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23章

作者:飞星骑士

一旦开打,国家的国库、国力、军力必将消耗巨大。

因此,晚辈奉父亲密令,前往海外联络侨胞,筹备战时军款,以支援国军即将参加的抗日之战!”

老者神色平静地微微点头:“蒋委员长所虑甚是。

日人贪暴,乃我华夏心腹巨患、卧榻猛虎。

抗日大战事关华夏存亡,老朽身为炎黄后裔,自然也会出一份力,只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二公子,老朽在此倚老卖老一回,说话不中听你可别放在心里。

国府积陋久矣,我北美侨胞虽然心系故国,但钱也是血汗所得,恐怕十有六七倒是用不到真正强兵之上吧…”

蒋纬国心头一动,他连忙道:“这一点还请司徒公大可放心!父亲让我暗中组建的这支海外财政来源是独立于国府经济部门之外的,所得钱款皆由晚辈负责。

晚辈在此用项上人头向您保证,所有钱款全部用以增添军械、练兵强军。

倘若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中饱私囊、发国难财,晚辈第一个要他的脑袋!”

“好、好、好!”老者淡淡一笑。

“届时中日全面开战,晚辈也自当投身军戎,亲率一支虎贲雄师,驱逐外敌、扫灭倭寇!为我泱泱中华涤荡戎夷、开疆拓土!重振我华夏之威!”蒋纬国脑子一热,在这位辛亥元勋面前忍不住张口道出了自己以后的打算和隐藏在内心里的雄心壮志。

“涤荡戎夷、开疆拓土,重振我华夏之威!说得好!有气势!”老者闻言不禁面色一动,微微击掌称赞起来,随即又嗟叹道,“自大元帅作古后,好久没听到中国人敢说这么‘狂妄’的话了!”言语间隐隐浮现出一丝沧桑。

蒋纬国当然知道这位老者口中的“大元帅”指的就是国父孙中山先生,而眼前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美洲(主要是美国)华侨领袖、洪门美洲总坛坛主以及中国致公党的创建人司徒美堂老先生。

这位被分布在五大洲的上百万洪门弟子所公认的两位洪门大元帅之一(另一位便是孙中山先生)的司徒公却不是一个简单的帮派大佬人物,他可是辛亥革命、国民军北伐等民国时期一系列大事的积极参与者和支持者。

中华民国的建立,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就是以他为首的海外华侨的无数次捐款。

孙中山先生趁机感叹过一句话,“中华民国的缔造,靠的就是国内捐命、国外捐钱”。

历史上,1937年中日正式开战后,在司徒公的大力号召下,美洲华侨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地支援处于千年浩劫中的祖国,累计捐款金额达到天文数字般的地步,总计五亿九千万美元(数据来自《华侨革命史》),都足够装备一百个精锐步兵师了!当时的美国人惊呼:中国人把华尔街的银行都提空了!而在历史上的国共内战时期,司徒公又千方百计地居中调停,1955年5月,这位终生淡泊名利、一心只为中华富强而呕心沥血的洪门元老在北京因病去世,周总理亲自主持他的公祭大会,毛主席、朱总司令、刘副主席等众多高层领导人敬献花圈,无疑,这是对这位一生爱国的华侨老人的最高褒扬和历史肯定。

当然了,蒋纬国心知肚明,眼前这位司徒公其实就是一个“黑帮巨头”。

洪门(三合会/天地会)、意大利黑手党、日本山口组是世界三大黑帮(以后还有美国黑手党、俄罗斯黑帮、墨西哥黑帮的崛起),同时,洪门、青帮、哥老会是中国三大黑帮。

司徒公统领的洪门美洲分坛在本质上是美洲华侨因为远离祖国,无依无靠、抱团取暖,通过黑暗手段积累原始资金,最后慢慢洗白(比如洪门致公堂就转型为致公党,成了国家参政党,成功从黑道变成了白道)。

虽然这种过程以及这种社团的性质有些“说不清楚”,但蒋纬国肯定懒得管那些,管你黑道白道,只要爱国,就是“好道”。

更何况,孙中山以及蒋纬国老爸蒋介石就已经干过这种事,为了在国内革命而寻求国外华侨社团(有的是正经社团,有的就是黑社会)的帮助,孙中山当初的政治对头、民国初期广东省领袖陈炯明就是致公党的第一任总理,同盟会的元老人物几乎个个都有“帮派身份”或“黑道背景”,蒋纬国老爸蒋介石就是青帮成员。

蒋纬国知道,海外华侨是一支不可忽视的、极其重要的、极其强大的后援力量,海外华侨此时约900万人,主要分布在东南亚、美洲(美洲境内大部分在北美、在美国)、欧洲这三地。

抗战八年期间,近500万华侨给祖国捐款,累计捐款高达13.2亿美元,占中国八年抗战总军费的40%之多,华侨们另外还捐献给祖国600多架飞机、200多辆坦克、4000多辆汽车、其它物资不计其数,做出了难以估量的巨大贡献。

毋庸置疑,第一,海外侨胞们都有一颗赤诚爱国心;第二,蒋纬国把这个渠道掌握在手,会给他带来难以估量的重大裨益。

首先,蒋纬国有了钱,事情就好办了;其次,蒋纬国肯定绝不可能糟蹋侨胞们饱含爱国赤诚的血汗钱。

“行!这件事包在老朽身上!”从幽思中回过神来的司徒公慨然回道,“祖国有难,自当毁家纾难,这是每个炎黄子孙都是义不容辞的!”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蒋纬国,“老朽马上整顿北美境内的华侨社团组织,建立一个联合总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与国内同胞共赴国难!”

“谢谢您!司徒公,谢谢您!”蒋纬国又激动又感动。

施肇基也在旁边连连道谢。

“对了,司徒公!”蒋纬国又想起一件事,“如果可行的话,希望您和北美侨胞们能帮忙做做美国高层的工作,毕竟,国军抗战肯定离不开美国的援助!”

司徒公哈哈一笑:“这事也不算太难,我甚至可以帮你联系上美国总统罗斯福!”

“哦?”蒋纬国吃了一惊,“真的?”

司徒公点头:“说起来,我和罗斯福总统还是有一点交情的。

三十年前,我在纽约成立这个‘安良总堂’,聘请了一位美国律师担任总堂法律顾问,前后长达十年。

这位美国律师,就是现在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

蒋纬国大喜过望:“那真是太好了!”

司徒公又摇摇头:“只可惜,罗斯福在今年十一月就要卸任了,听说他打算竞选下一届,也不知道能不能第二次担任总统!”

“肯定能的!”蒋纬国脱口而出。

众所周知,罗斯福连续当了四届美国总统,史无前例。

“希望如此吧!”司徒公笑了笑。

“司徒公!”蒋纬国激动地道,“能否麻烦您联系一下罗斯福总统?就说中国政府非常想跟美国购买武器!”

司徒公郑重点头:“老朽尽力而为!”

喜滋滋地跟司徒公告别后,蒋纬国摸了摸口袋里多出来的一张五万美元的支票,忍不住大发感慨:“这年头,还是钞票最贴心啊!”他这一趟当然毫无疑问地达成了目的,其实事情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以司徒公为首的北美侨胞们肯定跟以陈嘉庚老先生为首的东南亚侨胞们一样,不可能坐视祖国故土燃烧起战火而袖手旁观。

蒋纬国顺风顺水地把北美华侨也变成了他的“钱袋”。

完全没心情也没兴趣在纽约逛街的蒋纬国立刻买了船票,当晚就启程返回。

第035节 犹太人

8月8日晚上,蒋纬国抵达英国伦敦,他没有直接去德国,而是来英国,因为有事要办。

顾维钧是国民政府驻法大使,他已经帮蒋纬国办好交给他的事情并联系了国民政府驻英大使郭泰祺。

郭泰祺同样办事雷厉风行,给蒋纬国都安排好了,并在伦敦港码头亲自迎接蒋纬国。

在伦敦郊区一家饭店的一间客房里,蒋纬国在郭泰祺带路指引下,见到了一个半秃脑袋、蓄着浓密胡须、目光精明、年过六旬的白种人男子。

这个人就是蒋纬国要找的人,经过介绍,此人名叫哈伊姆·魏茨曼,是一个出生在苏俄的英国籍犹太裔化学家,也是一个政治活动家,常年在国际上从事犹太复国运动,是犹太复国主义的发起者和倡导者之一,并且是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会长(在原先历史上还会是以色列第一任总统)。

魏茨曼事先接到郭泰祺的通知和邀请,声称“中国最高领袖蒋介石委员长的儿子蒋纬国想见他,并且会带来中国政府对犹太人的一些建议和帮助”,他对此非常感兴趣,一拍即合,老早就在这里等着蒋纬国了。

蒋纬国本身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二十岁青年,但他老爸是中国最高领袖,因此蒋纬国隐然间就代表着蒋介石、代表着中国政府,魏茨曼不得不动心。

现场只有蒋纬国、郭泰祺、魏茨曼三个人,郭泰祺担任英语翻译。

“你们犹太人知不知道,你们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简短的寒暄后,蒋纬国开门见山,并且说出堪称是危言耸听的开场白。

魏茨曼十分吃惊,但神色保持平静:“不知道小蒋先生此话怎讲?”

蒋纬国轻轻一笑:“去年(1935年)9月15日,德国国会正式通过两项法律,一个叫《保护德国血统和德国荣誉法》,一个叫《帝国公民权法》,合称《纽伦堡法案》,这套《纽伦堡法案》是德国政府专门针对犹太人颁布的反犹法律,主要内容包括剥夺德国籍犹太人的公民身份和合法权利,从公民降为‘属民’,剥夺所有犹太裔公务员的职务,同时从军队、警察、政府司法机关里开除掉所有犹太人;为保护德意志血统的纯正,严禁德意志人与犹太人结婚或发生性关系,禁止犹太人雇佣德意志人为其工作,等等!”蒋纬国看着魏茨曼,“我刚去过德国,德国国内正产生着一种排犹的社会氛围,并且这种氛围越来越重以及得到德国政府的组织、支持、鼓励以及推动,德国上下隐然间要形成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的排犹浪潮!”他话锋一转,“但我在跟希特勒元首本人进行过私人接触后,我发现,排犹简直就是客气话!因为希特勒元首极有可能要灭犹!他根本就是想把德国境内的犹太人从肉体上统统消灭掉!”

魏茨曼神色猛地一变:“小蒋先生,你的这番论断有什么证据或根据吗?”

蒋纬国取出随身带来的一本英文版的希特勒的《我的奋斗》,然后交给郭泰祺:“郭大使,请你把第34页、第67页、第138页划红线的地方读给魏茨曼先生听听!”

郭泰祺接过书,然后流利地朗读道:“…这种病毒(梅毒)会慢慢渗透到德国的血液里,继而大肆破坏德意志原本健康的躯体,国家对这种病毒却一筹莫展,这种病毒纯粹来自妓女和同性恋者。

在繁华都市的浮沫中,从事这种令人恶心的卖淫职业的便是冷血、肮脏、无耻、喜欢算计的犹太人。

如果我们晚上走过奥博斯坦(德国地名,犹太人聚居地),便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景象。

…对付梅毒和犹太人,是最艰巨的任务。

如果对这两件污秽之物的清理工作没有进行彻底,那么五百年内世界上也只剩下上帝的形象还纯洁了。

…我们完全不需要良心和神经,因为它们毫无用途。

为了挽救德国、挽救欧洲、挽救世界,我们必须要清除掉每一种危害人体的病毒以及危害人类社会最大的病毒,犹太人。

他们像贪婪的吸血鬼,无时无刻不在吮吸着我们人民的劳动和血汗。

…近十年来,德意志遭到了惨重的失败,也许很多人以为我们失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前线的军队战败了,不,这只是非常肤浅的表面现象,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隐藏在我们中的犹太人。

这些奸商就是寄生在国家躯体上的毒瘤,他们就像一群见到鲜血的苍蝇,他们就像国家和社会的一团寄生虫,吸干每一滴民脂民膏,导致国家变得穷弱不堪。

他们大摇大摆地坐在窗明几亮的办公室内,终日盘算着如何从正在各个岗位上辛苦劳动的人民身上榨取更多的血汗。

他们还擢取权力,妄图让整个德国、整个欧洲、整个世界都变成他们的产钱机器和商业傀儡,妄图把所有德国人都变成他们的打工者。

我们必须要收起我们的怜悯心和同情心,彻底消灭每一个犹太人,不管是老人、妇女,还是小孩。

这样,我们才能明白生命的真谛,才可以保障我们的家人和国家。

…”

魏茨曼脸上先是浮现出愤恨悲伤神色,继而又充满了焦躁不安。

“这就是证据!这就是根据!”蒋纬国看着魏茨曼,目光如炬,“首先,德国元首希特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犹主义者,他极度憎恨犹太人,并且他已经当权了,所以只要时机成熟,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对犹太人挥起屠刀!《纽伦堡法案》就是一个开始,就是一个先兆。

我们中国有两句至理名言,一句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另一句叫‘智者见一叶落而知秋至’。

魏茨曼先生,人不能短视,一个民族也一样,必须要居安思危。

希特勒已经露出反犹苗头了,你们却还视而不见、麻木不仁,难道你们真的要等到屠刀砍向你们脖子的时候,才知道后悔?难道你们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犹太人也有一句古谚,‘世界上最宝贵的是忠告,是灾难发生之前的忠告;世界上最不值钱的还是忠告,是灾难发生之后的忠告’。

我现在就是给你们提出了关系到你们犹太人种族存亡的重要忠告!实不相瞒,我前阵子曾跟希特勒进行了私人会晤,他跟我谈起振兴德国的措施,我无意中看到他神色阴沉地说了一句‘我早晚把德国境内乃至欧洲境内的犹太人都消灭掉’。

魏茨曼先生,你们现在麻痹大意、无动于衷,到时候死到临头了,既追悔莫及,也插翅难逃!如果你对我此时的真诚忠告不以为然,那么,以后几百万犹太人死于德国政府的毒手时,你就是自杀一百次也无法赎罪!你的族人也会永远永远都不原谅你!”蒋纬国声若洪钟、气势凌人。

当然了,蒋纬国说的希特勒的那句话完全是他捏造的,但也无所谓,反正希特勒早晚会干这事。

魏茨曼半秃的前额上渗出了一丝汗珠,他明显开始紧张甚至慌张起来了。

“小蒋先生…”他看着蒋纬国,“你让郭大使邀请我前往跟你会面,就是为了向犹太民族发出这个警告吗?”

蒋纬国点头:“是。

客观上讲,德国是中国现在最亲密的、最重要的盟友,中国在非常非常多的地方都需要德国,甚至是依赖德国。

可想而知,中国绝对不愿意得罪德国,我本人也同样绝对不愿意触怒希特勒元首本人。

如果希特勒元首知道这件事,我和中国会承担什么后果?你是很清楚的。

我之所以冒险向你、向犹太民族发出这个可能给中国带来麻烦的警告,目的也很简单,一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二是我需要你们的回报,中国需要犹太人的回报!”

魏茨曼有些心神不宁地点点头:“我知道,犹太民族会回报你、会回报中国的!”

蒋纬国笑了笑:“不止如此。

魏茨曼先生,犹太民族有两个大问题,一是即将遭到灭顶之灾,二是你们一直漂泊流浪,没有自己的家园,没有自己的国家。

中国政府可以帮助你们,帮助你们实现复国的千年夙愿!”

“什么?”魏茨曼心头剧烈一震,他急切地看着蒋纬国。

众所周知,犹太民族虽然富得流油,但却是一个苦难重重的流浪民族,复国是全世界犹太人望眼欲穿的梦想,而另一方面,正因为犹太人又有钱又没国,腰缠万贯却无依无靠,所以在很多国家都是被鱼肉宰割的对象,这也进一步地刺激了犹太人的复国梦想。

犹太人对复国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即便蒋纬国只是给他们画饼充饥,他们也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希望。

更何况,魏茨曼本人就是犹太复国主义的发起者、倡导者之一以及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会长,思想比较激进。

“我知道,”蒋纬国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地说道,“你们犹太人一直在寻求美、英、法等西方大国的援助,所以从来没考虑过得到中国的帮助。

毕竟,中国又穷又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助你们犹太人?但是!”蒋纬国猛地提高声音,“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中国现在穷弱,你们伸出援手,等中国强大了,又怎么会辜负你们呢?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所以美英法等国都不怎么理睬你们,人家干嘛要帮你们复国?中国不同!中国需要犹太人的帮助,然后再回报犹太人!两个穷朋友患难与共结下的友谊难道不比乞丐巴结富翁更有价值?你们犹太人不是喜欢做生意吗?好啊!中国欢迎你们投资!回报就是,中国会在战争中保护你们,再在战争后帮助你们复国!就看你们敢不敢下注了!”

魏茨曼陷入了急切而激动的思索中,他反复咀嚼着蒋纬国的这个双赢建议,越想越兴奋,因为他发现这个建议确实是犹太人的一条出路,想到最后,他眼睛里的光芒已经堪称炙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