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当年若不是因为书院管吃管住,他们的父母,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个壮劳力。
洛阳纸贵,长安的物价也不便宜。
如果书院不管他们住的话,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大部分人都会流落街头。
还没到他们的临时居所,远远就能听见阵阵的读书声。
书院的学子是最刻苦的。
因为他们知道,除了仕途之外,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作为精英之中的精英,去外边找活计,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除非能立下大功绩,否则的话,就等同于跟曾经的同窗们,断了联系。
知道自己资质不好的,甚至会读书读到后半夜。
先生们如有默契一般,在靠近居住区的时候,脚步都放轻了一些。
这里的条件,实在是算不上好。
习惯了居住在书院宿舍的学子们,却没有丝毫怨言。
书院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军事学院的人,保留了夜里执勤的惯例。
两个持剑的学生,看到一大片黑影靠近,立刻警惕了起来。
当他们看见,为首是王勣的马车后,这才露出亲切的笑容。
“见过院长!”
马车里的王勣,淡淡的说道:“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老夫要训话!”
两个军事学院的学生,先是一愣,继而露出狂喜之色!
谁都不是傻子。
他们已经猜到,朝思暮想的科举考试,恐怕马上就要开始了!
消息传开,学生们一股脑从简易房里冲出来。
天已经黑了,最亮的不是火把,而是他们的眼睛!
一个个,宛如看见了肥鸡的野狼!
两个年轻的先生,将王勣搀扶到学生中央。
王勣抬起一只手,议论纷纷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据老夫猜测,十日之内,科举考试就会正式召开!”
哗——
虽说心里早有猜测,但激动的学生们,还是一下子炸开了锅!
“肃静!”
“肃静!”
高士廉、虞世南等人齐声训斥道。
学生们再度安静下来。
王勣轻轻咳嗽了几声,道:“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各学院的学子,都找到自己的授业恩师,由他们,来安排你们这十日的行程!”
书院的授课形式多样化,除了每日一节的公开课之外,剩下的都是吃小灶。
如高士廉他们,每人都带了不下十位先生。
不过,只有第一届学生,才有如此待遇。
从第二届往后,书院扩招,学生们只能吃大锅饭。
很快,差不多每一位先生的身边,都围了几个学生。
贾统便是王勣带出来的。
可惜王勣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于是便将他安排在了王守仁门下。
第1321章 又是一个牛人,可惜废掉了
若是以为读书明理,光看儒家的经典可远远不够。
道家的无为,法家的规则,墨家的兼爱,名家的辩法,都是需要去花心思仔细钻研的学问。
事实上,在单纯针对科举的教育上,书院处于弱势的。
说到底,书院并不是为了应试而存在的。
在广袤无边的学问世界之中,书院只选取了一个简单的角落,做到了分门别类。
这便是各个学院的由来。
除了医学院之外,其他学院的学子想要参加科举,考试项目都大同小异。
就算军事学院要参加的武举,也需要很高程度的知识储备。
毫无疑问,在这方面,军事学院和算学院,是处于劣势的。
他们的学习内容,只包括了科举考试的某一个科目。
只有在公共课上,才会兼修一些儒家经典。
为此,书院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想要填补这两个学院的空白。
于是,这两个学院的学子,进行了为期十天的魔鬼训练。
柳白能教的,只有算学,就这,还被王勣拉了壮丁。
毕竟,算学也是科举的科目之一。
暂住区的某一件帐篷里,柳白满心无奈的,看着下面分配给自己的十几个学生。
倒都是熟面孔。
其中有两三个,柳白还能叫得上名来。
令人诧异的是,算学水平最差的,并不是来自军事学院的战争狂人们。
十几个算学残疾人,竟然都出自史学院!
几个简单的公式讲下来,下边的人满眼都是小星星。
脸上写着大大的‘迷糊’二字。
怎么说都算是自己的学生。
哪怕考的不好,以后去小地方当主簿,当税吏,都对家里有好处。
柳白按捺着想打人的心思,将算学知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
算学这东西,浅显的部分和修文修史一样,靠死劲硬背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再深入些的东西,讲究一个‘开窍’。
开了窍,便能触类旁通,以一题,解百题。
想当初,给李恪他们几个开窍,废了老鼻子的劲。
干起这种活,柳白倒也称得上熟门熟路。
经过一夜的突袭恶补,学生和先生们的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天亮的时候,一小半先生回去了。
书院还有好几万人!
若是没有先生,到了中午,就能全都放了羊。
柳白有些后悔。
似乎,这一趟来找王勣,是给自己埋了个坑
回书院吃顿早饭的工夫,柳白痛定思痛,毫不迟疑的将李承乾叫了过来。
明里暗里的威胁一通,李承乾便耷拉着脑袋,代替柳白去暂住区,帮那十几个算学残废,补习课程
在书院补了一觉,柳白是下午回的家。
一进门,忽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四周一看,发现多了不少生面孔。
他这才想起来,李二昨天把裴大兴安排在家里。
忙活了一晚上,全都忘了
随手召过一个自家的仆役,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这些生人,都是都水监的官差!
这还了得?
不管那些人的阻拦,柳白直接冲进裴大兴的房间。
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酸臭味,熏得头昏脑涨。
定睛一看,才发现,裴大兴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木桶。
里边泡着个人?
柳白捏着鼻子,凑近了一些。
这个人实在是太惨了
头发掉得稀稀拉拉,脑瓜顶上全是斑疮。
左耳朵剩下一半,右耳朵就剩个洞了。
脸上也不知是烫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胳膊腿泡在水里,依稀看得见,那满身恐怖的伤口!
水里似乎是加了某些药草,酸臭味就是因此而来。
这是被拷打得,不成人形了?
柳白脸一沉。
他收留裴大兴,完全是看在李二的面子上。
但这并不代表,裴大兴可以把柳家,当成折磨人的刑堂!
正要喊人,将裴大兴赶出去之时,那厮自己从后边跑出来了。
那厮眼睛红红的,一副刚哭过的样子。
手里端着个小笸箩,里边放着切碎的药草。
一见柳白,他二话不说,扔了笸箩,直接跪在柳白脚下!
这一举动,反倒把柳白给搞蒙了。
“求柳公子救救我兄弟!求柳公子救救我兄弟!”
他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看得人既莫名其妙,有有些心酸。
“这是你兄弟?”
裴大兴猛地抬起头,道:“他是我都水监的兄弟,被人残害濒死,求柳公子,给他一条生路,裴大兴可以给柳公子当牛做马!”
柳白凑近了一些,想细看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人可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左胳膊被人齐着胳膊肘砍断。
腰腹之间,有一个碗大的血肉模糊之处,分明是感染了。
泡在桶里,都能看得见浓水。
好在,柳白也是见过了死人的人。
换个胆子小的,早就跑了!
“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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