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打倒乔巴山暴政!汉蒙友谊万岁!”
为了稳定人心、赢得人心,部队的后勤人员们给沿途的外蒙古居民牧民们挨家挨户地都赠送了一点粮食、干肉、盐巴、茶叶、布匹等不算多的生活必需品,虽然只是“小恩小惠”,但却非常有效,原因有两个,第一,南京军并非“侵略”外蒙古的“外国军队”,外蒙古人拿南京军的好处自然不是“投靠外敌当蒙奸”;第二,外蒙古民众此时生活在沉重的贫苦中。
外蒙古地区因为地处内陆、交通封闭、开发很晚等众多原因,所以经济一直都很凋敝,民众生活贫苦,乔巴山的“蒙古人民革命党”上台后,在经济建设上完全是照搬苏联的经验,不顾外蒙古经济是以分散的畜牧业为主并且十分落后的特点(外蒙古的矿产资源虽然非常丰富,但此时还没有得到有系统的大规模的开发,畜牧业基本上就是外蒙古此时的唯一经济来源),粗暴地进行“畜牧业全盘集体化”,用强迫手段建立集体牧场,用收重税的办法打压私营工商业、手工业、运输业,强迫喇嘛还俗,没收拥有一定资产的居民的私人财产,结果造成了极大的恶果,经济几乎崩溃,商品奇缺,牧民大量屠宰牲畜,几年内损失了700万头牲畜,超过900个寺庙和修道院被捣毁,另外,伪外蒙古政府还强行没收封建王公、封建主、外国人的财产,不止如此,苏联搞大清洗时,乔巴山也在外蒙古搞一模一样的大清洗,杀得伪蒙古人民革命党的党员从4万余人锐减至7000余人,同时还以反封建的名义残酷迫害宗教人员,超过3万僧侣喇嘛被残杀或囚禁,外蒙古叛军的“缔造者”格勒克道尔吉·德米德正是死于这种内部残杀。
经过“集体化”和“大清洗”后,外蒙古境内怨声载道、民生凋零,外蒙古的王公贵族被乔巴山团伙杀得七七八八,外蒙古广大牧民的贫苦变本加厉,除此之外,乔巴山团伙以反封建名义,打压外蒙古民众的佛教信仰,外蒙古的政治制度原本跟西藏一样都是“政教合一”,外蒙古的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与内蒙古的章嘉呼图克图并称为蒙古的“两大活佛”,又与西藏的达赖、班禅并称为“藏传佛教的四大活佛”。
外蒙古第一次搞独立时,建立的是所谓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活佛是最高领袖,等于国王/皇帝,但在外蒙古活佛第八世博克多格根死后(有说法是被苏联暗杀或被乔巴山暗杀的),伪蒙古人民革命党随即废除了外蒙古的活佛转世制度,直接建立“人民当家做主的共和国”。
乔巴山团伙种种倒行逆施之举,都让外蒙古广大民众怨恨不已,若不是因为乔巴山有苏联人撑腰,乔巴山的统治早就被外蒙古民众推翻的。
实际上,对于外蒙古广大基层民众而言,民族独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否能过上富足生活,但乔巴山团伙给外蒙古人民的只是一个吹嘘得天花乱坠但毫无实用的独立旗号,却让他们过得更加贫困交加了。
一点生活必需品,再加上通俗易懂、真心诚意的“汉蒙一家”朴素道理,使得南京军这一路上虽然不能说是受到外蒙古民众箪食壶浆的夹道欢迎,但确实没怎么受到外蒙古基层民众的反抗,并且初步地赢得了外蒙古民众的好感和人心。
当天下午三点,第77师先头部队第77旅抵达外蒙古核心库伦的郊区。
看着近在咫尺的库伦城,第77旅旅长胡琏笑了,他放下望远镜,吩咐道:“全体休息,就地防御,工兵部队立刻修建野战机场!”
胡琏之所以下达这三个命令,第一是因为部队经过高强度的急行军后已经比较疲惫了,第二是第77旅难以拿下库伦城,需要等待后续部队,就地防御是防止库伦城的苏军伪蒙军主动攻击,至于第三点,机场的重要性是无需多言的。
实际上,后续的第88师、第99师的一大任务就是沿途修野战机场。
在一马平川、地势平坦的蒙古高原上(特别是外蒙古南部的沙漠戈壁)修建野战机场还是比较方便的,只要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用坦克排成队地轧几次,基本上就可以让飞机起降了。
南京军兵临城下,让库伦的苏军和伪蒙军都慌了手脚。
库伦的苏军是远东方面军第55军,军长是k.a.科洛奇耶夫少将,但该军过半主力已在黑西战场,并且远东苏军的核心是第57军,第55军只是“二流部队”,军械、物资、人员的补充大不如第57军,目前在库伦的第55军的部队里,比较完好比较有战斗力的共有两支,一支是第11坦克旅,一支是第36摩托化步兵师,这两支部队都在远东战役爆发后立刻投入作战,结果被日军打得半身不遂,不得不退到库伦进行休整,休整期间,接收了苏军后续的大批军械、物资、人员的补充,此时已恢复了七八成战斗力,本要准备再度开赴黑西战场的,两部一万余兵力,拥有坦克两百多辆,除了苏军,库伦还有伪蒙军4个步兵师和1个骑兵师、一万五千余兵力,总指挥是乔巴山的心腹、伪蒙军装备局局长、伪蒙古人民革命党候补中央委员冈奇金·布曼增迪。
由于南京军速度太快,科洛奇耶夫和布曼增迪都深感措手不及,惊慌失措的两人一个联系莫斯科一个联系率领伪蒙军主力在黑西战场上“御驾亲征”的乔巴山。
实际上,莫斯科和乔巴山更加猝不及防,都完全没有回过神。
获知自己老巢危在旦夕后,乔巴山魂不附体地同样急如星火地联系莫斯科,可莫斯科自身都被这起巨大的突发事件搞得猝不及防,一时间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和对策。
在武汉,卢干滋火急火燎地求见蒋介石,希望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介石面带着一种狡黠的表情回复道:“卢干滋先生,我上次已经说了,收复失地,是我们中国政府、中国军队梦寐以求的事情!”
卢干滋如梦初醒,他顿时醒悟了,蒋介石上次说的只是“收复失地”,并没有明确地说明收复的是“被日本人占领的失地”。
库伦城内,科洛奇耶夫和布曼增迪心乱如麻,两人已经确定城外的军队是“中国军队”,这就使得问题复杂了。
科洛奇耶夫的部队是苏联军队,能否主动攻击中国军队,他并未得到莫斯科的授权,所以他左右两难,不知道是否该主动出击,他判断城外的中国军队只是先头部队,如果苏军和伪蒙军都按兵不动,兵临城下的中国军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自己就是坐以待毙,因此,主动出击是必然的,击溃中国军队的先头部队,既能打击敌军、震慑敌军,也能避免敌军在完全积蓄力量后展开全力攻击,只是,苏军“不方便出手”,只能是伪蒙军。
科洛奇耶夫随即去找布曼增迪,要求或者说是命令对方带着库伦的伪蒙军立刻出击。
布曼增迪面如土色,他通过望远镜眺望城外的中国军队,看到对方拥有大批汽车火炮坦克,知道对方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之师,知道伪蒙军有几斤几两的他当然明白伪蒙军主动出击是凶多吉少的,因此没有同意。
科洛奇耶夫顿时大怒:“这里是库伦!是你们蒙古国的首都!现在,中国人侵略你们的家园,兵临你们首都城下,你们居然畏缩不前?简直就是废物!”
布曼增迪在又急又气之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地命令库伦的伪蒙军向城外的南京军发动大规模的主动攻击。
出击的伪蒙军以骑兵部队开头,步兵部队紧随其后,上千匹战马、上万人在叫喊声和脚步声中以牛踹马踏之势蜂拥出动,尘土冲天、声势不小,但犹如赶鸭子般乱糟糟毫无章法。
第77旅的阵地上,胡琏笑起来:“咋的?这帮井底之蛙还以为当今的战场是成吉思汗那套骑兵无敌的时代?”他喝道,“弟兄们!架起机枪群!让这帮坐井观天的土包子好好地知道什么是现代化战争!赵志华!”他吩咐副旅长赵志华,“你带着所有的轻型中型坦克和装甲汽车,在开打后兵分两路地迂回包抄向伪蒙军的两翼,将其进行三角合围!老子可不想只是打退或击溃他们!”他豪气万丈,“老子要包他们的饺子,一口气把他们吃得干干净净!”
外蒙古首府库伦城南部郊区的草原上,风雷滚动、沙暴飞扬,一场激烈的大战爆发了。
一万五千余伪蒙军犹如失控的野牛群般呼啸向城外的南京军第77旅,卷起遮天蔽日的尘土,南京军阵地上,一万余官兵镇定自若、严阵以待,数百挺机枪以及数千支步枪、冲锋枪外加上百门迫击炮、步兵炮、轻型火炮一起箭在弦上,而在阵地的侧后方,一队队坦克、装甲车、汽车同样引擎发动、蓄势待发。
眼看着伪蒙军的人山人海已经涌到距离阵地不足两百米处时,亲自督战的胡琏几乎是气定神闲地下达了命令:“全体开火!”
“杀!”汉语喊杀声震天破云,霎那间,库伦草原上的风沙里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
南京军阵地上以万箭齐发之势狂飙出暴雨梨花般的连天弹火,无数电焊弧光般的耀眼火舌一起闪得金蛇狂舞,机枪群、步枪、冲锋枪的猛烈扫射声爆炸式般密集得根本听不出点,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几乎震翻了整个库伦城,滂沱暴雨般的子弹扫射声中夹着炸雷般的炮弹爆炸。
交战区域内原本大致上只有四种颜色,草原地面的青绿色、南京军军装的灰黄色、伪蒙军军装的灰褐色、尘土的灰白色,但随着倾盆大雨般的弹火劈头盖脑地从南京军阵地上铺天盖地咆哮而出,无数刺眼的鲜红色犹如红雨落在宣纸上般密密麻麻地遍地开花。
这场战斗极其酷似1860年清军与英法联军爆发的八里桥之战,三万余清军冲向装备着大批机枪的一万余英法联军,结果,清军在英法联军暴风雨般的机枪群火力网中被杀得伤亡过半,而英法联军只付出了5人死亡、47人受伤的轻微得可忽略不计并且悬殊得堪称惊人的伤亡代价。
此时库伦战场的情况如出一辙。
在南京军暴风雨般的火力网中,攻击的伪蒙军犹如集体掉进了刀山地狱里,被绞杀得粉身碎骨。
飞蝗闪电般的弹雨中,伪蒙军顷刻间一片接着一片地被烈焰火海给吞没了,炮弹的爆炸火球中,密集冲锋的伪蒙军血肉横飞,爆炸点周围骨肉为泥,人体碎片漫天飞舞,被炮弹击中的伪蒙军人群齐刷刷地变成了遍地的肉酱和横飞的碎肉,残肢断臂、人头骨骸犹如风中落叶般飘舞,血水肉泥四溅,冲天而起的火球和黑烟掀腾起无数的粉碎的碎肉,冲在最前面的伪蒙军来不及反应便被杀得尸横遍野,机枪群对密集人群的杀伤力非常强大,很多伪蒙军被打成了人体马蜂窝甚至被打成一堆烂肉,血如泉涌,更多的伪蒙军则是被同一道弹火给贯穿射杀。
南京军成百上千道的弹火在响彻云霄的激射声中交叉横扫着,伪蒙军人群犹如被狂风吹过的庄稼地般齐刷刷地倒下去,被子弹击中头颅者立刻脑袋粉碎,脖腔内血泉喷射,化为具具无头死尸倒下,被子弹击中胳膊或大腿者立刻削断如泥,高速飞行的子弹切断人体四肢如利刃切豆腐般干脆利索,断手断脚遍地散落,被子弹击中胸部服部者,躯体上立刻爆裂开碗口大甚至脸盆大的血窟窿,内脏哗啦啦地横流。
死亡龙卷风般的火力网中,冲锋的伪蒙军犹如开进绞肉机,前面一排排人群在眨眼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后面一排排人群紧随其后地继续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在南京军和伪蒙军之间,弹火冲天、血雾如云,伪蒙军被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战局完全是一边倒,堪称单方面大屠杀。
残缺不全的尸骸、各种乱七八糟的人体碎片、血糊糊并且热腾腾的器官内脏、被鲜血染透的破碎军装、积成红色水塘和汇成红色溪流的血水...淹没了大半个交战区域。
伪蒙军有一点不如八里桥之战中的清军,那就是视死如归的精神。
在最前面的几千人被南京军打成遍地烂肉后,后面的近万伪蒙军立刻亡魂丧胆,继而在肝胆俱裂的精神崩溃中一窝蜂地调头逃窜,但南京军的两支装甲车队已经有如两把铁钳般左右迂回地包抄向伪蒙军两翼,与此同时,阵地上的南京军也展开排山倒海的反攻,震天杀声中,无数白花花的刺刀漫山遍野地闪耀着摄人心魄的星河光点,打头的是一批德国的四号五号坦克,一号二号三号坦克则因为速度更快,因此被用于对伪满军的左右包抄。
投入反击的南京军像三排推土机般呈现出一个三角形,完全地把出城迎战的伪蒙军包围在了城外野地上。
一个小时后,库伦的伪蒙军基本上全军覆没,出城的一万五千余伪蒙军被南京军杀伤一万三千余,被俘一千余。
之所以伪蒙军的死亡率会这么高,倒不是南京军刻意地赶尽杀绝,更加不是伪蒙军像日军那样死硬宁死不投降,而是南京军绝大部分汉族官兵听不懂蒙语的求饶,并且战事如火,杀红眼的官兵们哪里还有闲心抓俘虏,直接痛下杀手,举手和不举手的伪蒙军尽皆被杀得干干净净。
南京军自身伤亡只有伪蒙军的二十分之一,伤亡七百多名官兵。
第77旅大获全胜时,后续的兄弟部队第78旅、第79旅也已经抵达了,孙天放和王庚这两位旅长看到战场上密密麻麻的伪蒙军尸体,都对胡琏眼馋不已:“你这只狐狸,吃独食!”
胡琏笑道:“什么吃独食?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大餐还没有动筷子呢!”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库伦城。
“对!对!对!”孙天放和王庚都摩拳擦掌,“大餐还在呢!”
王庚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手表:“四点半了!估计多久才能拿下库伦?”
胡琏豪气干云地道:“天黑之前还不拿下?”
孙天放诧异道:“城里的伪蒙军虽然被你干掉了,但还有苏军呢!虽然我们没跟苏联开战,但万一城里苏军抵抗呢?”
胡琏意气风发:“老子说的就是在苏军抵抗的情况下!小日本都能把老毛子揍得鼻青脸肿,更何况是我们!天黑之前,拿下库伦!”
第429节 九月风暴(3)
“库伦的苏联军人们!库伦和整个外蒙古都是中国的领土!你们进入我国领土,已经是侵略者!我们作为中国军人,拥有天赋职责对你们发动攻击,赶走你们或消灭你们!不过,因为我国政府和苏联政府已经签署《中苏互不侵犯条约》,中苏是友好国家,所以我们可以给你们一定宽限时间!请你们在今天十七时之前离开库伦,我们可以礼送你们离开中国国境,双方对库伦进行和平交接,不会发生战斗,否则你们将被我们视为侵犯我国领土的侵略者!...”
库伦城外的南京军阵地上,一个个高音喇叭用俄语对城内苏军进行喊话,同时,还有数十个高音喇叭用蒙语对城内外蒙古伪政权人员进行喊话,两种喊话在本质上都是在下达着最后通牒,但后者的措词和语气要严厉得多:
“库伦的外蒙古同胞们!请不要害怕!更加不要被欺骗!汉族蒙古族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外蒙古是中国领土,我们是来消灭分裂外蒙古的卖国贼,绝不会伤害你们!外蒙古回归中国后,你们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请相信我们!请支持我们!另外,外蒙古伪政权的人员都听着!特别是伪蒙古人民革命党的成员!你们数典忘祖、认贼作父、卖国求荣、分裂国土,早已是罪不容诛、十恶不赦的卖国贼!现在,我们给你们最后一个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的机会!在晚上五点前出城投降、弃暗投明的人,会得到宽大处理!在晚上五点后还没有出城投降的人,一律以叛国罪论处,格杀勿论!...”
铺天盖地的攻心战立刻让库伦城内人心动荡。
广大平民在听到南京军的喊话后,心神稍微安定了很多,甚至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南京军说他们是消灭“蒙古人民革命党”的,并不是消灭外蒙古的蒙古人,并且很多平民都暗暗很期待,因为乔巴山团伙在外蒙古这些年胡作非为、倒行逆施,早就丧尽民心,大部分切身利益受到损害的外蒙古人都对其恨之入骨,因此盼着南京军打进来,对乔巴山团伙进行秋后算账;至于城内的“蒙古人民革命党”成员,基本上都惊恐万状、胆战心惊,乔巴山及其死忠党羽在前几年的“大清洗”中对其党内也是大开杀戒,把伪党成员从4万多人清洗得只剩7000多人(那三万多人有的被杀,有的被关,有的被驱逐出境,有的被流放边界),搞得伪党内部也是离心背德、分崩离析。
随着南京军下达最后通牒,库伦城内的伪党成员立刻树倒猢狲散,先是几个几个、三三两两地出城投降,很快就变成了成群结队地集体出城投降,包括库伦的市委副书记、伪党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尤睦佳·泽登巴尔。
泽登巴尔一直被视为乔巴山的心腹亲信,对乔巴山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在外蒙古大清洗期间,他更是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执行着乔巴山的命令,乔巴山让他杀谁、整谁他就杀谁、整谁,得到乔巴山的高度信任,被乔巴山刻意地培养成自己的“革命接班人”。
此时看到末日到来了,泽登巴尔立刻犹如川剧变脸般地撕掉了“乔巴山同志的亲密助手”“年轻有为的人民革命家”“久经考验的忠诚党员”面具,干脆利索地选择出城向南京军投降(在原先历史上,泽登巴尔堪称“外蒙古的赫鲁晓夫”,斯大林活着时,赫鲁晓夫对其忠心不二,斯大林死了后,赫鲁晓夫立刻展开对斯大林的全国性批判,泽登巴尔也一样,乔巴山活着时,他对其忠心不二,乔巴山死了后,他立刻大骂乔巴山,并把乔巴山的各种丑事都抖搂了出来,另外,泽登巴尔非常的亲苏,斯大林对他也十分欣赏和满意,特地吩咐贝利亚不要“动”他。
)。
跑到南京军阵地上的泽登巴尔按照南京军的授意,拿起一个高音喇叭,也展开和喊话,不过,他的措词则恶毒得多,并且因为他是伪党的高层人士,所以知道很多机密和高层丑事,因此说起来时堪称舌尖如刀、刀刀见血:
“全党的同志们!全体外蒙古同胞们!醒醒吧!你们都被欺骗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乔巴山的真面目!乔巴山是蒙古人有史以来的第一败类!这个恶棍根本就不是蒙古的解放者!也不是什么革命家!他只是一个权欲熏心的野心家!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解放蒙古人,也不是让蒙古人获得民族独立,那些都是他用来骗人的花言巧语,是他撒下的弥天大谎,用来掩藏他真实目的的外皮!乔巴山的真正目的,是当上所谓的蒙古王!他只是想自己当王、当皇帝而已!为了实现他的卑劣野心,他像一条毫无廉耻的癞皮狗一样对苏联、对斯大林摇尾乞怜,恶心肉麻地在信里说斯大林就是他的爸爸!如此毫无骨气的丑行,简直就是丢尽蒙古人的脸!丢尽蒙古人列祖列宗的脸!成吉思汗在天之灵都会为之蒙羞!羞耻蒙古人出了这么一个人渣!乔巴山身为蒙古人、中国人,却认苏俄人做爸爸,这不是赤裸裸的蒙奸又是什么?不止如此,他还在外蒙古打着革命的旗号横征暴敛,对外蒙古同胞进行敲骨吸髓般的盘剥压榨,榨取的财富一半被他用于孝敬他的斯大林爸爸,一半被他用于自己享乐!他在外蒙古各地还有苏联境内建立了十几座别墅豪宅,里面装潢得金碧辉煌,每个里面都有十几个蒙古美女或俄罗斯美女供他纵欲玩乐!乔巴山说他是外蒙古无产阶级的一员,在外人面前装出节约朴素的样子,实际上,他过的却是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的腐朽日子!什么革命?都是狗屁!乔巴山的革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他用革命来蛊惑人心,用来煽动人民,从而让他爬到人民的头上,然后让他作威作福,让他过上皇帝一样的日子!他的革命没有给外蒙古人民带来任何的好处,只给他和他的党羽们带来了好处!外蒙古人民现在过得还不如以前!看看他的革命给外蒙古带来什么了?只有苦难、鲜血、黑暗!乔巴山不但无耻、虚伪、荒淫,并且还残忍!他为了巩固他的权力,在全党全国大开杀戒!苏赫·巴托尔是被他毒死的!格勒克道尔吉·德米德是被他整死的!就连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活佛也是被他害死的!他双手沾满了外蒙古人民的鲜血!他犯下了无数的罪恶!他就是一个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的恶魔!他应该被千刀万剐!...”
南京军阵地上,胡琏、孙天放、王庚等高级军官看着在卖力喊话并且神色“愤慨无比”的泽登巴尔,都暗暗想笑,心里都鄙夷不已。
虽然泽登巴尔的行为是遭人厌弃的,并且他的喊话内容里也有一些是他凭空捏造的,但毋庸置疑,他喊话的效果比南京军喊话更上一层楼,彻底地让城内的伪党成员精神幻灭了,大批伪党成员一窝蜂地逃出城,争先恐后地选择投降,不过,还是有一批死硬分子的,为首者就是冈奇金·布曼增迪。
听到泽登巴尔的喊话,布曼增迪几乎气炸了肺,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活地咬死泽登巴尔:“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种!”布曼增迪没打算投降,因为他不认为中国是苏联的对手,他认为即便外蒙古被中国军队暂时夺去,他和乔巴山等主要人员还能逃到苏联境内,在苏联庇护下和扶植下东山再起。
“将军!”布曼增迪心急如焚地问身边的科洛奇耶夫,“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科洛奇耶夫同样心乱如麻,他打算撤退,首先,他不敢自己一个人挑起苏联和中国的战争,其次,通过刚才城外的战斗,伪蒙军一边倒地被南京军杀得干干净净,他已经认识到,城外南京军是一支比他自己部队更加强大的军队,并且还来了后续部队,总兵力是自己三倍,真打起来,自己必然全军覆没,而己方可增援自己的部队还在外贝加尔或黑西战场,一时间根本来不了,南京军很聪明,只给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让科洛奇耶夫无法搞什么缓兵之计。
“准备撤退吧!”思来想去,科洛奇耶夫无可奈何地吩咐第11坦克旅旅长雅克夫列夫上校和第36摩步师师长苏米诺夫上校。
“怎么能撤退呢?”布曼增迪惊慌失措,“怎么可以放弃库伦呢?”
科洛奇耶夫懒得理睬布曼增迪,但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军官急匆匆地奔来:“莫斯科发来的电报!”
“什么?”科洛奇耶夫大吃一惊,急忙接过电报,电报上命令他“坚守库伦,不主动攻击,如果中国军队开第一枪,全力反击,为苏维埃的利益、为蒙古人民而战斗到最后一刻!”
莫斯科方面此时已经搞清楚外蒙古的战事是怎么一回事了,醒悟中国军队玩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策的斯大林的暴怒是无需多言的,放弃外蒙古,这让他根本就做不出来,但他很冷静地知道,此时苏日开战,苏中不能也开战,因此他命令科洛奇耶夫“不主动攻击”,但如果中国军队主动攻击苏联军队,苏联军队自然要展开还击,中苏军队正式开战。
实际上,斯大林这个决定是一个间接的警告,是给中国政府和中国军队的“一个机会”,他估测中方很有可能不敢真的对苏联军队开第一枪,他希望中方可以“知难而退”,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斯大林猜到了蒋介石的心思,但没有猜到蒋纬国的心思,南京军实际上听命于蒋纬国,蒋纬国的意志就是南京军的意志。
库伦前线,也已经赶来的钟松跟胡琏、孙天放、王庚一起看着手表,时间慢慢地走向了下午五时。
钟松看了看太阳,日头已经西沉,过不了一个小时就要天黑了,他望向胡琏等军官:“老毛子撤退了吗?”
胡琏摇头:“没动静!”他神色和语气里没有多少遗憾,反而有几分喜悦。
钟松笑起来:“既然老毛子不吃敬酒,那咱们也只能让他们吃罚酒了!”他换上一副庄严的神色,“炮兵团!准备炮火覆盖库伦!”
第77师后方的原野上,一百多门大口径重炮一起昂起炮口,怒视向库伦城,这些重炮一半是德国制造一半是苏联制造。
五时整,第1重炮团团长蔡忠笏猛地劈下胳膊,吼出了意义非凡的命令:“放!”
11年前的1928年,中国军队曾在外蒙古东部边界与侵占外蒙古的苏军发生小规模战斗,之后中国军队再也没能进入外蒙古,中苏军队也没有爆发武装冲突或战斗,11年后的今天,中国军队再次进入外蒙古,并且与苏联军队爆发了战斗。
库伦的苏军等待着“中国军队打响第一枪”,确实等来了,并且“第一枪”是由一百多门重炮一起全力激射而形成的炮火风暴。
霎那间,本来就不大的库伦城淹没在了天塌地陷般的烈焰狂澜中。
南京军阵地上电闪雷鸣,一尊尊战争之神咆哮着长龙般的火光,巨大的炮弹出膛声震得草原上尘土飞扬,空中瞬间被蛛网般交错纵横的弹痕尾迹给覆盖了,一波波炮弹犹如流星坠地,在摄人心魄的破空巨响中呼啸向库伦,弹落火起,城内地动山摇,一团团火球拔地而起,一道道黑烟腾空翻滚,一片片建筑物轰然倒塌,飓风般的爆炸冲击波裹挟着烈火般的气浪以爆炸点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横扫席卷,所到之处,房倒屋塌、灰飞烟灭,扬起沙尘暴似的尘埃,黑云般笼罩住全城。
城内天崩地裂、死伤无数,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四分五裂、身首异处或被冲击波活活震死或被倒塌建筑物压死压伤的苏军伪蒙军和居民不计其数,城内炸开了锅,魂飞魄散的居民们哭声震天,有的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有的拼命地逃出城想要投降,自相践踏间尸骸如麻。
“军长同志!”雅科夫列夫、苏米诺夫等苏军军官又难以置信又惊恐不已,“中国人对我们开炮了!他们攻击我们了!”
科洛奇耶夫呆若木鸡,随后嘶吼道:“反击!立刻投入反击!”
守城的苏军约一万人,配备不少坦克,但火炮很少(远东苏军的火炮基本上都在黑西战场),攻城的南京军约三万人,坦克大炮齐全,按照常理,苏军守城难度很大,战斗目的应该是拖延时间,固守待援,等后续部队赶来,但科洛奇耶夫没有这么做,他在惊恐愤怒中命令部队出城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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