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南京军...装备极其精良,士气极度旺盛,精神极度顽强凶悍,战斗力起码等于三倍...乃至五倍的常规支那军。
一旦南京军突围出城,投入华北战场,皇军在华北的攻略必定...”他越想越焦躁,“必须要给予其最大力度的杀伤重创!他们现在出城,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总司令官阁下!”冢田攻少将急忙补充道,“德国一直在大力援助支那军,而支那军得到的德国武器一大半都配备给了南京支那军,根据可靠情报,南京军现有坦克不下五百辆,火炮七八百门,实力不容小觑啊...”
畑俊六中将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知道,五百多辆坦克、七八百门火炮,是一支很强大的突击力量,想要将其拦住,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畑俊六中将没有退缩,这种事换成在派系林立的中国军队内,见到敌军经过自己眼皮底下去打别的派系的军队,很有可能会袖手旁观,但在日本军队内则不同,畑俊六中将可没有“那就放开道路,让南京军突围部队安全地离去,我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反正他们去打华北方面军,跟我华中方面军没有关系”这种念头,他大脑思维牢牢地定在“如何在南京军突围部队离开城市要塞、暴露在野地上时给予其最大限度的打击”的思路上。
“南京支那军打算从哪个方向突围?”畑俊六中将目光炯炯地问道。
“城南!”冢田攻少将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城内支那军正在向南部城区进行集结,并且马鞍山的第22师团也发现附近长江上出现了支那海军的长江舰队,几乎是倾巢出动的。
完全可以肯定,南京支那军打算从城南突围,进入皖南、鄂东,然后再开赴苏北徐州或豫北、晋中参战!”
“必须要抓紧时间!加强南京城南部的军力!”畑俊六中将眼中精光一闪,“等其出城,在城外野地上设立多重阻击线,对其进行最大限度的拦截和杀伤!”
“哈伊!”冢田攻少将肃然立正。
“总司令官阁下,真的是在城南吗?”同在办公室内的方面军参谋长石原莞尔少将略显不紧不慢地道,“万一南京军声东击西,在城北突围,怎么办?”
“哦?”畑俊六中将吃了一惊,望向石原莞尔,“石原君,你此话何意?”
石原莞尔冷笑一声:“总司令官阁下,您忘了第16师团是怎么被全歼的了?那场战事,南京军故意大张旗鼓地猛攻城北的龙潭镇、乌龙山,导致我军主力陆续被吸引到城北,结果南京军猛地杀了一个回马枪,突然对城南大胜关下手,干脆利索地包围了第16师团,仅仅一天一夜,第16师团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中岛今朝吾那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都做了俘虏并且被蒋纬国活剐了。
在那场战事中,南京军玩弄了‘声北击南’的诡计,眼下,我们怎么知道南京军会不会故技重施呢?”他看着畑俊六中将,眼神意味深长。
“唔...”畑俊六中将点点头,若有所思,“石原君,你言之有理...”
“不可能!”冢田攻少将强烈反对,“石原君,此一时彼一时,两场战事其实完全没有可比性!”他急切地望向畑俊六中将,“总司令官阁下,南京支那军绝不会反向从城北突围!理由有四,第一,他们只有从城南突围才能撤到皖南、鄂东,如果从城北突围,还要绕一个大圈子,岂不是白白在野地上让皇军攻杀?第二,他们从城南突围,逆江而上,可以得到其海军长江舰队的大力支持,支那海军长江舰队既可以用舟船给他们运输人员和物资,也可以用舰艇给他们提供炮火援助,无疑,这是他们的一大优势,不可能不利用;第三,他们如果从城北突围,冲出城后,完全都是皇军占领区,他们去哪里?暴露在野地等死吗?反攻上海?这绝不可能!第四,他们如果从城北突围,怎么向北挺进?怎么横渡长江?长江上是皇军的长江舰队!他们会陷入绝境死地中的!”他睥睨地望向石原莞尔,“石原君,你太想当然了!”
石原莞尔绷着脸,没说话。
“石原君!”畑俊六中将十分和气地道,“你光有猜测是不行的,有什么证据吗?”
石原莞尔正色道:“很抱歉,总司令官阁下,我没有证据。
是,冢田君分析得有理有据,足以让我们确定南京军会在城南突围,只是...恕我直言,我总感觉蒋纬国会反其道而行之的。
总司令官阁下,我们都很清楚,南京军的实际指挥官就是蒋介石二儿子蒋纬国,确定此事后,我一直反复研究着这个人,总司令官阁下,这个蒋纬国...非常不简单,真的不简单,有实力、有胆力、有魄力,在战术上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经常搞出让人措手不及的旁门左道式怪招,并且他还有一股赌徒般的冒险精神、一股敢拼命的狠劲,根据可靠的情报,他身边还有一个姓萧的参谋军官专门给他出谋划策,那个萧姓军官智力过人、行事狠辣并且诡计多端,经常干出让我们措手不及的事。
这个‘三眼战鬼’根本不会按照常理行事,真的!”他言辞恳切。
日本军人肯定是蔑视中国军队的,但没多少人蔑视南京军,更加几乎没人会蔑视蒋纬国,中日开战九个多月,蒋纬国已经名声鹊起,如果说一开始蒋纬国崭露头角时大部分人会认为他的战功都是吹出来的,但在南京之战爆发后,还持这个观点的人确实不多了,蒋纬国的“名声”是用十数万日军的尸骨堆成的。
截至此时,在南京军广大基层官兵的心里,蒋纬国这个名字就是“无敌、常胜、不败”的代名词,甚至已有很多对蒋纬国产生崇拜信念的青年官兵把蒋纬国必成当代的“冠军侯”,就连骄横跋扈的日本军方,也不得不承认蒋纬国的“可怕”,特别是在蒋纬国全歼第16师团并活剐了中岛今朝吾中将后,对他又恨又怕又厌又憎的日本军方送给蒋纬国一个非常有日本风格的绰号:“战鬼”(日本人肯定不会称蒋纬国为“战神”,用鬼字代替神字,明显带着丑化和妖魔化的贬义),另外,蒋纬国曾在南京保卫战中受过伤,脑袋差点儿被日军炮弹碎片崩开,导致前额留下一道很深很重的竖形疤痕,看上去像三只眼,因此有部分日军称蒋纬国为“三眼战鬼”或“三眼鬼”。
“唔,蒋纬国这个‘三眼鬼’确实令人头疼!”畑俊六中将显然并没有忽视石原莞尔的猜测,“只是,从客观条件上进行分析,他想要率部突出南京城,城南是最佳的方向,甚至是唯一的方向!”他有些迟疑。
“总司令官阁下,有备才会无患啊!”石原莞尔坚持道,“我觉得应该在城北保留两个师团,并且在城北的江对岸增加一个师团,如果他们真要在城北渡江,那个师团就能将其‘半渡而击之’!”
“这样岂不是造成兵力上的浪费?”冢田攻少将反对道,“总司令官阁下,南京支那军既然要弃城逃跑,恰恰正好就是我军趁机突入城内、占领南京的大好机会!我们必须要保留一股机动兵力!”
“嗯!”畑俊六中将点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畑俊六中将性格沉稳谨慎,做事周全严密,跟寺内寿一大将正好相反,寺内大将打这场华北大战,根本不等准备充分就突然出兵,为取得先机而冒着很大风险,畑俊六中将则不会做出这种冒险的事,他追求面面俱到,所以他打仗不会犯重大错误,不会给对手破绽空子钻,但同时,他也因此而略显保守迟缓,因为想要面面俱到,所以导致主次不分,难以把握重点。
反复思索后,畑俊六中将决定大幅度加强城南防御,对城北防御稍作加强,同时保留了两个师团的机动力量,如果战局有变或陷入危局,立刻前去增援填补,如果南京城陷入防御空虚,立刻抢攻占城。
随着畑俊六中将的调兵遣将,城南野地上,足足四个师团的日军在严阵以待,而在城北,一个半师团进行防御,江北岸抽调一个师团沿着江边展开机动防御,另有两个师团游弋活动。
子夜12点,蒋纬国正式对集结在城南的部队下达了命令:“向北突围!”
第328节 突出重围(3)
蒋纬国最终还是采取了萧爻的第二份计划,“声南击北”,假装从城南突围,但实际上从城北突围。
萧爻拟定了两份作战计划,一份从城南突围,一份从城北突围,前者公开部署,后者直到行动前一刻才突然间宣布实施。
换句话说,在行动前十分钟,所有部队、部门包括协助作战的海军、陆军都是准备从城南杀出一条血路,结果突然间“变卦”,让很多人措手不及。
这是萧爻的手段,虽然“军令如山,岂能朝令夕改?”,但萧爻这么做有着充足理由,他的理由是:我们自己都感到措手不及,更何况日本人?按照第一份突围计划,我们在城南展开突围,大家就做着这方面的准备,大家都深信不疑要在城南突围的,所以大家假戏真做,并且真得以假乱真,因为大家就是把这幕假戏完完全全地当成真戏而演的,从而最大限度地欺骗住日军。
“演戏,必须功夫做足,必须入戏,演戏的人都没当真,看戏的人怎么会当真?战争中的欺诈手段也是同样的道理!”萧爻是这样说的。
知道萧爻第二份计划的人总共两个,一个是萧爻本人,一个是蒋纬国。
换句话说,真正展开突围时,就连李玉堂、宋希濂等将领以及包括唐生智在内,都是以为在城南展开突围的。
萧爻这么做是为了保密,他说过,除了他自己和蒋纬国,他可以怀疑任何人。
这句话的同义就是:他不相信除了他自己和蒋纬国以外的任何人。
用蒋纬国的话说,“这家伙看任何人(不包括蒋纬国)的眼神都像看贼似的”。
萧爻的职务除第77师副参谋长以外,还是第77师的副官处主任,“副官处”三个字听起来平淡无奇,这就是该部门取这个名字的目的,该部门实际上是第77师的反间部门、防谍部门,所以作为副官处主任的萧爻自然看任何人都像“看贼似的”。
萧爻是一个警惕心非常高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疑心非常重的人。
“什么?向北突围?”李玉堂、宋希濂等将领都大吃一惊,“没听错吧?”
“没有听错!”蒋纬国正色点头,“向北突围!快!你们放心,海军和空军已经接到了最新命令,配合你们向北突围!”他说着,把萧爻拟定的第二份突围计划递给李玉堂等将领,火急火燎地吩咐道,“新的计划都在里面!一边突围一边看吧!”他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诸葛亮在临阵前给部下授予“锦囊妙计”。
李玉堂等将领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瞠目结舌地接过新的突围计划,“一边匆匆忙忙地整顿部队、展开突围一边看新的计划”。
蒋纬国看着他们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他们这时候活像后世考生在考试前匆匆忙忙地看书进行临阵磨枪式恶补。
客观上讲,萧爻这种举措在战争中不能普遍使用,一份作战计划,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绝不能说改就改,但眼下这场突围行动是可以“临阵改计划”的,因为这场突围行动并不复杂,“让部队调个头就可以了”。
不过,计划还是出了点意外。
情报部门送来最新情报显示,日军在城北进行了一定加强,并且城北的江北地带也有大批日军在活动,因此突围部队必须要加强一下。
经过紧急商议后,蒋纬国决定把原本不属于突围部队的第77师第773旅第813团也加入突围部队,调给该团大量军车和一部分装甲车,将其临时改为“摩托化步兵团”,跟在完全装甲化的第918团和部分装甲化、实现机械化的第128团后一起出击,作为突围部队的前导部队。
第813团团长胡琏接到命令后迅速带着全团赶来参战。
新命令下达后,突围部队打头阵的第918装甲团、第128机械化步兵团、第813摩托化步兵团、第77骑兵团立刻掉头,在风雷滚滚中从南京城南部的莫愁湖一带转向开向南京城北部的金川门、朱家圩一带,集结完毕,重列阵型,继而飞沙走石、势不可挡地开出南京城。
蒋纬国高高地站在金川门的城楼上,举起一个高音喇叭,情难自抑地放声大吼:“众位兄弟!奉天杀贼!”
“奉天杀贼!”狂潮怒涛般的暴吼霎时响彻云霄,气吞山河、声震九天。
“诸位好兄弟!”跑过来张灵甫一把抢过蒋纬国手里的高音喇叭,热泪盈眶地大喊,“再见了!下辈子还做兄弟!”
跟在张灵甫身后的数百名官兵一起大喊:“再见了!下辈子还做兄弟!”
守卫金川门、朱家圩一带的守城官兵们纷纷对正在突围出城的官兵们大喊道:“兄弟们!再见了!下辈子还做兄弟!”
乘坐在坦克、装甲车、军车上的第918团和第128团的官兵们纷纷潸然泪下地拼命挥手,向继续留在城内的袍泽手足们告别:“各位兄弟,再见了!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突围的官兵们和留下的官兵们都知道,很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活着再见了。
蒋纬国抬起头,他一方面是忍住眼泪,一方面是仰望夜空,月朗星稀、银汉璀璨,可以肯定,明天是一个适合空军机群出动的好天气。
电闪雷鸣中,钢铁长龙般的前导部队在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咆哮出城,杀向日军在城北栖霞山一带的防线。
防御栖霞山的是日军第5军第30师团,该军原本下辖着第2、第5、第6、第30师团,不过,第5师团大部已随师团长板垣征四郎中将去华北参战(这是板垣好友石原莞尔的安排,石原如此安排,一方面是希望让好友得到振作,一方面是保全好友的颜面,石原知道,南京战场基本上没有太大的立功机会,因此特地把板垣调去华北战场),第2、第6师团在过去几个月里一直是攻城主力,师老兵疲、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居二线”进行休整,自然而然,此时被顶在最前面是新到的第30师团,第30师团是新建10个师团之一,刚到南京战场上,还没有打什么仗,全师团齐装满员,二旅团四联队制,总兵力2.5万,师团长藤江惠辅中将。
在这个晚上,藤江中将已经接到了华中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吩咐他“提高警惕”,因为“城内支那军即将展开突围,虽然基本上可确定其会在南部突围,但也不排除有很小可能性会在北部进行突围或佯攻”,所以藤江中将非常尽忠职守地一夜无眠,督促部队构建了野战工事。
子夜12点时,亲临前线的藤江中将猛然间感受到地面的巨大震动,随即看到远处的南京城金川门一带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车灯,闪耀得阵地上的藤江中将和日军官兵几乎睁不开眼睛。
“还真的来了?”藤江中将大吃一惊,但他随后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不是从我这里展开突围,他们是在佯攻,对!第16师团遭到毁灭性打击前,南京支那军也玩弄了这一手,佯攻北部,实攻南部,结果牵着皇军鼻子走。
我可不能上同样的当,这些开过来的坦克应该只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坦克,大部分都是汽车,嗯,上次他们也玩弄了这一招!”他暗暗想道。
短短十分钟后,藤江中将就为他的推断感到极度的后悔了,因为呼啸而来的这支南京军部队是货真价实的钢铁长龙,上千辆坦克、装甲车、满载着武装到牙齿的军人的军车以堪称摧朽拉枯的狂猛势头风雷滚滚地碾压上了第30师团的阵地,长驱直入、势如破竹,战车和军车的引擎声犹如狂风滚雷般轰鸣大作,伴随着震天撼地的汉语喊杀声、火炮轰击声、枪械扫射声、炮弹爆炸声,遍地开花的火球顷刻间把夜空闪耀得一片血红。
看到这一幕后,藤江中将感到悲凉:日本陆军明明整体强过中国陆军,但在局部战场上,装备大量德国坦克的中国军队却能稳占上风地碾压日本军队。
藤江中将又看到,他的士兵们表现优异,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南京军坦克洪流,没有惊慌失措,没有临阵脱逃,没有畏缩不前,而是奋勇地嚎叫着开火,甚至毫无惧色地端着刺刀展开冲锋,但局势已经是一边倒了。
席卷而来的南京军装甲集群一起打开车灯,为首一排坦克、装甲车上还特地被安装了很多的探照灯,数百道雪亮的光柱迎头照射向日军阵地,把日军阵地找得亮如白昼,同时也让日军被照得两眼发花、眼前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敌情,枪炮都无法瞄准,愤怒而混乱的日语怪叫声中,坦克引擎声铺天盖地而来,雷霆般震的日军耳朵嗡嗡响,阵地上砂土颤抖着松滑。
“打!狠狠地打!”第918团团长齐学启在一辆四号坦克上怒发冲冠地厉声大吼。
所有的坦克机枪、装甲车机枪、军车机枪以及乘坐在军车上的官兵们手中冲锋枪、步枪一起怒剑狂花般奋力扫射,数百米纵横的突破口上闪耀起雷暴般的无数道闪电,机枪手身边、官兵们手边,冒着热气的子弹壳犹如断线珍珠般飞舞乱溅。
日军眼前的这幕白茫茫的光柱中,密不透风的火力网霎时飞蝗闪电般劈头盖脑而来,空气被撕裂得蜂鸣尖啸,密如瓢泼暴雨的子弹使得碾上日军阵地的坦克群犹如开在麦田里的收割机群般砍瓜切菜似的将大批大批的日军射杀得在血雾惨叫中滚滚倒地,继而被坦克履带轧成肉泥。
实战经验丰富的南京军对“步坦协同”已经掌握得十分纯熟,整个机械化集群并非一窝蜂而上,而是二三辆坦克、四五辆装甲车、七八辆军车编成一个突击分队,互相配合着一起前进,保持队形,奋力冲锋,不同突击分队互相掩护、互相增援。
上百个突击分队犹如滚轮旋风般冲上日军阵地,如果从半空鸟瞰,就会看到地面上是这样的壮观场景:每个突击分队的前方都被探照灯、车灯照得雪亮通明,每个突击分队就像风火轮般狂飙出一道道炙热夺目的扇形弹火,周围齐刷刷地倒下去一片片日军,从每个突击分队的“身上”不断地射出暴雨般的子弹,官兵们分工明确,坦克机枪手扫射正前方日军,装甲车机枪手辅助开火,跟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的军车上的步兵们朝着左右开火并投掷手榴弹,炸开一团团血肉漪澜,坦克炮则对着日军火力点或日军密集处轰射炮弹,弹落火起、烈焰冲天,日军残肢断臂在爆炸火球中四散横飞。
跟在坦克群后面的机械化步兵们一边跟进一边用机枪、迫击炮、掷弹筒扫荡日军,打开通道,最后面的是炮兵阵地,一门门德国榴弹炮昂首挺胸,怒视日军阵地,不断咆哮出一团团霹雳,为前方坦克群、步兵群提供强大的火力增援,继而延伸开火,炮击日军后续阵地。
整个机械化集群所到之处,鬼哭狼嚎、尸骸狼藉,肉泥遍地、血雾翻滚。
日军没有被击溃,虽然被打散,但仍然拼死抵抗,日军阵地上的山炮、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不断地开火,轰击南京的坦克,日军步兵怪叫着硬生生地冲向南京军的坦克,一批批日军抱着集束手榴弹或炸药包,前赴后继地在“天皇陛下万岁”的狼嚎声中冲向南京军坦克,钻进坦克底盘下,自身在霹雳火球中被炸得粉身碎骨,同时拉着南京军的坦克一起同归于尽,钢铁碎片与日军残尸一起在爆炸中呼啸横飞。
毋庸置疑,日军的顽悍精神已经到非人的地步,面对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日军寸步不退,端着刺刀硬生生地迎战,举目全世界,除了中国军人,没有第三支军队还能如此拼死无畏了,不过,南京军官兵们跟日军血战这么久,并且南京军官兵们在参战前基本上都是曾跟日军交过手的老兵,所以对日军的这些手段已经非常熟悉,因此早有防备,大部分日军的“反坦克肉弹”都在冲锋过程中被南京军弹火拦截打爆。
第30师团在栖霞山的防区距紫金山炮群约9公里,距北崮山炮群约8公里,而距红山炮群则只有5公里,完全处于这三座炮山的火力打击范围,因此第30师团防线上兵力肯定不密集,所以该师团防区内兵力密度不高,面对南京军如此强大的攻击势头,第30师团的防区立刻被冲击得四分五裂。
不止如此,紫金山、北崮山、红山的三处炮群也在卯足火力地轰击第30师团,一束束大口径炮弹犹如飞火流星般从天而降,炸得第30师团阵地天翻地覆,大批日军在雷霆风暴中灰飞烟灭,使日军更加无法阻击长龙般的南京军突围部队。
藤江中将急忙打电话给第5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请求“作战指导”。
实际上,在日本陆军内,所谓的“作战指导”有两层意思,一是请上级帮忙出主意,二是请上级派遣援兵,一般而言,基本上指的就是第二种。
前线部队都黔驴技穷、山穷水尽了,后方上级难道还会有什么妙计?这种“作战指导”仅仅是一种请求援兵的掩饰性用词而已。
日军华中方面军第5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在南京战事初期表现活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强硬派”,主张硬碰硬手段打下南京,并且计划好攻占南京后大开杀戒,以此“祭奠战死皇军的英灵并震慑支那人的抗战信念”,所以他曾多次武断地下令强行攻城,因为他是皇族,所以前任方面军总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不得不迁就他,可以说,日军之所以死打硬拼攻城并因此而蒙受重大死伤,鸠彦王中将是要负想当大责任的,但他是裕仁的皇叔,没人敢追究他的责任。
本来,鸠彦王中将是一个骄横、凶悍、自大、傲慢、暴戾的人,但是,陆奥号事件中,他次子音羽正彦被中国军队蛙人活捉,还在大胜关战役中被南京军用于制止日军使用肉盾战术而被砍掉左臂,这件事让他深受打击,精神上几乎一蹶不振,但他并不是简单地变得消极悲观,而是变得阴鸷冷酷,犹如一条盘在洞窟里的毒蛇。
实际上,依鸠彦王中将此时的精神状态,他已经不适合领军打仗了,但考虑到他的颜面和皇族声誉,裕仁暗示陆军高层不把鸠彦王中将撤换掉,让他“象征性地继续领军”,所以他此时还在南京战场上。
接到藤江中将的汇报后,鸠彦王中将冷冷地道:“阻止不了,你就剖腹吧!帝国的无能之辈实在太多了!少得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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