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唯一对柳家造成影响的,反倒是土地太多。
没错,柳家的土地,实在是太多了!
早年间,柳白为了一百万亩农田的任务,成天成宿的睡不着觉。
四处坑别人家的农田,都凑不够数,到最后,还是道门的袁守城,给他解决了燃眉之急。
任务完成之后,柳白基本没怎么关注过,家里究竟有多少农田。
等回过神来之后,农田的数量都吓了柳白一跳。
别说整个关中,就算整个大唐,柳白都是最大的地主了!
数字堪称恐怖,估计皇家的农田加起来,都比不上柳家的一半
农田这东西,就好像吸铁石一样。
有了东边的一大块,西边的一小疙瘩,也迟早是自己。
老百姓都知道,柳家的农田产量高。
给柳家当佃户,比别人家的地主,挣的银子都多!
渐渐,柳家麾下的农田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柳白都为之担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往大了说,自古以来最大的地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
往小了说,柳家现在的支柱产业是航海贸易、房产,以及超市零售。
十亩地,就需要一个,甚至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农,日夜操持。
十万亩,百万亩,乃至千万亩呢?
书院曾经做过一个统计,整个关内道的耕地面积,总共有近一千五百万亩。
看起来,柳家拥有的并不多,而且分散在大唐各地。
但关内道的农民,登记在册的就有八十多万户。
均分下来还不算太忙。
而柳家的伙计,又有多少?
兼顾耕地,不仅不赚银子,反而会赔上不少!
说白了,农田对于柳家而言,根本就是个极其沉重的负担!
产业转型还未成功,柳白仍需努力
用关中的一百万亩旱地,换来八十万亩江南的水田,是个赔本买卖。
但一百万亩的农田,若是零零碎碎的卖出去,还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止损。
杜悫拿去江南道的地契,是一根钉子。
这根钉子,将狠狠扎在江南华族的心脏之上!
随便安排了一下,柳白就催促杜悫赶紧上路。
关乎天下大事,杜悫回家挨顿揍,又算什么?
“少爷,小的去了!”
重新带领商队的杜管事,显得意气风发。
对他来说,只要不回家,什么都是好的。
柳白挥手送别,看着为数在两百人的商队,逐渐消失在眼帘之中,淡淡的说道:“这回,你可以松心了吧?”
刚刚出现在柳白身旁的魏征,砸了砸嘴,道:“八十万亩农田,就这么送给朝廷,可不像你柳大少爷的作风”
柳白回头看了魏征一眼,道:“要不,我把杜悫追回来?”
魏征急忙摆手,道:“就当老夫是胡说的!”
说着,他竟然真在自己的嘴巴上,使劲拍了几下。
“现在,咱们俩是真两清了,日后还是少打交道吧。”
柳白说完,转身走回总行。
魏征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柳白,自从长孙无忌入狱之后,你我早已两清,如今你这般帮我,又是为何?”
柳白不理他,径直走进总行,关上了大门。
魏征在原地站了片刻,幽幽一叹,转身上了马车。
当初他用河东道的证据,在关键时刻狠狠阴了长孙无忌一把。
以此,来偿还柳白帮他对付江南华族的恩情。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平白无故的,柳白为何又接着帮自己了?
其实他清楚,其中必然有诈。
不过,‘诈’究竟是什么呢?
柳白回到总行之后,端起刚刚没喝完的残茶。
“当然是想让你,再欠我一个人情”
柳白笑了笑,把残茶干了,低头看起来了最近的账目。
江南道,越州!
王弘直用最快的速度,仅仅八天,便赶回了会稽山阴的听槐堂。
将近三千里,只用了八天,可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住的。
王弘直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回来之后,干脆就晕倒在了家门口。
脸色蜡黄的他,躺在病榻之上,刚刚醒来,就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几位族中耆老阻拦。
“长宗,多休息,一定要多休息!”
“你若是倒了,王家可就完了!”
王弘直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嗓子,道:“綝儿!綝儿呢?”
三四岁模样的小綝儿,颠颠的跑过来,哭丧着脸,道:“爹爹!”
王弘直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道:“来人,把綝儿送去长安!”
满屋子的王氏耆老,大吃一惊!
对于大家族而言,长子长孙的意义,不言而喻。
以现在这个局势,王氏和朝廷就算没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也差不多了。
一旦朝廷要拿江南华族开刀,王氏必定首当其冲!
把小綝儿送过去,不是找死吗?!
“速速把綝儿送去长安,还等什么?!”
王弘直第一次用近乎于嘶吼的语气,冲族中的耆老们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
王弘直的族叔站出来,皱着眉头,道:“长宗,为何要将小綝儿送到长安去?”
“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去长安最少也要八天,若是朝廷的旨意先走,那就来不及了!”
王弘直脸色涨红,眼睛都充血了。
他顾不得玩命哭嚎的小綝儿,让几个忠心的家仆,强行将其塞进马车。
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跑出去,想要阻拦。
啪!
在一片错愕的目光之中,王弘直猛地起身,近乎脸色狰狞的,一巴掌抽在妇人的脸上。
妇人也被吓呆了。
连马车走远,都顾不上,只知道呆呆的看着王弘直。
“家族存亡,容不得儿女私情!任何胆敢阻止綝儿去长安的,家法论处!”
第850章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送出去
说不心疼是假的。
小孩子只有三四岁,就把他送到几千里之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都是问题。
王弘直何尝不难受?
但他没办法。
主动向柳白提出,要把儿子送到他门下修学,也是为了家族的兴衰。
说白了,儿子就是人质。
这个人质的作用,是让朝廷,或者说柳白放心。
同样,也给了王氏,苟然残喘的机会。
马车刚刚消失,王弘直闷哼一声,再也支撑不下去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长宗!”
“长宗!”
耆老们大惊失色,顾不得礼仪,七手八脚的把王弘直往回抬。
好不容易把王弘直安顿好,耆老们站在他的房里,相顾无言。
具体是怎么回事,即便王弘直不详细说,他们也能猜到。
都是当世大儒,自然知道战国年间,各国相互送质子的典故。
他们并没有办法阻拦。
换句话说,小綝儿这一去,换回来的,是全族人的性命!
王弘直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昏睡的两天,看起来精神头还算不错。
“大老爷,这两天夫人多次寻死,如此下去,总不是办法”
老管家站在王弘直身前,惨兮兮的说道。
王弘直眼中闪过一抹悲哀之色。
“我也无可奈何”
他只有在心中暗暗祈祷,柳白能对自己的儿子好一点。
“你去告诉夫人,等田产的事情结束后,就立刻动身去长安看小綝儿!”
他实在是没有脸面见自己的夫人,只好找管家代劳。
等管家推门出去,王弘直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很会自己调节情绪的。
眼睛一闭一睁的工夫,仿佛已经把儿子抛在脑后。
桌子上,就在他手头边,不知多少张田契,早已经按照州府,分成了一摞一摞的。
作为江南的顶级豪族之一,王氏的田产,可不仅限于江南地区。
北起辽东,南渡泉州,西过玉门,东至鄞州,几乎每个道,都有王氏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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