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他们已经很难再跟上时代。
同样,他们也清楚这一点,因此在做任何决策的时候,都会慎之又慎,生怕犯错误。
四个老头商量了半天,也没得出个具体数字。
只有李渊算是有学问的,剩下三个,连字都不怎么认识,单靠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活了好几十年。
李渊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要找人给咱们算一算,总不可能全都拿玉米酿酒,咱们必须出一些高端品牌,才能留得住客户!”
老吴点了点头,道:“老哥哥说的对,我家大孙子在书院,一会儿便给他去信,让他找几个人,来酒坊算一算总账目!”
“我瞧少爷家来了不少贵人,里边就没几个教书先生?”
一个老头子,旁敲侧击的说道。
听他的意思,是想让李渊出面,去老宅找几个人,直接跟着他们去酒坊算账。
这群老家伙,虽没怎么读过书,却也都贼精贼精的。
老吴不满的说道:“怎么?你还怕我大孙子泄露酒坊的秘密不成?”
“没有没有”
那老头子连忙摆手。
李渊想了想,道:“刘老弟说得没错,与其去书院找,还不如直接招呼过来几个现成的,再说,关中的粮食多得吃不完,咱们酒坊多收购一些,就当是做善事了。”
老刘连连点头,道:“老哥哥说的没错,城里人都觉得自己金贵,放了一年的陈粮都不吃,关中每年剩下的粮食太多,糟蹋了总归不好,只有咱们酒坊才能消化得完!”
几人一拍即合,李恪拎着小马扎,向柳家老宅走去。
近几年柳白很少在老宅居住。
只留下了七八个老人,专门负责伺候李渊老两口。
去年,庄子里岁数最大的老叔公去世了,他那个原本当门房的儿子,干脆把自己宅子卖了,彻底跟柳家签了死契,顺理成章当了老宅的大总管。
跟李渊喝酒的老吴头,正是他二叔。
柳白他们习惯称呼门房为老吴,自打李渊来了之后,‘老吴’的头衔,彻底归了他二叔。
现在,门房版老吴,已经变成了‘小吴’了
当了十几年的门房,四十多岁的小吴,捞足了本钱。
柳白在的时候,哪怕是宰相进门,也要给他点银子通融通融。
一开始人们还觉得别扭,后来干脆成了一桩趣闻。
以至于,皇帝来的时候,都会刻意打赏一下小吴。
虽说柳白走了,小吴的生活水平不仅没下降,反倒有所上升!
原来,他的靠山是自家少爷。
现在,他的靠山可不光是自家少爷,还有太上皇!
“六叔,这个月都是第三回了!”
一个穿着青色短褂,精精神神的小伙子凑到小吴跟前,笑嘻嘻的说道。
小吴坐在门房里,敲着二郎腿,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美得一塌糊涂。
“公爷赏的,你小子有福气!”
一边说,他一边丢给小伙子几块碎银子。
“谢公爷赏!”
虽说人不在,小伙子也要道了谢。
能被他们成为公爷,而不是某某国公的,只有程咬金一人而已。
“我方才进去送茶水,瞧见房相他们也来了,六叔你说,是不是城里要出乱子?”
小吴嗤笑一声,道:“再大的乱子,跟咱们家有什么关联?”
小伙子挠了挠头,道:“说得也是。”
太上皇就是少爷书里说的定海神针。
全天下的惊涛骇浪,都伤不到柳家分毫。
他坐在小吴旁边,抓起一把甜瓜子,也懒得嗑,直接嚼几下吞进肚子,只为了砸吧里边的香味。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像条件反射一般的,瞬间蹿了出去!
这都已经练出来了。
听见动静,就要赶紧跑去领赏。
可一看到门外的人,两人脸色都是一变。
李渊几乎不把朋友带到家里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庄子里的老家伙没一个好惹的。
小吴脑瓜子转得飞快,对小伙子道:“快给公爷送个信!”
小伙子转身就往里跑。
“老爷子,二叔!”
小吴脸上堆起笑容,殷切的将几人迎进去。
后边呼呼啦啦的跟着一大群老头子。
小吴这个叫一声,那个唤一句,光打了招呼,差点把他累死。
可不敢漏下某个人。
岁数越大,事就越多,都是一个庄子里的,千万不能给人留下狗眼看人低的印象。
李渊正往里边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小吴道:“吩咐厨房一声,晚上在花厅摆上几桌,不必多复杂,多来点素的。”
小吴应了一声,赶忙向厨房跑去。
晚饭还有将近两个时辰,可家里就剩下一个厨子,这么多人吃,还要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李渊则是带着一群老头子,浩浩荡荡的向正厅杀去。
正在议事的戴胄等人,得了消息连忙到外边来迎接。
“参见太上皇!”
第1500章 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位不在位,有着天壤之别。
从前,打死戴胄也不敢站在前边。
现在一代新人胜旧人,戴胄成了三省大佬,满朝文武的二把手,当然要靠前站。
加上房玄龄他们这些老兄弟,刻意给戴胄抬轿子,哪怕到了正式场合,也总会主动让位。
可李渊是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吗?
他看都没看戴胄一眼,反倒跟房玄龄他们很客气。
“玄龄近来气色不错!”
“克明的风疾如何了?”
“几日不见,时文看起来年轻了些许!”
其实他们的岁数相差都不大。
房玄龄算是年轻的,只比李渊小十三岁而已。
这般差距,称兄道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怜的戴胄,其实只比李渊小了七岁,站在这群人跟前,却天然矮了一辈。
这就是在位不在位最大的区别。
严格的说,房玄龄等人也是跟着李渊起家的老臣。
若是没有玄武门之变,凭借他们的才能,迟早会进入三省。
而今不在朝,许多事情都看淡了。
“太上皇豪情不减当年!”
“您看着可比我们精神多了!”
李渊哈哈大笑,许久没有享受过,被人恭维的感觉。
“走走,都去里边说!”
一群人又呼啦哗啦的往回走。
李渊对他们商议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感兴趣又能怎么办?
稍稍吐露出点兴趣来,宫里那厮就吓得要死。
反倒不如置身事外,免得给自己沾染一身腥。
“这么说,您的意思是,想要让我们去酒坊?”
房玄龄等人面面相觑。
这种活计,随便找了账房就成了。
在场哪一个不是经国治世之才?
李渊撇了撇嘴,道:“老夫信不过外边的人,庄子里的后生,学业繁忙得很,不便打扰,就你们几个,跟老夫走一趟!”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戴胄。
戴胄吓了一跳,旋即苦着脸,道:“启禀太上皇,我等正在商议国事”
李渊很不给戴胄面子。
“老夫不管,谁让你们进了老夫的地盘?”
说着,他嘿然一笑,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成天往柳家庄子跑,无非就是想借老夫的名头,找个说话的地方罢了,你们那个皇帝,实在是敏感得过分了一些,若是结党营私,会让外人知道?”
众人吓得不敢说话。
谁接茬,谁倒霉!
“可,可”
戴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朝廷要施行军票之策,其中牵扯颇多,干系重大,必须要平衡好各方的利益。
不然,倒霉的依旧是他们。
自长孙无忌被发配去环游世界之后,皇帝的权力一天比一天大。
曾经的三省,拥有驳斥圣旨的资格。
现在魏征都不敢!
很多时候,皇帝下旨都不经过三省的同意。
‘票拟’之权,彻底成了摆设。
都知道皇帝在巩固自己的地位,下达的政令越难以实施,他所收回来的权力也就越多。
相对应的,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差事,越来越不好干。
上边顶着皇帝的压力,下边盯着中低层官员的压力,可谓度日如年。
房玄龄等人倒是急流勇退了。
魏征那厮就是个搅屎棍。
温彦博他们说话又不怎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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