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多种因素的交融之下,成就了张仲坚伟大而悲惨的一生。
柳白的话,听起来很欠揍。
张仲坚的脸上,依旧无喜无悲。
当年流窜在东北的巨寇们,也就是张仲坚的这些手下,早就已经效忠于柳白。
以那艘五牙大舰为基础,他们赫然成为,大海之上的霸主。
除了朝廷的东海舰队之外,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这也算,间接完成了张仲坚的梦想。
他从马彪的手中,接过一个小小的包裹。
打开之后,是一本青皮的账簿。
“张某与柳公子的恩怨已结,这本账簿,足以偿还一切,还望柳公子成全,予以我这班兄弟们,自由之身。”
柳白明白了,张仲坚拖着病体,登岛相见的真正目的。
他没有去接账簿。
哪怕身旁的陆敦信,快把眼睛眨拦了,柳白都没去接。
他反而看向一旁的马彪。
“柳某可曾约束过你们的自由?”
马彪的脸上,充满了哀求之色。
意思大概是,让柳白先顺着张仲坚的意思
柳白当做没看到。
见马彪不回答,又看向曾经张仲坚手下的二当家。
那个曾自诩聪明人,偷偷潜入长安东市,借以成为柳家仆役的中年文士。
“老许,柳某可曾约束过你们的自由?”
老许苦笑一声,站在张仲坚背后,连连作揖,无声的祈求。
柳白深吸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从两人的态度上,柳白看到,张仲坚命不久矣!
跟个死人,没什么好拉扯的。
柳白从张仲坚手中,接过账簿。
翻看看了两眼,甩给身旁的陆敦信。
陆敦信如获至宝!
这些天来,不断骚扰吴郡各大家族的海盗,就是张仲坚他们!
朝廷的大军不来,张顗手下的战队不出动,张仲坚一伙,就是海上的无敌存在。
而那本账簿,则是关于顾家长期以来,贩卖人口的详细记录。
有了账簿,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将顾家连根拔起!
“柳某把自由还给他们,不过,五牙大舰留下!”
本来都要站起来的张仲坚,闻言浑身一颤。
他蓦得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马彪等人,也是脸色大变!
这艘五牙大舰,是柳白从独孤家手中买来,用了几个月之后,转赠马彪等人的。
多年以来,马彪等人就是凭借着这艘改良过的五牙大舰,在海上横行无忌,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而今,早已残破不堪。
若非张仲坚死活都不肯放弃这艘船,怕是早就劈开,当柴火烧了。
走在海边,总能看见,一艘艘残破不堪的船上,用着价值远超船本身的设备。
这是在大海之上讨生活的人,对于船的执念。
对他们而言,意义就像是自己的家乡。
再穷再破,也终是自己的家乡。
张仲坚的身体微微发颤,牙齿近乎咬出血来!
“柳公子为何咄咄相逼?这艘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如,张某把命给你如何?”
柳白嗤笑一声,道:“你的命,才值几个钱?”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包括陆敦信等人,都觉得柳白有些过分了。
把五牙大舰要回来,跟直接要了张仲坚的命,有什么区别?
马彪等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尘埃之中。
“求少爷开恩!”
“那艘船是大哥的命!求少爷成全!”
柳白冷着脸,道:“自由还给你,五牙大舰本就是柳某之物,还不能要回来?”
说完,他起身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送客!”
张顗只得尴尬的上前,让他们离去。
张仲坚的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马彪等人生怕他再受到什么刺激,急忙将他扶到滑竿上。
张顗找人,给他们安排了一艘小船,目送他们离去。
说是小船,其实也能容纳下一两百人。
只是规模远远比不得,五牙大舰这种庞然大物罢了。
若真论起作战能力,张顗手中的小船,恐怕还要超过五牙大舰。
手下的人去开船,张仲坚身边,只有马彪等几个早年间的兄弟陪着。
奇怪的是,小船离岸之后,张仲坚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笑容。
“至少,柳白是真心待你们,以后跟着他好好干,大哥也能放心走了”
马彪等人,已是泣不成声。
他们很清楚,张仲坚这么做的目的。
自由?
他们从不缺少自由。
这些年来,柳白总共也没给他们安排过几件任务。
而张仲坚需要的,则是柳白的态度。
如今,他用那艘被他视若性命的五牙大舰,测出了柳白的态度。
那就够了
他虚弱的抬了抬手臂。
“把我扶起来”
众人将他扶起来,眺望出远处,那艘即将消失在眼帘之中的五牙大舰。
张仲坚喃喃的说道:“可惜,我张仲坚早生了二十载,若当今正值英年,无论如何,也要在这茫茫大海之中,争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大哥”
马彪痛苦的说道。
张仲坚欣然一笑,道:“既然柳白诚心待你们,那我便在临死之前,再帮他一把”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宣扬出去,就说大海深处,有我虬髯客留下来的宝藏,让海上的人们,拼命去寻吧”
第1398章 这群人为何要回来?
张顗在东洲岛的岸边,徘徊了一夜。
作为一员武将,尤其是海上的战将,他十分理解张仲坚的心情。
第一次出海所乘坐的船,对于海上的人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
在他的认识之中,柳白是一个还算比较好说话的人。
对待自己的朋友,柳白一向宽厚大度。
不知道张仲坚心里,对柳白有没有怨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张仲坚至少不是敌人。
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们在大海之上,与老天爷搏命,与来自各方的海盗争雄,不全都是柳白的安排吗?
从这个角度看,柳白对他们,过于刻薄了。
张顗很犹豫。
书院出身的人,都有一个优点,或者,也可称其为毛病。
那就是,喜欢当面指出别人的缺点。
这是从第一次书院招考之际,李延寿点出颜师古之过,就定下来的基调。
如果先生在授课过程之中,出现了失误,不用说学生了,就连书院之中那些干杂活的人,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指出!
再古板严苛的先生,也不会怪罪。
相反,还要以师礼谢之!
张顗犹豫的地方在于,他究竟要不要,指出柳白的错误?
纠结了一夜,天亮的之后,张顗顶着一对熊猫眼,咬了咬牙,毅然走向柳白居住的帐篷。
柳白早就起来了。
红酸枝的牙刷是必备之物。
沾上点盐巴,效果虽不如牙膏好,但胜在方便。
毕竟,大唐还没有衍生出,制造牙膏的技术。
早些年,倒是有人用过牙粉。
那种用天麻、藁本、沉香、寒水石配备出来的牙缝,拥有绝佳的去污能力。
奈何,味道实在是不钟人意。
刷了牙,洗了脸,正擦的时候,帐帘外响起了张顗的声音。
“滚进来!”
张顗掀开帐帘,还没说话,怀里就多了一个水盆。
他只得去外边,将水盆里的脏水倒了。
又找来干净的水,把盆子清洗干净,这才重新走进去。
“先生,昨日那些人”
他回来的时候,柳白已经开始工作。
现在还早,没到吃早饭的时辰。
趁着头脑清醒,应该尽快把整座岛的规划图,进行完善。
王守仁不知何时也过来了。
正对着一张不知代表着什么的地图,一点一点的描绘勾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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