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张云愈发无奈,他望向一边的喻诗航:“喂!多给点军火给我!特别是大炮,越多越好!”但他看到喻诗航船队里的军火只有五分之一被卸到大胜关码头,不由抱怨,“老兄,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海军怎么一个比一个小气?”
“小气你个头啊!”喻诗航没好气地道,“大部分是要送到南京城内的,就你部队需要军火?光是子弹就给你们卸下八百多万发了,还不够?人家乌龙山守军兄弟只能靠飞机空运空投弹药,饿不死吃不饱,你们比人家要幸福多了!”
欧阳四海的船队从南京城内运出五千余人,只有一千余人被送到大胜关,还有四千余人则被运出南京城,被送到大胜关的都是步兵、民兵以及一百多名炮兵炮手,被运出南京城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装甲兵、炮兵、精锐步兵,前者为援助大胜关,后者则为打响反击战做准备;喻诗航的船队从武汉运来大批军火,只有五分之一被送到大胜关进行补充,剩下的都被运入南京城内,交给南京军的其它部队,此举也是为打响反击战做准备。
实际上,这只是第一次,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德国的军火被送到后,大致上分为三份,一份送到武汉用于武装外围国军,两份被补入南京军(这两份被优先运输,因为此时中国交通不发达,所以送到武汉的军火其实还在福州、宁波等港口),这两份又一分为二,一半被海军舰队送入南京城内,一半暂时放在南京城外,前者主要是重炮,守城利器,后者主要是坦克,野战王者。
因为把坦克运入城内没什么意义,所以坦克放在城外,同时,舰队把南京军的装甲兵们运出城(南京军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坦克,绝大部分装甲兵都改行当炮兵或步兵或反坦克兵),在城外重建装甲部队。
装甲兵自然应该在野地上展开风驰电掣的冲击,而不是参加防御战、阵地战、城市战。
在大胜关卸完人员和军械后,欧阳四海和喻诗航准备离开,张云拉住喻诗航,挤眉弄眼地道:“兄弟啊,多给点武器吧!那几门榴弹炮很不错,还有那批火焰喷射器...”他眼馋的眼睛放光。
喻诗航啼笑皆非地甩开张云:“别扯淡行不?给你们多少都是上级规定的,我可没权力给你们开后门,少了军火,我怎么写报告?”
张云说道:“你在报告上就说遭到日军驱逐舰拦截,一艘船被击沉了,上面的军火全部沉入长江了嘛,兄弟,下次我也给你弄一把日军将级指挥官的军刀,或弄个日本娘们给你...”
喻诗航又好气又好笑:“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别搞得真的遇到日军驱逐舰...”
“日军驱逐舰!”一艘进行戒备的炮艇发出声嘶力竭的警报。
“我操!”喻诗航、欧阳四海、张云等军官一起呆了,随即纷纷叫喊,“准备战斗!”
南京军在大胜关的动作没有瞒过长江对岸乌江镇的日军以及围攻大胜关的日军,日军的长江舰队随即接到报告,一艘白露级日军驱逐舰通过下关码头开来查看,数道雪亮的探照灯光柱从舰上照射过来,把正在“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南京军舰队照得一清二楚。
国军方面措手不及,日军方面也大吃一惊,随即毛骨悚然,因为在江面上进行护卫戒备的炮艇鱼雷艇已经蜂拥地扑上来。
深知国军鱼雷艇攻击力的日军驱逐舰无心迎战,一边开炮一边呼叫增援(没有调头逃离,因为长江太窄,难以施展得开,一旦调头,就会把舰身侧舷暴露给国军的鱼雷炮弹),很快,紧随其后的属于球磨级的北上号轻型巡洋舰杀气腾腾地踏浪而来,双方随即爆发开一场短暂但激烈的江战。
国军舰队内,四艘炮艇和十多艘鱼雷艇奋勇冲锋,一边怒绽雷霆、怒射霹雳一边吸引日舰注意力,运输船纷纷撤离,火力最强的纬国号则屏气凝神地瞄准北上号,鱼雷发射管猛地发射两枚鱼雷,正中北上号舰艏,霎那间,北上号的钢铁身躯上电闪雷鸣、烈焰冲天,主装甲带被炸开两个巨大的窟窿,江水犹如脱缰野马群般咆哮着灌入,龟壳般的裂纹以爆炸窟窿为圆心地放射开,让北上号舰艏几乎支离破碎。
看到这一幕的喻诗航和欧阳四海等国军官兵都又惊又喜:“他妈的!小鬼子的鱼雷果然名不虚传!威力真大!”
遭到重创的北上号在晕头转向中一边挣扎一边竭力地朝着偷袭它的纬国号开炮并发射鱼雷,由于手忙脚乱,第一波主炮炮弹全部打偏,掠过纬国号上空,统统落在大胜关阵地上,炸死炸伤上百名守军官兵,发射的四枚鱼雷也因为慌乱而没有进行校正调整,全部从纬国号龙骨下穿了过去,两枚扎入江边淤泥里,一枚不知所踪,还有一枚阴差阳错地击中了纬国号身后的民贵号运输船(该船隶属于民生轮船公司),威力巨大的氧气鱼雷立刻把民贵号炸得一分为二,所幸该船上运载的军火基本上都已卸到大胜关,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和人员伤亡。
激战中,喻诗航吩咐舰上的无线电通讯兵:“立刻发电报给紫金山炮群!炮火覆盖这里!妈的!鬼子那艘巡洋舰好像不怎么动得了了,狠狠地打!”
北上号因为舰艏被鱼雷炸裂,航行受到很大影响,一旦急速开动,灌入舰内的江水就会更多更猛,因此不得不缓速回头。
电光火石间,紫金山的天堡山炮群指挥官王业成已经接到喻诗航的急电,他急忙调动天堡山的那两门330毫米舰炮展开轰射,地动山摇的烈焰长龙间,两炮连续轰射五轮,十发炮弹有四发击中了北上号,炸开四道惊天动地的闪电火球,第一发炮弹炸毁了北上号的二号烟囱,全舰浓烟滚滚、黑雾腾腾,第二发炮弹摧毁了位于中前部的舰桥,血肉横飞一片,第三发炮弹把一座主舰炮塔炸飞到几十米外的江面上,第四发炮弹则命中中后部的水上飞机弹射器。
北上号全身烈火黑烟,舰体分崩离析,大火蔓延得一发不可收拾,由于舰上大火熊熊,使得其在此时的黑夜中异常醒目,参战的国军鱼雷艇和炮艇集中火力对其发射鱼雷、轰击炮弹,彻底将其炸成一团在长江上漂浮着的燃烧的废铁,直到次日上午才沉入长江,同时参战的三艘日军驱逐舰不得不放弃战斗,心惊胆寒地逃回上游。
“损失了3艘鱼雷艇、2艘炮艇,换鬼子1艘轻型巡洋舰,赚大发了!”统计完损失和战果后,喻诗航和欧阳四海都得意非凡。
迫于国军海军的杰出表现,日军明知南京军在得到输血却也基本上对之无可奈何。
装备和人员都就位后,蒋纬国策划的这场“钢铁反击”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306节 钢铁反击(3)
“这还是前线吗?都快成养老院、托儿所、女儿国了!”站在南京城东南处的光华门的城楼上,蒋纬国苦笑着感慨道。
光华门的入城道路上,几队南京宪兵团的宪兵正在安排着一批平民依序入城,总数不下五千人,都是老弱妇孺,一半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有男有女)或十六岁以下的儿童(有男有女),另外一半基本是妇女,从少女到少妇,从姑娘到大娘,都有,几乎没有青壮年男子,少得犹如凤毛麟角,就是有,也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
事情也不复杂,这些老弱妇孺都是日军在苏南各地强抓搜罗来的,然后塞进南京城,从而消耗南京军的粮食、药品等生活物资。
日军干这事已是轻车熟路、经验丰富,这些老弱妇孺被他们以“自愿遣返”的名义送到南京,并且都刻意地、恶意地饿上一两天,再赶到南京军和日军的对峙地带里完事,虽然不打不骂,却摆出一副任其自生自灭的架势。
南京军官兵们对日军的险恶用心、卑劣用意是一清二楚的,但毫无办法。
这些难民被日军驱赶到两军对峙地带里,瑟瑟发抖、凄凄惨惨,因为饥寒交迫而痛苦至极,前面是国军阵地,后面是日军阵地,别无第三条路,难民们自然涌向国军阵地,本来,部分部队硬着心肠不愿接纳,但难民们在寒风雨雪中哭声震天、哀鸿遍野,凄惨至极,他们又冷又饿、又恐惧又绝望,为了寻得活路,难民们漫山遍野地跪下来哭号哀求,特别是那些抱着小孩的妇女和惊恐不安的儿童,在寒风雨雪中浑身湿透,冻得脸色发青,饿得摇摇晃晃,再怎么铁石心肠的军人也难以接受这个画面,因此只得接纳。
于是,被日军驱赶来的难民人群以决堤洪水之势不断地涌入南京城内,每天少者二三千多者四五千,日积月累下来,加上先前的,南京城内多了六七万张要吃饭的嘴巴,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与日俱增。
南京城内,随处可见满头白发、老态龙钟的花甲老人,牙牙学语、少不更事的儿童,以及各年龄段都有的女子,正如蒋纬国说的那样,“南京城哪里还是战场,都快成养老院、托儿所、女儿国了”。
对于日军的这一手阳谋,蒋纬国无可奈何,他不可能对同胞的苦难袖手旁观。
海军长江舰队虽然可以运送平民离开南京,但舰队需要给军队运送兵员、军火、物资,根本没有多余运力用来运送平民。
收起懊恼而愤恨的心情,蒋纬国带着萧爻、黄维、杜聿明、郑洞国、刘峰岭、易水寒等军官前去南京城北部的金川门,视察重新被组建起来的第77师的装甲部队,金川门附近的一片开阔地上,整整齐齐地停着上百辆坦克,都用白布或稻草掩盖着,防止日军飞机会发现,现场轰鸣声大作,十几辆坦克、装甲车正在进行实地测试,碾雪压冰、飞沙走石,这让看到这一幕的军官们都感到心头畅快、豪气干云。
“终于又有坦克了!”杜聿明大发感慨。
“有了这么多坦克,足以让日本人好好地喝一壶了!”郑洞国兴奋不已。
“真可惜啊,我们现在还不能自己生产坦克!”刘峰岭遗憾地道,“不得不靠德国人的输血,一旦输血管被小鬼子掐断,我们就要陷入困境!”
“放心吧!快了!”蒋纬国笑道,“我们国产坦克过不了多久就能问世了!”
“哦?真的吗?”军官们都兴奋不已。
黄维感叹道:“接下来这场反击战后,这些坦克真不知道还会剩多少!”他望向蒋纬国,苦笑不已,“建镐,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挥霍,打起仗来不计成本、大手大脚!”
蒋纬国笑了:“师座,打仗本来就是烧钱啊!舍不得老本,还怎么痛击敌军?”他心知肚明,他的部队之所以能在对日作战中战绩辉煌,财大气粗是一大原因,如果是小米加步枪,蒋纬国是真的毫无信心还能打胜仗。
虽然唯武器论是不对的,但没有好枪好炮以及足够弹药,打胜仗真的很难,更别提打大胜仗了。
视察完毕后,蒋纬国和众人一起离开,然后跟萧爻一起到自己办公室内研究作战计划,半小时后,海统局南京站站长刘启虎急匆匆地小跑到蒋纬国办公室的门口,敲门后推门而入:“局座!副参座要的‘东西’有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二十分钟前的事!”
蒋纬国脸色顿时有些阴郁不忍,萧爻则神情古井不波地点点头:“具体情况!”
刘启虎报告道:“阵亡者姚中英,军衔少将,职务南京军第88师第201旅少将副旅长,于二十分钟前...”他看了一下手表,“2月9日下午3时15分在紫金山东部的龙王山阵地上为国捐躯。
目前,已知道姚将军殉国一事者只有第88师师长宋希濂、第201旅旅长高致嵩、第201旅第211团团长潘裕昆,以及姚将军当时身边的3名参谋军官、2名副官、11名卫兵!”
蒋纬国唏嘘道:“姚将军怎么阵亡的?”
刘启虎报告道:“姚将军去龙王山阵地进行巡视时,正好遇到日军第18师团第55联队发动进攻,潘团座让人护送姚将军撤离,姚将军严词拒绝,他亲临第一火线督战以鼓舞士气,甚至还率领卫队排与突入阵地的一股日军展开近战和肉搏战,亲手击毙了两名日军,结果...因为靠得太近,姚将军被日军一梭机枪子弹击中,身中五弹,其中一发命中头部,当场殉国!”
蒋纬国十分伤感:“姚将军是哪里人的?”
刘启虎道:“姚将军是广东省平远县人,黄埔二期,曾参加东征和北伐,今年41岁!”
蒋纬国愈发伤感:“我一定要把姚将军的遗体送到他的故乡,好好地安葬,让平远县的父老乡亲们记住他们的这位英雄!”
“把姚将军的遗体送回他故乡安葬前,还是先好好地充分运用吧!”萧爻语气古怪地道,他望向刘启虎,“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
刘启虎立刻报告道:“宋师座、高旅座、潘团座都已经接到我们的通知,会严口不泄露姚将军已经阵亡的消息,姚将军原本身边带着5名参谋军官、3名副官、28名卫兵,激战中,其中的2名参谋军官、1名副官、17名卫兵都一起殉国了,剩下16人都被我们集中了起来,不让其与外界进行联系。
眼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宋师座、高旅座、潘团座、姚将军身边的16人、我本人、我的8名绝对可靠的心腹部下,就剩下局座和萧副参座您了!”
“日本人呢?”萧爻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启虎回答道:“姚将军去龙王山前线时已经脱掉了他的少将军装,换了一件上尉军装,日军不可能知道他们刚刚杀害了我们的一名少将,另外,跟姚将军发生近战的那股日军共有三十七人,经检查,这三十七名日军都死在了姚将军为国捐躯的那条战壕里!”
萧爻看着刘启虎:“我要的是‘滴水不漏’!”
刘启虎肃然正色地道:“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对‘滴水不漏’!”
萧爻点点头:“很好。
此次反击战如果成功,你和海统局南京站记头功!”
确定要在南京战场上展开一次“中等规模、高强度、机械化的局部反击”后,萧爻随即找到刘启虎,交给他一个堪称匪夷所思的任务:“我需要一具尸体,刚死没多久的新鲜尸体,军衔越高越好,最低上校,少将更好,中将最好!”
刘启虎听得一头热汗:“我知道了!”
萧爻嘱咐道:“南京战场上再有上校或上校以上级别的军官的阵亡,第一时间给我严密封锁消息,绝不允许外泄,第二时间把尸体马不停蹄地运到我跟前!”
刘启虎听得一身冷汗:“好,我知道了!”
眼下,刘启虎总算顺利且完美地完成了萧爻交给他的任务。
十五分钟后,蒋纬国、萧爻、刘启虎来到龙王山附近国军控制区内一栋被海统局特工严密把守的民房里,房屋里面停放着姚中英少将的遗体,同时软禁着姚中英阵亡时身边的那3名参谋军官、2名副官、11名卫兵,十六人都愤怒至极。
看到蒋纬国到来后,十六人虽然保持着礼貌,但无不怒火中烧。
蒋纬国神色沉痛,他看到姚中英的军装上尽是触目惊心的弹孔,血迹斑斑、皮肉外翻,再看姚中英的遗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失血过多的人在死后都是皮肤惨白如纸的。
蒋纬国肃然立正,向姚中英遗体敬礼,随后鞠躬:“姚将军,您走好吧!您的鲜血不会白流的,您的鲜血会和无数跟您一样的烈士的鲜血一起,最终浇筑成我们的胜利。
姚将军,日本投降的那天,我会在您的墓前把胜利捷报稍给您的,您安心地等待着吧!”
言罢,蒋纬国已经热泪盈眶,他绝不是在演戏,他是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
因为中国的抗战胜利,靠的就是无数像姚中英这样的真正爱国志士用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的鲜血换来的。
现场十六人里一名军衔最高的少校忍无可忍地开口道:“蒋副参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姚将军阵亡后会被运到这里而不是收殓遗体、举行丧礼?甚至连他的已经被鬼子机枪打烂、满是鲜血和弹孔的军装都不给他换掉!还有,为什么我们会被莫名其妙地解除武装并被关押在这里?”他说着,怒视向干这事的刘启虎,其余十五人也都怒视向刘启虎。
“因为有一项极度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萧爻开口道,语气平淡但非常沉重,他用一种意味深长地语气望向少校等十六人,“你们既是南京军的一员,应该还记得南京军这支部队的特殊性吧?”
“当然记得!”少校慨然正色道,“我们是死士,是要死在南京的军队!”
“很好!”萧爻点点头,“现在,你们为国而死的时候到了。
请放心,你们会死得非常有价值、有意义,你们每个人起码会有五百个日本人给你们陪葬,你们每人家里会收到你们两年的薪饷作为特殊的补贴抚恤金。
听明白了吗?愿意加入的人请说一声!”
蒋纬国听得几乎不敢抬头看着十六个人,他只是在十几秒的空气凝固般的沉默后听到了十六声陆续响起的“我愿意”“我明白”“我加入”。
四十多分钟后,傍晚5时整,栖霞山以南一公里的鲤鱼山,南京军和日军的拉锯区。
日军第5师团在夺取龙潭镇后一路向西快速穿插,试图在南京城北处兵临城下且能抢占几个重要据点,但随即在栖霞山遭到了南京军第99师第2旅的强劲拦截,同时坦克部队和机械化辎重部队都被乌龙山炮台摧毁,所以日军只是夺取了栖霞山附近的鲤鱼山这个小山丘充当桥头堡,未能真正地杀到南京城北部,眼下,栖霞山和鲤鱼山之间的这段一公里的地带成了两军进行拉锯、争夺、对峙的地方,因为鲤鱼山对日军来说非常重要,因此板垣征四郎中将特地派了一个加强步兵大队、一个炮兵大队死守在这里,另外还把师团的第5骑兵联队也调到鲤鱼山一带进行机动游弋以协助作战。
密集而低沉的马蹄声中,第5骑兵联队联队长小堀是繁大佐正率领着他联队的600多名骑兵围绕着鲤鱼山进行巡逻。
队伍里的日军骑兵们一个个身形矮小,但胯下战马却威武健壮、神采凛凛,因为日军高度重视骑兵,战马都是引进西方和中东优良马种后进行改良的东洋马,并且武装精锐,在日本陆军内,骑兵这个兵种的“高贵地位”仅次于航空兵飞行员,按编制,日军一个骑兵联队一般下辖4个骑兵中队和1个机枪中队,合计1400人,但实际上是远远达不到这个满员规模的,第5骑兵联队在参战前原本有800余名骑兵,此时还有600多名,这在编制上已经算是十分满员的了。
“都打起精神!”小堀大佐看到队伍里的骑兵们已经露出疲态,高声喝道,“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支那军很有可能趁着夜色掩护展开偷袭!鲤鱼山非常重要,如果丢失了,栖霞山的支那军就可以援助乌龙山,一旦乌龙山得到大力援助,我们整个师团都有可能再次被逐出龙潭镇!”他说着,又用稍微缓和的语气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疲惫了,实际上,南京战场上的每一个皇军将士都很疲惫,我们必须要咬紧牙关,克服困难,克服疲惫!”
“哈伊!”队伍里响起一片大声回应。
一阵低沉的汽车轰鸣声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小堀大佐吃了一惊,他立刻瞪大眼睛望去,他看到前面一堆小土坡后突然转过来两辆军车,与日军骑兵们隔着三百多米互相对视,随即,这两辆军车发了疯般地调头开走。
“是支那军的汽车!”小堀大佐心头猛地一动,因为他看到军车上喷涂着青天白日军徽,脑中灵光一闪的他厉声喝道,“追上去!机枪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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