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匂宮出夢
她们都发出了下意识的欢呼,那是一种“只要见到你就万事无忧了”的信任,也是“只要能和你一起就什么都不怕”的勇气。
“我回来了。”艾格隆关上了门,然后走进房间,接着站在她们的面前,轻松地笑着。“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夏奈尔本来想要走到少年人的身边,为自己的主人收拾衣装,但是她猛然想到了特蕾莎公主,然后下意识地视线往下看。
接着她发现,特蕾莎公主正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迎接自己的丈夫。
是啊,他们才是夫妇……夏奈尔心里闪过一丝酸楚。
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酸楚,于是连忙俯下身来,搀扶特蕾莎从躺椅上站起来。
“夏奈尔,不用这样的。”对夏奈尔的过度反应,特蕾莎似乎感觉有些羞耻,“我还没到不能行动的时候呢。”
“殿下,您还是慎重一点更好。”夏奈尔小声回答,“毕竟这才是您第一次怀孕呢……”
特蕾莎顾不得和夏奈尔交谈,在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而艾格隆则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张开了双臂,试图和妻子来一个久别后的拥抱。
“特蕾莎……我们又在一起了!”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妻子温柔的拥抱,而是粉拳在他胸口上的轻轻敲击。
“殿下……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一边敲他的胸口,特蕾莎一边质问,“天知道我等你等得多焦心啊!我都快要因为过于挂念你而抑郁得病了!不是说好了离开法国就立刻回来吗?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回来?难道只顾着在外面游荡,一点也不挂念我吗?”
接着,稍微消气了一点的特蕾莎,顺势靠在丈夫的怀中,哭诉着自己这些天来积累的思念。
然后,她又委屈巴巴地瞪了丈夫一眼,“难道你就不想念我吗?”
因为怀孕的缘故,在特蕾莎投入怀中的时候,艾格隆能够明显感受到隆起的腹部也随之贴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地架着特蕾莎,免得出什么意外。
“抱歉,特蕾莎……我当然想念着你,我自从和你告别之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和你团聚,和你一起等待孩子的降生,我怎么可能舍得你,舍得我最可爱的妻子呢?”艾格隆连忙安抚妻子的情绪。“如果不是有重任在身的话,我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停驻在你的脚边,享受我们夫妇最甜蜜的时光。”
当然,其中不可避免地夹杂了一点点善意的谎言。
“那为什么拖这么晚?”特蕾莎还是质问,显然这份恼怒已经在她心里积攒很久了。“我有时候还会做噩梦,生怕你遭遇了什么不测。”
艾格隆犹豫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
“特蕾莎,我确实遭遇了不测事态,甚至……甚至还因此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脱身获救,行程也因此而不得不被拖延了。”
艾格隆知道,眼下特蕾莎怀了孕,按理说他不应该向她说出这种噩耗来。
在之前,艾格隆觉得如果把自己受伤的消息告诉给特蕾莎的话,只会让她为自己的安全白白担心而已,于事无补,甚至可能会引发不可测的后果,所以故意隐瞒了下来。
只是既然他已经安全回到了妻子的身边,那么也到了说出来的时候了。
毕竟,他每天和妻子朝夕相处,还要同床共枕,就算他不说,晚上妻子看到自己身上的疤痕还会质问的,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果然如同他所料,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特蕾莎和夏奈尔脸上的喜悦都消失了,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上帝啊!”特蕾莎发出了一声哀鸣,双腿也随之一软,艾格隆连忙扶住了她的腰,才让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陛下,怎么回事?您怎么了!”而夏奈尔也顾不得特蕾莎了,伸手扯住了少年人的衣角,然后再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不用这样……”看到她们的反应,艾格隆自己倒是慌了,他连忙安抚她们,“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这就证明我已经没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很安全。”
接着,他开始解释自己遇袭、然后跑到母亲那里寻求庇护并且养伤的经历——当然,在整个叙述当中,他省略掉了玛丽亚的相关剧情,以免“节外生枝”。
尽管这些叙述当中,有不尽不实的地方,但是听到艾格隆险死还生的经历之后,特蕾莎和夏奈尔都已经又惊又怕,谁也注意不到细节了。
“殿下……殿下……”特蕾莎抽泣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然后她颤抖着手,打开了艾格隆的外套,然后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接着,她就看到了艾格隆肩膀上的伤口,而夏奈尔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
“怎么会这样!”特蕾莎发生了一声不知道是对谁的质问,然后大声哭了出来,“怎么会有人做出这么卑鄙恶毒的事情来!?”
“想要做大事,就得承担一点风险,这点事不算什么的。”艾格隆试图安抚特蕾莎,“况且,想想看,那么多人因我而死,不光我的敌人,我的部下也有不少人为我献出了生命,比起他们来,我受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艾格隆的安慰并没有让特蕾莎感到宽慰,她依旧抓住丈夫的肩膀,心疼地抽泣着,而夏奈尔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在抹眼泪。
艾格隆看得出来,如果自己真的不幸意外死亡的话,对她们两个人来说恐怕是无法承受的精神打击。
不,可能还不止她们两个。
她们如此热忱地牵挂着自己,而自己却……些许的愧疚浮上心头,然后他立刻就中断了这个念头。
“比昂卡……比昂卡--迪-弗洛里尼……”特蕾莎喃喃自语,念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她恶狠狠地发誓了,“我会逮住她的,不管是谁指使她这么干的,我一定会让她的指使者付出血的代价!十倍奉还!”
86,诚惶诚恐
“我会逮住她的,不管是谁指使她这么干的,我一定会让她的指使者付出血的代价!十倍奉还!”
特蕾莎说出这话的时候,那恶狠狠的样子,对比往日的温婉,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任谁也不会怀疑她心里的决心。
“嗯,我也不会饶了她和她的指使者的。”艾格隆点了点头,然后又安抚了自己的妻子,“不过特蕾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要情绪激动,更不要生气……”
“听到你受了这样的罪,我难道还能无动于衷吗?”特蕾莎反问。
接着,她看着艾格隆肩膀上的伤疤,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我真是心疼死了。”
说完之后,她又把头埋入到丈夫的怀里,默默地哭泣着,一边伤心他的遭遇和痛苦,一边又暗自庆幸他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
艾格隆也没有办法,只能轻轻地抚摸特蕾莎的头发,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
特蕾莎绝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大小姐,相反她意志坚定,而且几乎无所畏惧,执拗起来连父亲卡尔大公和哈布斯堡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之所以哭成这样,只有一个原因——她真的心疼丈夫。
艾格隆当然想得到这一点,所以愧疚之下他也变得格外温柔。
他又扫了夏奈尔一眼,然后发现夏奈尔虽然不敢凑过来打搅他们,但也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两个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精神上的共振,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为压抑和悲伤。
艾格隆任由她们的默默哭泣,直到片刻之后,趁着她们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他才重新开口。
“好了,特蕾莎,别再哭了,我们还有好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放心吧。”
艾格隆哄了一会儿之后,特蕾莎终于才停下了哭泣,从他怀中走了出来,而这时候,艾格隆的胸前都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抱歉,殿下……我真是不成体统。”这时候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于是苦笑了起来。“作为你的妻子,我应该更加坚强一点,而不是跟以前一样多愁善感的。”
“没事,你的泪水反倒让我感动……”艾格隆回答,“我宁可娶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也不愿意娶一个雄心勃勃脑子里只剩下权欲的麦克白夫人!你的泪水对我来说比钻石还要宝贵,不光滋润了我的伤口,也让我的心也随之净化了。”
“嗯……”听到这样的夸奖,特蕾莎终于破涕为笑。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怀孕之身,轻易不能动气伤神,所以鼓起勇气,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悲愤和恐惧,渐渐地恢复了镇定。
在艾格隆的搀扶下,她重新坐回到了躺椅上。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个人管理着公国,说实话对我来说这是完全陌生的工作,不过,好在有你留下的一整套班子辅佐,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如今,我终于可以都交接给你了……”她略带庆幸地说,“法利亚神父体恤我是个孕妇,所以他每次都会尽力将大量的文件简短地汇总起来,提纲挈领,让我可以以最简单的方式批复,这节省了我大量的精力,而基督山伯爵则是一个忠诚的执行者,他公正严明,而且因为之前的功勋,深得上下的敬重,所以他在执行我的命令时旁人无不凛然遵从,因此我可以令行禁止——我对他们两个非常满意。”
在最初,特蕾莎对艾格隆为什么这么对看重神父和伯爵这对义父子而感到非常不解,毕竟他们之前跟帝国没有什么交集,更不是帝国朝廷的遗民,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能力如何。
不过经过这一年多的观察、尤其是她一个人主政时的磨合之后,她对艾格隆的“眼光”感到心悦诚服,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地就能够在草莽之中发掘出这么有能力、性格又这么光明磊落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特蕾莎甚至觉得,在自己出身的哈布斯堡帝国几千万臣民内都未必有几个。
“嗯,我一直都非常相信他们的能耐。”艾格隆对自己的‘识人之明’也有点得意,他当然不会告诉妻子,自己到底为什么就能够发掘出他们两个人的能力,为什么寄托这么大的信任,反而摆出了一副自己善于驭下的架势。“我还能找出更多有能耐的人为我效劳。”
说到这里,艾格隆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对了,海黛现在怎么样?”
特蕾莎转头瞟了夏奈尔一眼。
之前特蕾莎亲自负责了海黛的教育工作,不过最近因为怀孕的缘故,特蕾莎一直都在深居简出,和海黛一起共处的时间也变少了,她把教育(以及监视)海黛的任务交给了夏奈尔负责,而夏奈尔自然也尽心尽力地去做了。
“陛下,她表现很不错,用心地完成了您指派给她的课业,而且性格也很乖巧,知道按照我们的安排行事,轻易不会闹脾气。”夏奈尔连忙回答。“她一直都对您感激涕零,所以她说以后会一直按照您的意志行事,绝不越雷池一步,我能够感受到她的真诚,这绝不是假话,她也不善于说谎。”
夏奈尔当然知道艾格隆最关心什么。
作为一个傀儡,艾格隆最讨厌的就是海黛产生“我才是约阿尼纳公国真正统治者”的自觉,所以平日里在教育海黛的时候,夏奈尔也一直都在给她灌输“必须服从陛下”的思想。
海黛毕竟是个小女孩儿,而且之前落难沦为女奴,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她在思想上再也没有更多追求了,只求将这样的好日子继续延续下去——至少在目前,她是不会有什么异心了。
“很好,她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就对谁都好了。”艾格隆点了点头,然后又下了命令,“今天我回来了,你把她叫过来吧,我要见一见她。”
“好的,陛下。”夏奈尔领命而去。
等她走了之后,艾格隆继续和特蕾莎聊着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总算安抚住了她的情绪。
而夏奈尔走出房间之后,沿着楼梯走了下去,然后经过两道岗哨之后,来到了旁边的一座装饰精巧的小楼里面——这里就是现任约阿尼纳公国女大公海黛的居处了。
门口的卫兵看到是夏奈尔,立刻致敬并且放行,而夏奈尔很快走到了海黛的寝室里。
此时的海黛,正坐在沙发边,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笔,旁边还有一叠已经写好的纸张,显然她刚刚在学习文法。看到夏奈尔之后,她立刻就一扫脸上的疲惫,然后面带笑容地看着夏奈尔。
“殿下,午安。”
夏奈尔毕恭毕敬地向海黛行礼。
艾格隆作为恩主,可以对海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同佣人一样,她必须对海黛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以免让海黛心生嫌隙,进而厌恶现在的处境。
海黛立刻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夏奈尔不必多礼。
经过了这半年多的熏陶和严格的礼仪教育之后,海黛现在举手投足之间也多了几分贵气,渐渐地也像个统治一个邦国的领主了。
“夏奈尔,是陛下回来了吗?”接着,海黛轻声问,“我刚刚好像在窗户上看到有一群人进来了。”
“对,是陛下回来了。”夏奈尔立刻点了点头,“他现在叫我过来,就是想要请您过去呢。”
“太好了!”海黛的脸上浮现出了由衷的喜悦。
接着,她扔下了笔,然后立马站了起来,“好啦,那我们现在过去吧!我早就盼望陛下回来了。”
“等下您可不能这样失态,不然陛下会很失望的呢。”夏奈尔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亲切地为她整理了衣裙。
至于艾格隆之前遇袭受伤的事情,夏奈尔并没有告诉海黛。
一方面她觉得这种机密应该保密,限定知情人范围;一方面,她本能地希望在海黛心中继续维持“陛下如日中天不可战胜”的印象,以免这个身份特殊的孩子生出什么独立门户的想法,那最终只会害了她自己。
“知道的呢~”海黛像是撒娇一样地回答。“您放心吧,我现在的表现肯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这话我倒是相信。”夏奈尔收拾好了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虽然才十岁出头,但是早已经不复之前面黄肌瘦的可怜样子,现在她的脸已经变得圆润,肌肤白里透红,再配上身上穿着华贵的裙子,简直就像是个洋娃娃一样。
接着,她们两个人一起又来到了艾格隆和特蕾莎的卧室里。
“陛下,午安!时隔这么久之后再见到您,我感到无比欢欣。”
一看到艾格隆,海黛就按照严格的礼仪规训,毕恭毕敬地向这个少年人屈膝行礼。
虽然因为命运的摆布,她被捧为约阿尼纳女大公,成为了名义上的统治者,而且还参加了许多典礼,甚至还出席了约阿尼纳公国法院的审判活动,但是在内心深处,她还并没有建立起统治者的自觉,而她身边所有人都在给她灌输自己是一个封臣的观念。
这种观念,和对少年人的感激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近乎于虔诚的尊敬,她的心里绝没有任何违背对方意志的想法。
艾格隆当然也看得出来,不过他也不指望海黛长大以后也会这么驯服,在他看来,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产生权力的野心而已。
不过那倒也没关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处理就行了。
“海黛,看上去你学得很不错,不光是语言,就连礼仪都驾驭得如此纯熟——嗯,我很欣慰。”艾格隆笑着夸奖了海黛。
“海黛一直都很聪明,也很懂事。”旁边的特蕾莎也帮了腔,她一直都同情海黛的身世,所以也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海黛能够得到尽量好的待遇。“殿下,我觉得我们能够与这个孩子共事,共同振兴这个国家,实在太幸运了。”
“皇后陛下,您说共事就太抬举我了,实在让我惶恐不安。”海黛笑着回答,“我此生最大的荣幸,也只是尊奉两位陛下的意志,为两位陛下牧守这一片土地而已,哪里谈得上共事呢?”
“哈哈哈哈……”看到海黛这样‘懂事’的回答,艾格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们平常到底是怎么教她的?她年纪还这么小,何必这么说话呢?”
“我年纪确实小,但这不是忘恩负义的理由,陛下。”海黛认真地回答,“您给了我一切,并且还授予我这样一顶冠冕,我必须时刻牢记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只有这样我才配有一个美好的将来,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长大成人。”
“看来你确实学得很好。”艾格隆收敛了笑容,然后点了点图,“不过,海黛,你也不用太担心,无论特蕾莎还是我,都不是心胸狭窄的无能之辈,我们对你的要求绝对不会苛刻,你只要谨守今天说出来的话,那么你的一生绝对会很美好,我跟你保证。”
接着,他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一次我去巴伐利亚,已经跟那边的王室谈好了,他们将会派出二王子、也就是奥托王子前来希腊,担任希腊国王。加冕仪式现在已经在紧张筹备当中了,预计下个月就会举行。本来我们夫妇还有你都应该出席的,但考虑到特蕾莎现在在怀孕中,实在不适合舟车劳顿,所以只能我带你去了,你可以为此做准备了,到时候千万不要失仪。”
“您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给您、给约阿尼纳公国丢脸的。”海黛重重点了点头。
“嗯,我也相信如此。”艾格隆也点了点头,然后他话锋一转,“对了,巴伐利亚王室还在暗地里跟我提了另外一个提议,他们希望你和那位奥托王子先订婚,然后在长大成人之后正式联姻,让两个国家在未来合为一体——”
“不!不要!”还没有等艾格隆说完,原本乖巧的海黛就脸色大变。
接着,她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了。
艾格隆和特蕾莎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愕。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可是存续千年的王族了,他们的王子主动提出跟你联姻,这可是你赚了啊。”艾格隆开了个玩笑。“而且在这之后,也许你会成为两个国家的国母……”
“即使这样也不要。”海黛还是坚决摇了摇头,似乎差点就要急哭了,“陛下,我是您的封臣,如果您命令我与任何人结婚,我都会遵从的,这是我的义务……但如果您询问我的意志,我只能说,我不要,我反对!我求您了……请不要这样发落我……”
“我求您了……请不要这样发落我……”
海黛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看上去真的已经惶急到了极点。
艾格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其实,他对这桩婚事也并不是很热衷,在巴伐利亚王宫里听到路德维希一世国王提议的时候,他还委婉地表示拒绝了。
就他内心深处而言,他根本就没把约阿尼纳公国当成是海黛的邦国,而是当成了自己的私人领地,所以自然也没有兴趣和别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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