哗变都算是轻的,重则直接清君侧,杀个金陵城人头滚滚也不是难事。
到了宋北云现在这个级别,那些整日玩弄权术的大臣根本已经动他不得了。
这一点宋北云比谁都清楚,岳飞死就死在了皇帝的小心眼和古怪脑回路上,在这样一个时代,说什么狗屁的群臣蛊惑那就真的是胡说八道,皇帝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说白了,如果不是历史出现分歧,没有赵性这一脉上台,大宋该死就是得死的,一溜皇帝没有一个能打的。
所以宋北云认为与其说是他自己救了大宋,倒不如是老赵家的祖宗显灵让赵性这个混账当了皇帝。而这个皇帝看上去和明武宗朱厚照有一拼,但其内核却是一个秦始皇似的人,因为纵观历史再也找不出一个既不窝囊却又会进行自我辩证的皇帝了。
“宋大人,到时候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北坡眉头一皱回头训斥道:“嘴上不留神,到时不知什么时候你就人头落地!”
宋北云倒是笑着伸手拦了一下:“没事,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就行了,别怪人家。”
不过他说完,却回头正色对那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说道:“但是你下回一定要注意,我不计较总归是有人计较的,若是招惹上谁,你还得连累你上头人。”
北坡瞪了自己那书童一眼,拂袖出门。宋北云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前笑道:“北坡兄,不用这么气愤嘛。”
“这些草包,这些年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身上去。”北坡摇头道:“北云你是有所不知,这些年这冒出来的人多了,妖魔鬼怪、歪瓜裂枣也多了,有时真的是让人怒其不争。”
“哈哈哈哈,正常正常。”宋北云摇头道:“往后啊,读书人会越来越多,歪瓜裂枣也会越来越多。因为不管怎样,天底下总有八成是废物。”
北坡苦笑摇头,一直将宋北云送上演讲台。
这几日的光景,整个金陵的文化圈都已经知道宋北云已经回来了,那个曾经带着天下士子带头堵皇宫门后被关在囚车里游街的宋北云回来了。
据说他这次回来是做汇报演讲的,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要给谁汇报。
所以本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人还真的是不少,许多人甚至早早的从外地星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就为看看宋北云这次究竟要汇报些什么。
看着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松北四周围开始加装起玻璃来,而他站在玻璃里头调试着麦克风的收音效果。
感觉差不多之后,他便双手撑在了台子上,抬起眼睛环顾一周。
下头的禁卫已经将人隔在了二十米之外,有人不满正在理论,而宋北云这时恰到好处的咳嗽了一声。
“诸位,我先给大家道个歉,今日呢我便没法子站在你们之中了,至于理由嘛,诸位也都能想到,这天下想要我宋某命的人,那可是数也数不清。宋某不才,贪生怕死,还望大家见谅。”
台下听众的笑声雀起,顿时心里头的不满也都消散开来,要知道宋北云可是凭一己之力将数百年的取士制度翻天覆地的改革了一番,其中侵犯了多少王公世家的利益,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在这样的场合下,一定的安保措施的确是需要的。
正在这时,赵性叼着一个包子还提着三个饼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将经世救国为己任的年轻人。
而要仔细看的话,人群里除了有赵性这个臭不要脸不畏呵骂插队的人之外,基本上满朝文武都到了,但他们没有穿官服,一个个都是便服过来看个热闹,这人来的多了,自然就难免碰上。
“哟……许大人。”
“这不郭大人么?”
“唉?黄大人也在啊?”
“那不是丁相么?”
就像一个大型认亲现场一般,惊叫声连成了一片,感觉就像是在工作日发现同办公室的同事出现在电影院,而他还刚刚捂着肚子请假说自己时日不多要去看病。
他们来这里看宋北云,倒不是要来被他洗脑,单纯就是想看看这厮又要玩什么花招,毕竟这人每次来金陵都是一场腥风血雨,这些年下来不知道多少人的坟头都已经长满了丁香花。
不止是朝中的大臣,各国的使臣也都悄悄的来了。也许对于国内,宋北云其实还都只是个当得国士之人,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意识不到这人到底牛批在哪里。
但是对于外国来说,宋北云可就是解开了束缚的猛犬,这些年下来周围没有一个国家不认识他,大到辽国和刚刚消失的金国,小到百越、天竺诸国、大理、西域、西夏、吐蕃这样的地方,说他是外交界的天花板也不为过,至今为止还有最少七十五个以上的小国在靠着宋北云制定的政策养家糊口。而也有九个国家或者部族已经因为这个家伙的压力而纳土归宋,即便是当年风光一时的草原现如今也打得一塌糊涂,南方诸部已经宣布成立蒙古帝国了,而北方草原则坚决的以金帐汗国在争夺正统。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那个年轻人在过去的十年里一步一步经营出来的结果。
“今日宋某到来,不为其他,就是为在场诸公汇报一下过去我大宋所取得之成果。”宋北云抬起头看了看远方:“并以此为启,通报一下未来十年的国家计划和步骤,这次演讲因为某些人的关系,所以会是白话文演讲,诸位若是觉得我离经叛道了,现在可以退场。”
还没开始就赶人走,要不怎么说他是宋北云呢,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说些什么。
不过推广白话文是晏殊那头的事,至今为止还是有人对此颇有不满,认为晏殊就是在数典忘祖,摒弃精华。要换一个人他们肯定是要愤然离场的,但现在上头的宋北云,而且要听过去十年的变化和未来十年的规划,这种事可不是随时随地能遇见的,所以即便是最坚定的官文拥护者也舍不得走出大门。
“好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宋北云看到场下离开的人不多后便清了清嗓子:“有宋至今,已是将好一个甲子了。一个甲子的光阴之中,故事有太多,今日便不再赘述,有兴趣者可去弘文馆大图书室查阅史家典籍。”
他抿了抿嘴:“自三十七年前始,大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灾荒连年、外强入侵、各地赔款,千言万语难以描述其一二。”
“十四年前,宋国势弱,将都城拱手让人,偏安一隅。”
宋北云的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沉重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来,似乎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每次敲打都会让人的心中猛然一缩。
“十年前,国朝几乎断送。新历元年,白莲猖獗,蛊惑人心。东南水灾,数十万人流离失所,粮食崩塌、有商不仁,囤货居奇,国家之命数岌岌可危。”
“幸得天下有志之士于迷离之处挺身而出,挽大厦之将倾,生生将一个风雨飘摇的大宋用血肉之躯撑了起来。此为幸,也为不幸。幸是天下终究还是有人能站出来,不幸则是势单力薄,孤木难支。”
“新历二年,西北兵变、荆楚作乱,恰逢大宋粮食欠收,七十五万人饿了一年的肚子。据各地官府统计,此年饿死在七万余众,加上漏报瞒报,饿死之数应当在十万之众。白莲教趁机起事,作乱东南。”
听到这里,不少人的眼里都泛起了泪花,回望那个时候,若是贫苦家里出来的,谁家没有一两个人饿死呢,更不用说有的地方更是十室九空。
“新历三年,白莲平息,各地斩杀白莲教众近三万人。这件事将是有史以来嘴不光彩的一笔,只因所谓白莲教众也不过便是饿肚子的百姓罢了,因饥而起事者,罪在国家。此事本不该发生,但无奈大宋那时却已是残破不堪,难以顾忌头尾。”宋北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然后低下头继续说道:“同年,工坊成立。”
“新历四年,工坊起,万物生。大宋的瓦砾之下,绽出了新苗。同年七月,宋辽定盟。而后冬月,徽州瘟疫,死者近三千,已故赵相身先士卒,以身试牛痘。”
“新历五年,收复长安,进行改革。同年七月,两金之战爆发。”
“新历六年,西夏纳土归宋、大理纳土归宋、百越纳土归宋,大宋国土比肩盛唐。”
“新历七年,大旱。大宋无一人饿死,同年八月,第一艘海船于泉州下水。”
“新历八年,连云新港建设完成,第一艘巨舰下水,同年炮轰平安京。”
说到这里时,人群中的日本使者黯然退场,而同时琉球和虾夷使者带头欢呼了起来并引发整个现场第一波小高潮。
“新历九年,全国改革近乎完成,学籍制度、士兵制度、官吏制度、税收制度四大框架正式完成构建。同年,金国在我第二舰队的进攻下,完颜皇帝陛下以不可伤害百姓之条件向宋辽献国,金国并入宋辽。”
听到这里时,下头又是一轮海啸一般的高潮。
虽然十年被浓缩成了十句话,但是真的可以听出来这十年的真切变化,那种轻声细语之间的自信是根本无法被掩盖掉的。
而就在这最后一句话说完时,远处突然汽笛声出现,接着围墙之外一辆巨大的铁疙瘩冒着浓烟穿行而过。
宋北云转过身指着火车:“语言不够力度,还请诸位亲眼一瞧。”
第一阶段告一段落,但台下的赵性知道第二阶段才是宋北云的重头戏,所以他连忙将手中的包子吞了下去,搓了搓手,静静的等待着火车的首秀结束。
第858章、十年1月18日 雨
今日虽说是雨天,但这蒙蒙细雨却没能阻挡弘文馆中的热浪。
一声嘹亮的汽笛声从远处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唯独宋北云却没有转身,他站在那里整理后续的资料,因为这不是画饼大会,他是需要给出细节上的东西的,所以有些内容可以脱稿而有些数字他不能有任何错误。
火车头逐渐的近了,它在这个时代就像一头从荒原太古中闯入的巨兽,头顶冒着蒸腾的热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杀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许许多多的人为了一睹它的真容,纷纷拥到了矮墙边上,而等到看到它由远至近时,那些人之中却有一大半心中满是惊惧。
它太大了,大到一个人站在旁边都如同玩偶,它也太长了,长到好像没有边际。
锅炉偶尔发出的爆鸣声和驶过铁轨时的轰鸣声,无一不在告诉所有人它的巨大和沉重。
而它身后拖着的那些东西更是人们以往无法想象的,即便是整个金陵最大的商队,一次性运送货物都不如它的其中一节,而即便是如此它还能有着马匹无法企及的稳定以及不俗的速度。
有人兴奋的把它喊做“火龙”,快活的朝它挥舞着手臂。仿佛就像看到了大禹治水时的应龙、女娲补天时的巨鳌。
也有人被它骇人的身形吓得两腿发软,直到站立不住,连声惊呼妖魔鬼怪。
但不管对它是怀揣着怎样的情绪,它都这样一往无前的朝着前方去了,将身后的人甩出了一大截。而它所背负与其说是货物,倒不如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不管是堆积如山的粮食还是做工精美的衣物,无一不在告诉在场的人,曾经那个世界终究已经远离了,他们即将面对的会是崭新的时代。
火车很快就已远走,但人们却仍在或兴奋或惶恐之中,他们在高谈阔论,谈论着这头巨兽究竟能有怎样的作用,不过别说他们,即便是五百年后的徐霞客也只能畅想着朝游碧海而暮苍梧。
但如今,理想的花终究就是绽放在了眼前,它承载的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希望,更多的却是一个民族的梦。
宋北云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火车,双手撑在台子上,抬眼一瞧正看到工部老张扶着矮墙嚎啕大哭。
六十多岁的老叟,哭得像个三五岁的孩子。而他身边还有一众白发人,他们站在一起,有痛哭有负手而立,有仰天凝望也有故作张狂。
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只是头上沾染了李白的霜。
新历10年1月18日,注定是一个将会被载入史册的时间点。在这一天,人类史上第一台蒸汽动力机车正式在宋国首都进入试运行阶段,它标志着历史在这一天分成了两个阶段,从这一天开始往后的历史都将被称之为近现代史。
此题必考。
十年,上百万人为之奋斗,而从今天开始,世界将为中华为中华民族所震撼。这是大势所趋,任何阻挠者都将是螳臂当车的歹徒,会被波涛汹涌的浪潮狠狠拍碎在沿途的堤岸上,不留一丝余地。
人群的躁动逐渐平复,人们在回味刚才的盛况时,也开始慢慢的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而这时宋北云抬起头再次看了一圈后,笑道:“是吧,老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一百句也不足以让你们看一眼来的震撼。”
台下发出笑声,期间不知是谁带头开始鼓掌,很快掌声就蔓延了开来,如同风动雷鸣,经久不息。
“从前。”宋北云伸出双手压了压:“父辈们、祖辈们,他们将自己的一切都归功于上天的恩赐。但现在,一切的功劳和成绩都将归于大宋、归于中国、归于你们每一个人。过去的十年,不想再去提它,因为未来还有数百个数千个数万个十年在前方等待。愿我中华万年不朽。”
宋北云的演讲技巧没有那么多,他的情绪要比赵性平缓许多,但恰恰就是这种平缓虽然缺少了几分情绪上的张力,但平静所带来的可靠和自信却是高昂的情绪所不能带来的。
这句话一出来,本来已经稍微冷静的场面顿时再次被点燃了起来。
人们疯狂的举起手臂高呼万岁,而这一次却并没有吾皇二字,因为“吾皇”本人也在其中高呼万岁。
不夸张的说,如果这个时候宋北云高喊一声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这里最少能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会跟着他去把皇宫给点了。
等到极端亢奋的情绪稍微平息之后,宋北云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好了,大家稍安勿躁。我接下来要给各位栋梁总结一下过去十年的数据变化和对未来十年的计划安排。”
他说到这里时,丁相旁边有个人凑过来小声道:“相国,这等军国大事……在这里说是不是有些……若是让外人听去了,可是该如何是好啊。”
丁相眼睛瞟了这人一眼:“你是哪个衙门的?”
“下官是……是翰林院……”
他话还没说完,丁相却是不耐烦的一挥手:“你明日去尚书省领个辞条回去种地吧。”
丁相不想跟这些庸俗者解释太多,只因他们不配。不配当官更不配这个花团锦簇的盛世,这些人就是木头上的霉点子,看着让人厌恶不说,如果不铲掉恐还会祸害一片。
因为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一个翰林连什么叫趁热打铁都不知道,还在用这般小国岛民之心态处事,那就不如早早的回去种地。
别以为老丁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几个身上有相国之职的人里,最好说话的恰恰是宋北云这个魔头,即便是晏殊那都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但庸人太多,他们总以为年纪大的老丁好相处,其实恰恰相反,宋北云至今为止从未因为某个人的某句话而去惩治过谁,哪怕是那些年堵在他门口击鼓骂宋的人他也都没有追究过。
而正在这时,上头的宋北云却已经开始通报数据了。
这些数据并不是什么机密,反而它恰恰是最应该公布出来的内容,粮食产量的对比、城镇人口的对比、工业产量的对比和人均收入的对比,这恰恰好正是反应新老两个时代的最直观的东西也是改革最为直观的体现所在。
这些数据是惊人的,因为不管是秦汉三国魏晋南北朝,亦或是隋唐五代十国,哪怕是大宋的前五十五年,百姓几乎都是饿着肚子过来的,靠天吃饭靠命吃饭靠运吃饭。
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手底下没有再饿死人。
但现在,数据已经展现在了大家的脸上,从新历六年以来,历经旱灾、瘟疫、水灾、冰灾、蝗灾、地震等等一系列的灾祸,可谓是灾难连连,有些年份的确日子过得紧巴巴,但至少有一点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因为饥饿而死。
天下你来我往数千年了,如果说这不是最好的时代,那又会在何时?
以后不好说,也许往后每一日都是最好的时代,但往前的话却可以板上钉钉、盖棺论定了。
新历七年之后,再无兵变、内战和叛乱,也无民间妖人作祟、也无宗教聚众作妖,农业和工业都在追着赶着往前狂奔,新的作物和新培育的种子还有化肥的出现让粮食呈现出数倍的增长,工业方面更是四处开花,还伴随着基础科学的蓬勃发展,大量的资金涌入科学领域之中,各种各样让前人难以置信的东西都澎湃而出,呈现井喷趋势。
成型的大学已有十所,还有差不多一倍于这个数量的大型学院正在兴建,届时会有更多的学科,社会分工也会更加明确。
而其他方面,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法律上头,现行的法律要比大宋一直沿袭的唐律多出七百多条法律明细,而这还是在具体删减考量之后的结果。
御史台每年侦办的徇私枉法案件超过四百起,每年平均处置的涉案人员近万人。
法律的严谨和宽容都真实的体现在了百姓的衣食住行之中,甚至已经拜托了第一阶段的法家影响,正在逐步走入法治社会阶段。
虽然要彻底完成社会的转型,可能还会需要五十年甚至更久,但在不远的将来更多的年轻有为者上位之后,一定会迎来前所未有的改头换面。
宋北云把自己的汇报内容逐渐完成,下头不少人做笔记已记录下了近乎半本,至于里头有没有别国奸细,这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这里能拿出来说的,都是经过筛选的,而大概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军事产能他根本提都没有提。
就在差不多一场汇报接近尾声之时,火车又从另外一头绕了回来。
而这时宋北云也开始要对下一个十年进行通报了,这才是包括赵性在内最在乎也是最让人期待的内容。
其中很多细节即便是赵性也是第一次听闻。
首先集中力量建设强大的工农业体系,加速农业转型进程,抓钢铁、军工、基础工业和交通运输的整体建设程度,并要继续完成上一个十年里制定的教育方针,完善基础教育建设,争取在第二十年的时间里,将文盲率从现在的九城降低到三成以下。
而这里头的细则如果琢磨起来,只要有人肯捷足先登一步,乘着这股东风,想不发财都不行。
首先就是在农业方面,这也许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把科学养殖、种植提上了计划,而这其中包括动植物的品种改良、引入新品种等等内容,就是未来十年的主要发展内容。
首先确定了江西、湖南、安徽、江苏、浙江五个粮食产区,并会开始召集一个特殊的队伍开赴原金国的所在,进行极北拓荒,要在十年的时间里将那个不毛之地改造成塞上江南。
而在交通方面,主要是铁路的建设,现阶段盲目建设公路显然是得不偿失的,因为运输效率非常低,所以铁路反而是最优解。
在第一阶段的建设过程中,逐渐将建设成两横一竖三条铁路线,两个交通枢纽分别在郑州和徐州。
虽然许多人并不明白为什么也会有辽国的份,但他们可不敢在宋北云这边质疑,这会儿谁要敢骂一声卖国贼,被砍头那都是轻的,说不得是要当场遭人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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