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武汉的蒋介石(隐藏着的)、何应钦以及坐镇济南的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韩复榘、坐镇徐州的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等国军高层在得知事态发展后都震惊不已,他们既为日军的来势汹汹而震惊,也为第一战区在几个小时内就崩溃而震惊。
徐州城内,李宗仁上将在获悉此事后焦躁忧虑不已:“日本人还是对华北下手了!真不知道阎锡山的太行山防线和韩复榘的黄河防线到底能不能挡得住日军...阎锡山还好说,他把山西省当成他的命根子,肯定拼命,至于韩复榘...”他心头愈发焦躁忧虑不已。
第五战区的辖区包括山东省全境和江苏省北部,李宗仁是战区司令长官,但他是桂系的首脑,他的地盘在千里之外的广西省,山东省的土皇帝是战区副司令长官韩复榘,可想而知,李宗仁这个上司是“外来户”,韩复榘才是第五战区大部分辖区和军队的实质首脑,李宗仁对韩复榘的控制力和约束力几乎等于零。
对于李宗仁的命令,韩复榘自然想听时勉强听进去,不想听时直接当成耳旁风。
李宗仁是战区司令长官,却进不了山东省,只能在徐州而非济南,李宗仁带来的桂军部队也被韩复榘挡在山东省门外,只能在苏北、安徽省待命。
在得知日军开始进攻山东省后,李宗仁急忙给韩复榘发电报,要求(其实是请求)韩复榘把日军阻挡在鲁冀边界,并表示桂军愿意立刻进入山东省协助鲁军抵御日军。
蒋介石也迅速发去了电报,一方面要求阎锡山、刘峙死守山西省、河南省,同时全力地增援山东省,一方面严厉要求韩复榘“把山东省军队的主力部队都调到黄河北岸,背靠黄河、背水一战,坚守鲁北”(众所周知,山东省约五分之一在黄河以北,约五分之四在黄河以南。
)。
韩复榘回了两份电报给蒋介石和李宗仁,表示“全力应战,以卫国土”,同时又在发给李宗仁的电报里表示“山东本省军队可以阻挡住日军,暂时无需动用桂军”,接着,韩复榘整顿旗鼓,在黄河以北的鲁北开始应战日军。
实际上,韩复榘此时极度恼怒,他一方面恼怒蒋介石,因为蒋介石在平津会战时调走了空军进驻在济南、临沂二地的所有飞机,又调走了鲁军里所有炮兵,严重地削弱了鲁军保卫山东省的力量(蒋介石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韩复榘在平津会战期间一毛不拔、一兵不出,二是趁机削弱韩复榘的实力);他另一方面恼怒日本人,因为他曾与土肥原贤二秘密签署“山东省中立协议”,承诺鲁军在华北战事期间保持中立,日军就不打山东省(正因如此,鲁军才没出一兵一卒参加平津会战),但日本人此时却背信弃义、食言而肥,凶猛攻打山东省(土肥原中将之所以打算“喘口气”,就是这个原因,他想兵不血刃地解决山东省,维持他先前与韩复榘签署的“中立协议”,但矶谷中将急功近利、立功心切,直接率部武力攻打山东省,导致韩复榘不再相信其实确实是言而有信的土肥原中将,破坏了土肥原中将的计划)。
接下来的三天内,日军与鲁军(包括被韩复榘推在鲁军前面为鲁军挡子弹的鹿钟麟部队)在黄河北岸的鲁北地区展开了几场恶战,广大鲁军基层官兵表现英勇,但无奈在武器、素质、体系等方面与日军差距太大,再加上高层之间的尔虞我诈,因此阵地接连被日军突破,鲁军杀伤日军三千余人,自损两万余人。
战场的天空中,日军飞机横行无忌、狂轰滥炸,地面上,日军炮群猛轰炮弹,参战的鲁军官兵们在日军的炸弹炮弹雨中血肉横飞。
韩复榘看着这一幕,又痛惜又愤恨,他大骂道:“老蒋小儿子在南京打仗,天上尽是老蒋的飞机,日本人的飞机被打得都不敢出现,现在轮到老子打仗了,老蒋的飞机却他娘的一架也不来!老子怎么打?”
韩复榘在鲁北战事中还是比较尽力的,战局危急时,他亲自带着相当于他卫队的手枪旅以及由心腹爱将孙桐萱率领的鲁军精锐主力第20师投入第一火线督战并参战,在黄河北岸重镇、济南北部屏障的济阳一带与日军第10师团第8旅团血战一昼夜,在日军机群轰炸和炮群轰击中奋力杀伤日军两千余人,但手枪旅和第20师几乎都拼光了,韩复榘本人被日军包围在一个小村庄里,险些被俘,靠着心腹卫兵们的拼死冲杀,韩复榘才勉强突出日军包围,只带着二三十人渡过黄河逃回济南(后世很多史料称韩复榘一枪不放就丢弃了山东省,这是不对的,韩复榘在初期战事中还是比较尽力的,但是,只能说他“比较尽力”,并未尽全力。
)。
逃回济南的韩复榘惊魂未定,蒋介石的电报又催来。
电报里,蒋介石质问韩复榘为什么丢失了黄河北岸重镇济阳,要求韩复榘立刻整顿部队,反击济阳。
韩复榘要求蒋介石“立刻调遣不少于三百架飞机和一百门火炮增援山东省”。
蒋介石回复道:“没有,都在南京战场!”
韩复榘大怒,他气急败坏地大骂道:“蒋纬国在南京,飞机大炮坦克多得用不完,老子只要一点点居然都不给!摆明了就是让老子当炮灰!还打?打个屁!老子差点儿都没命回来!”
蒋介石随后又发来电报,声称飞机大炮没有,但可以抽调中央军开进鲁省参战,李宗仁也发来电报,表示桂军第11、第21集团军希望开进鲁省协助鲁军作战,都遭到韩复榘拒绝。
韩复榘怒不可遏:“说得好听!协助作战?呸!还不是想反客为主!老子才不干引狼入室的蠢事!老蒋想吞并山东省,李宗仁居然也想过来分一杯羹,简直是做梦!”
像韩复榘这种地方军阀,在抗战里都会面临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日军打过来了,本省军队撑不住,要不要让中央军进来助战?如果不让中央军进来,本省军队肯定会被打垮,日军会攻占本省,如果让中央军进来,本省以后肯定会被中央军趁机吞并。
正如阎锡山说的那句:“抗战打输了,山西是日本人的,打赢了,山西是委员长的!难呐!”在原先历史上,刘湘的四川省、龙云的云南省都是被中央军用这一招给控制的。
拼杀一阵子后,因为损失惨重、蒋介石见死不救等诸多原因,韩复榘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虽然他拒绝了日本人的多次劝降,但也不想再继续拼下去了。
山东战事持续一星期后,眼看日军兵临黄河北岸且随时会渡河,韩复榘没有想方设法地巩固黄河天险,而是命令各部队“必要撤退时可自行决定撤退”,同时争分夺秒地运输财产,把省政府储存的一万五千多两黄金、五万多两白银以及数百万元资金用军车装载完毕,连夜运往河南省南阳。
眼看着韩复榘紧锣密鼓地转运财产物资,做好了准备放弃山东省的后路准备,蒋介石和李宗仁都大为震惊焦躁。
蒋介石发电报给韩复榘,要求韩复榘死守黄河天险,如果黄河真的被日军突破,就死守济南,“效南京城之榜样死守济南城,勿使济南惨案再度发生”,如果济南丢了,就率部退往鲁中山区继续抵抗,“万勿使倭寇垂手而定全鲁”;李宗仁也动情地给韩复榘发去诚恳电报,“兄治鲁七载,对鲁省之锦绣山河、勤良人民,恋则之情较弟为深;务请兄奋力坚持,弟倾其所有以驰援”。
但韩复榘已经铁了心地想要保存实力,对蒋介石和李宗仁的苦口婆心、金玉良言都置若罔闻。
3月14日,日军打到黄河北岸,占领居高临下的鹊山,在山上架起十多门大炮,隔着黄河对南岸的济南城内开炮示威,济南城内乱作一团、人心大乱,关键时候,防卫济南城的鲁军第22师谷良民部按韩复榘的秘密指使,无心迎战,悄悄地准备撤退。
打到济南城黄河对岸的是日军第10师团第33旅团第10联队,联队长赤柴八重藏大佐看着黄河对岸的济南城,心头蠢蠢欲动得犹如猫爪搔挠,实际上,他的联队只有一个半大队抵达黄河边,后续部队还没能跟上来,但他像一个刑满释放的劳改犯逛窑子般实在等不及了。
在反复思考后,赤柴大佐叫来身边唯一的那个大队长:“你们大队敢不敢现在就横渡黄河?”
那个大队长大声道:“有何不敢?别说黄河了,就是刀山火海,大日本皇军也义无返顾、勇往直前!”
赤柴大佐大喜:“好!现在,听我命令,你大队立刻横渡黄河,攻击济南城!”
这简直是神经病才会下达的命令,但在日本军队里却是“常事”并且屡试不爽。
君不见,当年日军进攻热河省,日军先头部队区区128名骑兵出现在热河省省会承德的门外,热河省军政主席汤玉麟就吓得逃之夭夭,创造了一百多名日军兵不血刃地攻占中国一座省城的“战争奇闻”。
赤柴大佐明显是在效仿“先辈的壮举”,根据他的逻辑,这个大队在横渡黄河后,如果能取得战果,固然是最好的,如果被消灭,也只是损失了一个大队而已。
实际上,赤柴大佐此举让他获得了大满贯般的丰厚收获,当日军这个大队一千余人渡过黄河后,第22师一万余人竟然毫无斗志地全线撤离,谷良民只知道日军横渡黄河了,他估计日军起码几千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日军只有区区的一千余人,所以他未战先怯,再加上韩复榘的秘密指示,因此他十分干脆地命令全线撤退。
一个小时后,寺内寿一大将接到矶谷廉介中将近乎得意洋洋的捷报:“我师团已经攻占济南城!”
寺内大将又大喜又大惊:“怎么这么快?我记得你师团大部还在鲁北并且很分散,何以如此迅速就攻占了济南城?”
矶谷中将得意非凡地回答道:“仅用了一个大队!大将阁下,我早说过,支那任何军队在我第10师团的面前都只是拦路的蚂蚁而已!”
一个大队的日军,仅一夜就攻占了山东省省会济南;三十万日军,三个月都没打下南京;形成了几乎令人难以想象的、难以相信的、极度悬殊的对比。
获悉济南一夜之间就沦陷,蒋介石和李宗仁都感到了不可思议的极度震惊,蒋介石随即命令韩复榘的老长官、原西北军统帅、现军委会副委员长冯玉祥飞赴第五战区督战。
冯玉祥连连发七封电报给韩复榘,要求他反击济南,但韩复榘理都不理、回也不回。
冯玉祥又愤怒又悲凉:“翅膀硬了!都不听我的话了!”韩复榘原本是冯玉祥的部下,但此时的他已是“一方诸侯”,拥有自己的地盘和势力,哪里还会把此时已经没有实权的老长官冯玉祥放在眼里。
李宗仁火急火燎之下拼命联系韩复榘,但发去的电报都犹如泥牛入海,就在他束手无策、五内俱焚时,他的老兄弟、副参谋总长白崇禧想出一条挽救危局的对策。
白崇禧分析道:“肆虐冀南和鲁省的日军只有第10、第14师团,由此可见,日军虽然来势汹汹,但准备不充分、后续主力部队还未来得及抵达,可让阎锡山的晋绥军从山西省主动出击,攻击冀中的石门(石家庄)、衡水、冀州等地,如果晋绥军得手,日军第10、第14师团就成为孤军,后路断绝、辎重不济,再等刘峙、蒋鼎文、卫立煌等人率部反击,很有可能吃掉日军一部分,将其逐出鲁省,收复一部分失地;如果晋绥军未得手,也能威逼日军后路,迫使其不敢继续孤军深入,挽救鲁南、鲁中、鲁东等地并为我军展开反击赢得宝贵时间!”
接到白崇禧的这份电报,李宗仁心头顿生出一线希望,他立刻发电报给阎锡山,请求“晋绥军主动出击,攻打冀中的石门(石家庄)、衡水、冀州等地,以挽救鲁省于倒悬危难之中”。
对于李宗仁的请求,阎锡山装聋作哑、推三阻四,声称“晋绥军主力在太行山防线各司其职,各部队都有各自位置,不能轻易调动,一旦调动某部,太行山防线立刻就会出现漏洞,势必导致日军乘虚而入,影响晋省防御大局”。
看到阎锡山的回复,李宗仁大怒:“山东山西,唇亡齿寒!山东不丢,山西就能与山东互相依持,山东丢了,山西就会遭到日军两面夹击,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懂,鼠目寸光!”
由于晋绥军的按兵不动、见死不救,山东省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局势进一步地急剧恶化。
3月18日,日军一个加强旅团在青岛登陆上岸,继而长驱直入、掠地百里,如入无人之境。
至此,山东省大局已经兵败如山倒,彻底无法挽回了。
韩复榘此时在率部撤向河南省南部,路上,他跟鹿钟麟有这么一番对话:
鹿钟麟:“向方(韩复榘表字),你为何如此?丢得也太快了!唉!”
韩复榘:“瑞伯(鹿钟麟表字),咱们都是从西北军里出来的,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咱们这种人,靠的是什么?就是军队和地盘,而军队和地盘里,哪个更重要?当然是军队了!有地盘无军队,地盘早晚是别人的,有军队无地盘,早晚也有地盘。
山东丢了虽然让我心疼,但那是次要的,毕竟保住军队才是第一,好歹我现在还有六七万军队,手里有这六七万军队,就有东山再起的本钱,老蒋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鹿钟麟:“话虽如此,但是...”
韩复榘:“你怕什么?我不妨给你透个底,刘湘现在是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他心里其实对老蒋非常不满,他的川军一直被老蒋当成炮灰,他的四川老家也被老蒋不断地渗透和控制,他已经联系我,打算联合我一起‘反蒋和日’,本来,宋哲元也接到我的密信了,但他犹豫不决,瑞伯,宋哲元的部队现在你手里,怎么样?你也一起加入吧!”
鹿钟麟:“啊?反蒋和日?”
韩复榘:“对!这件大事成了,山东就能拿回来,说不定还能多拿一两个省,我怕什么?到时候,你我封住潼关(河南省进入陕西省的咽喉通道),刘湘同时调动川军封住入川道路,断绝老蒋的抗日后路。
老蒋前面是日本人,后面是我们,进退无路,还怕他不老老实实就范?”
鹿钟麟:“向方啊,这事太大了,你让我想想...”
韩复榘:“你怕什么?老蒋现在跟他小儿子都在南京城内,插翅难飞,并且何应钦暗中早想取代他了,此事成功率是十拿九稳的!你别想了!...”
日军正式对华北动手后,短短四个小时内,冀南沦陷,短短二十天内,山东省全境沦陷,华北局势江河日下、急剧恶化。
“操!”南京城内,蒋纬国把手中电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他先是愤怒,然后悲哀,“对啊,这本来就是中国军队的真实面目嘛!我一个人能改变多少呢?唉!”
第324节 束手无策
1938年3月12日这天,在东亚,日军于中国山东省境内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在欧洲,希特勒的德国正式展开了第二次对外扩张,第一次是废除《洛迦诺公约》,派遣三万余德军开进莱茵非军事区,收复了这片属于德国但德国军队不得驻兵的领土,眼下的第二次则是“德奥合并”。
在英法等国的口头谴责或默许承认以及大部分奥地利民众的热烈欢迎中,十余万德军几乎不费一枪一弹地开进邻国奥地利境内,宣布希特勒的祖国奥地利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不再继续存在,而是变成德国的一部分,德奥完成合并。
德奥合并让德国得到约8.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约700万人口(大部分是德意志人),德国领土扩大了17%,人口增加了10%。
蒋纬国给希特勒发去了祝贺电报,希特勒迅速给蒋纬国发来回电。
回电里,希特勒先是对蒋纬国的祝贺表示感谢,然后他又隐晦地提醒蒋纬国:虽然中国军队表现出色,重创日军,但日本的军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并且超过中国的,眼下华北的形势发展就证明了这一点,因此,继续打下去对中国弊大于利,中国当然不能接受“屈辱的和平”,但可接受“公正的、互利双赢的和平”。
中日停战,中国可以停止国力军力的继续损耗并且得到宝贵的建设发展时间。
中日之间,希特勒肯定是极大地倾向于中国的,但他也非常清楚中国的弱点:大而不强。
中国想要变得又大又强,必须要停止跟日本的战争,停止国力军力的损耗,得到宝贵的时间,好好地建设发展。
希特勒明白,德国只有中国是不太够的,最好再拉上日本。
对于中日战争,希特勒的感受是“心疼”,在他心里,中日以后都会是德国的盟友,看着盟友之间大打出手,互相损耗国力军力,这种“德中日”三国联盟的“内战”肯定不利于德国,希特勒当然心疼。
看完希特勒的电报,蒋纬国沉默了很久,他脑中反复地思考着:“我该怎么办?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华北局势在继续地恶化着,近乎一发不可收拾。
三月中下旬时,日军已经完成对河北省的全境占领,同时基本上完成了对山东省的控制,接下来,日军继续发疯地不断攻击,堪称“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其中以第10师团最甚,该师团在进攻冀南、横扫山东的战事中一直一马当先,得到了一个“急先锋”的称号,根据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的得意夸耀,该师团在这段高强度作战期内“就算睡觉也是一边急行军一边睡的”,据说该师团内累计有三百多名官兵因为太过于疲惫而活生生地累死或累得吐血。
当日军第10师团横扫山东时,第14师团一边协助第10师团一边对河南省北部地区发动了试探性攻击,与国军卫立煌部进行数场交战,同时,日军后续部队又被源源不断地运到华北,新增加了两个师团,并且是两个“特殊师团”,首先,这两个师团也都是得到过极大加强的,每个师团超过4万兵力,配备大批的坦克和重炮,其次,这两个师团没有正式番号,堪称“混成师团”(日军只有混成旅团,没有混成师团),因为这两个师团是用从华东战场上悄悄地转移偷运到华北战场上的部队“东拼西凑组成的”,这个大队来自这个师团,那个大队来自那个师团,完全就是两锅大杂烩,两个师团的师团长分别是东条英机中将和板垣征四郎中将,因此这两个师团被称为“东条师团”和“板垣师团”。
稍微值得一提的是,板垣征四郎中将是刚从华东战场上被调到华北战场上的,他在南京战事中因为部队屡屡受挫,变得意志消沉、萎靡不振,其好友石原莞尔便帮忙把他从华东调到华北,“夺取新的胜利,用胜利振奋自己”。
抵达华北战场的东条师团和板垣师团随即在三月下旬对山西省大举进攻。
先打冀南,再打山东,接着根据战局态势决定打山西或打河南或打苏北,这是日军华北方面军的作战计划,但被付诸行动后却出现了偏差,第一,日军进展速度大大高于日军自己预料,原计划要花两天才能打下的冀南只花了四个小时,原计划要花两个月才能打下的山东只花了二十天,就连寺内寿一大将都不敢相信“皇军进展竟会如此之迅猛、如此之顺利”“由此可见,皇军把大量兵力消耗在南京战场上是何等愚蠢之事”“若把被用于攻打南京的军力都投入华北,恐怕皇军已经从黄河杀到长江了”;第二,日军实际使用兵力的数量大大低于日军自己预料,原计划要花四五个师团才能拿下的山东省只花了一个半师团就拿下了。
因为进展速度太快、使用兵力太少,寺内大将都有些措手不及,他的部队在二十天内拿下了超过十六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战线拉得太长、占领区扩得太大,而后续兵力还没有完全被运过来,接下来怎么办?寺内大将打算暂缓攻击,稳扎稳打,消化掉已经到嘴里的战果,但遭到矶谷中将等前线将领的强烈反对,“支那军根本就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一群一触即溃的惊弓之鸟!我们不能停止!停下来,他们就可能缓过气了,我们必须继续进攻!不停地进攻!”
寺内大将有些担心:“可我们兵力并不足...”
“皇军对支那军完全能以一敌十乃至以一敌二十!皇军现有兵力绰绰有余!”矶谷中将堪称豪气干云。
寺内大将在反复思考后,点了点头,批准了这个“三面进攻、穷追猛打”的战术。
于是,日军一方面扫荡山东,一方面对河南和苏北进行试探性攻击,一方面却又对山西展开了强攻。
约二十万日军对战约一百万中国军队,结果日军不但追着中国军队打,甚至还三线开战,完全视中国军队于无物。
面对这个局面,蒋纬国深深地感到了耻辱,他在心里痛苦不已:“为什么日军可以在八年抗战期间吊打中国军队?不是因为日军太强,而是因为中国军队太弱!说到底,中国人自己不争气啊!以至于让被西方军队吊打的日本军队吊打!想我中华先祖们,曾经威震四夷,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可今天,我们却沦落得都让东瀛倭奴骑到脖子上了!”
宋哲元被日军打得措手不及,因为他没想到日军会突然间猛攻他;韩复榘被日军也打得措手不及,因为宋哲元挨打几个小时后就轮到他了;阎锡山被日军同样打得措手不及,因为他没想到山东丢得那么快,并且他原以为日军会完全打完山东后才会打他的山西,也许日军打完山东后就去打河南或苏北了,根本不会打山西,但日军却一边打山东一边打河南、苏北一边打他的山西,不得不让他深感猝不及防。
阎锡山跟日本人是有“特殊关系”的,早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他一直是日本人千方百计拉拢的重要目标,参与国内军阀混战时,日本人也多番给他支持,比如中原大战后,阎锡山因为站错队而被蒋介石撵下了“山西王”的宝座,但他被日本人保护在关东军控制的旅大地区,最后在日本人大力支持下重返“山西王”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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