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 第626章

作者:伴读小牧童

既然能看到边界,那么就是未来可期。

“之后便是语言问题了,现在统计有方言共计三百二十七种,文字十七种,许多偏远地区甚至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这也将会是一项漫长的大工程。”

佛宝奴斜靠在床榻上听着儿子的汇报,她其实并没有听太多的内容,因为她手上已经没有了权力,她的意见并不能左右事情的进展。

倒是看着儿子的模样,她恍惚间想起了当年这孩子还在襁褓中的模样,自己一点点的看着他长大,而如今他已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论成就,自己这个儿子应该是最接近宋北云的人了,学术上也好、政治上也好,他都有杰出的成就,而他今年也才刚刚二十岁。

“母亲。父亲其实还是希望能够保留各民族自己的本身的文化特色的,但保留的同时一定要能够进行多民族的文化融合和交流。如果这个任务完成了,我们便能够奠定未来至少三百年的文化基础和思想基础,真正意义上完成中华大一统。”

佛宝奴侧着头看着儿子:“那世上没有皇帝了,你有何想法?不觉得委屈?”

三爷抿着抿嘴,抬起眼睛看向母亲,目光坚定地说道:“人民万岁!”

佛宝奴差点一口血给喷出来,儿子这话听着极耳熟……曾经也有一个皇帝满嘴都是这玩意,这敢情好是吧,那个混账跑了,这又来一个?

“母亲曾教导说君是山,可父亲也说青山依旧在,故君几人还。千秋轮转,唯有泱泱百姓亘古恒存,天下交替、王朝迭起都作了古,留存唯有史书上的只字片语,儿子觉得既然无法以物质形式天长地久,那便让赞颂传遍千年。”

佛宝奴半闭着眼睛,朝他挥了挥手:“别跟我说这个,你那个爹跟我说了半辈子,我听腻了。去见见妹妹吧,她这些日子老说想你了。”

“唉……儿子这就去了。”

走出母亲的卧房,三爷这才感觉到一脑门子都是汗,母亲到底也是一代君王,身上的压迫感实在是强。三爷认为这亏了是父亲,随便换一个人恐怕都压不住母亲的气场,自己这样的怂蛋要是以后找一个母亲那样的妻子,恐怕这辈子也是抬不起头来的。

见到妹妹时,他紧绷的心思这才算放下,如今妹妹已经十二岁了,长得活泼可爱,虽然之后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但同父同母的也只有这么一个。

所以他们两个极亲,而加上这个也是家中最小的妹妹,所以她几乎就是全家最宝贝的宝贝疙瘩。

“哥哥!”小妹蹦跳着投入三爷的怀里:“给我带好吃的了没?”

“忘记了……”眼看着妹妹可怜兮兮的嘴巴一撇,他立刻改口道:“不过哥哥可以带你去买……”

在小妹的欢呼声中,三爷带着他离开了府邸,不过他是个极懂事的人,带着妹妹去到了公主府,把其他几个弟弟妹妹也都一起喊了起来。

几个哥哥不在这里,他就成了孩子们心目中的大哥大,虽然是皇帝,但在家里的时候,其实还是很有哥哥样子的。

就在他领着一群弟弟妹妹要出去玩时,正巧碰到下班回家的宋北云,他立刻打招呼道:“父亲。”

“出去玩啊?”

“嗯……”三爷对父亲既尊敬又害怕,别人不知道,但当了这些年的皇帝,三爷才真正的明白自己这个爹有多牛逼。

一个一手缔造万国来朝、一手结束军阀混战完成中华统一的男子,这用奇迹来形容都不为过,但面前的这位却只用了二十多年。

虽然这里头还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赵性赵伯父,但真正影响未来的人,终究还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名声不是很好,也挂着一个铁腕蛮横的名声,但身处乱世之中,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

“路上小心点。”宋北云点了点头:“别把弟弟妹妹们给弄丢了。”

“请父亲放心。”

三爷走出门去,一眼便看到父亲的马车停在旁边,车夫正在给马儿梳洗。

看到这一幕,三爷其实还是有些感慨的,因为都到了父亲这一步,他的生活却多年如一日,没有半点奢华之意,马车是旧马车,车夫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车夫。

“三少爷。”车夫冲三爷打招呼:“您回来了?”

“是的啊。”三爷回道:“胡叔,最近有见到小鱼叔了没?”

“你说总管啊,总管现在在金陵呢,像我们这些身子有残缺的人,年纪越大越不喜欢抛头露面。总管现在大多时候都不见人了,专心训练新人呢。”

“帮我给他捎个信呗,说让他去我那边帮我一把。”

“行,三少爷的话就当是老爷的话了,我一定给您捎过去。”

“多谢胡叔了。”

“三少爷客气了。”

车夫是当年大宋取消宦官制之后的宦官之一,当时现存的宦官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为了保证他们的生计,宋北云给他们都安排了差不多的工作,即便是像宋北云这样一个仆人杂役都不用的人也招了一个宦官当车夫。

他对宋北云的忠诚度根本是不需要质疑的,当年同为司命司下最强几位之一,这些年他为宋北云可也挡下了不少袭击。

而就在三爷在这里当孩子王时,已经在福建干了两年活儿老二此刻坐在海边,眺望着海的那头。

旁边的赵桓正低着头在生火,因为老乡送了一只鸡,两人都有些嘴馋。

两年的磨砺让二爷成长了不少,人间的疾苦他不光见了,还亲身体会了。当村官不好过,因为要和百姓同甘苦,还要带领他们脱贫致富,还要协助建设等等等等。

繁忙的工作让他终于从云顶落回了地面,现在他满脑子想着的也并不是什么跟父亲证明自己了而是明天去县里的时候怎么跟县长耍赖让他多给这乡里一些优待政策。

“哥。”

二爷抱着膝盖:“你说咱们啥时候能走出去。”

“走出去?你且等着吧,政绩不达标,你半辈子就在这住下吧。我爹你爹可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而且你想想,连一个乡你都摆不平,你凭什么去治国?”赵桓将炭火吹得明亮,再将鸡拜在了上头:“别人我不好说,就说你父亲,他绝对不会为了单独开个后门的,你想从政就得拿出能耐来给他瞧。不然啊……呵呵。”

“不然全国上下都会效仿父亲,大行方便加塞子嗣,最终又会回到二十年前的模样。”

“对啊,就是这样。你要真是个废物,舅舅看在姑姑的面子上,给你安置个弘文馆的闲差,让你不痛不痒的混日子。或者是让你去跟徐家合伙弄点生意,倒腾倒腾东西赚点钱,但实权位、重要岗,你想都别想。”

“呵,你把父亲想的太善良了,他许是会给我安排,但安排完了之后会昭告天下。”二爷冷笑了一声:“昭告天下说:诸位抱歉了,我这个儿子是个废物,这个职位就是专门给废物准备的,你们也可以把家中的废物塞过来。”

赵桓笑得快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还别说,就舅父那个德行,他是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因为他必须堵住加塞的路径,所以即便是把二爷给塞进去了,也一定会允许别人也塞人进去,但问题是他还会画地为牢……圈死这帮人的晋升空间。

然后二爷真的就会成全天下的笑柄了……既可怜又悲哀。甚至等到宋北云死后,二爷那一脉都会被人当成笑话来对待,一个默认的世袭废物,国家看在宋北云的面子上的确会养着他们,但……

悲切啊。

“我挺想大哥的。”二爷抱着膝盖看向海的远方:“也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听说那边战况激烈。”

其实说实话二爷真的是有些不甘心的,但一对比下来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是,二十多年前父亲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着手改变大宋的现状了,但在同样的年龄时,自己却还在一个乡里翻泥玩。

即便是不跟父亲相比跟其他几个兄弟相比,自己都是弱爆了的存在,大哥听说立了战功,在军队里风生水起。赵桓已经开始主持一个特区的建设工作了,老三更不用说,天下一等一的才能,学术政治两开花。

而自己……还在跟县级单位软磨硬泡。

“你也别那么难过啦。”赵桓笑道:“舅父的安排肯定有他的意思,你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当父亲的怎么会不为自己儿子着想呢。你多磨几年吧,到时候会有你的出路,记得多看书。”

当然,为了这个儿子,其实金铃儿也跟宋北云闹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宋北云这条线咬的很死,就是不肯松口。

“我还有十几章就收官了,你可千万别最后给我留下个污点。”

宋北云总是这样对金铃儿说,但金铃儿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已经两年没见到孩子了,当娘的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俏俏随着年龄增大,事业心也没有当年那么强了,现在她又成了总是伴随宋北云左右的人,主要是因为狗蛋不在身边,而她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空闲的时间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陪着宋北云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走了一条无比正确的道路,可是等到人近中年却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但其实也没关系吧。

不过倒还好,宋北云对俏俏始终还是很好,因为两个人一起长大,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看到就能感受到美好。

“对了,无忧最近干什么呢?”宋北云放下碗筷,突然问了一声:“你们要是得空也给她介绍介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她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家出两个老姑娘吧。”

说话时,他的眼睛还不停的看向张清,张清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闷头吃饭,生怕跟宋北云的目光相对,然后被他的AOE给蹭到。

说起来也是无奈,这一个徒弟一个师妹都是这样的臭毛病,而自从老太太前几年走了之后,他其实就成了长兄如父的角色,可无忧真的是不让人省心,当年无忧十五岁,现在也快三十岁了,虽说比张清还小一点,但这个年代三十岁不结婚,怎么都说不过去。

人啊,活在世上就会是有烦恼,不管手中有多少权有多少钱,这烦恼该来的时候就一定会来。

“无忧还不是不想被你唠叨才躲着你的。”俏俏一边给清姑娘夹菜一边说道:“你真的是越活越唠叨,有时候我都听不下去了。”

被数落一通的宋北云气鼓鼓的背着手上班去了,然后下午黑着脸把前来给他汇报工作的人都给吓得心惊胆颤,纷纷猜测是不是谁那里又出了纰漏把这位大爷给惹不高兴了,整得整个衙门一下午都噤若寒蝉。

第964章、二十二年6月4日 晴

从来没有人能够想到,一支打仗凶悍不要命,战场上打到剩下最后两个人还能坚守阵地四小时的军队,居然能有这样严格的纪律。

这是一个欧洲军被俘的将军所看到的,他真的难以相信被俘之后所看到的一切。

从古代战争史来看,几乎所有战争在胜利之后都会有一场泄愤似的狂欢,而这样的狂欢通常是以屠杀、建银、掠劫为媒介,甚至于这在战争的任何一方看起来都是正常的。

但现在这只军队让他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战场上他们就像是杀神一般,即便是在面对数倍于自身数量的军队时也根本没有任何恐惧,但在后方时,他们却有着难以想的自律,没有发生任何掠劫行为,更没有出现过任何屠杀行为。

这位将军原本是欧洲军里很有名的军事理论家,他对这样的行为其实并不好理解,因为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敌人进行武力征服,而死亡则是最好的威慑手段。

失去这样的威慑手段,敌人在知道自己即便是被俘虏或者被占领的情况下也不会死亡,那么对方的士气会变相增加。

所以他在战俘营吃过早饭之后,第一次提出想要见一见亚洲军的指挥官,并为此亮出了他一直小心隐藏的身份——帝国精锐第三步兵军军长、德意志帝国陆军研究学会副会长。

这大概是亚欧战争爆发以来被俘虏的最高级别将领了,所以即便是杨文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很诧异的,在核实过情况之后,他亲自接见了这位欧洲军的顶级将领。

“元帅先生您好。”

翻译将这位将军的话翻译给了杨文广听,而杨文广轻轻点头道:“你好,将军。”

两人的气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尴尬,因为这场战争中最困难的一场战斗就是跟这位将军的军团对垒时出现的,双方共动用了二十五万人的兵力对布达佩斯进行反复攻坚,这导致布达佩斯四度易主,最终还是因为亚洲骑兵的超强战斗力才让亚洲军彻底吃下了布达佩斯。

但即便是如此,在这里也出现了战争以来亚洲军最大规模的伤亡,光阵亡人数就达到了七万人之多。

所以在战场上,这位将军可以说是棋逢对手之敌,是需要被尊重的对象。

而杨文广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亚洲军的攻势现在已经推进到了多瑙河畔的维也纳,现在双方前哨部队正在争夺维也纳的所属权。

这样的队伍要是还不值得尊敬,那么世界上恐怕就已经没有值得尊敬的军队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帝国精锐第三步军团军长、德意志帝国陆军研究学会副会长。曾担任德意志陆军总参谋长,并且是欧洲陆战学术学院的创始人。”

杨文广听到这一长串的名头,倒是笑了起来:“那么请问将军,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世界上是有那么一种人的,虽然他们知道轻易暴露会可能让他们丢掉性命,但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始终会推动着他们抛弃一切去进行探究,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所有智慧种族都会诞生出的美德。

这位将军把自己的疑惑全部提了出来,他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了,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是他生命中的最后阶段了,但他仍然遏制不住想要去求知。

聊到这个杨文广就有的聊了,虽然他少年时也是生长在旧知识体系中的将领,但自从进入到了新军之后,接受到了新的知识体系,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顶级的统帅。

而作为一个统帅,他专注的可就不能是单纯的战争了,更需要的统筹各项资源的分配,特别是这种远程作战在没有中枢的即时命令的情况下,杨文广其实就需要肩负起一个规划者和统筹者的角色。

首先他回答了这位欧洲将军的问题,就是纪律是宋国军队一贯以来都秉持着的传统,因为只有有纪律才能够有效率。而且作为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和正义之师,他们绝对不能够干出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

至于说这样相对比较仁慈的手段可能会反向激励敌人的士气,杨文广对此的说法比较官方化,就是士气如果需要敌人来激励,那么战争的胜利就必然不可能成为现实。

之后两人倒是还挺惺惺相惜的聊了一阵,这个欧洲将军表示自己其实也并不认可最高领袖的核心思想,作为一个文化人,他对屠杀本身也是比较反感的,但在军队之中屠杀和掠劫似乎是不变的主题,所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下属的军队尽可能的少参与对平民的屠杀。

并且当两人聊到了这个方向的内容时,杨文广摇头道:“我那边的最高领袖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宁可撤军也绝对不能对任何区域进行屠杀,即便是非要进行肃清,也一定只能选择驱逐。”

宋北云对他的指示其实很简单,解释也很简单,对于军队杀戮平民的行为也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无意义的杀戮是会提前把国运给败光掉。

这玩意很玄学,而且还是出自于唯物主义战士宋北云的口中,多少是有些不伦不类,但杨文广他们倒是坚定的在执行着。

而真正系统的解释早在上军事理论课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不过当时并没有针对这个行为,说的是:任何军事行动都需要小心谨慎,必须避免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那么根据这个战略思想引申下来,如果选择一路清空人口,那势必会让敌方所有人都进行统一战线,而到那个时候在客场作战的亚洲军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进攻。

现在他们的战略方针倒还真不是多么仁慈,因为打仗打到这个程度了,一道命令让那些杀红眼的士兵放开了掠劫杀戮,甚至可以极大的鼓舞士气。

但这样显然就属于短视行为,在中国甚至整个亚洲乃至整个世界,任何大规模的战争行为都必须占有大义,这个大义看上去就是个文字游戏,但偏偏缺了这个游戏就是不行。

他们出兵欧洲,就必须占有绝对的大义。就比如现在,被亚洲军占领的地方直接被称之为解放区而非占领区,几个字的差别意义上天差地别。

在解放区之中,政治、经济仍然是由他们当地人自行管理,不但帮助当地人恢复了生产生活,还帮助他们摆脱那些铁十字恶魔的掌控,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是客场作战却还能够保持十分旺盛的战斗力的原因。

因为一部分补给就是从本地购卖而来的,军队所到之处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新生,那么这个军事行动的大义就占了下来,时间越长优势就越大。

对于这个战略思想,欧洲军的将军思考了整整一天,然后突然一拍大腿,就在战俘营中撰写出一篇论文形式的文章。主要就是论述长期战争的可行性,德文翻译过来就是《论持久战》。

这片稿子被放在了杨文广的案头,他和潘惟熙和一种参谋都看了,然后所有人都笑了……

至于为什么笑,因为这个东西当年就是北海新军的一年级新生教材中的一部分,而那东西是宋北云在十七年前写的……

也就是说他们宋大人的军事思想领先了敌人整整二十年,对方最优秀的军事战略家也需要在得到启发之后才能撰写出来,而宋大人在近二十年前就已经把这些道理阐述清楚了。

虽然他说是抄的一个伟人,但天下兵法就那么多……杨文广可没有见过别的人这么说。

现在亚洲军就是以这个模式在行进的,以战养战,每打下一块地方就开始搞建设搞贸易,后头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商队很快就会冲过来,要物资有物资、要人力有人力。

没钱?没关系,抵押贷款、分期付款,甚至是期货,啥都整上了。就这样,亚洲军所过之处,一片繁华。

甭管是表面繁华还是实际繁华,就问是不是发展了当地经济吧。大宋的租借法案也是相当的给力,虽说是有租有借有买卖,但因为技术门槛摆在那,剪刀差收割了人家,人家还感恩戴德。

虽然大家都不傻,但问题是这本身就是买卖嘛,即便是他们知道这样做生意多少会吃点亏,但总比被铁十字恶魔拉去做肥皂要好多了吧?

而且那边做生意也还算挺公道的,比如某个项目没有谈拢,他们还会拿出其他的项目来供人选择,哪怕都没谈成,他们也不会用军队来进行强买强卖,大不了就换个别的项目来就是了。

生意嘛,赚钱,不磕碜。

不过大宋提供的项目一般是欧洲这边难以拒绝的,粮食、轻工、舟桥、住建,这都是重建家园所必须的。想要人家门前三包就多出点钱,想要自己动手就在人家买点工具材料,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战争进入到第四年,大宋终于扭亏为盈了……战争带来的亏损已经完全被贸易带来的收益给覆盖掉了。正式进入了良性运转模式,而根据估算,未来三十到五十年,贸易额会不断刷新纪录。

但相对于欧洲解放区的游刃有余,铁十字恶魔那边可就有点难受了。

现在亚洲军已经干到了多瑙河畔,维也纳眼看就保不住了。

随着战争的进程,欧洲军的纵深空间越来越少,敌人却越打越多你敢信?因为许多欧洲本地人居然也加入了亚洲军干他们,原本八十多万亚洲军,但经过几年的战争,现在人家一百二十多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