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蒋纬国更加伤感了:“我还给他(她)取了一个小名呢!更好听!”
杨梅艰难地笑道:“什么小名?”
“杨桃!”蒋纬国很伤感地道,“你叫杨梅,你哥叫杨柳,他(她)叫杨桃,怎么样?很般配吧?”
杨梅再次无奈地苦笑起来:“嗯,很般配!”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刘启虎轻轻地推开门:“十分抱歉,局座,打搅到您和...二嫂子了。
只是,有事必须要麻烦一下二嫂子!”刘启虎刚才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杨梅,称“夫人”肯定不行,“蒋夫人”也不行,“夫人”和“蒋夫人”都是宋美龄的独有称呼,别人不能用,但称“杨副官”也不行,只能跟孙涛他们一样称“二嫂子”。
“什么事?”蒋纬国抹了抹眼泪。
刘启虎神色惭愧地道:“二嫂子在那天被送去救治时曾告诉我们,她在竹林里与那个第九人进行搏斗时听过第九人说话,第九人曾对那两个日本杀手特工说‘解决她,不要开枪’,所以,我们把几个嫌疑人都叫过来,在门外说说这句话,让二嫂子分辨一下!”
蒋纬国望向杨梅,杨梅点点头。
刘启虎对门外招了招手,几个“嫌疑人”被海统局特工逐一礼送过来,嫌疑人共六个,分别是第77师参谋处主任易水寒、《中华英雄报》编辑兼记者原宏伟、宋美龄副官郭素梅、宋美龄(郭晓玲)助理杨子婧、《中华英雄报》记者方冰冰、《中华英雄报》编辑兼记者兼蒋纬国第四个女朋友柳无垢。
不过,六人只来了五个,柳无垢没来,刘启虎前去请柳无垢时,柳无垢心情很坏地让他“滚蛋”,刘启虎拿柳无垢没任何办法,众人都知道柳无垢已经是“四嫂子”,谁也不敢对她无礼,更加不敢得罪她,只好暂时先不调查她。
易水寒、原宏伟、郭素梅、杨子婧、方冰冰陆续在病房门外说出“解决她,不要开枪”这七个字,刘启虎和蒋纬国一起望向杨梅。
杨梅闭上眼睛进行思考和印证。
刘启虎和蒋纬国静静地等待着。
一分钟后,杨梅睁开眼睛,轻轻地摇头:“都不是,不在这五个人里!”
“难道在侍卫队或卫队连里?”刘启虎和蒋纬国面面相觑,“或者就是刚发现的那具浮尸?”他们感到这件事真的是扑朔迷离。
第281节 焦城(1)
一九三八年一月四日下午三时,距紫金山约十五公里的长江北岸仪征县青山镇附近的江面上,日军时雨号驱逐舰。
舰艏甲板上,日本海军“长江特别舰队”司令官为岛田繁太郎中将神色凝重地举起了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眺望着远处的南京城,特别是巍峨耸立在南京城区正东偏南处的紫金山,他知道,那座山不但是日本陆军的拦路虎,也会是他的舰队在接下来战斗中的最大障碍来源。
岛田中将长得圆头圆脑、浓眉小眼、高鼻薄唇,模样看上去颇为“忠厚老实”,其实,他绝非泛泛之辈,在日本海军内,他统领舰队作战的能力是很强的,被很多人认为是下一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后来升为海军大臣,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之职则由山本五十六接任,不过,日本海军的参谋们在战后认为“山本和岛田安反了位置”,意思是岛田其实更适合统领舰队,山本才应该去当海军大臣这个行政官员)。
对于海军战列舰队参加南京战役的事,岛田中将是比较反对的,因为他知道把庞大而笨重的战列舰开进长江里是非常危险的,他提议,可以把长门号和陆奥号上的主舰炮拆下来,用重型车辆秘密地运到南京前线,编入陆军炮兵部队,对紫金山等南京城的重要目标进行打击,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是那些主舰炮可以很分散地被使用,四面开花地轰击南京军,让南京军顾此失彼,即便南京军进行有效反击,顶多击毁一两门日军主舰炮而无法“一锅端”,二是避免战列舰本身去冒险,毕竟战列舰实在太大了,开进难以施展的长江里“简直就是敌军的活靶子”,从日本海军的心理上进行分析,损毁了几门主舰炮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也不会产生什么耻辱性的后果,但如果损失了一艘战列舰,影响就大不一样了。
无疑,岛田中将的建议是具有很大优点的,但缺点也有,费事费时费力,把那么沉重的主舰炮从战列舰上拆下来,再用重型车辆运到南京前线,时间起码要一两个月,日本陆军实在“等不及”了,攻占南京的日期拖得越久,日本陆军的颜面就越无光,南京军也会利用这段宝贵时间进行更加充足的准备。
因此,急于早点拿下南京的日本陆军没有接受岛田中将的提议。
“岛田君!”前来迎接并登上时雨号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满面春风地道,“你们总算来了!我们可是一直在等着你们啊!南京战事之所以迟迟不下,最大的麻烦就是支那军安在山顶上的那些炮群,现在,你们的舰队来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只要你们舰炮群一个齐射,南京即便真的是‘石头城’,也会土崩瓦解、化为齑粉!我可以这么说,在你们正式参战后,三天,只要三天,三天之后,皇军的陆军地面部队就能一举攻入南京城内了!”他神采飞扬、侃侃而谈。
岛田中将十分谦和地笑着道:“亲王殿下如此抬举,真是让我等愧不敢当啊!”
“哪里!哪里!”鸠彦王中将不以为然,“位居世界第三的帝国海军岂是浪得虚名的?早就该给南京城的这些支那人好好地瞧瞧颜色了!”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深信不疑日本海军的战列舰队在抵达参战后,南京战场的整体僵局会被一举打破。
岛田中将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开始与身边的参谋军官们认真探讨研究。
“司令官阁下,这是陆军方面转交给我们的资料!”舰队参谋长草鹿任一少将递上前一份厚厚的文件,“根据陆军的战事统计报告和数据分析,南京的支那军在紫金山、雨花台、幕府山、红山、北崮山这五座山上设立了若干座重群阵地,保守估计,这五座山上的大口径重炮的数量应该在50门至80门之间,至于中小口径的火炮,数量更多,估计有200门以上。
数据显示,以这五座山为原点,两公里之内,敌军炮击命中率高达80%,五公里内超过60%,七公里内约有40%,十公里内只有20%,超过十公里后仅剩5%不到。
由此可见,敌军炮群的轰击范围半径是十公里,不过,敌军炮群里有两门口径极大的重炮,根据情报,是德国的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的330毫米主舰炮,射程可超过十五公里!”
岛田中将点点头:“敌军的那些大炮里,除两门舰炮,其余都是陆炮,射程不及我方舰炮,理论上讲,我方战列舰可在敌军炮群有效射程以外、我方舰炮有效射程之内一边倒地轰击他们,但是,那两门舰炮对我方具有着重大威胁。
我们打得到他们,他们也打得到我们。
他们的舰炮在山上,我们的舰炮在军舰上,若展开‘舰炮对轰’,即便我方舰炮拥有火力上、数量上的优势,但...还是很危险。
我们顶多把他们的那两门舰炮炸上天,但我们要是有一艘战列舰被打伤甚至被打沉,我们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只能夜间攻击了!”草鹿少将看着岛田中将,“反正,我们掌握着支那军那五座山的精确位置坐标,到时候,天色漆黑,我们在长江上不停地游弋开动,他们的重炮自然无法锁定我们,而我们却可以对他们展开精确打击!”
岛田中将蹙紧眉头:“草鹿君,我方舰队如此浩浩荡荡地开来参战,支那军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并且,我相信他们不会甘心坐以待毙的,他们肯定在积极地策划反击作战,你说,他们可能用什么办法反击我们甚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草鹿少将笑起来,他非常理解上司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中日开战后,日本陆军没把中国陆军放在眼里,日本海军更加没把中国海军放在眼里,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但万万没想到,中国军队使出了很多“歪门邪道式的怪招”,硬生生地把日本陆军和日本海军打得灰头土脸,日本海军光是大型军舰就沉没了好几艘,在这样的情况下,岛田中将等日本海军的高级将领们自然都变得畏手畏脚、谨小慎微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又在阴沟里翻了船。
“司令官阁下,您多虑了。
在绝对的优势实力之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草鹿少将笑着道,“以一敌十,打赢还有一线希望,但以一敌百,哪怕是诸葛亮复活,都不可能打赢的!帝国军的实力是支那军的一百倍!”
岛田中将看了草鹿少将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战争开始之初,绝大部分帝国军高层的思想都跟你现在一样,结果在战场上损兵折将、丢尽颜面!”
草鹿少将心头一惊,然后急忙道歉:“司令官阁下,属下失言了。
只不过,我们此时已经做好了万全对策,您看,天上、陆上、江上,我们都用各种最充足的手段把我们的舰队保护得滴水不漏,支那军是不可能还能钻空子的。
天上,我们有几百架飞机可随时出动参战,陆上,两个师团的四万多人在严密地防卫在岸上,至于江上么,支那军的那些鱼雷艇和水雷确实有一定威胁,但我们的扫雷艇、驱逐舰、炮艇、汽艇把战列舰围得严严实实,出现水雷,扫雷艇会立刻清除,出现鱼雷艇,驱逐舰会将其消灭干净。
司令官阁下,您就彻底放下心吧!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岛田中将看着波光粼粼、冷气嗖嗖的江面,心头一动:“你说,他们会不会从水面下摸过来?”
“潜艇?”草鹿少将再次心头一惊,他思索了一下,略有些迟疑地道,“司令官阁下,这不太可能吧?潜艇只能偷袭,无法正面攻击水面军舰,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我们战列舰拥有这么多驱逐舰的保护,他们的潜艇是极难得手的,并且只要展开攻击,注定会有来无回!”
岛田中将沉吟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杞人忧天了。
“天黑之后,可以攻击了吧?”原本踱着步子走到一边的鸠彦王中将再次走回来。
“当然,当然!”岛田中将连连点头。
“任何事都是有始有终的,这场战事也该结束了!”鸠彦王中将露出满脸的厌烦。
南京战事因此而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
“快点!都快点!”紫金山的天堡山炮群阵地上,王业成正在汗流浃背地嘶吼着进行指挥,“把重炮都运下山!分散到各步兵部队的阵地上!炮弹都给我拿走!堆在这里干什么?等着鬼子一炮引爆啊?动作都快点!妈的!天就要黑了,小鬼子的战列舰就要轰我们这里了!人员都要撤离!不走,等着挨炮啊!你们这些笨蛋在干什么?这些坛坛罐罐的有什么好拿的?拿重要东西!抓紧时间!”
“营座!这两门舰炮怎么办?”一名炮兵军官满头大汗地问道,“当初把这两门舰炮运上山足足花了一星期时间,还动用了一千多人,现在一时间怎么运下山啊?”
“不运下山!”王业成命令道,“用柴油发动机,顺着铁轨拖进山体内部最深的地方!妈的!我就不信小鬼子的舰炮真的能把一座山给夷平了!”
紫金山上的天堡山炮群阵地、北高峰炮群阵地、小茅山炮群阵地此时都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大搬家”,不只是紫金山,另外四座山也一样,山上的火炮,能搬下山的都搬下山,不能搬下山的都藏在山体内部最深处。
原因是无需多言的,日军舰炮在天黑后就要轰击这里,硬扛等于送死,为保存实力、持久作战,自然要把人员、军械、物资都保护起来。
岛田中将等日军将领担心南京军手里的那两门330毫米舰炮会与他们的战列舰展开对轰,实际上他们多虑了,知道实力远逊于对手的南京军直接偃旗息鼓,把金贵无比的重炮都藏了起来或转移。
用蒋纬国的话说,“咱们本钱有限,赔本买卖可不能干”。
蒋纬国此时在大胜关,跟“扬子鳄”突击队的蛙人特种兵们一起等待着战斗时刻。
即将领队出发的卜潇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潜水服,头上戴着水镜,两只脚蹼一前一后地搭在肩上,氧气瓶以及他的武器装备都放在旁边,包括冲锋枪、手枪、多种型号的手榴弹、匕首、十字弩、微型电台、无线电对讲机、防毒面具、急救药品、特制炸弹等。
在卜潇脸上,蒋纬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只有悠闲和轻松,仿佛不是要去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而是去度假钓鱼。
在卜潇这个大队长的带头下,所有的蛙人特种兵都表情平常,甚至还有说有笑,倒是蒋纬国等送行军官都神色肃穆。
卜潇叼着一根胡萝卜(蛙人们不抽烟,因为抽烟会损害肺活量),站在江边上眺望着正东方,神色间充满迫不及待:“小日本的军舰到底来了没有?”
“你不紧张吗?”蒋纬国忍不住问卜潇。
“紧张?”卜潇笑起来,“我为什么要紧张?第一,我根本就不觉得紧张,第二...”他低声道,“我是大队长,我要是满脸紧张,弟兄们会受到影响的!”
蒋纬国心头一动,他看着卜潇:“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军官,好好地活下来吧!”
卜潇笑了笑:“二公子,借你吉言了!对了,你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蒋纬国看了看卜潇等蛙人们,有些无语凝噎。
“一切尽在不言中!”张云在旁边说道,“抚恤金、勋章、嘉奖令、遗书、遗物等等,该办的都已经办好了。
你们就安心地去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放屁!”卜潇很不以为然地道,“我们是去宰小鬼子的,不是去送死的!什么叫做一去不复还?我们是要让那些小鬼子从日本来中国后一去不复还!”
“说得好!说得对!”蒋纬国连连点头。
“真要悲壮的话,还是把悲壮留给他们吧!”卜潇说道,他指着西边的长江上游,“这些兄弟要比我们悲壮多了,真的!”
被卜潇指着的是一队正从上游开过来的海军鱼雷艇,领头的欧阳四海踏上岸:“老卜,你们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蓄势待发!”卜潇笑了笑,“你们也差不多了吧?”
欧阳四海也笑了笑:“嗯!”他望向蒋纬国,报告道,“一共76艘,准备完毕!”
蒋纬国顿时心情沉重起来。
正如卜潇刚才说的,鱼雷艇水兵其实要比蛙人们悲壮多了,战斗爆发后,鱼雷艇水兵会在江面上强攻日军舰队,可以想象,那是一场何等的战斗,完全就是飞蛾扑火,说难听点,就是以卵击石,日军的战列舰防卫圈是何等的森然、严密、坚实,这些鱼雷艇冲上去后,结局可想而知,大部分参战的鱼雷艇水兵都注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是,这却是必须要做的事,鱼雷艇部队必须要出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扰乱或吸引日军的注意力,干扰日军,在水面之上充当活靶子,从而掩护在水面之下的蛙人们。
鱼雷艇官兵们牺牲自己,掩护蛙人,为获得胜利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身为弱国军人,不得不这样,也只能这样。
晚上7时30分,蒋纬国接到侦察情报:原集结于镇江一带的日军舰队开始大举开拔,意图进入南京附近江段,这场双方实力不对称的战斗随之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282节 焦城(2)
1月4日晚上8时25分,南京以东距南京约十二公里的长江水面上,陆奥号战列舰。
“亲王殿下!”舰队参谋长草鹿少将再一次忧心忡忡地跑到站在舰艏甲板上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身边,“舰队还有五分钟就要展开炮击了,到时候,支那军肯定会展开反击的,陆奥号在舰队里比较靠前的位置,您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请您还是迅速转移到舰队后方的长门号上吧!”他苦口婆心地劝谏道。
“怕什么?”鸠彦王中将很不以为然,“我要在这里亲眼看着南京城支那军被摧毁掉!至于我的安全问题,草鹿参谋长,你多虑了,支那军岂能伤我一根毫毛?”他脸色绷得铁青,眼中闪烁着一种亢奋的狂热目光,这是一种“恶人在吃亏后即将展开报复时特有的凶狠恼恨目光”。
南京战役持续三十五天,日军大吃苦头,死伤人数已经逼近11万(包括朝鲜军和台湾军),不得不让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鸠彦王中将对这座城市以及这座城市里的中国人恨之入骨,眼下可以亲眼看着他们被轰得血肉横飞,如此狠狠解恨的大好机会,他岂能放过。
“亲王殿下!”草鹿少将心急如焚,“真的很危险的!陆奥号其实也在支那军紫金山舰炮的轰击范围内呀!虽然陆奥号会一直移动,他们的舰炮也不具有这里的精确坐标,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万一,万一有一发炮弹不偏不倚地落到陆奥号上,那么您...我们该如何向天皇陛下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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