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探长
“喔?”虞啸卿问:“听你口气,有所斩获?”
“不多,一个步兵小组,日本人被我们搞怕了,在铜钹驻扎一个加强中队。”
“很自豪啊?”
陈余挺起胸膛:“得胜而归有所斩获,总不能唉声叹气回来,被友军兄弟看见还以为我们全团就剩下这么几个。”
虞啸卿不想理这茬,于是扭头看向被不辣、丧门星、迷龙扛着的两人:“这是做什么,抓回来的汉奸还是探子?”
“快放下,放下。”陈余跑过去让他们放下扛肩上的泥蛋和满汉。
帮泥蛋和满汉系上衣服上的纽扣,陈余轻声在他们耳边威胁,笑呵呵拍打他们的肩膀,回头看了两人几眼,走去虞啸卿身前解释。
“闹着玩,我看这俩小子挺好玩,准备带去祭旗坡请他们吃饭。”陈余搓着手问:“师座吃早饭了,没吃的话要不要去祭旗坡,菜虽然不好,但是饭指定管饱。”
虞啸卿举起手臂:“免了,你们川军团少给我惹些事,这样我吃饭也能多吃两碗。”
“那师座今天定要多吃几碗。”
“为何?”
陈余贱兮兮的指向南天门:“属下和林团长把西岸后方搅的天翻地覆,竹内连山肯定是吃不下去饭了。”
“如此,那么我便承你们的情,晚上多吃一碗便是。”虞啸卿说出这话时脸色极为难看,随口糊弄陈余。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致残士兵的安置想法
回到禅达的第一件事情,钻进团部驻地的小房间睡觉。陈余将行军包丢在地上,步枪、手枪、手榴弹、刺刀、钢盔诸多战斗用具,一股脑丢在地上,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不止是陈余,其他人也都钻进营房睡觉。迷龙找准时候向阿译告假,想着回去搂着她老婆睡觉。
一群人只有阿译一个人在团部大厅,他在和死啦死啦完善地图。上一次死啦死啦只是大概绘制南天门还有铜钹的地图,便被虞啸卿如获至宝,等这次更完善的地图绘制好,说不定虞啸卿得抱着地图睡觉。
睡了还没一个小时,外面便响起争吵声。
陈余起身洗了把脸,打着哈欠走向发生争吵的大厅正堂。我们的联络官麦师傅气急暴跳,正在质问阿译和死啦死啦为什么不向他通知渡江侦察这件事。
这不是一件小事,远征军总指挥部对禅达两岸很在意,不然也不会给我们装备美械,连坦克、重炮都送来。史迪威将军受够我们军队中某些高级参谋的欺骗,迫切希望得到一些真实情报。
“少校,你不相信我吗?”
麦师傅当头质问陈余:“从缅甸一路被日本猴子追,现在你们依然认为我不是一个好的联络官吗?”
“麦师傅,我们没有不相信你,只是计划早已经制定,我以为死啦死啦会告诉你的,但是他没有。你应该质问他,为什么不将军事行动告诉您。”陈余把事情推给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你想跟我解释一下吗?”麦师傅把目光投向死啦死啦。
“没有。”
死啦死啦百口莫辩:“我们把你当自己人,你说过会和我们同生共死,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军务繁忙,我没有时间告诉你。”
“龙副团长,你所说的军务繁忙就是把训练和人事管理,全部丢给孟营长,而你蛊惑我的部下,那个愚蠢的军械师,带他去禅达找妓女?”
“全民协助你个小娘养的!”死啦死啦暗骂一声,继续和麦师傅解释。
管不了如何解决这件事,睡眼稀松的陈余再次躲进房间睡觉,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春与夏秋。陈余继续自己的觉,天塌下来也不管。
翌日。
睡了一天一夜,陈余早上是被烦啦用他的臭鞋子熏醒的。今天祭旗坡归阿译与死啦死啦,但死啦死啦从不管训练的事情,他只在乎打仗,顺带搞物资军械。
烦啦踩着赤脚溜出房间,门外一群杂碎在哄笑,陈余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外面清晨的露珠,这才相信是早上,而不是傍晚六点半。
端着土瓷碗,去团部炊事班打了一碗饭,顺带搞了一勺子猪骨炖白菜。麻圆那群伤兵现在负责团部驻地的伙食,十几个人甚至把丢弃在仓库里的缝纫机搬出来,自学成才,给团里的人缝补衣物。
陈余打算让迷龙再搞几台缝纫机,不在乎新旧问题。让这群断手断脚的伤兵凑合着学,以后川军团离开禅达,他们有缝纫机也不至于饿死。
让麻圆他们弄个裁缝店也不错,凭借川军团在禅达的名声,以及禅达老百姓对待致残士兵的态度,吃饱饭不成问题。手艺不好可以先紧着川军团破衣服练,妥善安置致残士兵是件大问题。
丢下碗筷,陈余给蹲在灶台后劈柴的麻圆打了根烟。
“缝纫机会用?”
麻圆恭敬的接过香烟:“会咧,长官有衣服破了可以找我,保准缝的漂漂亮亮。”
陈余若有所思说:“把手艺练好,等老子们离开禅达,就没人管着你们吃饭。我会让迷老板再给你们弄上几台缝纫机,盘上一个店,到时候你们就靠这个吃饭。”
“缝纫机贵咧······”麻圆轻叹一声。
“瞧你那揍性,老子还不至于让你们出钱,都是一个锅里搅食吃的,我们帮迷龙在禅达安了家,也不至于让你们流落街头,我就只有一个要求。”
麻圆停下唯一那只劈柴的手,安静的等待陈余的要求。
陈余蹲下身语重心长的说:“等老子们离开禅达去其他地方打仗,以后生死有命说不准的,川军团就剩下你们这群伤兵在。你们互相帮衬些,真要离开禅达,大家以后就各安天命,能不能吃饱饭就得靠自己了。”
“晓得喽。”
“晓得就好,互相帮衬些。有米煮饭,没米煮粥,有人欺负你们,就告诉禅达老百姓,说老子是守南天门的,晓得伐?”
麻圆低声擦着眼泪点头:“晓得了,晓得了。”
“禅达老百姓讲情义,不会见死不救,但是不要借着这份情义做坏事,否则就不是情义了。”
“晓得,长官你莫说咯,我都晓得。”
有些事还得掰扯清楚,川军团打仗是带不了这群致残士兵。陈余告诉他们,只想让他们有一个数,真到了那天,不要说川军团不管你们。
吃完饭走进房间,从行军包里拿出那本莲花村小宗族谱,陈余还要把这份东西交给在禅达的大宗,告诉大宗族长事情的来龙去脉,将莲花村村长的遗言说给他们。
拿着族谱,陈余走到一处茶馆,向坐在茶馆里的民众询问。
很快便得到答案,茶馆里有一个大宗族人,于是便自告奋勇带陈余去族长家。一个坏消息,大宗族长是当地副县长。
“陈长官,这里走。”
穿着长衫,手驻拐杖的老头带陈余走向一座大院。叩响门前铜扣,开门的小厮看见老人,又看了一眼陈余,确定陈余没有胁迫老头才开门。
“弘淳,来消息了,是你幺嗲嗲让人传来的口信。”老人走进大宅院就开始直呼其名。
仆人请老人和陈余落座于正堂,奉上两杯香茗,安静的站立于门外走廊,随时听候吩咐。陈余看了一眼,心里又在嘀咕什么‘封建宗族’之类的。
片刻后,一位锦衣男子从内堂走出,大概五十多岁,带着乡间官吏士绅风范。身后跟着几个女人和男人,其中有一位女人瞧见陈余略显惊讶,随即便朝陈余抛桃花眼。
老人看见男子后起身说:“这位是陈长官,他有你幺嗲嗲的口信。”
“啥子?”副县长一惊:“莫框我,幺嗲嗲在西岸,那里被日本人占了,那里有人传口信过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参训电文
拿出莲花村的小宗族谱,陈余交给副县长。
“晚辈乃是川军团陈余,前往西岸刺探军情时无意遇见莲花村村长,得其相助指点方向,方才逃出生天。不过村长已然油尽灯枯,军中事务繁忙,今日才有时间归还族谱,顺带诉其遗言。”
副县长双手颤颤巍巍接过族谱,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感情迸发,接过族谱后便坐在椅子上扶额叹气,挤出些许泪水。
“我幺嗲嗲果真?”
陈余点点头:“老先生临走时大喊‘不招安’,但多日以来居无所安、日无饱食,已然油尽灯枯。将其族谱交于晚辈,诉说临终遗言后便离世。”
副县长急切的问:“我幺嗲嗲说些啥子话?”
“老先生言:莲花村小宗一百五十余口,无一人受日军招安。男子坦荡死,妇孺守忠节,不事倭寇!惟愿西岸得复,请大宗一子入小宗,续莲花小宗,继宗祠之香火。”
“幺嗲嗲,呜呼哀哉!魂兮归来,不下幽都!”
可能副县长真到对那位老先生情深义重,听闻老先生的身后遗言,泣不成声。循着方向,对准西岸便是一叩首,身后的家眷亲属也跟随副县长磕头叩拜。
一番遥拜,副县长整理仪容,回复心情后才重新坐上主位,开始做起主人家风范,询问陈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得知陈余正是当初固守南天门的指挥官,放言后厨做席面,宴请陈余。
横竖一顿饭,陈余也想捞捞油水,整天吃萝卜红薯焖白菜,虽说油水、盐味足,但奈不住不好吃啊!
酒席上,三姨太袅袅身姿给陈余倒酒,时不时暗戳戳撩拨一二,整的陈余都想跑了。
副县长举起酒杯:“陈长官,这杯酒是我敬你,切勿推辞,你对我们禅达有恩,老夫作为副县长代禅达百姓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陈余将手中酒杯低副县长半头。
饮罢,三姨太又给陈余倒上一杯。
“陈长官,老夫对军中是一窍不通,冒昧问一句,何日克复西岸?老夫也好凭吊先人,开宗祠选子孙入继小宗香火。”
“一年之内,其中情况晚辈一个边缘人,也甚是不知。”
副县长点点头:“好好好,是老夫唐突了。”
酒桌之上推杯换盏,陈余不了解西南风俗,明明自家长辈死了,开席这么快的吗?
一桌酒肉,陈余吃的是相当满意。在前线打生打死的,还真不如在后面搞行政,酒肉管饱。换个角度想,在后面搞行政后勤,不仅酒肉管饱,还能玩人家小老婆。
难怪国府把基层组织给废除,交由地主豪绅管理。就这待遇,陈余自叹如果自己思想落后些,也跟着那群买办混,然后往某港某澳一躲,快活一生了属于是。
酒足饭饱之后,陈余也该告退了。
告别副县长,陈余走出大院门,身后三姨太不着四六跟上来,吓的陈余拔腿就跑。姑奶奶,您不要命,我还嫌事大,别搞我啊!
三姨太见陈余一路小跑笑的花枝招展:“小陈长官,不想尝尝嘴甜不甜?”
“军务繁忙,军务繁忙。”陈余侧步往后溜。
“瞧你吓的那样,老婆子早想把我赶出来,要不小陈长官担待一下,小女子这些年颇有余财,养个把男人不成问题。”
陈余苦笑道:“家中已有未婚妻,且我与三夫人见面不过寥寥,实属谈不上这些。”
“哼!”三姨太掐着腰:“小女子还没人老珠黄,一身细皮嫩肉不愁送不出去,小陈长官慢走。”
“三夫人莫送,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打你的死人仗去吧!”
陈余讪讪一笑,告罪一声后离开。美人恩难消,陈余可不想做三郎,也不想衣食无忧的三姨太去做妓子阿金,民国了都学古人做什么,空泛泪。
沿着禅达青石板路,陈余抽着烟溜达,心里盘算忽悠阿译开口子,给致残士兵盘上个裁缝店。身后响起脚步声,那三姨太又特么追上来。
三姨太停在陈余身后七八米处:“我弟弟在缅甸被抓去给日本人修工事,修完便被打药死了,若是陈长官能打到龙陵,莫忘给我弟弟捎上一炷香。”
陈余愕然,本以为会来上一出红拂夜奔,没想到是帮她弟弟捎上一炷香。反攻路上要焚香祭祀的同袍太多,也不差一个,陈余点点头答应她。
“可以,若是有命率军攻克龙陵,在下必定不忘。”
“小陈长官真有未婚妻,莫是找个借口诓我?”三姨太犹疑不决。
陈余哭笑不得:“真有。”
“那·····”三姨太悻悻然:“我虽身子贱,但心里干净,不至于毁了旁人姻缘。没什么好送陈长官的,便祝您旗开得胜,战无不克。”
陈余举手敬礼:“谢夫人吉言。”
“慢走。”
“免送。”
······
告别三姨太,陈余也算是摆脱这段莫名其妙的因果。都特么是死啦死啦那个狗东西,非得拉自己去打牌,弄的自己心神不宁。
哦?好像是自己非得跑着去的,那没事了,险些错怪死啦死啦。
回到川军团团部,陈余便看见阿译、烦啦和麦师傅在一起商量什么,走进门也没仔细听。
“阿译。”陈余找了个木瓢喝水。
“什么事?”
喝完水盖上水缸盖子,陈余说:“给迷老板说说,让他搞几台缝纫机。我看麻圆他们弄的挺好,弄好了能是一个养活自己的活计,我们也不用操心如何安置他们。”
“好啊。”
阿译想都没想直接同意:“正好有个事情,想让你去。”
“什么事情?”
麦师傅拿起桌上的纸说:“远征军司令部命令,要求各滇西远征军各部队派遣军官前往印度受训,你们的师长给了一个名额,现在阿译团长和死啦死啦想让你去,如果你不去的话,就得让孟营长和那个卡车司机去。”
烦啦一口回绝:“小太爷可不去,家里还有老父老母要照应,还是死鱼去吧。”
“嗯?”
陈余拿起桌上的电文:“虞大爷怎么想的,居然给我们团分一个名额,我记得虞师主力一、二团,外加特务营、战车营、炮营、运输营等等,他们的主官和副官都有去。
虞大爷这是从那里扣索出的名额,虞师那些军官有谁死了还是躺床上动弹不了。这可是死人名额,我可不愿意沾,要倒霉的。”
“嘿!”
烦啦凑到陈余身边闻了一下:“一股子菜香味,嘴里还带酒味,去哪儿喝酒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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