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哎呀!冷静!”宋北云皱起眉头:“一惊一乍的。”
“我就说她为什么能这么神奇,在那么多领域都能完成从无到有的建设!”张清叉着腰来回走动:“我就说为什么很多刚建起的问题,她就能直接给出答案,我就说为什么她的很多公式能那么漂亮!我就说!!!!”
张清都快癫狂了,但宋北云却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行了,激动归激动,你赶紧干活去吧。”
“师父呀,你就不怕我把你老底给揭了?”
“揭呗。”宋北云倒是完全无所谓的:“人不能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事情,连时间和空间理论的假设都没有,你到哪里去揭我的老底?”
“等着!”张清突然就燃起了斗志,然后像小时候那样趴在宋北云的桌上:“师父呀,我有好多问题,你稍微告诉我一点呗。”
“你问。”
“你究竟是从其他时间还是从其他空间来的?”
宋北云抿着嘴摸了摸下巴:“理论上应该是其他的空间。而且如果没有意外,时间线是不会改变的,我经历的历史一定是改变后的历史,我那个世界并没有宋北云这号人也没有张清这个人,所以……应该是错位的时空。”
“你那个世界的我呀,也许早早就嫁人了,生了个猴子样的孩子,整天跟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女子坐在亭台楼阁里聊天刺绣,最终郁郁而终。”张清开始给自己编排命运起来:“而科学也不会爆炸,没有工业化成果也没有科学这门学科。”
“有,不过不是现在。大概……六百年后开始启蒙吧。”
“哈哈哈,我就知道。”张清拍着手说道:“好了,师父。我会给你保密的。”
“你大可以到处说的,但人家只会认为你是琢磨数学琢磨疯了。”宋北云笑道:“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还有工作呢。”
“好!”
张清怀揣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出门找妙言去了。而宋北云看着她的背影却是笑了出来。
露馅就露馅吧,迟一些早一些罢了,因为科学的本质就是探求世界的奥秘和一切的不合理,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所以路上出现宋北云并不让人意外,因为他身上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合理了。
不过看到张清的样子,他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特别是她说出那句“你就是启蒙时代”时,宋北云就像三伏天喝了一大杯冰水似的畅快。
曾经他也怀疑过,一些开启时代的人物究竟是怎么样在十几二十来岁做到奠定未来千百年发展基础的伟业的,这些人的伟大其实并不是来自于他们的成果本身,比伟大还伟大的是他们以一己之力开拓出了一个时代,而这个时代最长能有三百年,三百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人类从苹果树进步到空间站了。
而在启蒙时代之后悠长的岁月里,整个文明都会处于大佬批发的状态,就像现在一样,十几年的发展却能让后代坐享红利数百年。
想着想着,宋北云却也有些无端失落起来,因为啊……属于他的时代终究也是快要落幕了,岁月不饶人呐,就连张清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走到头了,宋北云又何尝不是呢。
在政治上他也许的确还是青壮年,但在科学这条路上,四十岁就是一道坎,纵观古今乃至将来,绝大部分的科学成果都是在四十岁以前迸发出来,然后终其一生不断完善。
年龄就像这个世界给人类上的枷锁一样,只听说老来从商从政大获成功,甚至可以九十岁生孩子,但却鲜有甚至是没有人在四十岁之后夜观天象突然领悟改变世界的科学法则。
有些事真的没办法了,宋北云的作为穿越者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幸亏他这些年都有在学习,否则他恐怕也要被更年轻的人给淘汰掉了。
不过总体来说,即便是没有未来视这些穿越者技能,他本身也还是很牛逼的,毕竟他的上限摆在那,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而就在宋北云进入到冥想状态时,外头突然来人通报了起来。
“宋大人,侦查结果出来了。”
宋北云豁然站起身:“怎么说?”
“情况和那个黄阿毛说的几乎一致,他所绘制的地形图也是正确的。现在对方已经把防线推进到了您所说的位置上,与西北总经略相隔四千一百里。”
听到这里,宋北云立刻来到了地图前,大概确定了一番现在西北经略的位置,两方真的相隔只有两千多公里了,这看起来很远,但其实已经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距离了。
宋北云仔细看着地图,再计算相应的地球弧度之后,他认为现在把北海军堆到黑海旁是最好的结果,其他两部再稳步推进,等到抵近海峡时再突然发起进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不过因为战线很长,补给线沿途都需要进行建设,所以这个进展会非常慢,但应该在两年内也可以完成攻略任务。
后头没过多久,前方侦查部队所拍摄的照片也被洗了出来摆在了宋北云的桌子上,侦查人员拍摄的距离几乎已经贴在了君士坦丁堡的脸上了,可以看到城墙上那个醒目的旗帜了,还有当地士兵巡逻时的样子也都被拍摄了下来。
因为路途遥远,照片上的士兵还是穿着厚重的冬装,但可以明显看出他们背上背着的同样是步枪,不过根据款式和造型来说,大概跟这边还有一代半的代差,不过可以肯定也是金属定装弹了。
有枪就一定有火炮,因为火炮的技术难度是要小于枪械的,因为定装弹的枪管不可以用铸造技术,只能用钻孔技术来保证它不会炸膛,而对此炮的工艺要求要低很多。
从照片上的情况来分析,这帮吊毛的技术大概相当于中期辽国的工艺水平,赶不上大宋但却也具备了相当的杀伤力,而且如果一旦开战是对方的主场作战。
宋北云双手按在墙上盯着地图,然后转过头说:“去,喊左柔来。”
左大将军现在可是不得了的存在,别看她是女的,但却已经是军事学院的讲师了,大宋现在的年轻将领有一半是被她折磨过来的。
而且作为蓝军的领军,打了这么多年大宋最精锐的部队,她对战术的把控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左柔来到宋北云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干啥?”
“来。”宋北云点了点君士坦丁堡的位置:“你看看桌上的照片,分析一下对方的战力,我们在远距离作战时要怎么才能快准稳狠的端掉这座扼死海峡的城市。”
左柔抿了抿嘴:“渡海作战是大忌,你船呐?船呐!!!轰他娘的。之后就剩下封锁海岸,多点登陆,双线包夹。从北部和东部双管齐下,给他们留出其他方向的空档和喘息空间,用炮战来回折腾他们几次,然后再配合海防优势,他们自然是要向西撤退的。这种城市根本就扛不住炮火,只要我们不着急进城,他们就拿我们没招。”
宋北云挑起眼睛看了左柔一眼:“如果让你领军,行不行?”
“行啊,这不跟玩一样么?只要从这里、这里和这里打出火力优势,对面半夜做梦都得叫娘。”左柔满脸诧异的用笔在地图上圈了几个红圈出来:“我多久没打过这种富裕仗了。”
“别轻敌,对面不是省油的灯。”
左柔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一阵,然后把照片往桌上一拍:“我签军令状,打输了你宰了我。”
“我求你别闹。”
左柔却摇头道:“这不是闹,我是真看不起他们,但战术上你放心,我这些年净琢磨怎么减少伤亡了,给我五天时间,给你一个完美的战术办法。”
“三天。”
“你怎么什么都得讨价还价?五天。”左柔也是不肯松口:“我得调配火力、士兵、粮草和战术,三天你是打算让你手底下的兵去喂狗吗?”
“行,五天就五天。五天之后给我一套方案。”
第910章、十九年10月20日 晴
金秋时节的杭州,第二届宋辽法学辩论会在昨日拉开序幕。
主会场在西湖畔的讲学堂里,这里曾经是杭州富商给自家孩子上课的地方,但后来他们很体面的将这个建筑群捐赠了出来,成为了杭州学院的讲学厅,在楼最醒目的位置上还镌刻着“杭州商会赠”字样来感谢为地方教育做出突出贡献的杭州商人团体。
今日的商楼之中行人如织,他们胸前佩戴特殊标识以进出庄严神圣的法律厅。
关于法律的辩论已经正式开展第二年了,这场持续三个月的法学盛宴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辩论赛,因为每一个议题都会改变数以百万人的生活轨迹。
今年主持会议的是代大理寺寺卿的包拯包希仁,三十一岁的包拯正值风华正茂,虽然在法学界尚属新人,但他因为学识扎实,博闻广记,而且善于变通精通哲思,反倒在这个年纪就成为了法律界的当红炸子鸡。
不过他并非法家,甚至可以说跟法家隐约有一种敌对关系,因为法家始终主张以人治法、张弛有度,而包拯的主张却是法为纲常、情理不兼。
两个学术流派这几年打的不可开交,去年的时候包拯向宋北云递送了请求学术辩论的请求,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法学盛况。
虽然这几年宋北云都在忙着备战,但现在大宋的情况其实已经和以前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制度、职能和组织架构都已经基本完善,只要制定好目标,各地只需要按照量化分级完成目标进度就可以,中央、地方形成统一的配套制度,所以整个国家机器运转情况相当顺畅。
而现在唯一存在不小漏洞的地方,恰恰就是律法这一块,因为新的社会架构、新的职能分派、新的社交关系和产业模式,导致基本上整个律法框架都要进行变更,有些法律现在看来过于严格或者过于宽松,这都是需要修改的。
可修改律法并不跟修改政令一样可以适时调整,法律是具有严格逻辑性的,有些法条更是一环扣一环、一处连一处,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新增、删节都需要从现有法条处一条一条的推敲,不然很可能出现奖惩罪罚发生冲突的情况,所以大理寺这两年都熬走四个寺卿了,根本扛不住那么大的工作压力,包拯因为年轻不会那么容易暴毙,所以他现在基本上就是大理寺的最高执行人了。
再加上随着法条法典和法律内容越来越多,这几年参加法学考试的人越来越少,整个法律界的压力都非常大,而这场辩论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宣泄途径,甚至就在律法厅的外头都摆上了一个擂台,虽是看上去好笑,但辩论的几个月里,每天擂台上都有人。那些平日里满腹经纶、满身文章的学霸大佬,撩开袍子上去就给人来一套君子六艺的样子,其实还是蛮过瘾的。
今日辩论的内容其实是从“有”“无”开始,也就是“疑罪从有”和“疑罪从无”一直到“怀疑论”和“相信论”。
从实际内容到哲学思想,反正学霸们的事也不叫事,只是包拯作为裁判不能亲自上场,这让他浑身难受。
而本场最亮眼的选手是一位只有二十五岁的选手名叫富弼,是洛阳知谏事,在辽国算得上是韩琦的左右手,他的思维很有意思也很具有代表性和先进性,包拯已经注意他很长时间了。
就在他们讨论得冒火星子的时候,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有几个年轻人坐在那里钓鱼,远远的看着西湖边的讲演堂,聊的也是火热。
“二哥,要我说这天底下最难缠的就是那屋子里的人了,咱们要是一把火把里头的人都给点了,以后就没人烦我了。”
“你他妈的想屁吃,你把他们都点了,你爹能把你脑袋砍下来祭天。”二爷冷哼一声:“别整这有的没的,想也不行。”
“我就说说而已。”三爷缩了缩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人指着我鼻子哔哔赖赖的时候多烦人。”
老二长叹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坐在那帮他们穿鱼钩的弟媳妇:“小慈,你哥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没……他好久都没来信了,上次来信还是几个月前呢,就说他们那边闹蝗灾,他在想办法赈灾呢,然后就没消息了。”
这个姑娘就是赵性的女儿,也是即将成为三爷新娘的小姑娘,而之所以三爷对律法堂那么怨念深重的原因,就是因为那里头的人坚决不让他完婚,说是前脚刚制定法律说男得十八女得十七,现在他当皇帝的公然违法,他要坚持这么干,辽国律政堂和大理寺就集体罢官,不干了,干不下去了。
于是他和小慈的婚事不得不往后推两年,本来就因为当皇帝耽搁他搞物理的进度而不高兴的三爷,现在一提到那帮混账东西就来气,他这不还是为了早点整个儿子出来去哄娘亲自己好去继续搞他的力学方程么,这帮杂毛东西竟然不让。
关键他们不让也就罢了,父亲也不帮自己说话,就连韩琦也总是在这件事上闪烁其词,弄得三爷现在是火急火燎的。
没有父亲和朝中重臣的支持,三爷那是真的怂,即便是把二哥弄到了身边也无济于事,一个二爷可没办法掀翻刚制定好的法律。
“老大也没消息……唉……”
他们几个是第一批出来的,年龄相差不大,不会和那些弟弟妹妹一样,现在最小的是佛宝奴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岁,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但现在两个哥哥,一个去参军了,一个去乡下地方抓蚱蜢了,都没有了消息。这让他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惦记的。
“要我说,大哥就是作的,他要留在这边,宋辽随便在哪混混以后都能说得上话,能在我这更好,有你们两个帮我代管朝政,我就可以去做方程了。”三爷长叹一声:“他非要去参军,又辛苦又危险,真想不明白。”
二爷轻叹一声:“谁不知道又辛苦又危险呢,他不去就是我得去,不然宋北云的儿子不上战场,说不过去的。你以为老大傻啊,他聪明的很,只是他厚道,照顾我罢了。”
“父亲也是,他就不知道想法子把老大调到个安全的地方,非要去前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把你那臭嘴闭上!”
三爷自知失言,连忙收声不再言语,旁边的小慈笑得咯咯响,自己这个三哥哥真的是……怎么说呢,真的是不会说话,总是让二哥给训的像个孙子一样,明明这么天资聪慧的人,怎么就这张嘴把不住门呢。
“父亲不会这么干,老大也不会让父亲这么干的,当年父亲跟老大那么大的时候,战南昌、平长沙、收长安、破西夏。到了老大那,参个军还得让人给调到后方,这脸往哪放?人家到时候一说起来,你宋北云的儿子就这点出息,你心里怎么想?”
“这也倒是。”三爷愣愣的点了点头:“世上最难就是虎父犬子了,前些日子我娘还骂我呢,说我连我爹三成功力都没有,就是个只知道吃的废物,我可委屈了。我爹又没写出重力方程,真是的。”
“你爹创造了科学这门学科。”
三爷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老三从小嘴笨,根本就不可能是老二这等刁钻古怪人的对手,总是被他说的抓耳挠腮却毫无办法,倒是旁边的小慈不忍心自己未来老公遭二哥欺负,帮起腔来:“二哥,你也别总说三哥哥呀……他的能耐可是舅舅认的呢,也不算虎父犬子了。”
“是是是,就是我没用。”二爷把鱼竿一甩:“拉个屎去,不跟你们废话了。”
三爷立刻起身:“同去同去。”
这人啊,就是喜欢犯贱,明明从小就被二爷挤兑,但家里的弟兄,除了老大他就是跟二哥亲了,走到哪跟到哪,就连当了皇帝之后也没有什么改变。
“对了,你是不是忘记咱们这趟来是干什么的了?”
在草丛里蹲坑的时候,二爷突然问道:“我看你这几天玩的挺开心啊。”
“啊?不是过来邀请钱王爷家去洛阳共建藏书院么?”
“那你去见了钱王爷没有?”
“还没啊,这不是这几天都在玩么。”三爷也是一脸懵:“不过二哥,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弄藏书院啊。”
“你啊,真的是对这种事一窍不通,你这个皇帝真当的不如姨娘。要换个时候,你老早就被人一刀捅死在龙椅上了。”二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洛阳你看着是多朝古都,可现在瞧瞧还剩下个啥?要文化没文化,要底蕴没底蕴,西边有长安,东边有金陵,你洛阳夹在当中啥也不是,以后要是真统一了,洛阳立刻就废了。所以你得想办法知道么,至少得让洛阳的底气提上来,以后真谈到统一的时候也不会跟宋平那样被父亲一招放倒。”
“啊……二哥,你要跟父亲对着干啊?”
“倒也不是对着干,只是我现在是你辽臣,我得恪守本分对吧。咱们不求什么多高的规格,但首先一点就是得让史书上写的好看一些吧?别到时候就一句话‘洛阳衰败,宋辽合一,百盛之都已作古’多难听。连带着你我都得给人说上一句废物,你高兴啊。”
“可是以我名字命名的公式已经进了教材啊,人家怎么都会说上一句,这皇帝牛批!”
“嘶……”二爷倒吸一口凉气:“我我我,为了我可以吧,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了不得,就不许我也想争一争么?”
“那可以。你早说嘛。”三爷笑呵呵的拍着二爷的肩膀,把他的屎都给拍成一截一截的:“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其实还真的就是老二的私心,毕竟他其实一直挺不甘心的,他争强好胜但胆小自私,这一点他自己也是明白的,性格上的缺点嘛,据说跟父亲一个样。而父亲可以把当年那个岌岌可危的大宋干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就不能把辽国中兴一下呢?就算知道不能当罪人,但起码得让人提起来的时候说上一句这好家伙真的是挽大厦之将倾。
也许这就是存在感的意义吧,二爷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和钱王爷谈合作,其实就是想利用江浙钱家的影响力带动一下洛阳的学术气氛,不求说能和长安金陵一样,起码是得有点样子吧?
三爷的性子就像是的表哥那个不靠谱的老爹,也不太乐意掌权,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业,现在辽国其实实际权力就是掌握在韩琦的手里,自己现在去从他那夺点权过来,想必他也不会不给,毕竟他无论如何都是当今辽帝最信任的人,而且背靠着宋北云这三个烫金大字,分点权不过分吧?
那么就像父亲终其一生没有为辽国服务一样,他儿子专门帮助辽国,这也不过分吧?要说什么不孝,姨娘就不是娘了?帮姨娘打理一下江山怎么了?
既然父亲说不会强行统一辽国,那他就觉得自己还是有足够时间的,反正目标都是统一对吧,破破烂烂的统一会被人说是吞并的。得体体面面、光明正大还带着骄傲的合二为一,这没问题吧?父亲也不会怪罪对吧!
他的想法当然是好的,但……要是宋北云知道自家儿子脑里都是这些玩意,他一定会悔不当初,当年就应该用纸把他包起来糊在墙上。
不过宋北云现在可没工夫去折腾他们了,因为今天沉寂许久的好消息再次传来,短波无线电诞生了,宋北云也在这个时代第一次用矿石收音机收听到了长安之声。
不夸张的说,这带着杂音的播报声,在宋北云那里就是人类至今为止所发出的最强音,他代表着电气时代序幕正式拉开了,与蒸汽、燃料时代并驾齐驱。
“只有一个台啊。”宋北云拧着矿石收音机的旋钮:“来个说相声的啊。”
第911章、十九年10月23日 雨
有了广播,下一步就是无线电通讯,妙言点亮了半导体和三极管技术,虽然现在质量还在磨合期,但至少未来可期。
在基础理论支持的情况下,这个技术会非常快速的成型,并且拥有一定的实战意义。
不过现在这只能停留在实验室阶段的半导体估计还得要个几年才能广泛列装。
宋北云表示对此充满信心。
而好消息这几年一直不少,比如第一条铁路正式进入运营状态,剩下的七条铁路干线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长安到玉门关的铁路最晚会在今年十二月份正式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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